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的遠處的燈光已經(jīng)可見,頭頂?shù)膹V播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播放著安全守則,雖然整個站臺上只有4個人。蘇星極再度看向?qū)γ娴恼九_,還是那樣的整潔,只有一些固定不是非常牢固的宣傳隨著逐漸加大的隧道風抖動著。
“怎么?”
龍瀟雨注意到蘇星極似乎并沒有將心思放在即將到來的電車上。青年輕輕搖搖頭,示意沒什么。
有點老舊的電車準確地停在他們的正前方。視野被電車所阻攔,蘇星極這才收回了視線。
整個電車上一個人都沒有,座位看起來也有不少的歲月了,在電車內(nèi)部的光照下顯得有些發(fā)黃。
“這明顯就是地鐵吧……”
似乎對于電車的異樣毫不關(guān)心,龍瀟雨的關(guān)注點與蘇星極完全不同。
“呃……習慣了,你要我改口我不自覺還是會這么叫。”
草薙天信有些許的尷尬。
或許不應該說是老舊的車廂,里面明顯還有使用過的痕跡,并非放置了許久再度啟用的那種。
對面有點老舊的站臺,些許老舊的車廂,讓蘇星極隱約想起了什么都市傳說。
“你以前來的時候,車廂就是這么的老舊嗎?”
蘇星極叫住了邁步走向門口的草薙天信。
“這也算不上是老舊吧,我不是非常使用這類的交通工具,不瞞你說千代田線這是我第二次乘坐。”
掃了一眼車廂內(nèi)部,蘇星極沒有繼續(xù)追問,跟在后面。
隨著電車逐漸動起來,青年能夠清晰地聽見車輪與軌道劇烈摩擦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刺耳得不像是正常地鐵會有的情形。他轉(zhuǎn)頭看向其他人,卻沒有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任何的不妥。
“現(xiàn)在幾點了?”
“21時11分,看來我們穿過首都高速用了接近2小時的時間。”北城雪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蘇星極托著下巴,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北城雪的報時。
用力的咳嗽一聲,北城雪剛想再度復述一遍,卻被他搶先:“21:11是吧……我知道了。”
“你怎么了,一上車就開始心神不寧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還是說出來。”
龍瀟雨抬起頭,將手機的屏幕熄滅。
“不對勁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青年走到一幅被有機玻璃保護著的廣告后面,手一碰就將玻璃完全打碎,取下后面的廣告紙。
北城雪想要阻止蘇星極這如此粗魯?shù)男袨椋瑓s被隨之而來的景象驚訝得說不出話。廣告紙的后面,并非照明用的led燈,而是暗紅的,不斷蠕動著的肉壁。上面還有幾顆細小的肉瘤,隨著蠕動輕輕地抖動。
“這是……什么?!”北城雪捂著嘴,看起來難以接受如此的景象。
草薙天信面色嚴肅,走到對面的另一個廣告牌前,像蘇星極一樣打碎揭開廣告紙。果不其然,這個廣告紙后面也是不斷蠕動的暗紅血肉,似乎是感應到了自己暴露出來,開始一陣陣地收縮。
“看來我們被人算計了,落入了陷阱中。”
蘇星極將手中的廣告紙扔入垃圾桶。垃圾桶像是一個大嘴一樣,將口中的廣告紙不斷地咀嚼,沒一會就消失不見。銀白的垃圾桶此時也變得血紅,宛如生物一般口部開合著,如饑似渴地等著下一步的投喂,讓北城雪毛骨悚然。她的臉色越來越糟糕,似乎完全承受不住如此的光景。
的確,如果生活中的熟悉的事物有一天忽然之間變?yōu)榱巳绱说难饩跋螅退闶钦H艘矔y以忍受的。
蘇星極察覺到她的精神變得不穩(wěn)定,從口袋里拿出一顆暗紅的藥丸,掰開北城雪死死捂著嘴的手,將藥丸塞了進去。隨著藥丸被她吞下,生效,她的臉色也變得稍微紅潤了一點,沒有之前的糟糕。
這個藥丸到底有什么的用處,能夠讓北城雪抵抗精神不穩(wěn)定,蘇星極也只是遵循著奧丁的直覺罷了。
“這是……”
“你姐姐給我的,我當時還不知道這個是什么,剛才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藥丸對她有效。”
蘇星極聳肩。
此時他才注意到,龍瀟雨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轉(zhuǎn)身四處環(huán)顧。
“你現(xiàn)在認得出我是誰嗎?”
草薙天信蹲下身,讓高度與坐著的北城雪平齊,和北城雪對視。她點了點頭,“草薙天信,須佐之男,23歲,男,單身,東京大學法律專業(yè)畢業(yè),論文有敷衍嫌疑,最喜歡的游戲是艦隊——”
“夠了夠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急忙捂著北城雪的嘴,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你現(xiàn)在感覺到有什么異樣嗎?陽子姐會在這種時候給的藥丸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
草薙天信指了指廣告牌上蠕動的血肉。
“那應該是什么生物的內(nèi)壁吧,看這個肉質(zhì)很有可能不像是哺乳類。”
“沒錯,那是蛇的內(nèi)壁,我能感覺到肉壁里面的血管溫度很低。”
蛇,這種大小的蛇型生物,草薙天信只能想到一個怪物,八岐大蛇。
“我們,現(xiàn)在在八岐大蛇的體內(nèi)?”
