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竅后心隨意走,風馳電掣之間已經(jīng)來到了九幽地府的入口。龍吉一來,十殿閻羅立刻便知道了,紛紛出了大殿前來恭迎。這十殿閻羅長得奇形怪狀,陰森恐怖,高矮胖瘦還各不相同,滿臉堆笑道:“小臣不知公主駕臨,有失遠迎!公主今日怎么屈尊來這陰曹地府?”
龍吉只說要找地藏王,十王中的閻羅王由眾人推薦,便親自帶著龍吉和殷武庚前往地藏王府。路上,閻羅王見殷武庚的元神散發(fā)淡淡的金光,與他人截然不同,不由問道:“這位上仙是何方神圣?”
龍吉搶先說道:“這位是殷師兄,截教門下,久修得道的大羅金仙。”
“難怪!難怪!”閻羅王畢恭畢敬的說道:“只因這九幽地府屬于六道輪回的一部分,任何人、神、仙、妖,只要入了地府,元神便會十分羸弱,我看上仙的元神有金光縈繞,幾乎不受影響,這等異象不曾見過。原來是大羅金仙!失敬!失敬!”
殷武庚拱手回了個禮,“不敢當,小子拜入仙門不過區(qū)區(qū)三百年,豈敢自稱大羅金仙。閻王謬贊了。”
三人說著來到了一座幽靜的府邸,形狀似古廟,便是地藏王的居所。殷武庚再看遠處,一片血海翻騰,無邊無際,不由得問道:“這是哪里?”
閻羅王答道:“那里便是第十八獄的血河地獄,也是罪孽最為深重之人墜落的地方。地藏王將居所建在此地就是要鎮(zhèn)守這最深、最惡的第十八獄。這里怨毒之氣頗重,二位也不可在此久待!闭f罷立在府外等候。
二人隨即上前叫門,呼喚地藏王,但是良久也無人回應(yīng)。龍吉扭頭問閻羅王:“莫非今日地藏王不在家?”
“這……”閻羅王想了想,捋了捋須,“應(yīng)該不會啊,地藏王若離去必然會經(jīng)過十殿,就算他去天庭或須彌山,也會跟我等打個招呼,我等不可能不知道啊!
殷武庚用手一碰大門,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隨即緩緩推開,口稱:“截教門人殷武庚前來拜見地藏王!”良久無人應(yīng)答,其推開門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大吃一驚:只見一個身披黃色僧衣,頭戴佛冠的僧人趴在地上;府內(nèi)的香案香爐,各類法器散落了一地,似乎是經(jīng)歷了一場打斗。
閻羅王見了地上倒的那人,不由得雙眼圓瞪驚呼了一聲!暗夭赝?”
龍吉上前將地藏王扶了起來,只見這地藏王面色慈祥,雙兒垂肩、雙目緊閉、面色發(fā)青。她用手一探,抬頭對殷武庚說道:“殷師兄,還有氣息。不過似乎他已經(jīng)昏迷了很久了。”
殷武庚俯下身子,將仙力凝在手指,緩緩點了天靈三下。仙氣灌入,頓時讓地藏王醒了過來。猛一醒來,地藏王‘啊’的一聲驚叫,仿佛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再看見周圍幾人似無惡意,又見閻羅王立在身前,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誰膽大包天將你打傷的?”閻羅王看著滿地狼藉,趕忙問道。
地藏王坐起身,捂著頭猛然想起了什么,叫聲:‘不好!’隨即拼命的往門外跑去。三人不明緣由只好跟著他一起跑了出去。
地藏王一路來到血河地獄的邊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血河地獄中聳立著一座高臺,周邊全是如巖漿一般翻涌的血水。
殷武庚緊隨而至,看那高臺上的四個角各有一尊靈獸的雕像,威武不凡,不過已經(jīng)被人破壞了,只剩下半截;而高臺的中央似乎放著一具銅棺,不知是何用意。
“唉!”地藏王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頓足道:“糟了,沒想到四靈陣也守不住這封印臺,歹人竟如此強橫!”
殷武庚拱手問道:“敢問地藏王,這是什么地方?那銅棺里封印的又是什么?”
地藏王看了殷武庚一眼,問:“此乃天庭之秘密,你是何人?”
龍吉趕忙說道:“地藏王,他是我的朋友,但說無妨!
地藏王沖著龍吉微微垂首,言道:“方才本王一時慌亂,失了禮節(jié),請公主見諒!這四靈守陣臺乃是我用青龍之靈、白虎之靈、朱雀之靈、玄武之靈打造的,守護的便是那銅棺里的神族四大神兵中的兩件啊!
