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
這名字怎么有點熟?
劉天想著,嘴巴卻沒有合上:
“這名字霸氣啊,可惜是個人渣,話說你不是有關系嗎?不去找他算賬呆這干什么?”
“我有去,但那家伙不在,聽說搬走了,我本想追去,但擔心英臺就回來了。”
“原來如此,你離開的時候官府的人正好過來,然后都被英臺小姐擊敗了。”劉天頓時明白前因后果。
“是啊,除了夏侯尊學弟都被擊敗了。”
“那家伙為什么守在門口?”
馬念才露出感激的表情。
“他怕有人再來進行無意義的除妖,便守在門口,同時讓官府不再插手,不過由于他要上課,不少傭兵趁他不在時溜進來……”
結果當然是被念獸虐了一頓,但高家小姐不殺人,于是他們逃回去后就放出了各種謠言夸大事實,好掩飾自己的丑態(tài)。
謠言也越傳越離奇,就連火眼金睛的夏侯尊都變成了斬妖除魔的高人,有個版本甚至把他寫成妖怪,使一如意棒……
“你們還真是辛苦,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那黃飛虎的地址說不定是捏造的,不如直接搜查他的行蹤……”
劉天說著說著就停住了。
他想起來了。
雷飛雷虎。
“有道理,可惜我不是錦衣衛(wèi),也不是衛(wèi)兵,無權搜查別人的行蹤。”馬念才眼神黯淡。
錦衣衛(wèi)。
劉天冷汗直冒。
“劉天學弟,你怎么了?”馬念才以為是風衣太熱了。
“沒什么……”
“你好。”
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個新的聲音,嚇了馬念才一跳。
“姑、姑娘你是誰?”看清第三者的模樣,馬念才慌道。
“我是劉天的伙伴,名叫心蘭。”心蘭行禮。
“你閃現(xiàn)的嗎?嚇死我了。”劉天假意拍著胸口。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是隱形進來的。”心蘭如實回答。
“太危險了。”馬念才回禮過后,感應到心蘭僅是四階高級,不由說道。
“我想去見一下高小姐,可以嗎?”心蘭單刀直入。
“這……”馬念才猶豫。
“放心吧,她是治療師。”劉天散去火焰風衣,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交給她就好,大師級的。”
馬念才本想說治療師也找過了,但聽到大師級他雙眼馬上一亮。
“真的嗎?可是大師級的治療師我怎么沒聽過有女的,而且還……”馬念才沒把只是四階高級說出來。
“我是襄月學院精英隊成員,在校有被華霜云老師指點過。”
馬念才調(diào)出網(wǎng)絡看了一下名單,確認無誤,當下信了幾分,帶著兩人從側門回屋,直奔向二樓。
施展好隔音結界不讓一樓的高莊主聽到,馬念才敲了敲門——盡管魔法可以傳音,但是敲門是禮儀所在,別的許多事亦是如此,往后不再詳述。
“英臺,是我,我請了治療師來。”
“我沒病。”房內(nèi)傳出女子的聲音,“除了山泊我誰都不見。”
“你又在說這胡話了……”馬念才又急又怒。
心蘭走上前。
“高小姐,我聽聞你是氣功師,請問你是否能釋放出‘雷龍’念獸?”
一陣沉默,馬念才不明所以,劉天卻露出一副“不愧是心機那啥”的表情。
門突然開了。
“進來吧。”
三人進到屋內(nèi),只是剛踏入里面,躲在側邊的女子就撲了過來,抓住心蘭,把匕首架到她的脖子上。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
……
另一邊,狄杰帶著袁方往高家莊深處走去。
“為什么我們不和心蘭殿下一起行動?”袁方問。
“魔法的本質(zhì)是什么?”狄杰反問,背負雙手儼然高人做派。
“改變現(xiàn)象,追溯本源。”袁方還沒孤陋寡聞到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句話的重點在于‘本源’,本源不是指物質(zhì)的原理,而是指人的意志。整句話來解釋,就是改變現(xiàn)象來達到目的,過程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你直說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就好了嗎?”袁方挖苦,“講那么多口水不干?”
