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時許,一架涂著純黑色涂裝的小型客機降落在虹橋機場。引擎的轟鳴聲令原本已經(jīng)有些許昏昏欲睡的地勤人員打了一個激靈,接下塔臺傳來的指揮信號。
就算是再國際化的都市,正常航班根本不可能選在此時降落,對于飛行員的判斷力和塔臺的指揮,都是非常嚴苛的考驗,風險也是成倍地上升。國家已經(jīng)明確規(guī)定了如此的航班的停止,除非駕駛員或者航班公司早已做好的準備。
飛機停穩(wěn),引擎的轟鳴逐漸地減弱,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氣浪的衰減,機艙艙門就此打開。一名少年率先走出,環(huán)顧一圈周圍,順著艙門形成的階梯走下。他的身后還跟著一位青年,少年只到他的腰際,卻恭恭敬敬地跟在少年的身后,等待著少年發(fā)號施令。
遠處一輛加長轎車駛來,以野蠻的方式超越地勤人員的車輛,停在少年與青年的面前。轎車通體純白,就連在駕駛座上的司機也是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襯著他已經(jīng)全白的眉毛,非但沒有顯得老氣,反而有年輕人一般的活力與精神。
從駕駛座上走下轎車,恭敬地對少年與青年行禮:“恭迎您與崆峒的歸來,歡迎儀式已經(jīng)為準備好了,就等您的到來。”
只是輕輕地點頭,側(cè)臉示意龍崆峒上前。青年稍微整理身上的正裝,向著老者展示身后的機艙門方向:“請容我介紹,這是來自于極東的貴客,還望您能夠多多照顧并向他們介紹本地的風土人情,不要丟了龍家的臉。”
草薙天信有些許的尷尬,慢慢吞吞地走出機艙,先是向少年行禮,隨即向老者表示問候:“您好,我是來自極東的草薙天信,這位是我的同行者,北城雪。”
身著輕便日式訪問著的北城雪盡管無法理解草薙天信所說的話語,能夠聽出他介紹的口吻,向著少年與老者行了一個標準的日式禮儀。
老者已然古稀之年,熠熠生輝的雙目卻米有絲毫的渾濁,打量著草薙天信與北城雪,隨即點頭:“如您所愿。”
“很好,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
少年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贊賞,卻讓老者的臉龐因為興奮而顯得有些發(fā)紅,連連躬身:“這是我無上的榮幸。”為少年打開車門,后者只是掃過龍崆峒與兩位極東的訪客,坐入其中。
龍崆峒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尷尬地無法確定是否立刻跟著進入車內(nèi)。感受到少年那深邃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瞳的注視,青年急忙行禮,坐在他的身邊:“請恕我冒犯。”
“不必,你已經(jīng)太久沒有回到國內(nèi)并向現(xiàn)在這般同我對話,無疑是一個機會。”少年的眼睛微微合上,“你們兩人也不要繼續(xù)站在外面,都進來吧。這個城市的夜風對于年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承受的,你們未來還有跟多的路要走,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籌碼。”
“是,承蒙您的厚愛。”讓北城雪先進入,坐在少年的正對面,他則最后進入。老者最后一次行禮,為他們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位上,發(fā)動轎車。
隨著周邊的景色開始倒退,北城雪有些許緊繃的精神稍微放松,稍微整理腰間的刀具,將其放在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然而就算是如此,她背后背著的大太刀還是太過于的礙事,末端給了草薙天信的背后狠狠地一下,讓他不住地咳嗽。
“讓您見笑了,我們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還望您見諒。”
少年的雙目完全地閉上,原先那極具壓迫感的氣勢也為之一收,似乎沒有聽到草薙天信所說的話語,也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失態(tài)般,一言不發(fā)。
龍崆峒瞟了老爺子一眼,壓低音量:“老爺子不計較你們就不必道歉了,我們家族雖然傳統(tǒng),但是在禮數(shù)嚴苛方面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夸張,否則那個藍發(fā)的家伙就不會被允許……”
話還未說完,老爺子的氣勢有些些微的波動,嚇得龍崆峒閉上嘴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般地望著窗外飛馳的景色。
“抱歉,讓你們見笑了。”確認老爺子的氣息恢復平穩(wěn),龍崆峒尷尬地笑笑。為了避免北城雪無法聽懂,他特地用著帶著些許關東口音的日語,明白他的用意,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能微微躬身表示感謝。
“不知道你們來到國內(nèi)有什么具體的計劃,我也好吩咐下人為你們提供幫助……對了,如果外交部派人直接問詢你們,你們直接亮出你們龍家貴賓的身份,白家的人看在我們的面子上不會為難。”
龍崆峒將兩本特制的護照遞給北城雪與草薙天信,后者將其打開,簡單地確認一遍妥善地收起。上面都有著龍家特批的許可印章,表明了他們經(jīng)過了龍家的允許與邀請的身份,哪怕是完全看不懂的北城雪也明白這些代表著什么,與草薙天信不約而同地向龍崆峒表示謝意。
“其實,我們來到此地,只是希望能夠親手轉(zhuǎn)交來自于母親大人的遺物……經(jīng)過我們姐弟之間的商討,最后還是認為,只有陽子姐才真正適合它,繼承母親的‘草薙家的女帝’的稱號,繼續(xù)帶領高天原與草薙家族走向輝煌。”
“原來如此……”龍崆峒從椅子背后拿出一份文件,將其放在中間的桌面之上,“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總領她想必已經(jīng)跟隨著奧丁回到羿進行報告與友好的表示,如果你們有需要,明天我會命令下人為你們準備專機送你們前往貢嘎國際機場。”龍崆峒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正式羿的簡單介紹,包括人員組織與結構構成,王牌——蘇星極的初步介紹,和幾位次級人員的簡介。
然而在這眼花繚亂的文件中,某些事物吸引了草薙天信的注意力,將其指出:“我記得,從我們對于羿的調(diào)查來說總部長應該名為‘龍鰲’,為何現(xiàn)在此處寫的是‘龍星瀾’?”