“四大神兵?”龍吉愣了一下,幽幽道:“我知道,帝父曾說過,神族有四大神兵:軒轅劍,昆吾劍,刑天斧和殤陽盾。那把昆吾劍就在帝父手中,軒轅劍曾在封魔塔中鎮(zhèn)壓魔尊蚩尤的尸體,但是為什么要把這兩個神兵封印在此地呢?”
地藏王雙掌合十說道:“公主應(yīng)該聽說過。昔日神道至尊女媧娘娘和仙祖鴻鈞一起舉薦你的父親,也就是昊天大神為天庭之主,掌管六界、六道、十方。不過有一位大神卻不滿意這個安排,妄圖與昊上爭奪天帝之位。此人喚作‘刑天’,乃是上古神族之中的一位‘戰(zhàn)神’,他性格暴躁,神力無窮,這‘刑天斧’和‘殤陽盾’就是他掌控的神兵。那一戰(zhàn)可謂震撼六界,刑天徑直沖到天庭與天帝相斗,二人打的天昏地暗一直打到了常羊山。最后,天帝在其他諸神的幫助下,使計謀斬掉了刑天的頭顱,將頭壓在了常羊山下;但是那刑天依然不死,以雙乳為目,以臍為口,繼續(xù)與天帝大戰(zhàn)了三日,方才力竭而死……這兩件神兵乃是弒君之物,不詳,故而天帝陛下讓本王將此神兵鎮(zhèn)壓在這地獄的最深處,防止被人取走以圖不軌。沒想到竟然有歹人能消無聲息的來到這血河地獄,并僅靠元神之力便打破了四靈陣!此人該是何等強橫?唉!”
龍吉此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我在天庭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這兩件神兵,原來是被鎮(zhèn)壓在這里。連我都不知道此事,怎么會有其他人知道呢?偷走這神兵之人一定大有來頭!庇謫柕夭赝酰澳慊杳粤硕嗑?”
地藏王回想了一下,答道:“這九幽地府的時間與凡間不同,具體多久實在很難說,不過肯定是有一段時間了……”
殷武庚一縱身飛上了四靈封印臺,只見銅棺已經(jīng)被破壞,四周似乎還殘留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殷武庚心頭一動,‘這似乎是妖氣……難道是他?’殷武庚想到了一個人,但是無法確定之下也不好多說。
地藏王滿面慚色,朝著龍吉垂首說道:“本王沒有看管好這神兵,愧對陛下。懇請公主幫我,能否派人找回神兵,以彌補本王的過失!
龍吉眼珠子一轉(zhuǎn)看了殷武庚一眼,隨即說道:“好,這本來也是我天庭的事,不過我需要像地藏王討一樣東西!
“公主請講!
“便是鬼臉還魂花!
地藏王一聽點了點頭,答道:“此花雖然珍貴,但是既然公主索要,豈能不給?”說著將懷中取出一個小匣子,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朵血紅色的奇花。花瓣有三片,狀如骷髏,不過此花乃是天地間的靈異之物,生長在血河地獄之中,反而具有保護魂魄并可使人還魂的神效。
龍吉滿心歡喜的接過匣子放入了袖中,隨即朝地藏王告辭,同殷武庚二人回天庭去了。
等回到了水府星君的府邸,龍吉元神歸位將匣子交給了余元。余元打開一看果然是鬼臉還魂花,道了聲謝,趕忙小心翼翼的存放起來。
龍吉問殷武庚:“殷師兄,你方才去那封印臺上走了一趟,似乎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殷武庚點了點頭,“我感覺到那里殘留著一股淡淡的妖氣,有些熟悉。你還記得當年魔尊在天庭與我們大戰(zhàn),九天玄女曾經(jīng)放出妖皇助戰(zhàn),可惜后來被妖皇算計,打破了煉妖壺,從此妖皇便不知去向。那妖皇非泛泛之輩,是六界內(nèi)為數(shù)不多能夠偷走神兵的人物之一。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
龍吉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因為妖皇知道女媧娘娘一定會抓他,所以先偷走了兩大神兵,以備日后抗衡女媧娘娘手里的寶蓮燈?”
“有這種可能!币笪涓c了點頭。龍吉盯著殷武庚問,“這神兵畢竟是神族流傳下來的,無論如何也得找回來。殷師兄……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么?”
