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開學,阮榆順利轉到了實驗小學,而且還是和孟嘉越一個班,不過孟嘉越坐在教室第二排,她坐在倒數第二排。新的同桌是個女生,叫李顏顏,短頭發(fā),圓臉,看著很平常,但是對于班級大小事情了如指掌,每天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和阮榆磕嘮班里八卦。
除此之外阮榆也才知道陳阿姨就在實驗小學教書,雖然不是帶五年級,但是一個學校,時不時就會遇到,弄得阮榆都不敢出教室,害怕遇到了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剛過完十一假期,天氣就降溫了,阮榆身上套了件毛衣,下面穿了一條燈芯絨的褲子,背著書包從家里出來。她媽早上蒸的包子,有細粉餡的,還有肉餡的,阮榆在家里才吃了一個包子,又一手拿一個,邊走邊吃。
她坐校車去學校,剛下車就看到孟叔叔送陳阿姨和孟嘉越來學校,阮榆沒來得及躲開,就被陳阿姨看到。
陳阿姨當即喊了一聲:“小榆,快過來。”
瞬間周圍的人都看向了阮榆,阮榆急忙跑過去,接著就被陳阿姨拉住了手,然后就聽她說:“小榆和嘉越一個班,正好你們一起去班里,嘉越你是男生,要照顧好小榆。”
“我知道了,媽。”
阮榆看孟嘉越要走,忙對陳阿姨和孟叔叔告別:“叔叔阿姨再見。”說完話就和孟嘉越一起走了。
走到學校綠化帶的時候,孟嘉越從書包里掏出一瓶酸奶遞給阮榆,阮榆開始沒敢接,搖頭拒絕,被孟嘉越瞟了一眼才接過來,但也沒立刻喝,她沒喝過酸奶,頂多超市里面見過,還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味道怎么樣。
孟嘉越看她沒喝,拿過去把瓶蓋擰開又遞過來,說:“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阮榆聽他的話小心嘗了一口,酸酸的,但是很粘稠,奶味也很重,里面還有燕麥,吃起來很香。
“好喝。”阮榆點點頭,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不過一瓶酸奶走到教室門口阮榆也還沒有喝完,坐到位置上她突然想起來口袋里還有糖,是之前阮爸爸去參加婚禮人家發(fā)的喜糖,種類還挺多的,有棒棒糖、夾心軟糖、巧克力、酥糖,阮榆早上走的時候抓了一把裝口袋里了。
孟嘉越給了她一瓶酸奶,正好她有糖,可以給孟嘉越。不過阮榆在班里也沒和孟嘉越說過話,來這里上學這么久她的圈子也僅限于同桌和前后。
阮榆想等放學了再給孟嘉越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同桌李顏顏,說:“巧克力吃嗎?”
李顏顏也沒跟她客氣,剝開外面一層錫紙就先咬了一口,然后湊近了小聲和阮榆說:“你知道嗎?昨天張雪敏和李畫吵架了,今天她倆來了一句話都不說。”
“她倆不是關系最好嗎?”阮榆好奇道。
張雪敏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很多外班的男生下課了都偷偷來看她,而李畫則是張雪敏的好朋友,據聽說她們家離得近,平時上學放學都是一起走。這些都是李顏顏給阮榆科普的,還說了一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料。
阮榆還是第一次聽說她倆能吵架,李顏顏又說:“聽說李畫拿了張雪敏的東西不告訴她,張雪敏背后說李畫壞話。等最后一節(jié)體育課我去打聽打聽,說不定又要開小會議,你去不去?”
“不去。”阮榆急忙搖頭。
女生的小會議剛開學的時候阮榆參加過一次,感覺都沒什么意思,就是很多人一起說某個女生如何如何差勁,就跟背地里說人壞話一樣。
“不去啊!”李顏顏有點失望,她之前也叫過阮榆兩次,她都不去,這次還是一樣。
“對了。”李顏顏突然坐直了,扭頭對阮榆說:“你數學作業(yè)最后一道題做沒做?快借我看看,馬上就檢查作業(yè)。”
阮榆把數學作業(yè)掏給她,就看著李顏顏著急忙慌的對著作業(yè)本子抄題,班里人來得差不多了,班長已經開始檢查作業(yè)了,好在就只有一道題,李顏顏一會兒功夫就抄完了。
等檢查完作業(yè),李顏顏又趴桌子上,阮榆無聊的四處張望,這是她的一個習慣,不知道做什么的時候就要么盯著某一處發(fā)呆要么到處亂看,只是看著看著她把目光不知不覺就投向了孟嘉越。
他正在和旁邊的男生說話,阮榆捧著下巴想他在說什么,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想這些做什么,心里默默唾棄了自己一回,就見孟嘉越突然把頭扭過來,阮榆嚇得趕緊低下頭,也不知道孟嘉越有沒有看到。
上午最后一節(jié)體育課,老師只讓排好隊做廣播體操,練了幾次后就解散了,讓隨意活動,但前提是不到下課不準出操場。
李顏顏去參加女生的小會議去了,阮榆跟其他人也不熟,就自己一個人繞著操場轉圈。
走著走著迎面過來一群男生,還都是本班同學,不過阮榆一個也沒說過話,低著頭跟他們錯身而過,離得有一段距離了才松了口氣。
她很少跟男生說話,遇見了也只覺得滿滿的尷尬,不過她跟男生也基本都沒有什么交集,倒是她同桌李顏顏和幾個男同學玩的還不錯,下課的時候阮榆有和他們說過幾次話。
“阮榆。”孟嘉越叫她,他坐在操場的雙杠上,正好阮榆從那里過去。
阮榆走過去,看雙杠那里也沒別人,問他:“你叫我什么事啊?”
