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只有姜艾適合去做,因此沒人阻止他,也沒人追隨他。不過霍長生很快也下定了決定,向眾人告辭。
“我去找舅舅。”
除了劉天,就數(shù)衛(wèi)清在蜀地人民的心中分量最重,這是衛(wèi)清一心為民的結(jié)果,但這次的事,衛(wèi)清卻背棄了民眾支持劉天,霍長生決定去親眼見其一面,問個究竟。
為什么說這是背棄民眾?盡管蜀漢人民都支持這次戰(zhàn)爭,但民眾見識有限,對許多事只是粗通皮毛,輕而易舉就會被那些政客忽悠得團團轉(zhuǎn)。比如說現(xiàn)在打下長安就能取得一統(tǒng)天下之勢,但蜀漢不是昔日的強秦,大宋也不是相互猜疑的六國,短期之內(nèi)根本不可能獲勝。而戰(zhàn)事一旦拖久,受苦受難的始終是平民百姓。
衛(wèi)清不可能看不出這點,若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也就罷了,但許多人都是左鄰右舍,是出門拐個彎就能見到的熟面孔,什么仇什么恨才能下狠心讓他們家破人亡?至少他們做不到。
霍長生很快便離去,余下人開始執(zhí)行心蘭委托的事,調(diào)查民意。
姜艾一旦有決斷,行動從來不會慢,趕到大營時劉天才剛聽完他要到來的報告。
“小艾已經(jīng)來了?”
劉天微微一愕,旋即笑著揮手讓人把他傳召過來。
“改變主意了?呵呵……看來不是。”
進入帳篷后,姜艾始終一臉倔意,挺直著胸膛和腰板,不跪不拜,幸好現(xiàn)在沒有旁人,否則肯定又是一陣鬧騰。
“我來是為了看你打算干什么!”
“僅僅是看嗎?不打算助我一臂之力,或是阻止我?”劉天笑著拿來一壺酒,倒了一杯給姜艾。
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忐忑不安,但姜艾僅是瞟了劉天一眼,便接過酒杯,平靜地喝光。
“就算灌醉我也別想說服我。”
不管姜艾是逞強裝作若無其事還是真的沒有懷疑,就結(jié)果來說都非常不錯,為此劉天笑了笑。
“我不打算說服你,因為只要你一直看下去,就一定會被我折服。”劉天走到沙盤前,望著那描繪華夏全境的模型,露出一切已盡入彀中的表情。
“劉天,不要說傻話了,你不是這種人。”姜艾忍不住道。
“哦,在你眼里我是怎樣的人?愛民如子?那就不能是裝出來的?”劉天笑道。
“裝好人又有什么好處……”
姜艾卻是自己說不下去了,裝好人的好處?太多了,偽君子在暴露之前從來都是最吃得香的人群。
“別的不說,你現(xiàn)在對我死心塌地就是最大的好處。”
“你覺得我聽了你說這些還會支持你?”
“會。你也不小了,是時候應(yīng)該明白比起什么忠誠友誼,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劉天板起臉,像長輩一樣教育姜艾。
“錢財?shù)匚幌炔徽f,這可不是一個有才能就能出人頭地的世界,許多有才華的人始終被既得利益者壓制,一生碌碌無為,而我為這些人提供了展示自己的機遇,所以他們?yōu)槲叶鴳?zhàn)!而你那已經(jīng)是八王之一的父親,則是想通過這次的戰(zhàn)爭來洗涮自己的污名,獲取流芳百世的名聲!”
“不要提那個家伙!”姜艾一臉厭惡。
“就算是蜀地人民,也想像你這樣提起腰板做人,憑什么宋人就可以瞧不起人,憑什么宋人就高人一等,你難道就不能理解?!”
“我……”姜艾無言以對。
劉天坐到自己的座位,撫摸著椅子的扶手。
“并不是我想要坐在這個位置,而是人們渴望我坐上這個位置!”
