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班里頓時一片哀嚎,阮榆雖然沒軍訓過,但是她從電視上面看到的軍訓都好辛苦,她平時跑個八百米都十分勉強,要是軍訓還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樣子。
當即阮榆也耷拉下腦袋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校服,想著怎樣才能不軍訓,可想來想去,到老師都走了她也沒想出來不軍訓的法子。
班里學生陸陸續(xù)續(xù)都走出了教室,九月的天氣還是十分炎熱的,上午更是烈日當空,曬的人皮膚都疼。
十一假期還沒有到,學校的午休還在,本來上了初中,阮榆中午是不回家吃飯的,因為學校離得遠,要是回家就來不及上課,而且初中課程要比小學緊張,但是既然有午休時間,阮榆上午還是照常回家。
雖然放學了,但是班里沒有掛鐘,阮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她原本是想把書都裝到書包里帶回家,但是看班里其他人都是把書放到桌洞里,或者干脆直接放到桌子上,她想了想,也學他們,把書放桌洞里,背著空書包回去。
三班放學是五樓四個班里最早的,阮榆走出教室的時候四班和二班也才放學,走廊上瞬間擠滿了學生,但是最那邊的一班還是沒動靜。
阮榆擠開人群往一班去找孟嘉越,剛走到他們班正好放學,教室里涌出大量學生,阮榆趕忙躲在一邊,眼睛來回觀察,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孟嘉越就出來了。
阮榆立刻笑了笑,跟在他身邊,順著人群往樓梯口走,孟嘉越邊走邊問她:“上午你還回去嗎?”
“回去啊!”阮榆看看他,問:“你上午不想回去嗎?”
孟嘉越?jīng)]有立刻回答,他等下了樓,和阮榆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說:“想看電影嗎?”
“哎?電影?”
孟嘉越舉手給阮榆看手腕上的表,一邊又說:“現(xiàn)在才十點多,下午兩點半上課,而附近坐公交車只要十五分鐘的地方就有一個電影院,選個短一點的電影,一個半小時,夠看完出來再吃飯了。”
阮榆聽得愣了愣,孟嘉越看著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我要向你道歉,早上是我太沖動了,還有,你的向日葵。”
孟嘉越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被他揪掉的向日葵頭繩,遞給阮榆。
阮榆看了看頭繩,遲疑地拿過來,然后她又偷偷看看孟嘉越,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只是不喜歡。”孟嘉越頓了頓又說:“那個頭繩是阮玥的吧?我見她戴過,而且明顯是用舊的東西。小榆。”
“嗯?”
孟嘉越在口袋里又掏了掏,拿出他新買的頭繩,同樣是向日葵,不過他這個是絹布做的,比阮玥給的那個塑料的要好看許多,顏色不艷麗,看著也舒服。
孟嘉越遞給阮榆,邊說:“我給你買了一個,如果你想扎頭發(fā),那就留長頭發(fā)吧!”
“留長頭發(fā)?”
“嗯。”
阮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不確定地問:“那樣好看嗎?我媽說我留長頭發(fā)不好看,不讓我留。”
“她又沒有見過,怎么會知道?”孟嘉越說著習慣性地伸出手想拉住阮榆,但是剛碰到他又立刻把手收了回去,目光一轉(zhuǎn),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周圍。
他和阮榆繞了路走,沒從主干道的東門那里出去,但是從相對偏僻的北門這里走的學生也不少,更關(guān)鍵是有老師騎車從這里出去。如果他旁若無人地拉住阮榆的手,絕對會在老師那里留下印象,更何況他還不確定這里面有沒有初一的任課老師。
認識到這一點讓孟嘉越的心情很不好,他不喜歡這種受到限制的感覺,尤其是在他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的時候。
孟嘉越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地壓下心底的不舒服。他扭頭看著阮榆,她還在思考留頭發(fā)的問題,歪著腦袋,烏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泛著水潤的光彩,宛若稚子。
“孟嘉越,那我留長頭發(fā)好了。”阮榆猶豫了半響才終于下定了決心,看著孟嘉越,臉上揚起笑。
孟嘉越心里繃緊的弦驟然松開,他臉上掛起微笑,毫無異樣地回道:“好啊,肯定很好看。”
“那我們看什么電影啊?”阮榆抬手握著書包背帶,蹦蹦跳跳地邊走邊問。
“你想看什么?”
“不知道。”
“去電影院看看再決定呢?”
“好啊!”