狄杰砸了下舌,繼續(xù)背負雙手道。
“剝開重重掩蓋真相的表象,我們不難看出,一切的變化都源于高家兒子死去……因此解開謎題的關鍵就是了解其死因。”
“我都能想到,你就不要廢話了。”袁方?jīng)]好氣。
“知道不代表能查出,從表面資料來看,高家兒子死因沒有任何疑點,是盜賊入室殺掉了他們,人證物證俱在,歹徒也自首了。”狄杰掏出相關資料。
“我去,你哪里偷來的?”
“這是我動用衛(wèi)兵局的關系取得的重要證據(jù),作為名偵探,衛(wèi)兵局里怎么也要有個肥肥的長官朋友……”狄杰自鳴得意。
“好了好了,繼續(xù)說。”袁方制止對方的抄襲模仿行為。
“哼,一點門道都不懂的家伙。”狄杰鄙視某人。
要知道,肥長官代表貪嘴,請他幾次,無關要緊的信息都能輕松得到——沒錯,明明是殺人案,相關證據(jù)居然被衛(wèi)兵長官漫不經(jīng)心地告訴他這個酒友。狄杰迅速判斷出這不過是提供給外人查閱的虛假文件,背后肯定牽涉到強大的勢力……
狄杰又取出一疊資料,這是他從大量民間謠言中篩選出來的有用信息。
“我分析過傭兵們的話,他們越接近高家莊西北部,受到的攻擊就越猛烈,而西北部……”取出地形圖,狄杰得意一笑,“正好是村莊的墓園所在,再聯(lián)想到高小姐的行為……”
“你該不會想說高小姐是謀害親哥的兇手吧?”袁方迅速想到了財產(chǎn)爭奪的戲劇。
“笨得要死!”狄杰忍不住罵道。
……
……
“英臺,不要沖動!”馬念才有些慌張。
“放心,心蘭沒事的。”劉天很淡定。
這話使得高英臺一驚,她馬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似乎被一股氣勢團團包圍。
“真意?”
高英臺和馬念才齊齊驚道。
她用帝具的話你們會更吃驚,劉天在心中想道。
心蘭掙開高英臺的束縛,從她的手上取下匕首,整個過程高英臺毫無反抗之力。
“要殺我隨便!”高英臺咬破嘴唇,鮮血直流,“我什么都不會說!”
心蘭馬上治好她:“我們不是來調(diào)查黃飛虎的。”
“誰會信你!“高英臺吼道。
“什么回事!”馬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
“備胎……啊,不對,學長你還不明白嗎?高小姐做那么多事,都是為了他的丈夫啊。”
“放開我!”被說中心坎,高英臺更激動了。
一個手刀落下,高英臺發(fā)現(xiàn)氣勢突然消失了,她正要暴起,卻被后續(xù)涌來的治療真意震住了。
“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心蘭順勢抱住高英臺,散去身上一切防備。
感受到心蘭的真心,高英臺漸漸冷靜下來,但就在這時,房間響起了刺耳的警訊聲。
“你騙我!”高英臺一把推開心蘭,破窗而出。
“臥槽,我們有豬隊友!”反應夠快的劉天接住差點撞墻的心蘭。
“謝謝……我們快去追吧。”重新運起魔力,心蘭破窗而出。緊接著,馬念才也跳了出去。
“我去,怎么變成我善后了?這種角色一般不都是醬油做的嗎?”
修好窗戶,劉天才追了過去。
墓園里,高莊主兒子夫婦的墓穴大開,然而里面什么都沒有。
高英臺見狀轟地跪倒在地,一臉難以置信。
“怎么會這樣?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她沖一旁站著的狄杰和袁方大吼。
“不知道,我們剛挖開,連用空間飾物都來不及。”袁方很委屈。
高英臺的確看見了,但她不信。
“不可能,一定是你事先挖開過了!”她連忙施展回溯魔法,一個影象在墓穴上方浮現(xiàn),剛才十分鐘的事在影像中快速重現(xiàn)。
但正如袁方所說,他們的確剛剛挖開。
畫面停在某一段,高英臺瞪向狄杰:“這里你在做什么?”
“估計你來的時間。”狄杰展示自己的手表,一臉淡定。
心蘭等人此時也趕到了,高英臺幾欲抓狂。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不見了!?”
