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酒吞童子振去肋差上的血珠,將肋差慢慢地收回背后。龍崆峒的臉色陰沉,似乎無法回應(yīng)酒吞童子的話語。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龍瀟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明明他能夠確信龍瀟雨不在浮臺里。
“啊,失禮了。”酒吞童子意識到龍瀟雨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強烈的不善,鞠躬道,“想必你就是龍家的大小姐了吧,在這種情況下與你相見,實在是抱歉。”
而龍瀟雨的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把亮黑色的鐮刀,負(fù)在背后,俯視著下方的酒吞童子,“說出你的來意!”
“我只是想要曾經(jīng)的友人,瀧川長生敘敘舊罷了。不過你之前用的一個稱呼,我非常的感興趣。”
請指教。紅發(fā)的青年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要說的早已表示在了臉上。他似乎對于龍瀟雨的興趣遠(yuǎn)高于在一邊沉默著說不出話的龍崆峒,甚至轉(zhuǎn)身面向龍瀟雨。
“不許……這樣說話……”龍崆峒緩緩地站了起來。雖然他還在不斷地穿著氣,但是腹部的傷口早已完美地愈合,只留下一灘的血跡。
“她想必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妹妹’了吧?我明明記得你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鄉(xiāng)下人,沒想到居然會是奧丁的伴侶。”酒吞童子的臉上帶著笑意。這個笑容在龍崆峒看來是那么的諷刺,仿佛酒吞童子就是故意如此說的一般。
“明知故問!你與盤古合作了那么久我到底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
龍崆峒向著酒吞童子出掌,卻被他輕松地避開。舉手刀柄下敲,重重地打在龍崆峒的脊椎上,硬生生將龍崆峒擊倒在地。僅僅如此簡單的動作就將龍崆峒擊倒,龍瀟雨的眼中流出驚訝的光芒。
“雖然你的恢復(fù)力更強,但是在痛覺還沒完全消退之前,我想你還是不要挑釁我為好。”
沒有看著龍崆峒,而是抬起頭,“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哦對了,我來這里的目的只是為了與長生好好敘舊而已。”
“你想必就是那個‘酒吞童子’了,貴賓前來未能遠(yuǎn)迎實在是有失主人的風(fēng)范。”龍瀟雨的聲音帶著沉重的壓迫感,她的周圍似乎也出現(xiàn)了一圈能將陽光吸收的光環(huán),四周的亮度降了下來。這是烏鴉之神的形態(tài)之一,她既然如此明顯地表現(xiàn)了出來,意味著她現(xiàn)在正在處于憤怒之中。
“欸呀呀,你們國家的禮儀還真是周到呢,不像你的哥哥那樣,粗鄙野蠻。”
“你!”
龍崆峒想要爬起來卻被酒吞童子用刀直接刺穿了背部,死死地釘在地面上。
“我評價一個人可是很公正的,從未有人會懷疑我的評判。”
酒吞童子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只不過這次帶著些許的不悅。龍崆峒咳出一口鮮血。對于他來說,之前的一招失誤,現(xiàn)在帶來的后果是難以想象的。可以說,雖然酒吞童子沒有更進一步,但是毫無疑問龍崆峒已經(jīng)輸了。
盡管酒吞童子做出如此出格的行為,龍瀟雨還是站在觀景臺上,俯視著,不斷地施加著來自于烏鴉之神的威壓。紅發(fā)青年對于龍瀟雨能如此的克制感到了一點的意外。
“欸,你這個妹妹居然會對于你的慘狀視而不見,你不是說她小的時候非常地粘你嗎,幾乎和你形影不離。”
“哈,哈,哈,那是過去的事了。”
盡管還是在不斷地喘息,龍崆峒還是從喉嚨里擠出幾句話。酒吞童子得到龍崆峒的答復(fù),歪著頭。
“那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讓那——么的和你形影不離的妹妹,現(xiàn)在竟然會對你袖手旁觀?”
“住口!不要再說下去了!”龍崆峒掙扎著想要站起身,酒吞童子卻加大了在刀上施加的力,強行壓著龍崆峒。酒吞童子慢慢地蹲下身,湊近龍崆峒的耳朵:
“讓我猜一下吧……是因為奧丁?”
身子一僵,龍崆峒雖然不斷地?fù)u頭,口中還是緩緩地說了出來:“……是的。”
“這個家伙的魅力有這么大嗎……居然可以讓原本形影不離的兄妹現(xiàn)在形同陌路?”酒吞童子的聲音越來越輕。
這樣輕柔的聲音,讓龍崆峒的腦海之中又浮現(xiàn)起了,當(dāng)初與蘇星極的戰(zhàn)斗。
那場戰(zhàn)斗,兩人是勢均力敵的,只不過到了最后,龍崆峒因為精神無法維持如此長時間的戰(zhàn)斗,出現(xiàn)了松懈,這才讓蘇星極勝出。
“真是辛苦的戰(zhàn)斗。”那個時候,他能清晰地回憶起,蘇星極臉上的輕松,以及隱約閃過的不屑。雖然是蘇星極扶著他站起來,他還是無法消去這份芥蒂,并不斷地擴大。當(dāng)龍家所有的人都承認(rèn)了蘇星極的地位的時候,他還是堅持著他的立場,認(rèn)為蘇星極不配與龍瀟雨在一起。最后還是老爺子出面壓制了這件事。這也是為什么他對蘇星極的稱為里,帶著強烈的鄙視的原因。
更加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在哪個時候,蘇星極扶著他來到龍家本家的大堂,龍瀟雨第一問的人,竟然是蘇星極,而不是他這個與她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哥哥!蘇星極到底用了什么妖術(shù),將他的妹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惜為此與老爺子頂撞。
一股深黑色的物質(zhì)在他的精神領(lǐng)域慢慢地凝結(jié),而龍崆峒,則被苦痛的回以所糾纏,無從發(fā)現(xiàn)。
“欸,沒想到奧丁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過分呢。”
酒吞童子的聲音仿佛是從天外傳來一般,龍崆峒也沒有心思去發(fā)現(xiàn)到底是為何,只能機械地回以“嗯”。
“真是罪大惡極,天理不容。”
“……”
沒錯,一定是蘇星極的錯,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段誤導(dǎo)了他的妹妹,她一定不是真心的,只不過是被那個卑鄙的家伙所操縱了!龍家的所有人都被那個小人所欺騙了!
