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發(fā)的青年望著下方已然成為戰(zhàn)場的城市,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危機與緊迫感,雙手架在大腿在面前合攏,坐在數(shù)百米的高空,任憑高空的狂風(fēng)吹拂在面前而無法揚起他一片的衣角。
北斗本應(yīng)該可以順?biāo)浦劾萌罕姮F(xiàn)在的危機感,立足于南部地區(qū)發(fā)起拮抗,卻悍然對龍家所在的都市發(fā)動突襲——僅僅只是以兩位S級神,無疑是一步臭棋,甚至可能將民眾從分離的邊緣向著聚合的方向推動,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政治,那無疑是極為愚蠢的決策。
或許不應(yīng)該用人類的思維去揣摩一位神甚至一個由神組成的組織,在他們的手中已經(jīng)有數(shù)百萬人死去,更有數(shù)倍于死亡人數(shù)的人流離失所失去親友。如此瘋狂的屠殺者用可能的和平思維去考慮未過于天真,對于他們來說,那幾日的時間難道只是緩沖,為了更大的屠殺——或者說北極星更大的野心。
蘇星極盯著與老爺子交手的東皇琉璃,她與老爺子的力量差距可謂懸殊,但是依靠著強大的身體力量和免疫神之力與精神力的權(quán)能,現(xiàn)在看來一時半會也無法分出勝負。
目的是為了屠殺民眾還是以屠殺民眾作為誘餌逼迫龍家老爺子出面?僅僅只是兩位S級的神何德何能去撼動龍家的核心所在?到底是什么給了他們?nèi)绱说淖孕拧獖W丁緩緩閉上雙目,就此躺了下來。
能夠清晰地看到未來的他忽然之間對于所謂的未來和自己所知的事物感到了無趣,僅僅只是躺下不足數(shù)秒便重新坐起,直視著人員疏散即將完成的城市,金色的眼瞳涌動著,無人能夠理解其中到底蘊含著什么。
縱身一躍,從數(shù)百米的高空落下。
東皇琉璃旋身踢出左腿,卻被老爺子輕松地回避,還未來得及追擊,少年抬手將她輕輕地推開,同時在不到一個瞬間的時間便出現(xiàn)在東皇琉璃的身后。她將雙拐在面前交錯,神之力在交錯的瞬間噴薄而出,形成一層滴水不漏的護盾。
然而她算錯了龍家老爺子的行動,后者僅僅只是立于波瀾的洋面上,既沒有出手的打算也沒有防御的行動,全身上下都是可以攻擊的點位,東皇琉璃轉(zhuǎn)身隔空壓縮神之力,直接以凝聚如同實體的純度在少年前方爆開。
龍家老爺子只是抬起手便將神之力的攻擊全部化解,同時輕輕地踏著洋面,踩水的波紋混雜在海洋的波浪中無法被明確地發(fā)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直接進攻的打算,看似做著被動的防御實際上連防御都說不上便將東皇琉璃的進攻盡數(shù)化解。
“原來大名鼎鼎的龍家家主也只是一個空有口舌之利之徒,面對一位神的進攻竟然不敢履行一位獵殺者的職責(zé),真是令我失望之極。”東皇琉璃后跳落在不遠處的洋面,輕碰拐棍的末端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原本的輕蔑之色更為的濃重,甚至大方地轉(zhuǎn)過身:
“真是令我失望,你剛才的進攻甚至連奧丁給予我的威脅的萬分之一都不如——僅憑這樣,你恐怕永遠都無法履行你的職責(zé)了。”
龍家的老爺子只是微微抬起眼皮,那雙眼中的深沉即如夜幕又如浩渺的群星,看不到絲毫的感情,也無法確認他的視線是否集中于面前的敵手身上,令人捉摸不透。
明明和其他人一般的眼白眼瞳,一眼看過去的感覺便是如此,東皇琉璃抱著雙手,盡管背對著,還是感到了些微的壓力。少年的腳步不斷地臨近,她也絲毫不為所動,哪怕背后傳來的壓力不斷地增強。
環(huán)繞著老爺子的神之力狂嘯著,腳下的海洋被神之力的波瀾所攪動,雪白的浪花飛速地翻涌,隨即如同失去了全部力量一般落下。波濤洶涌的海洋瞬間平靜如同死水,沒有絲毫的波動,也無法透過漆黑的洋面透視到其之下的魚群與生物。