“準確來說,應該是其中一個頭的食道內(nèi)部。”蘇星極手中出現(xiàn)一把冰藍的長槍,向著暗紅的血肉刺去。
“我要是你,可不會這么做。”
青年的長槍還沒刺下,被一個聲音阻止。不過蘇星極本來沒有打算攻擊血肉內(nèi)壁,輕松地就將長槍的勢頭收回。
在前方聚集起一堆黑色的液體,逐步凝結(jié)塑性,最后形成一個包裹在一件大到不合身的黑色斗篷中的人。因為斗篷非常地寬松的原因,兜帽又將面容遮蓋得非常地完好,甚至無法分辨他到底是男還是女。就連之前的聲音也是機械一般的合成聲音,一看就不是本音。
“對于之前你看到了我而我沒有向你回禮,我非常地抱歉。”
黑色的人鞠了一躬,動作精致而標準無可挑剔。
看到?草薙天信疑惑地看向蘇星極,卻發(fā)現(xiàn)這個青年也沒有在看著那個黑色的人,似乎完全不講他放在眼中。
黑色的人對于蘇星極的反應毫不介意,抬起頭:“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卜部季武,對,就是賴光四天王中的那個卜部季武。”
“什么?!”
北城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蘇星極還是沒有將視線轉(zhuǎn)向他。
草薙天信才想起來到底缺了誰,大概明白為什么這個藍發(fā)的家伙要不斷地四處張望,估計是想要搜尋到龍瀟雨的身影吧。
“你是指那個扎著長長馬尾的女士嗎?請放心,她只是跑去蛇頭來滿足她的好奇心罷了,對她來說什么也無法發(fā)現(xiàn)的,很快就會無功而返。”
卜部季武似乎看出了兩位男性的心中所想,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我說啊。”
蘇星極這才將視線收回,放到卜部季武的身上。他意識到蘇星極的視線終于收回,輕輕地點頭,擺明了會回答蘇星極的疑問。
“你是女的吧。”
卜部季武身軀一震,急忙搖頭道:“性別可是秘密,更何況我已經(jīng)舍棄了身為人類的身份,性別對我也不具備任何的意義了。”
那好。蘇星極手中出現(xiàn)一把冰藍的長槍,向著卜部季武投出。長槍帶著冰藍的軌跡,順利地穿透了他的身體。然而被穿透的他并沒有流出任何的血液,只是開始逐漸地溶化,化為一灘黑色的液體,吸收進入車廂的地板。
車廂里重新響起卜部季武的聲音,只不過這次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本體不見蹤影,或者應該說,整個車廂甚至八岐大蛇才是他的本體。
“不瞞你說,我啊最喜歡看的就是人類在絕望之中不斷地掙扎著了。”
卜部季武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一次聲音可謂是振聾發(fā)聵。北城雪忍不住捂上耳朵,稍微降低了一點對聽力的傷害。草薙天信則轉(zhuǎn)過頭,看向蘇星極,而這位青年干脆地坐到了車廂的長椅上。這句話和蘇星極所說的“興趣”實在是太接近了,幾乎一模一樣。
“屬性重合了吧,下一個下一個。”
擺擺手,看上去就很欠打的模樣。
“……”場面頓時尷尬,卜部季武被蘇星極這個出乎意料的反應噎得說不出話,沉默著。
“總,總之,你們就好好享受這條大蛇的熱情款待吧,如果你們還沒死的話,我不介意將你們送回高天原。”
他的話還未說完,龍瀟雨一路從車頭的方向跑過來。蘇星極轉(zhuǎn)頭:“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了?”
“不就是又去給這個頭下‘死亡宣告’了嘛,而且還沒成功。”
“……”卜部季武又被蘇星極無視,就算站在對立面的草薙天信也不禁為她心疼。
“喂!你們難道對于自身的情況就沒有一點認識嗎!”盡管他的聲音還是那個合成的聲音,但是明顯地能夠感到他的氣急敗壞。
說實在的好不容易鬼的一方出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的線索,現(xiàn)在反而被蘇星極與龍瀟雨耍得團團轉(zhuǎn),草薙天信也沒有辦法,只能一旁苦笑。
北城雪拔出一把肋差,直接刺入車廂的內(nèi)壁。整個車廂劇烈地晃動起來,上下波動的幅度之大甚至連蘇星極也抓著扶手才能保持不動。
而龍瀟雨則趁機抱著蘇星極,鑒于現(xiàn)在的情況,青年也不好直接逃脫,只能任由她。
“你,你們都干了什么?!”
我覺得更應該擔心你的形象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都被破壞殆盡了好嘛。草薙天信已經(jīng)不想評論卜部季武的形象崩壞速度。
“這把備州佐助長敬盛可是為了殺鬼打造的,平時的八岐大蛇蛇皮太厚這把刀刺不進去,現(xiàn)在你將它的內(nèi)壁暴露出來可是天賜良機。”
北城雪手中肋差在她的控制下在暗紅的血肉中扭了一大圈,車廂的震動更加的劇烈。奇怪的是,明明刀刺入了肉中,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快住手快住手快住手!”
卜部季武氣急敗壞,用一堆黑色液體捏出一個人急忙跑過來想要拉開北城雪,卻被草薙天信利落地居合。
“算我求你們了,快停下吧,不然出了什么問題我不好向賴光交代啊!”
合成聲音卻能聽出哀求的感覺,卜部季武也算是沒誰了。
不過草薙天信和蘇星極關(guān)心的,則是另一個他提到的。
“賴光(酒吞童子)?”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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