“那可真是不得了呢,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酒吞童子仿佛能夠看見他的內(nèi)心一樣,慢慢地追問道。
不能這樣!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一定是有什么蹊蹺在里面!我一定要阻止那個小人的卑鄙行徑!
“那么,我們是談妥了,來和我一起去打倒奧丁吧,當(dāng)著眾人的面,揭露他的卑劣行為。”酒吞童子拔出插在地上的太刀,將血振去,收入刀鞘。
僅僅是那么一瞬之間,龍崆峒的思想中劃過了一點點的不妥,轉(zhuǎn)瞬之間就被深黑的物質(zhì)所吞噬。劃過的時間是那么的短,以至于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便緩緩地站起身,點頭。
“合作愉快,我們又是搭檔了。”
酒吞童子伸出手,微笑著。而龍崆峒則機械性地回應(yīng),與紅發(fā)青年的手握到一起。
·
“……”
閉著眼睛的盤古霍然睜開眼,紫色的眼瞳中流轉(zhuǎn)著虛空一般的神光。他的眼瞳是那么的神采,以至于神農(nóng)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直視。
兩人浮在半空中,俯瞰著浮臺中央的景色。那里是一個舉辦中型宴會用的露天場地,無數(shù)的人在其中停止著,保持著被時間停止時的動作。而在場地的正中央,一名有著暗紅色長發(fā)的女性,無力地倒在地上。
她的胸口還在不斷地起伏,臉上的紅暈沒有消退。她的手邊一個裝著與她的頭發(fā)顏色還要深的紅酒的杯子,已經(jīng)傾灑了大半,地上也有一片紅酒的痕跡。她也是這群人中間,唯一還能保持正常行動的,只不過她的口中說著意義不明的話語,無法起身。
身上的黑色禮服有了些許的臟污,到底是因為紅酒的傾灑還是地面的不潔,沒有人能回答得上來。
“沒想到,這次昊天意外地干脆。”
神農(nóng)俯視著下方的女性,向著前方的盤古說道。他所說的昊天,也就是之前一直在盤古肩上乖巧地睡著覺的小鼠,現(xiàn)在正在女性的附近,貪婪地舔舐著地上還未干的紅酒。
小鼠似乎非常喜歡紅酒的味道,甚至還鉆進了杯子里。
“昊天這么配合我們的行動,可以說是節(jié)省了不少的時間。”盤古也點頭道。
昊天,也就是小鼠,有著鎮(zhèn)壓的能力,通過一個小小塔,對于女性的精神進行了鎮(zhèn)壓效果,使得精神投影程度極大的降低。不同步才導(dǎo)致了女性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
“不過九黎壺反抗如此的劇烈,這和我們當(dāng)初設(shè)想的似乎有不小的出入。”
“的確,我們本以為,她也是神,在利害上會與我們達成一致,沒想到會遭受如此嚴(yán)正的拒絕。”盤古的紫色眼瞳,視著女性,其中的神色就算是神農(nóng)也無法看清。
“難道說,九黎壺對于人類產(chǎn)生了依賴?這對于神來說是多么的諷刺。我們身為怪物,身為那些軟弱的家伙所敬稱的‘神’就應(yīng)該貫徹在來自我們在對立面的立場,而不是要去對人類施以援手。”
盤古的話語中帶著冷漠。神農(nóng)無法回答盤古的話語,只能沉默著。自從盤古在軒轅身上得知了昆侖之鏡和伏羲女媧奧丁等人也在,親自動身前往昆侖仙境,直到神農(nóng)成功帶回東皇鐘,與盤古匯合,那個原本和氣的少年,就消失不見,只剩這個冷漠果決的神。
盡管他還是不斷地去推動者計劃的前進,但是神農(nóng)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其中在昆侖仙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個行程居然能讓這個只是不甘的少年變得冷漠。
盤古揮手,一個紫金色的小壺從場地中女性的腰間脫離,升到他們兩人的面前。小壺上篆刻著日月山河飛禽走獸,仿佛在上面就有一個世界一般,令人嘖嘖稱奇。而實際上,在這個小壺之中的確藏著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
隨著小壺被盤古握在手中,女性身體逐漸透明,只留下一顆暗紅色的神格,發(fā)著黯淡的光芒,靜靜地躺在地上。見到女性消失,小鼠叫了一聲。盤古抬手,小鼠便出現(xiàn)在他的肩膀處。
“那么,現(xiàn)在條件都齊全了,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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