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云的話燕雅沒時間理會。她匆忙躲避著炎爆彈的攻擊,盡管魔力沒有以前多,她的速度也沒有下降。
但會進步的永遠不只有她。
聞品的炎爆彈如今能在中途炸開,上百顆炎爆彈爆炸后,在空中變成四散開去的火焰巨浪。
既然躲不開,那就硬拼!
燕雅不斷召出飛鳥,在前方堆填,消耗著火焰的威力。終究只是范圍魔法,僅是一點的話脆弱無比,她很快就從火浪中穿了過去。
然而,聞品新的一輪攻擊也到來了,清楚認識到自己的弱點后,他現在隨身帶著兩門重機槍,一門過載就用另一門。
他的魔力恢復能力雖然不比燕雅,但也是頂尖,所以才是重射手!
燕雅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聞品的隊友正在趕來,別人還好,她可無法同時對付有隊友的文天翔。
于是她在腳下召出爆炸鳥,讓其爆炸,利用爆風在空中急速移動起來。
沒錯,這是她從心蘭的“疾空步”想出的技能,大概能稱為“爆風步”。
不同的是,心蘭引爆的是魔力,她引爆的是空氣,是現象,這之間的不同簡單來說,就是她會反傷到自己。
幾下之后,燕雅的雙腳就被炸得鮮血直流,但也躲過了攻擊,接近到聞品身邊。
陳暮云的詛咒魔法飛了過來,只不過在即將觸碰到燕雅的瞬間,她整個人分解,變成無數飛鳥散開。聞品不由愣了一下,回身一看,發現真正的燕雅這才沖下來,剛才不過是她見到相的效果消失,臨時放的幻象。
然而,燕雅在這過程中是真的使用了爆風步,放出幻象的瞬間,她用了數倍的爆炸來轉移方位。
于是她的雙腳已經血肉模糊了。
“啊啊啊,去死吧!”
將痛苦吼出,燕雅召喚紅色飛刃鳥,準備一擊斬殺聞品。
“休想!”
蘇非出現了,身上是士字,他早就潛伏在附近,如今恰到好處地出現在燕雅側邊,揮出勝利的一擊。
當!
蘇非連人帶匕首一起撞在了一面無形的墻壁上,沒能到達燕雅身邊。
偽裝消失,無形的墻壁顯露出其真身,竟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鋼鐵鳥,一層又一層,形成一條長長的壁壘,護在燕雅身前。
這是燕雅想自“閉關鎖國”的招式,但她的壁壘是活的,鋼鐵鳥迅速散開,如魚網般將蘇非籠罩。
另一邊,燕雅的劍氣鳥成功砍去了聞品的一只手臂,盡管沒能消滅他,但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很好使用重機槍了。
攻勢并沒有結束。
鋼鐵鳥在燕雅的指引下,開始進行形態變換,變成了爆炸鳥,然后爆炸。
連綿的爆炸,瞬間就讓蘇非出局,聞品也被沖擊力震飛,他驚訝地發現,一起震飛的還有燕雅。
零距離爆炸,傷己傷人!
燕雅吐出一大口鮮血,后背也鮮血淋漓了,只是容不得她防御了,她張開手,放出蓄勢已久的加強版紅色飛刃,一舉斬殺聞品。
沒等燕雅穩住身,仲景就趕到了,但燕雅早就料到這情況,她的召喚鳥迅速放出光束。
在遇到劉天之前,她的光束鳥才是殺手锏,但因為對方總有應對方法,便漸漸少用了。
再一次使用,和以前卻是大為不同。
她是很想學習三箭定天山那樣的光束炮,但她做不到,那么唯有用數量來彌補了,數量不夠,那就用方位來彌補。
于是她在空中用爆風步移動時,事先放好的、潛伏已久的光束鳥群迅速現形,釋放出四面八方的交錯激光。
活字裝甲迅速激活,光束鳥是一次性消耗品,射完就消失了,但有這個結果,燕雅已經很滿足。
她召出常規的風刃鳥和爆炸鳥,朝仲景攻去。
“風寒。”
寒氣減速帶出現,弱小的召喚鳥在半空中被凍結墜落。
速度兩個活字閃亮起來,仲景連同金針飛速沖了過來,沿途凍結一切、疫氣四泄。
“退場吧,你的傷已經夠重了!”