殷武庚淡淡答道:“龍吉,我按師父遺命要重振截教,碧游宮還有很多事等著我,所以我不便參與天庭之事。何況天庭兵多將廣,何須旁人相助?”
“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無論什么事都會幫我的!饼埣@然有些不高興,扭過臉去。
殷武庚也沒有讓步,說道:“對,我是答應(yīng)過你。若你有難,我自會幫你,但天庭的事恕我不能相助!闭f罷又對余元說道:“我在此叨擾星君已久,待那幾樣靈物拿到我便給星君送過來。今日就此別過了!”說罷步入內(nèi)堂看望靈曦去了。
這一下只把龍吉氣的憋紅了臉,‘哼’了一聲出府去了,一旁的余元見龍吉在氣頭上也不敢相勸。
此時靈曦身上化血神刀的毒已經(jīng)完全解了,她見殷武庚回來跳下床問道:“師父,你回來了。我們什么時候回蓬萊島?”殷武庚看了一眼靈曦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吩咐道:“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闭f罷出了府再謝過余元,二人乘著九靈元圣出南天門而去。
回到碧游宮,還是昔日的模樣,除了殷武庚和靈曦之外,還有癡仙馬遂也在宮中。不過這馬遂是個云游之仙,不喜歡在宮中久待,所以平日里只有殷武庚和靈曦二人。諾大的宮殿倒是顯得空曠的很。
“靈曦。”殷武庚步入宮門將靈曦叫住,板著臉教訓道:“今日多危險?你才三百年的道行,區(qū)區(qū)剛?cè)腴T的散仙,怎么敢胡來?以后沒有師父的允許不能踏出碧游宮半步,記住了?”
靈曦眨著大眼睛,低著頭嘴上說道:“我好容易查到那個洪錦的下落,本來是想替師父你出一口氣,好好教訓他,結(jié)果燃燈那個白胡子老道突然出現(xiàn),這才壞了我的好事!
殷武庚問:“對了,你是怎么查到那洪錦的蹤跡的?”
靈曦得意的說:“嘿嘿,師父你忘了,我天生有個神通,就是可以與飛禽走獸通靈,我讓這蓬萊島上所有的會飛的,都給我出去找洪錦的下落。是金尾雀偶然在西海附近看到了大鵬,那大鵬背上馱著燃燈和洪錦,這不就找到了!
殷武庚心思:‘這小丫頭倒有些本事,可能是女媧娘娘再造她之時,賦予她的天賦!S即靈曦:“師父罰你去島上摘三顆龍涎果回來,去吧。”
“好嘞!”靈曦反倒歡天喜地的去了。
等靈曦剛剛離去,只聽碧游宮大門嗡的一聲被人推開,一道粗重的聲音傳來:“殷武庚何在?”
殷武庚心中奇怪,什么人這個時候來碧游宮,聽著聲音也絕非善類,隨即調(diào)頭朝宮門處走去。只見一個身高丈余的黑大漢立在門前,那大漢頭上長著一對彎如朗月的牛角,大口闊鼻,黑發(fā)丈余垂在后背;身上斜披著一件淡黃色的道袍,腰帶上有一個太極圖案。
“這位道兄是從哪里來?”殷武庚不知對方根底,走上前拱了拱手。
那人看殷武庚的個頭還不到自己的腰,不由的輕笑了一聲,“噗,你就是殷武庚啊?”
殷武庚覺得眼前這大漢似乎有些看不起人的感覺,提高了嗓門,說道:“正是在下。∮泻我娊?”
大漢從手中亮出一卷黃榜,聲如朗鐘般說道:“截教門人殷武庚!領(lǐng)通天教主手諭!”
此言一出,殷武庚先是一愣,但看那黃榜仙氣縈繞絕非凡品,知道不是說笑,趕忙跪在地上,口稱:“弟子殷武庚恭迎教主圣諭!”便將雙手抬起恭恭敬敬的接了黃榜過去。
大漢說道:“在下乃教主坐騎奎牛是也。教主他老人家被仙祖鴻鈞責罰,在紫霄宮面壁不得下界,不知到何年月才出頭。教主知道你已經(jīng)繼承了他老人的三十萬年道行,乃是復興截教最后的希望,所以特讓我下來找你,助你一臂之力。”
殷武庚打開黃榜,上書:‘汝既為吾門下,承吾道行,當為截教盡心,不得怠慢,吾派奎牛助你一臂之力,從今日起,汝便是截教大弟子,吾教興亡皆系你一人之手矣!’落款‘碧游圣尊通天教主’。
“截教……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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