……
開封城。
事件過去三天,沒有受傷、或是輕傷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城市,回到自己的住所思考南遷、東遷躲避即將到來的戰(zhàn)亂,或是在南方搶購貨物準備大發(fā)戰(zhàn)爭財,亦或是回家抱著老婆子女惶惶不可終日……總而言之,城內(nèi)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至少表面是這樣。
“你們打算干什么?這可是私人住宅!”一人對著沖入自家的衛(wèi)兵大叫。
“現(xiàn)在我們懷疑你和蜀漢余孽有勾結(jié)!帶走!”為首的衛(wèi)兵喝道。
“怎么可能,這一定是冤枉!證據(jù)在哪?搜捕令在哪?你們不能……”衛(wèi)兵沒有理會他,直接把他押走。
沒錯,開封現(xiàn)在忙于尋找劉天留下的間諜,大宋和蜀漢地區(qū)的聯(lián)網(wǎng)早已中斷,但這三天網(wǎng)上一直有水軍在發(fā)布虛假信息,說沒有大量間諜誰都不會相信。
不僅開封城,整個大宋許多地方都有類似的行動,只要有一點懷疑,就會立刻抓進牢里審訊,搞得人心惶惶,各種大宋要完的言論層出不窮。
加上戰(zhàn)事不順,大街上都能感受到明顯的悲觀情緒。
不過人就是奇怪的生物,無論怎么抱怨都好,該吃飯還是得吃飯,該治病還是得治病。
“謝謝你,霜云老師。”雷綱對華霜云鞠躬。
雷震傷重,雷家的人只好留在開封城為其養(yǎng)傷。不過由于之前的事件中受傷的人太多,開封的治療師嚴重不足,仲景等英杰或是隨隊治療師被征調(diào),且一般治療師對八階強者造成的魔法傷害束手無策,因此是華霜云趕來,雷震才得到進一步治療。
“舉手之勞,不過那群家伙可真是不近人情啊。”華霜云感慨。
按理說,雷震作為公爵,理應(yīng)得到優(yōu)先治療,但這三天,岳家就像忘了有這么一號人似的,不管不顧……若不是雷震性命早已保住,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從小事見大,如今大宋所面臨的亂局,毫無疑問是各種問題累積的結(jié)果。
這時華霜云突然想起某人,張口想要說什么,但還是沒能說出來,轉(zhuǎn)而告別雷綱離去。
岳家的征調(diào)可不管你是不是大治療師,只不過華霜云威望稍高,能夠繞路來為雷震治療,接下來還有大量病患等著他。
雷綱也有要做的事。
開封開始了重建工作,而雷綱等英杰雖說沒有義務(wù),但又怎能袖手旁觀,只不過他還沒走到工地,就被一個人堵上了。
是燕雅。
仲景被征調(diào)前還是有時間為雷震治療的,但這機會雷綱很自覺且理所當然地讓給了燕雅,而華霜云其實在兩天前也趕到了,第一時間也去治療燕雅。
為什么特意說這些?自然是因為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大眾眼中是這樣。
燕雅沒揮下去的那一記真空切裂,全國人都看到了,然后人們順理成章地開始對她進行聲討。
就像當初罵姜艾等人時一樣,甚至還有人提出不該治療她,她死了活該之類的言論。
雷綱和隊友們也一直在保護受傷的燕雅,盡管他們也有傷。
燕雅恢復(fù)得很快,大家也解散得很快,他們當然不會斥責燕雅,但要認同燕雅所做的決定……這也有些難。
不是說他們支持殺死劉天,而是燕雅擺明連打暈劉天都不想做。
更不要說燕雅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
“幫幫我,雷綱,一起去把劉天和心蘭姐姐帶回來。”
雷綱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曾經(jīng)奔襲數(shù)千里只為報仇的雷綱當然不怕事,但他不覺得和燕雅在一起能成功。
要做也應(yīng)該由他獨自去做。
如今父親的傷勢也已經(jīng)痊愈,晚上他就會行動,因此不管燕雅怎么纏著他,都只當看不見聽不到。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第三者的聲音響起,讓燕雅和雷綱皆是一愣。
只見戴著面具的狄漢從拐角處走出來,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你以為燕雅小姐為什么第一個就纏住你,還不是看出了你是會單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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