袁山盯著劉大海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與其說他這是笑，真不如說他是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這是對此刻他臉上表情最恰當的形容了。

    “你跟我說什么？”袁山挖了挖耳孔，假裝沒聽清劉大海的話，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遍，不過他也沒等劉大海給自己答復就接著說道：“你跟我講流程，你膽子夠大的啊，我說劉大海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啊，你問我之前不問問你自己講沒講流程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把孫小空關押了三天了，這符合流程么，你好歹也是個分局局長，不用我給你普法吧？”

    “額這個，這個”劉大海一瞬間汗流滿面，根據唐國法律，警察只能把犯罪嫌疑人扣押審問二十四小時，超過二十四小時要么放人要么把人轉到拘留所，而現在孫小空已經在警察局呆了三天了，這完全是不符合規定的。

    “行了，劉大海我也犯不上跟你對話，你這桿槍啊，當的還真夠死心塌地的，等著吧。”袁山本來以為自己過來接走孫小空肯定沒人會攔著自己，會很順利，還真沒想到劉大海真敢不讓自己帶人走，甚至連人都不讓自己見。

    他掏出妖話，撥打了一個妖話號碼，這妖話他是直接打給整個警察系統老大，警察部部長的，劉大海見袁山打妖話，他的心在一點點下沉，他知道袁山肯定是給自己的上級打電話了，這會兒他期待著奇跡出現，期待著李家會向上次一樣趕來救場。

    當袁山打完妖話，回到劉大海面前的時候，劉大海的妖話也響了，劉大海接起妖話，妖話中的人明顯是壓著怒火的，“我是周海峰！”

    聽到周海峰的名字，劉大海滿身的肥肉都忍不住的哆嗦了起來，警察部的老大啊，自己本系統內最高官員，他想到袁山會給自己的上級打妖話卻沒想到這電話直接打到了部長那里。

    “劉大海是吧，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誰你都敢攔著，我現在通知你，你被免職了，等候處理吧，現在你馬上讓袁秘書長把人帶走。”周海峰也郁悶至極，自己這個部長當的也是里外受氣。

    孫小空這件事，他作為警察部門最高負責人不可能不清楚，可是他也沒辦法啊，警察部隸屬國家事務院，李玉謀是國家事務院總理，自己是人家下屬官員，李玉謀親自給自己打妖話，自己能不照辦么，李玉謀打電話也就算了，現在袁山直接把妖話打到了自己這里，自己能不聽么？

    在這一刻，他內心涌上了濃重的悲哀，自己作為部級官員，看似大權在握，高高在上，實際上自己算個屁啊，不過就是更牛的人物的棋子，人家想怎么擺弄就怎么擺弄。

    周海峰也沒有繼續和劉大海說什么，劉大海沒有那個資格，他說完了以后，直接掛斷了妖話，劉大海面如死灰，站在袁山面前，手足無措，他內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無比的清楚，自己的前程完了，至少這一段是完了，以后，李家

    或許還有機會吧！

    “怎么還不帶我去見人？”

    “帶您去見，這就帶您去見。”劉大海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亦步亦趨的走向了審訊室，他走的很慢，他還在希望有奇跡出現，期待在自己進入審訊室之前，有人能及時的敢來，阻止袁山。

    沒有奇跡出現，沒有幸運降臨，有的只是絕望，劉大海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當袁山看到孫小空的狀態時，他并沒有憤怒，有的只是冰冷，是殺人的沖動，他內心中更清楚的是，這件事恐怕沒那么容易的了結了。

    孫小空渾身血漬，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所有見到他的人恐怕都會把他當成是一個死人了。

    “劉大海，你他媽的真夠可以的，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袁山指著劉大海怒火滔天的問道。

    “我，這個，這個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肯定是審問的人，回頭我一定”

    “沒有回頭了，你他媽就等著進監獄吧。”袁山一腳踹在了劉大海的身上，這一腳并不疼，劉大海是修武者，而袁山則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人，他踹出的一腳也沒有多大的力量，但這是一個姿態，自己必須要做出的一個姿態。