哪怕燕雅此時退場,勝利也肯定屬于桃園隊了,但燕雅又怎會應允。
她的螺旋鳥不斷變小,小到如針一樣,然后——
數百只針鳥激射而出。
壓縮過的針鳥明顯沖擊力變強了,即使有減速帶,也能飛速移動,但在仲景的絲線網下,一只都沒能接近仲景。
燕雅也沒有指望針鳥能攻擊到仲景,她的目標一開始就是仲景的絲線!
長長的魔力絲線,每一段都召喚出大量鋼鐵鳥,然后纏住仲景的絲線,連帶著金針,一起扯到地面。
“別小看我!”
仲景也會用魔力絲線,他立刻拋出新的金針。
于是仲景敗了。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魔力絲線操控比不過燕雅。
但他僅是敗了。
身受重傷、施法能力下降的燕雅并不能破除他的活字盔甲,僅僅是用鋼鳥禁錮住他。
同時,文天翔也趕到了,朝她揮出了劍。
“到此為止了嗎?”
燕雅嘆息。
舉起左手。
去抵擋文天翔這一劍。
名為燕雅的情報員,從那刻起到現在,只有一個偽裝魔法始終堅持釋放。
是的,陳暮云的洞悉其實是洞察魔法的一種。洞察魔法的原理很簡單,有點像心蘭破除原點,不過洞察魔法破除的僅僅是偽裝魔法。
那么,如果偽裝魔法不斷變化呢?變化得比洞察魔法破除更快呢?
看過“自給自足”后,燕雅便一直在考慮這個,并不斷練習——
燕雅的左手消失了,應該說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被文天翔砍斷了。
那灑滿天空的血,是真的。
“你……”文天翔吃驚得瞪大雙目。
偽裝之下,是鋼鳥之壁。
沒有硬抗,讓出一個缺口給劍穿過,然后像蟒蛇一樣纏住文天翔。
天空變暗了。
是無數的爆炸鳥。
那是比賽一開始燕雅就不斷召出的爆炸鳥。
盡管她的魔力僅是五階,但她的魔力恢復速度沒有減少。
她充分利用了自己的魔力,所以每一刻她的魔力都在召喚。
在遇到聞品的那刻,她釋放一個通訊鳥,讓它們聚集過來。
然后這一刻,落下。
轟!轟!轟!轟!轟……
半分鐘之后,爆炸才結束,燕雅和仲景消失了,而文天翔雖然勉強還能站著,但他的右手已經廢掉了。
陳暮云趕到他的身邊。
“心蘭馬上就要來了。”
頭一次,聽見心蘭文天翔沒有任何反應。
“暮云,抱歉。”
說完,文天翔選擇了退場。
陳暮云沒有阻止。
“小雅呢?”
幾乎是看到燕雅斷掉左手的同時,心蘭就奔了出來,但她終究還是晚了。
“是你們贏了。”
陳暮云嘆道。這是一場不能放松的戰斗,可惜他們還是大意了,而且他又一次什么都沒做到。
看出他的落寞,心蘭只好暫時把擔憂燕雅的心思壓下。
“不要畏懼。”
“畏懼?”聽見心蘭的話,陳暮云呆住了,喃喃自問。
原來如此。
不要拘泥于規則。
不要畏懼。
“我真是一個不干脆的人啊……心蘭,謝謝你。”
說完陳暮云也退場了。消失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會留下來,恐怕僅是為了和心蘭多說幾句話,聽心蘭鼓勵自己一下。
啊,原來他已經懦弱到這種程度了嗎?