“我媽說上午要我?guī)阋黄鸹厝ァ!?br />
“哎?為什么啊?”
“我爸上午開車來接,正好你可以趁車回去,不用擠校車了。”
阮榆一聽這話,急忙搖頭拒絕:“不用,不用,我坐校車回去挺好的。”
“這么害怕?”孟嘉越從雙杠上下來,看了看阮榆,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什么?”阮榆一時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說:“我坐校車坐慣了,而且我暈車,尤其暈小轎車,公交車還好點,孟嘉越你和陳阿姨說說,我自己坐車就行。”
孟嘉越點點頭,轉身打算走,阮榆又忽然把他叫住,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糖,邊遞過來邊說:“給你。”
看孟嘉越沒接,阮榆又補充了一句:“很好吃的。”
孟嘉越抬眼看了看阮榆,半響忽然笑了笑,伸手把糖拿走,想說什么又沒說,轉身走了。
阮榆目送他走遠了,伸手到口袋里摸糖吃,之前因為要留著糖給孟嘉越,她害怕把糖吃完了就一直忍著沒吃,現在糖給出去了,再一摸,口袋里空蕩蕩的,半顆糖都沒有。
“……”
阮榆一臉委屈地看向已經離她很遠的孟嘉越,剛才一不下心,她把自己所有的糖都給抓出來了。
失落了好半天,阮榆垂頭喪氣地剛要走,就猛地聽放學鈴響了,原本寂靜無聲的校園霎時間沸騰起來,剛才還不見多少人的操場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一堆人,迫不及待地涌進了人群中。
阮榆隨著人群出了操場,好不容易擠上了校車,坐的位置卻是沒有了,只能站著。因為上體育課,她書包還在班里沒帶,不過反正下午還要上課,帶不帶無所謂,那里面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怕人拿。
星期五這天正好輪到阮榆他們那組打掃班級衛(wèi)生,但因為上完課就放假了,基本上都迫不及待想回家,所以小組里面幾個男生趁著放學偷溜了,最后留下來打掃衛(wèi)生的只有阮榆和另外兩個女生。
李顏顏原本說要留下來幫阮榆掃地,不過她家離得遠,還要趕公交車,阮榆就讓她先走了。
她倆雖然是同桌,但因為班里分組是劃區(qū)域分,李顏顏和阮榆正好分成了兩個組,下個星期一才輪到李顏顏那組掃地。
阮榆也不好意思麻煩她,跟另外兩個女生分了工,每人負責三豎排座位,從前到后,阮榆掃中間那一豎排。這樣一分工,阮榆感覺掃地就輕松許多了,拿著掃把埋頭苦干。
還剩下兩排就掃完的時候,阮榆突然聽到那倆女生說掃完了要先走了,等阮榆直起腰去看時,教室里已經沒有人了。可那倆女生掃出來的垃圾還堆在一起,零零星星的散落著,沒有倒進垃圾桶,掃把什么的都亂放一通,講臺沒整理,黑板也沒有擦,椅子還都放在桌子上沒有放下來,教室里塵土飛揚,除了她半個人也沒有。
阮榆愣了半響,出去看時連她們人影都找不到了,再轉過身看著空蕩蕩的教室,忽然就不知所措起來。
阮榆心里委屈的難受,明明是小組一起掃地,結果卻把活都丟給她一個人,那兩個女生雖然她不熟,但是卻這樣聯(lián)合起來欺負她,想想她就更生氣。
可是地總要掃。阮榆在心里掙扎了半天,一會兒氣憤的想直接走人,一會兒又害怕就這樣丟下不管等星期一來了老師會點名批評,猶豫來猶豫去,最后阮榆還是沒膽量走,拿起掃把認命地繼續(xù)掃地。
“阮榆。”孟嘉越在外面叫她。
“干嘛?”心情不好,阮榆對他也不客氣了,頭也不甩地回了一句。
孟嘉越從外面進來,掃了眼教室,發(fā)現沒人,就問她:“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都走了。”一提起這個阮榆又冒出一肚子火,擰著眉頭回身看向孟嘉越,問:“你怎么還沒走?”