    “滾出去！”袁山大罵了一句。

    劉大海大腦一片空白，如同丟了魂一樣，踉踉蹌蹌，連滾帶爬的向審訊室外走去，他已經不再幻想什么了，一切都完了，徹底的完了，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處理和審判，估計自己是要進監獄的，他不敢想了，這么多年自己親手送進去的窮兇極惡之徒有多少，他自己都數不清了，如果自己也進去，想活著出來估計都是不可能的。

    不，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甘心！

    從一個小警員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置，他承受了太多，可是這一切馬上就要煙消云散，都是這個小子害的，自己要殺了他，哪怕是死也要拉著他墊背。

    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更何況是人呢，他已經瘋狂了，徹底失去理智了，他要讓孫小空死，連帶著袁山，一起死，你們不是大人物么，不是可以隨便拿捏自己么，那今天就讓你們兩個大人物都死在一起。

    劉大海滿臉的兇狠猙獰，他轉過身，渾身武氣激蕩，向袁山沖了過去，別看劉大海胖若肥豬，但動作卻是無比的迅疾利落，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遠山的腦袋，袁山已經徹底愣住了，一半兒是驚訝，一半兒是驚嚇。

    打死袁山也想不到劉大海會對自己出手，這是他驚訝的地方，袁山就是一個文人，當他看到劉大海那滿臉殺氣的臉，他內心是驚懼的。

    “劉大海，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

    袁山大聲的喊了一句，可是這句話對于已經瘋狂的劉大海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劉大海的拳頭在袁山的瞳孔中一點點放大，這一拳砸下去，袁山的整顆腦袋飛被砸爛了不可。

    死亡能帶給人無限的恐懼，沒有人不懼怕死亡，所謂的英雄豪杰，視死如歸，高喊一聲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那都是裝出來的，實際上內心也都是肝顫的，更何況袁山本來也不屬于這類認的范疇。

    袁山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死亡也并沒降臨，他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斗大的拳頭就停在自己的眼前，距離自己的臉只有近若咫尺。

    這個拳頭主人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握住劉大海手腕的這只手上長滿了長毛，這只手的主人是孫小空，孫小空就那么隨意的握著劉大海的手腕，劉大海滿臉漲紅，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也無法再讓自己的拳頭移動分毫。

    就差那么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就可以要了袁山的命，就可以拉著一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給自己墊背了，可是，自己沒有機會了！

    劉大海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連拉一個人墊背都做不到，這一刻他也明白了，孫小空有的不光是自己無法招惹的背景，還有自己無法抗衡的實力。

    孫小空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袁山，袁山的臉上早已是沒有了一點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呼吸急促而艱難，如同一條離水的鯰魚，長著大大的嘴巴，大口大口的穿著氣，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距離死亡這么近，那感覺真的是太令人恐懼了。

    “啊”一聲慘叫傳出，孫小空一腳踹在了劉大海的身上，劉大海那一坨二百多斤的肥肉直接被孫小空給踹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歪頭昏了過去。

    孫小空坐到了袁山的對面，邪邪的笑著說道：“我的袁大秘書長，幸虧我動作快，要不然你這小命兒可就玩完了。”

    袁山這會兒也緩過氣兒了，精神狀態恢復了不少，“謝謝，謝謝你，我剛剛，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孫小空擺了擺手說道：“謝就不用了，順手的事兒，早就想揍這貨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什么合適的機會，今天正好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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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孫小空內心也挺高興的，袁山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李昊一的秘書長，自己救了他一命，多大的恩情，自己倒是沒什么求著他的，但是以后自己身邊的人有什么事，他好意思看著不管么，拋開袁山本身的身份不說，孫小空對袁山這個人本身也挺有好感的，聰明會做事，更重要的是沒那么假。

    要不是袁山為人不錯，孫小空也不會出手救他，說實話，對于孫小空來說，袁山死在這，死在劉大海的手里，對他更有利，劉大海是李家的人，不管他真的是不是，至少別人都認為他是，那么袁山死在他手里，那就是死在李家的人手里。

    李昊一的秘書長死在李玉謀的人手里，李昊一能善罷甘休，就算是弄不死李玉謀，那他也不會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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