“很簡單。”狄杰道,“黃飛虎回來銷毀了尸體。”
“飛虎回來過?那為什么不來見我?”高英臺瞪大雙眼,不相信這個解釋。
“害死你哥哥,他哪里有顏面見你。”狄杰道。
“不會的,我沒有怪過飛虎……為什么不來見我啊!”高英臺淚流滿面,她此時癲狂的模樣的確有些像失心瘋病人。
“就算你不怪他,他自己也過意不去。”狄杰道。
高英臺一愣,慢慢接受了這一說法,大聲哀嚎起來。
……
……
四年前。
與古蒙的戰(zhàn)爭結束后,為了給因戰(zhàn)爭而錯過讀書的天下學子一個機會,大宋允許超齡學生重返校園。
戰(zhàn)后好工作難找,高莊主的兒子沒什么才能,但高英臺魔法能力卻很優(yōu)秀。于是一家人便讓高英臺變成哥哥的模樣去讀書,代其考取文憑。
至于女兒的學歷——
反正女兒家以后嫁人就好。
為了不被熟人發(fā)現(xiàn)端倪,家人讓高英臺報了較遠的學校。
擇校考試,高英臺很爭氣,考到了僅次于五大的一流學院之一,北海學院。不過由于“年齡”過了不少,她只能讀兩年。
這兩年里,她暴露了,同舍的馬念才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盡管高英臺性子像男生,但那也是從女生角度來說的。
馬念才沒有告發(fā)她,反而處處幫助她。他對她的心意,非常明顯,但高英臺僅把他當成兄長一樣的好友,別無他想。
她想嫁個英雄人物。
戰(zhàn)后許多女子都會這么想,但沒人像她那么渴望,以至于一般人她根本看不上,哪怕是馬念才這樣的出色男生。
畢業(yè)后,一次偶然,她卷入了錦衣衛(wèi)的事件中。
一個錦衣衛(wèi)男子殺光了所有的古蒙密探,卻沒有殺她滅口,還把她護送回家。
“為什么不用家人來威脅我?”
高英臺問,錦衣衛(wèi)在民間的名聲就是如此不好。
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笑了。
“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誰都不希望家人被威脅,我也不例外……更何況,錦衣衛(wèi)的本職是保護大宋,保護民眾。”
“可我看見你執(zhí)行任務了。”
“被你看見是我的失誤,是我修煉還不到家,不是你的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密。”
“保密什么?”
她突然想這么問。
男子訕訕一笑。
“我的丑態(tài)。”
是的,除了這點,沒什么好隱瞞的。
也許有人會說組織要求隱藏,心慈手軟什么的……但男子說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會承擔起一切。
無力的人只會去質(zhì)疑可行性,強大的人已經(jīng)在努力。
“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我以后會當故事來講給孩子聽,讓孩子好好嘲笑你。”
男子開心地笑了。
在無力的人惶惶不可終日時。
強大的人自然而然就有人幫忙。
高英臺不是強大的人,但她成為了幫忙的人。
男子走了。
高英臺清楚,錦衣衛(wèi)里像他這樣的人,絕對不多,也許只有他一個。
雖錦衣夜行,但心如光明。
她深深記住了他的背影,記住了他的一切。
因為像他這樣的人,才是自己心儀的英雄人物。
但現(xiàn)實是殘酷的,回家后她就要嫁人了。
父親在找上門女婿。
她不認命,但從命了。
父母之命。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能理解叛逆之人的想法,但她不認為孝順父母是不對的事。和命運抗爭,可以,但不應該以傷害親人為代價。
于是她發(fā)誓要當個不再束縛孩子,讓孩子自由去選擇的母親。
同時,她還抱有一絲希望。
誰能保證她的丈夫不是一名英雄呢?甚至……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呢?
就算機會不到萬分之一,她也沒有放棄。
因此,迎接那人的時候,她穿上了自己最美的衣裳,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的名字叫黃飛虎,高小姐你好。”
她笑了,笑得眼淚都涌了出來。
愿望成真了。
盡管對方以為自己不認得他。
但她怎么可能認不出。
“又見面了,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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