天空陷入沉寂,哪怕有著大日的照耀也如同毫無生氣一般地平靜,少年只是立足于水面,卻不會激起一層一層的波瀾,只有洋面還有著他立足的凹陷作為最后的痕跡。
“魂之境……”
東皇琉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感知傳回來的結(jié)論,仰頭望著停滯的云朵停滯的天穹甚至是停滯的日光。影子不再改變,皮膚的溫度也止于一點,不再隨著中午的臨近而升高——不,或許因果關(guān)系應(yīng)該歸結(jié)于大日的停滯。
周圍傳來的陌生的波動與強大的排斥力,全身上下能夠調(diào)動的神之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就連常見的物理法則不再生效,停滯的世界,每一個征兆都在她的感知中對她咆哮,她所在之處正是少年的魂之境。
明明每一分的感覺每一分的氣息都是屬于人類,也沒有神那樣的瘋狂與扭曲,到底是如何具備魂之境的——當(dāng)東皇琉璃直視少年的時刻,便明白了:人類不是偽裝,是真實的事物,但是持之有著魂之境也是真實事物,兩種矛盾的事物既沒有發(fā)生沖突也不是完全地和諧,但是它們的的確確地存在于少年的身上。
“人類是永遠無法抵達比肩SSS級的,聽起來盡管非常的荒謬,卻是用更古以來事實,沒有一位人類依靠人類的軀體人類的姿態(tài)抵達持有破碎星球的力量,不管是絕世高手還是塵世仙人,那是從世界被創(chuàng)造之初便定下的法則。”
少年毫無征兆地動了起來,在東皇琉璃的面前揮出一拳,而她卻沒有絲毫躲閃與反擊的力量——她的身體如同魂之境的其他事物一般進入了停滯,只剩下精神的部分能夠暢通無阻地進行活動。
拳頭在她的面門前停下,少年的身影毫無征兆地落在她的后方。
“如果想要在SS級獲取突破,那舍棄身為人的身份,是必然的;不論是嘗試抑制并吸收神,讓自己身體與精神同時完成蛻變而不受瘋狂的影響,理智地化身為‘真正的神’,亦或者借用神的身份欺騙世界的規(guī)則讓自己觸及那樣的邊緣,最后獲取到部分神之力用于完全地偽裝的‘欺詐師’,還是與臣服于自身的神協(xié)同進化讓自身即為神的同時也為人類,都是抵達SSS級的必經(jīng)之路。”
東皇琉璃忽然之間發(fā)覺身體可以動彈脫離了停滯的狀態(tài),面門前的神之力凝聚也獲得了行動的資格,在她的臉龐之上爆開。頸椎骨被強大的沖擊力所扯斷,只有一層薄薄的血肉面前聯(lián)系著不讓其飛出,血液從斷面中噴涌,卻在離開身體的瞬間陷入停滯。
“你們的領(lǐng)導(dǎo)者沒有理由不知道我現(xiàn)在處于何處,雖然不及SSS,卻仍舊抵達了超越你全部認知的境地。你的挑釁毫無意義,因為從一開始你便是失敗者。”
伸出手,一顆青銅色的神格從她的眉心飛出,而她僅僅能眼睜睜地看著其的飛出,無法活動哪怕一根手指也無法運轉(zhuǎn)一點的神之力。明明自身有著東皇鐘的加護,不會受到任何的神之力與精神力影響,卻對于面前的情況束手無策。
“東皇鐘的卻是天造地化之物,但是它僅僅只是能夠在物質(zhì)世界庇護于你,對于魂之境,尤其是遠比你強大者的魂之境的‘法則’,也只能依照其來行動。”
藍發(fā)的青年輕振六翼,落在東皇琉璃的身后,輕輕地一提便將她抓起。僅僅只是簡單的接觸,東皇琉璃全身上下的停滯狀態(tài)便完全地解除,落在青年的左手。脖頸被扭斷的狀態(tài)還未再生,只能用雙手握緊雙拐極力地嘗試推開。
“東皇家曾經(jīng)也幫助過龍家,作為長輩勸告你最好還是不要那么做。”青銅色的神格落于老爺子的手中,少年只是輕輕地抬起眼皮,“我可以暫時放過你,作為代價,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或許是東皇琉璃的直覺告訴了她應(yīng)該如何做,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與蘇星極和老爺子之間無可逾越的鴻溝,或許只是簡單的妥協(xié)以便在未來發(fā)起反攻,那都不是青年與少年所關(guān)心的事物。
