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班上同學們都處在相同的狀態，有人翻出英語或語文開始讀起來，想著今天能夠多記幾個單詞和詩句，多背一點是一點。

    有人一來就到前桌后或后桌那借作業抄，抄遍整個教室，抄一改三，甚至還有人調侃著不問答案對錯，是對抄作業的基本信任，等到任課老師們過來，把作業由課代表或者各組長分發下去，才愕然的發現自己比抄作業的對象還要多作對幾個題目。

    有人起早貪黑背著書包一到教室就困得不行，盯著黑眼圈無精打采，東張西望，總想找個機會趴在桌子上睡會，補補睡眠，等到班主任進來巡視教室才渾渾噩噩的起來背書，要是有膽大的家伙干脆在角落里一覺睡到天昏地暗，誰也叫不醒，當然這些學生每個班上都有幾個，但是不會太多，反正他們也不影響班上的秩序，又沒存在感，不去管他們就可以了。

    還有人一來教室就往高三樓層的各個班級跑，這些人書包里面基本上帶了十幾個一次性快餐盒裝的涼面。高二的學生基本是跑通的，下午放學可以回家。而高三的就不一樣了，基本上都是宿舍生，除了周末可以放學離家外，其他時間能夠吃到校外的早餐都是非常奢侈而幸福的事情。

    方寧他們以前讀高三的時候，就是住宿生，住宿生比跑通的學生在冬天能夠多睡一個鐘頭，還可以上晚自習，但是要想吃到學校外面的早餐或者快餐那就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有些人忍不住就翻圍墻出校外，但大多數人都是老老實實遵循學校的紀律。

    于是就有些人就專門幫別人帶早餐或者奶茶之類的東西，有時候一個學期下來，學習成績沒見漲多少，反倒是賺了不少的零花錢。

    像方寧的死黨老廣，他家里的條件就一般，經常會幫高三黨們帶下早餐和奶茶，尤其是翻圍墻抓得嚴，他們更有生意可做。

    方寧最近忙的不得了，班上有許多同學來問他學習上的題目，由于文科班特殊的性，來問題目的人基本上都是女生，鶯鶯燕燕，嬌聲嬌語，香氣撲鼻。

    好在這個冬季女孩們都穿了厚厚的羽絨服外罩校服，也沒有多少嬌柔的觸感，方寧還算招架得住，戴著眼鏡，專心回答問題。

    不要以為他戴眼鏡就是近視了，這是老譚的平光鏡，他閑的無聊拿過來著玩，看起來像是近視眼鏡，其實可有可無，只是看起來顯得博學點。

    中午休息，方寧喝了一口茶，又有女生來問題目，只能繼續下去。

    程曦來找他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被一圈的女孩圍著，也就沒有進去了。

    蘇小小張望一下，發現了程曦，想要幫方寧，便咳咳一聲，方寧還猶不知覺。

    程曦很淡定，朝蘇小小點點頭，沒有打擾他，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蘇小小又咳嗽一聲，擠眉弄眼，李筱蕾不明就以，扭頭問道，“小小，你嗓子不舒服？”

    “哈哈，沒什么！”蘇小小擺了擺手。小姑娘非常惆悵。

    方寧還沉浸在這種傳道授業解惑的氛圍里，直到旁邊有人叫了他一下，才明白程曦過來了。

    走廊上，程曦背對著他，穿著紅色棉襖，外罩校服，夏天里那種纖瘦的身材無法展現，和一群穿著厚毛衣的女生相比，相對來說顯得臃腫了些。

    “我們去操場上走一走吧？”程曦說道。

    方寧愣了一些，旋即點頭，“嗯！”

    現在是中午時分，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本來按照以前的習慣，方寧和程曦在食堂吃完飯后，應該去操場上走一走，散散心的，從初中以來，他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習慣，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五年的時光了。

    只是這個時候臨近期末，大家都在忙著復習，方寧他們也都在抓緊時間復習，備戰期末，只能改變平時的習慣，午飯過后就回各自的教室。

    程曦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想起去走一走，只不過對于他而言，只要她想去，天涯海角都可以相陪。

    來到操場，籃球場那塊區域基本上已經被一群學生占據了，而且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對抗賽。

    實不用多想，能夠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著打籃球的，除了高三的以外就是高一的，高三的多半是那些覺得對高考沒有任何希望的吊車尾學生，能夠來操場上打籃球純屬自暴自棄。

    高一的學生大部分還處在文恬武嬉的狀態，即使期末臨近依然一身輕松，而眼下在球場中央拍打著籃球的男生們一個面容稚嫩，沒有高三黨的暮氣沉沉，無疑是高一的學生。

    上個月學校在球場旁修建觀眾席，還舉辦了一場高二對高一的籃球友誼賽，當然這主要是為了迎合教育局一些領導興趣愛好，好弄點專款過來。

    此時觀眾席上稀稀落落的坐了幾個女生，方寧抬頭眺望，發現這幾個女孩都是眉清目秀，朝氣蓬勃，頓時讓他有種時光難再回首的錯覺，低聲感慨一句，“年輕真好啊！”

    程曦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莞爾道：“正是十六的年紀你就覺得老了，難道不覺得心態有些不對么？”

    方寧笑著說，“這應該和心態無關，我們看到比我年輕、有活力的人，總是會這樣的感慨，應該說是我們文科生的矯情。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

    程曦搖搖頭，說道：“沒有。”

    于是方寧也就不再多說了，安安靜靜的看著球賽。

    兩人返身回來，路過廣場的時候，看到蘇小小他們在幾位體育老師的帶隊下往校外走，方舟，劉磊這些熟人都在里面跟著。

    劉磊看到了方寧二人，趁著體育老師沒注意，偷偷返身過來，朝他們打著招呼，做著鬼臉，不過很快就擺正態度。

    程曦說，“他們這是去哪里？”

    “好像是要參加一個市里的比賽吧，我也不是太清楚，沒仔細問，只知道拿到名次高考可以加分。”方寧說道。

    “哦。”

    程曦嘆口氣，“早知道我也去報名了。”

    方寧說，“下次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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