“他的能力不再適合總部長這份職位,而且他的年歲和判斷力也遠沒有以前那般果決,讓他繼續(xù)坐在總部長的位置上,無疑是害了他……是時候,安排他的退休工作,而這位‘龍星瀾’,現(xiàn)在只是臨時接替總部長的職位,等到局勢穩(wěn)定,將由五大家族重新商討推舉一位新的被眾人認可的總部長。”
龍崆峒似乎早已預料到草薙天信會如此的提問,流利地回答著,并將文件向后翻了幾頁,上面寫著的正是羿的規(guī)章制度的簡單介紹,其中便包括了總部長的推舉必須由五大家族聯(lián)合決定。
“是嗎……從我們的角度,或者從陽子姐的角度來說,更加愿意身處總部長之位的是曾經(jīng)幫助過我們的前任,不過既然這已經(jīng)是你們的決定,我們會尊重的。”
“正因為你們的意愿是如此,那就更不能讓龍鰲繼續(xù)坐在這個位置之上——傳統(tǒng)所在,對外交涉只能由白家完成,現(xiàn)在以貴賓的身份收留你們實際上已經(jīng)超過了盟約的限定,還請你們千萬不要聲張你們的故鄉(xiāng)之處,至少不要在白家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聲張。”
“感謝,我們會注意您的提醒。”
草薙天信點頭,繼續(xù)翻閱著文件,隨即注意到了什么,“雖然我們不應該多問羿的內(nèi)部事務,但是為何這位‘圍剿龍之九子’‘獨立擊敗北斗七位諸神’‘主持羿內(nèi)部能源結構改良’‘出使對魔導協(xié)會的學術交流’‘凈化昆侖山脈’的‘王牌’,現(xiàn)在的評級是待定?上次調(diào)查他不是應該已經(jīng)達到A-?”
“嗬,就憑他。”龍崆峒不屑的聲音引得少年的氣勢有了些微的波動,急忙將聲音壓低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他的力量毋庸置疑,然而人品是另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單論力量,很多家族內(nèi)部的人員都有著難以估量的能力與權能,但是羿并不會嘗試接收。
“伊始創(chuàng)立,羿的核心便是從越發(fā)頻繁的神災中保護所有正在遭受苦難的無辜人民,重點便是保護人民。自私自利者,無視民眾者,縱使他有天大的力量也沒有加入羿的資格,只有那個家伙是唯一的例外。
“根據(jù)最近以來的統(tǒng)計報告,直接由他造成的經(jīng)濟財產(chǎn)損失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億人民幣,間接造成的損失仍舊無法統(tǒng)計;直接造成的人民生命安全危害超過了數(shù)百起,其中向總部長辦公室提交的投訴報告迄今為止已經(jīng)逾萬份,平均下來每三天我們都會接到一條關于王牌的投訴報告。”
直接從面前的抽屜拿出一本厚重如同字典的書物,放在桌面上:“這是關于他的投訴的目錄,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nèi)⒂^特地劃分而出的資料庫和獨立服務器機組。”
“有點……夸張了吧?”北城雪只是簡單地翻閱書物便感到一陣的頭痛,話語也有些許的不流暢。
“沒有夸張,其中有不少條都是足以判一個普通人死刑,一旦脫離龍家的庇護,那他毫無疑問地會成為全國的公敵——前提是有任何一方勢力有著足以壓制他的力量。”龍崆峒明顯也對此十分無奈,“現(xiàn)在也是無奈之舉,如果嘗試直接將他驅(qū)逐,危險程度遠遠超過在羿的內(nèi)部,還有極大的可能會被魔導協(xié)會拉攏。
“更何況,瀟雨她絕對不可能允許我們這么做。”
苦笑著,將書物重新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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