看完電影出來,又在附近吃過飯,等回到學校才兩點。下午沒有上課,所有初一初二的的學生都要到操場集合,排列隊伍。
有的班已經(jīng)全體都穿上了校服,站在一起特別顯眼。阮榆上午沒回家,所以沒有換校服,倒是她看班里女生有些沒換校服褲子,只把上衣穿上了,她也有學有樣,把校服上衣套在T恤外面。
三班的軍訓場地是在靠近籃球場的地方,左右兩邊分別是一班和四班,阮榆朝一班那里看了好幾眼,想看看孟嘉越站在哪里,可惜人太多,她一時沒有找到。
班級排列好隊伍之后,學校所有班級還要再統(tǒng)一進行一次排隊,這樣就比較費時間,因為人太多,光是站隊指揮就很麻煩。主席臺上體育老師拿著話筒聲音就沒停過,但是學生認真聽的很少,基本上班主任還要在下面協(xié)調(diào)指揮。
等好不容易各班隊伍排整齊了,那邊下課鈴也已經(jīng)響了。
晚上學校還有晚自習,中間休息時間太短,阮榆又沒能回家,被孟嘉越帶著在學校食堂吃的晚飯,走之前孟嘉越擔心阮榆晚上再餓了,又買了兩個南瓜餅給她。
到教學樓下,趁著樓梯口轉(zhuǎn)角那里沒有人,孟嘉越在阮榆腦袋上使勁揉了揉,才拉著她上樓。
教室在五樓最不好的一點就是爬樓梯太累,走到最后阮榆累得氣喘吁吁,完全是靠孟嘉越拽著上去。等爬上去阮榆在樓梯口歇了一會兒,又和孟嘉越說了幾句話才分開,然后邊咬著南瓜餅邊往教室走。
她第一次上晚自習,感覺還挺稀奇,回到班里就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也不亂動,等把南瓜餅吃完了,阮榆擦干凈手,把書從桌洞里拿出來翻看。
“哎哎。”坐在前面的男生扭過頭和阮榆說話:“你叫什么名字啊?”
阮榆看看他,一時沒敢說話,那男生沒等到回答,又說:“我叫戴廷,朝廷的廷,你呢?”
“阮榆。”
“這名字挺好聽的,哪兩個字啊?”
阮榆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張廢紙,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戴廷湊過來仔細看了看,抬頭笑笑,剛想再說什么,班主任就進來了。
他進來就說:“來幾個男生跟我去搬本子。”
呼啦啦班里男生幾乎都站起來了。
“不用那么多人。”班主任忙擺了擺手,讓一部分男生坐下,只叫了十幾個個高體壯的跟他出去。
等發(fā)完本子,班主任又趁著晚自習時間要選班級委員,想當班委的同學可以自薦,班里同學也可以推薦自己覺得可以擔當班委的人。之后候選人還要上講臺自我介紹,班里同學不記名投票,得票多的同學勝出。
阮榆也沒認識的人,班里唯一說過話的就是同桌和坐在她前面的戴廷,她就打算隨便寫了名字交上去。
剛下筆,戴廷就回頭和她說:“阮榆,你投我一票唄?我想當體育班長。”
“好。”阮榆輕輕應(yīng)了一聲,直接在紙上寫下了他的名字。
戴廷也看到了,揚起笑臉說:“謝了。”
最后阮榆這一票也沒用上,因為體育班長除了戴廷根本沒有其他人要當,選都沒選他就直接上任了。
晚自習八點半下課,熬到最后阮榆都感覺自己要睡著了,被下課鈴猛地吵醒她還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同桌女生提醒道:“放學了。”
阮榆揉了揉眼睛,才感覺自己清醒了點。
出了教室門阮榆立刻去一班找孟嘉越,他們班還沒有下課,阮榆站在窗戶邊,看到教室黑板上寫了好幾個名字,每個名字下面都有“正”字,或者寫完整了或者沒寫完整,看樣子就知道是在選班委。
阮榆探頭往里看,想知道孟嘉越坐在哪里,沒找多久她就在第四排中間的位置看到了孟嘉越,不過他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什么,沒注意到阮榆在外面。
講臺上老師還在記票,阮榆百般無聊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班里是在選班長,可是黑板上三個候選的名字,沒一個是孟嘉越。
阮榆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孟嘉越會競選班長,看這情況和她想得一點都不一樣。
“喂。”有人壓低了聲音喊她。
阮榆愣了一下,開始沒意識到是在喊自己,等那人又壓低聲音喊了一聲,阮榆才后知后覺地低下頭,然后就見坐在窗邊的男生在看她,見她看過來,立刻就說:“你是哪個班的?找人嗎?”
“三……三班。”阮榆小聲回了句,見班里有學生已經(jīng)在注意這邊,她頓時嚇得不敢再說話,急忙躲到另一邊去了。
那男生看她走了,不死心得一連又叫了幾聲,聲音有點大,隨后阮榆聽到教室里老師的聲音響起:“齊靳然,就你話多,再說話站到前面來。”
班里安靜下來,沒多久班主任就宣布下課,等孟嘉越出來,阮榆立刻迎上去,一直沒說話走到教學樓下面,她才忍不住好奇問:“你怎么沒有選班長啊?”
孟嘉越笑笑,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和阮榆說:“北斗七星。”
“哪里?”阮榆一聽立刻抬頭去找。
“逗你的。”孟嘉越搖頭失笑。
阮榆鼓了鼓腮幫子,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壞蛋。”
孟嘉越笑得越發(fā)開心,在人群中拉住阮榆的手,告訴她:“你說不想我當班長,那我就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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