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倒是沒有認生,很自然得在沙發上坐下,問阮榆:“你什么時候來的?”
“早上來的。”
阮榆回答完孟嘉越又接道:“她要練鋼琴,阮玥姐你不知道嗎?”
“沒注意。”阮玥笑道:“我說她怎么一直不回家。”說完她把手機掏出來,就低下頭玩手機沒再說話了。
“老公,幫忙拿把蔥。”廚房里陳阿姨高聲喊道。
孟叔叔應了一聲,離開客廳去儲物間。
“哥哥,你改下臺吧!”阮康銘看不下去新聞,興致勃勃和孟嘉越說:“你改到大象臺,《七龍珠》該放了。”
遙控器在孟嘉越手邊放著,離阮康銘太遠,中間還隔著兩個人,他夠不到,又是因為在別人家,他不好意思去拿。
孟嘉越聞言笑笑,電視上他正看的新聞節目已經快接近尾聲,他倒是無所謂,拿起來改了臺,然后也沒把遙控器放回原處,而是放到茶幾上,又順手抓了一把瓜子。
昨天陳阿姨讓他去超市買的,說是招待客人用,孟嘉越買是買了,但買的是阮榆喜歡吃的焦糖瓜子。
他看阮玥和阮康銘兩個人沒動,就把瓜子盤和果盤推過去說:“你們也吃。”
說完話孟嘉越就低頭開始剝瓜子,他剝得很熟練了,但是里面的瓜子仁他自己卻沒吃,而是留在手心里積攢起來,攢了一會兒后再把瓜子仁給阮榆吃。
他倆坐在一起,身體挨著,開始阮玥還真沒有注意,無意間瞥眼,結果就看到這一幕,頓時她連手機也不玩了,瞪著眼睛看著他倆。
孟嘉越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笑了笑,伸手過去給阮玥也抓了一把瓜子,邊問:“阮玥姐也吃。”
“我抓一點就行。”阮玥接過瓜子,又驚疑不定地看了看兩人,但孟嘉越卻沒有繼續剝,阮榆也不吃了,專心看電視。
阮玥憋不住話,吃飯前趁著阮榆去衛生間洗手,她也一起跟去了,在里面悄悄問阮榆:“剛剛孟嘉越是不是給你剝瓜子吃啊?”
“怎么了?”阮榆反問她一句,邊熟練地拿了一條藍色的毛巾擦了手。
阮玥跟著她也在藍毛巾上擦手,倒沒有注意到阮榆這么熟悉擦手的毛巾是哪個,接著小聲說:“你倆什么關系啊?”
“朋友和同學啊。”阮榆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道。
“我怎么這么不信呢!”阮玥眉毛一挑,一臉質疑。
阮榆眨了眨眼,回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信不信關我什么事啊?”
“小榆,小玥,快來。”外面陳阿姨在叫她倆。
阮玥沒有再繼續追問,和阮榆一前一后回到餐桌。其他人都已經坐好了,還有兩個空位置留著,阮榆直接就在孟嘉越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今天這一桌菜是阮媽媽和陳阿姨一起做的,其中一道清蒸魚就放在阮榆面前,這是陳阿姨的拿手菜。阮榆見她做過,選用的是鱸魚,在魚身兩面打上花刀,抹料酒再撒少許鹽腌制,然后大蔥切段,生姜切絲,鋪在魚身上,直接上鍋蒸,蒸完淋醬汁,做法很簡單。
阮榆特別喜歡吃,可是有一點,魚刺太麻煩了,雖然鱸魚魚刺不算多,但是她平時吃魚都有孟嘉越在,魚刺從來不是她考慮的范圍。說這么多,總之一句話,就是她被孟嘉越養懶了。
默默看了一會兒魚,阮榆又扭頭悄悄看了看孟嘉越。
孟嘉越低頭笑了笑,立刻會意,伸筷子夾了幾塊魚肉到碗里,三兩下就把魚刺挑干凈了。
等飯吃了有一會兒,趁人不注意,孟嘉越把自己的碗和阮榆的碗調換了。
吃飯用的碗是陳阿姨買的糖果色的小瓷碗,顏色不一,但他倆的碗都是淡藍色,換了也沒人發現。
捧著半碗孟嘉越挑好刺的魚肉,阮榆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其他人,確定沒被發現,這才美滋滋地吃起魚肉。
因為是星期日,晚上學校還有晚自習要上,阮玥今天下午就要回學校,吃完飯已經是一點多快兩點的樣子,阮玥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就直接去學校了。
阮榆也跟著回去收拾了東西,卻不是要去學校,而是要送禮物給孟嘉越。
“Pelikan,百利金墨水。”孟嘉越從阮榆手里拿過墨水瓶,垂眸看了片刻,然后抬眼去看阮榆,后者笑嘻嘻地望著他,一臉期待。
孟嘉越伸手就在阮榆腦門敲了一下,跟敲西瓜似的,聲音特脆。
“啊!你干什么?”阮榆急忙抱頭護住腦門,疼得眼里直閃淚花,看著孟嘉越一臉委屈不解。
“自作主張。”孟嘉越淡淡地瞟了阮榆一眼,把墨水瓶放到桌子上。
“什么自作主張啊?”阮榆直委屈,癟著嘴哼唧了幾聲,偷偷看了看孟嘉越,小心問他:“你不喜歡啊?”