“我媽臨時有事,我等她。”孟嘉越說完,指著阮榆馬上就要掃到的位置又說:“那是我的位置,你認真點掃。”
阮榆沒說話,她掃地一向挺仔細的,但也因為這樣,所以掃的有點慢。
見她沒說話,孟嘉越接著說:“被人欺負了?”
阮榆抬頭看他,剛壓下去的委屈不知不覺又流露出來,但阮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滿肚子的話就是理不出一條清晰的線,半響紅著眼眶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孟嘉越的話。
孟嘉越抬手揉了揉阮榆腦袋,從外套口袋里掏出半包瓜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瓜子吃嗎?”
阮榆看著他,沒伸手去接,抿緊了嘴巴心里更委屈了,好不容易把自己受的委屈露出來給人看,結果看的那個人卻好像半點都不在乎,光這樣想想她心里就有點發(fā)涼。
“心里想什么臉上全看得見。”孟嘉越邊磕著瓜子邊笑她,吃剩下的瓜子皮他也不扔,隨手放在桌子上。
阮榆拿起掃把就要繼續(xù)掃地,被孟嘉越拉住:“等等,我?guī)湍銏髲突貋怼!?br />
阮榆狐疑地看了孟嘉越一眼,不怎么相信他說的話,但是猶豫半天也不掃了,把掃把靠著桌子放下,等著看孟嘉越什么時候吃完瓜子。
小半包瓜子也沒用多長時間磕完,孟嘉越把瓜子皮攏到手里,往靠近教室門的那兩排撒,阮榆急忙阻止:“剛掃的地,你干什么?”
孟嘉越回頭看她一眼,邊撒邊說:“你看著就行。”
阮榆皺著眉頭還是不贊同,但是她也沒再說什么,乖乖看著孟嘉越弄。
孟嘉越把瓜子皮撒完了,對阮榆說:“你先掃地,我去去就回。”說著就出了教室,也不知道往哪兒去了。
阮榆心里疑惑,不過她本來也要掃地,就拿過掃把繼續(xù)掃,剛把最后兩排掃完,就聽教室門口有人叫她。
“陳阿姨,老師。”孟嘉越是回來了,還把陳阿姨和班主任也帶來了,阮榆瞬間明白孟嘉越是要干什么了,就班里目前垃圾遍地的慘狀,班主任看了不生氣才怪。
“小榆,怎么就你一個人掃地?其他人呢?”陳阿姨往教室看了一圈,沒找著人,再看阮榆灰頭土臉的可憐模樣,心里也有點氣,回頭就問他們班班主任:“李老師,你們班這打掃衛(wèi)生的怎么就一個同學啊?”
班主任本來臉就已經黑了,再聽陳阿姨這話,頓時臉更黑了。她剛進門就發(fā)現了班里只有一個同學,往教室里一看,更是滿地的垃圾,她開始看走道上有垃圾,還以為是座位上都掃干凈了,就差把垃圾鏟進垃圾桶里,可再往前兩排座位上一看,她眼睛也不瞎,瓜子皮那么多,哪里像掃過的樣子。
班主任憋了一肚子火,臉色也不好看,對陳阿姨說:“肯定是星期五都跑了,這些學生呀,真是的。”
又問阮榆:“今天該第幾組掃地?”
“第五組。”
班主任到講臺上看座位表,找到第五組后對阮榆說:“阮榆同學,你也不用掃了,就這樣放著,星期一等第五組其他人來了,就讓他們掃,掃一星期的地,我看他們還跑不跑了。”
班主任本來也沒想那么多,但今天這事性質太惡劣,而且她剛剛還到陳老師帶的班里看過,教室打掃的干干凈凈,門口流動小紅旗還掛著,相比之下自己班卻成了這個樣子,她要是罰的輕了,以后還怎么管理班級。
所以話說出了口,班主任又接著說:“阮榆同學,以后有什么事就和老師說,像這種情況更要報告,別一個人一聲不吭的。還有陳老師啊,對不住了,讓你看到我這班里亂糟糟的樣子。”
“這有什么,李老師我先帶小榆回去了。”陳阿姨跟班主任打了招呼,過去把阮榆帶走。
孟嘉越直接去了阮榆的位置,從桌洞里把她書包掏出來,看沒有落下什么東西,提著書包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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