戰敗區,陳暮云看見一動不動的隊友們,遠處,是右手掩臉的燕雅。
盡管解說在興奮地夸耀燕雅一換十三的戰績,但當事人一絲喜悅都沒有。
“對不起,讓你們看到了一場鬧劇。”
說完,燕雅跑掉了,她之前只是在等陳暮云。
良久。
“我去訓練了。”蘇非道。
“我也去。”聞品道。
文天翔沉默離開,但目的應該一樣。
“暮云,我有個想法。”仲景沒有離去。
大家都不甘心。
聽完仲景的話,陳暮云微微出神。
有人這么說過——
努力不過是成功的基本條件,沒什么好夸耀的……
他不認同。
誰都會努力,但沒有成功,肯定是因為努力還不夠!
這是個努力就能變得強大的世界。
不要畏懼,往前走就好。
哪怕前方是死路。
不走一遍又怎會知道。
……
……
是的。
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斗。
不,連戰斗都稱不上。
只是一場鬧劇。
如果不是模擬比賽,她早已死了。
兩敗俱傷沒有任何意義,她只是占了拼命的優勢。
這樣的表現只能徒增心蘭的擔憂。
她那以后不會再輸的決心,只是一個笑話。
所以——
“姐姐大人。”
回去的路上,燕雅對心蘭道。
“以后我也許還會失敗。”
心蘭沒有怪責她,所以她也僅是笑著把這話說出來。
“所以,能一直期待我嗎?”
她已經決定了。
無論今后失敗多少次。
都要爬起來。
昂首前進。
唯有這樣,才不會辜負那些容忍她任性的人。
唯有這樣,才不會辜負任性的自己。
……
……
“我覺得是時候改革了。”
難得的,心蘭在華霜云的實驗室里學習——由于事情繁忙,心蘭已經很久沒來了。
當然,面面俱到的心蘭把仲景也叫上了,進實驗室見到華霜云沒有拒絕,仲景別提有多高興。
就在剛才,三人聊起比賽的事,華霜云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混合賽一點意義都沒有。”
就最初設立的目的來說,混合賽作為二十人比賽,是為了讓大家提前感受英杰大賽的氛圍。而分成兩強隊兩弱隊,是為了讓學生體驗社會真實,作為弱隊就該去考慮如何依附大腿,作為強隊要學會如何拉攏弱隊。
但不知為啥,有部分熱血分子總喜歡以一挑三,更有部分高冷分子總喜歡被人三打一,久而久之,混合賽變成了四隊無腦混戰。
低排位的混合賽還好,變質不大。
高排位的混合賽,每隊都非常有“個性”。
作為熱血分子一員的心蘭不由訕訕一笑。
想到文天翔的聲譽,仲景連忙別過臉。
不過華霜云也就說說,并沒打算真的去改革。比起管理學院,他更樂于埋頭實驗和教導學生。
因此雖然他是八階初級,比學院任何一人都要高級,但他并沒擔任什么高層職務,僅僅是當了個治療系的副主任。
不過人的名樹的影,華霜云光是待在學院,就能吸引大批向往成為治療師的學生來就讀。
仲景就是其中之一。
但心蘭不是,不全是。她是因為這里的治療系水平好才來的,這可不是華霜云一個人的功勞。
于是聊到她和仲景比拼治療技術的那場比賽時,仲景不由得激動起來,但心蘭僅對華霜云過來觀看表示了感謝。
華霜云并沒覺得這態度有什么不對。
去年,華霜云見到心蘭治好燕雅的技術后,他就明白心蘭不過是來學院借鑒治療技術,觸類旁通,包括他在內的學院任何一名治療師都沒什么好教她了。
相反,看了心蘭的發展方向之后,他反而有不少進步,因此盡管對心蘭有傳授特技之恩,但兩人實際是亦師亦友的關系。
“你什么時候能到帝王級?”華霜云順勢把心中一直想問的話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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