孟嘉越眼睛一睨,慢條斯理地問:“你說呢?”
“真不喜歡啊?”阮榆半張著嘴巴一臉震驚。
“你啊!”孟嘉越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笑道:“小笨蛋,又是偷偷跑出去買的,以后不要隨便自己一個人出去,至少要告訴我你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
“哦。”
“不樂意?”孟嘉越捧起阮榆臉頰,看她一臉失落,挑眉道:“這是怎么了?眉都皺起來了。”
阮榆撲到他懷里使勁拱了拱,悶聲悶氣地說:“沒有,但是好不容易才買到禮物,你還不喜歡。”
“誰說我不喜歡?”孟嘉越反問。
阮榆抬頭一臉控訴地看著他:“你哪里像是喜歡啊?”
“我只是生氣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地點,你沒有和我說,這會讓我感到不安。”孟嘉越深吸一口氣,扶住阮榆肩膀低頭看著她,烏黑的眼睛仿佛深不見底的空洞:“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見了什么人,甚至說了什么。”
阮榆縮了縮脖子,囁嚅道:“可是我都跟你在一起啊!”
“不,我要的是所有時間。”孟嘉越捏緊了雙手,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手下溫熱的血肉在細微地顫抖。
阮榆肩膀疼得厲害,可又掙脫不了,嚇得鉆到孟嘉越懷里帶著哭腔說:“你別這樣,孟嘉越,我好害怕,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孟嘉越掌心一松,瞬間有些慌亂地把阮榆摟到懷里,輕輕撫摸著頭發安慰:“是我不好,嚇到你了,小榆乖。”
邊說著孟嘉越又在阮榆額頭和頭頂的位置親了親,生怕再嚇到她,摟在懷里也不敢用力。
阮榆抽泣了一會兒,被孟嘉越安慰著才漸漸安靜下來,偎在他懷里哽咽著說:“抱抱。”
“在抱著。”孟嘉越拍了拍她的背,小心順氣。
阮榆搖了搖頭,抬起哭的紅通通的臉蛋,可憐巴巴地說:“不是,抱抱。”說著又張開手。
孟嘉越見狀則瞬間反應過來,忙后退了幾步在床上坐下,把阮榆抱到腿上。
“孟嘉越。”
“嗯。”
阮榆側坐著,腦袋枕著孟嘉越肩膀,眨著濕漉漉的眼睛說:“要吃蛋糕。”
“我去給你拿。”孟嘉越說著就要起身把阮榆放到床上。
阮榆忙勾住他脖子,邊搖頭:“不要,要抱抱。”
孟嘉越無奈笑起來,卻沒有再動,揉了揉阮榆腦袋說:“那我怎么給你拿蛋糕?”
“我不管,就要抱抱。”阮榆撅著嘴耍起無賴。
“好,那吃奶糖好不好?”孟嘉越哄道。
“好。”
孟嘉越往桌邊挪了挪,伸手從糖盒里抓了一把奶糖,這是他桌上常備的,并且保證糖盒不會空,方便阮榆來他這里可以隨時吃。
“要喝椰奶。”嘴里吮著糖,阮榆一手抓著孟嘉越衣領,一邊晃著腿,仰著腦袋又向他提要求。
“好。”
孟嘉越立刻又彎下腰,空出一只手把桌子下面的柜門打開,這里是他平時放零食的地方,基本阮榆喜歡吃的里面都有。等他從里面拿出一瓶椰奶,阮榆又說:
“還要雪餅。”
“好。”
孟嘉越順手又把一大袋雪餅拿出來,隨手放到床上。
阮榆這才露出笑臉,邊嘬糖邊伸手隨意地撥弄著孟嘉越衣服上的扣子。
“這下開心了吧?”孟嘉越抬手在她臉頰捏了一把,語氣有些無奈,看阮榆的目光卻滿是寵溺。
阮榆理直氣壯地說:“你把我弄哭的,我當然要討回來。”
“好,是我不對,乖。”孟嘉越立刻舉手投降,乖乖承認錯誤。
“要吃雪餅。”
“奶糖吃完沒有?”孟嘉越捏住阮榆下巴去看嘴里還有沒有糖。
“吃完了。”阮榆急忙往后躲,邊又抬手揉了揉下巴,被他捏的有點癢。
孟嘉越順勢松開手,轉而拿了一袋雪餅拆開喂她。
半響又摸了摸阮榆頭發說:“長長了。”
“嗯。”阮榆嘴里還塞著雪餅,沒法回答,就點點頭,順手又摸了摸自己已經能蓋住耳朵的頭發。
阮榆的頭發發質很好,烏黑柔順,摸著像是上好的絲綢,卻又帶著點小孩子的頭發特有的柔軟度,孟嘉越特別喜歡。
等把雪餅咽下去,阮榆說:“孟嘉越,我頭發都把眼睛蓋住了,這樣會不會很丑啊?”
“不會。”
“可是不上不下的。”
“扎起來呢?”
阮榆轉了轉眼睛,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以哎!”
“向日葵呢?”孟嘉越笑問。
“在家里放著。”阮榆邊說著邊把劉海掀起來,試著握成一把。
孟嘉越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草莓頭繩,遞給她說:“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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