輕輕地一彈,一顆淡藍色圓球落于她的傷口,綻開為樹根一般的模樣,將已經(jīng)遠離的脖頸上部與下部接合為一條細小的血縫隨即滲入其中,完全地愈合。她訝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下半身的直覺也隨之恢復(fù),聲帶甚至沒有絲毫損傷的跡象。
如此的再生速度是她自愈拍馬難及的,那顆淡藍色的小球到底有著如何的力量……
現(xiàn)在不是疑問的時刻,對著蘇星極的腹部直接打出肘擊,拐棍的末端進一步地加強了殺傷能力。蘇星極的腹部直接凹陷下去,能夠聽到脊椎骨斷裂的清脆聲響,他也隨之將東皇琉璃放開。
還未離開多遠的距離,全身上下再度陷入了停滯的狀態(tài),盡管她早有預(yù)料嘗試喚醒東皇鐘進行抵抗,卻也不過是延緩了不到一秒的時間。意識到了少年沒有欺騙她的必要,卻也已經(jīng)來不及,她的神格還掌握在少年的手中,生死完全地由他人所掌握。
“嘖嘖嘖,你這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嗎,虧我還曾經(jīng)解釋為何要在第一次交手將你放走。”脊椎被折斷的蘇星極只是用手扶著腰際,簡單地一扭,就像是無事發(fā)生一般地自如活動,“好險是我,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早就這樣失去了小命。”
長槍出現(xiàn)于他的手中,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蘇星極并沒有用槍尖將她貫穿,而是把槍桿的末端放在她的手中。下一秒她便恢復(fù)了活動的能力,這次她沒有掙扎,老實地將雙拐收起,抓著冰霜的末端。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很好。”老爺子將神格扔到蘇星極的手中,后者利落地將其接過,“問題非常的簡單,你曾經(jīng)所說,是你一手將東皇家族族人盡數(shù)屠殺,回答我,你最后將東皇赭興殺死時刻,他的表情是如何?”
能夠聽到老爺子話語中的沉重,東皇琉璃冷笑:“是笑著的,明明死到臨頭了還要發(fā)出那惡心至極的笑容,給了他一個痛快直接將他的頭顱擊碎。”
“……讓她離開吧。”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最后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蘇星極領(lǐng)命,直接將神格毫不客氣地在東皇琉璃的眉心按下。神格穿透皮膚回到原來的位置,卻沒有留下任何的傷口。
青年露出了輕微的笑意:“記得幫我想你們的首領(lǐng)問好,告訴他:團結(jié)不是解決一切的方法,但也是對于弱者來說的最好辦法。”
還未等東皇琉璃消化,槍桿末端擊打在她的胸口,將她按于漆黑的水面之下。
隨著東皇琉璃的身影徹底從魂之境消失,蘇星極扛著長槍,“如何,如此的答案沒有讓您失望吧?”
“赭興還是如此選擇了嗎,真是有他的風(fēng)格……不破不立,不破不立,腐朽的事物陷入毀滅,新生的事物才會從其中誕生,這位族長的選擇,如此的勇氣,還是那般地令我欽佩。”
“只是因為您還無法做到?”明明預(yù)知到了老爺子的所言,半笑不笑地發(fā)問。
“只是因為未來將一切束縛,而赭興做出了向命運的妥協(xié)中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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