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墨家要塞外。
“石大人,沒想到你也在這里。”
一個大腹便便的貴族男子走了過來,向站在路邊仰望要塞面貌的某個威武男子行禮。
“原來是劉豫大人,失敬。”威武男子收回視線,回以大禮。
盡管這個名為劉豫的貴族戰(zhàn)力不怎么樣,但光是擁有“劉”這個姓氏,就足夠石晉尊敬他了。
沒錯,劉豫正是當(dāng)初最早投降大宋的那一批漢室宗親……也許是見風(fēng)使舵,也許是受夠了被大宋人冷眼相待,他拖家?guī)Э冢匦聛硗犊縿⑻臁?br />
因為打著“匡扶漢室”的口號,劉天勢力不得不將之拜為皇叔,甚至還答應(yīng)封他為“齊王”……不過成效是明顯的,許多之前還在猶豫不決的劉氏族人見狀紛紛來投,一時之間,漢室可謂一片繁榮——想到這里石晉都想呸一聲了。
但他不能這么做,至少現(xiàn)在不能這么做,還必須卑躬屈膝向這些酒囊飯桶低頭。
強者階?石晉早就可以突破,但他一直不敢,因為在大宋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世人皆以為八王是統(tǒng)一戰(zhàn)爭的產(chǎn)物,卻不知道早在那之前八王家族就已經(jīng)是龐然大物。
數(shù)十年、甚至數(shù)百年來,他們一直非常小心謹(jǐn)慎地維護(hù)著自己的權(quán)力,盡一切能力打擊領(lǐng)地內(nèi)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后起家族……可不要說什么不依靠家族不就行了之類的話,有天分的人終究是少數(shù),凡人想成為強者,就必須靠嗑藥,靠吃天材地寶,但這些東西沒錢沒勢是弄不到的,除非去搶。
以往還能通過戰(zhàn)爭去搶別國的敵人,和平年間就剩下建立家族收集資源這一艱難的道路。
沒有底蘊的家族想供養(yǎng)出一個七階都非常艱難,何況是培養(yǎng)一個八階強者。
所幸石家并沒被上天放棄,窮盡三代之力,再加上一點點小天賦,石晉到達(dá)了七階高級。
但石家沒有機會發(fā)展成大家族,在河洛省,除了岳家,還有四大家族會聯(lián)手打擊后來者,在HB凡是沒被皇帝看上的人都不值分文。
太黑暗了,太絕望了。
石晉四處碰壁碰到頭破血流,好不容易才偷偷收集夠了晉升八階的資源,可是沒等他行動,岳家就派人過來警告他了。
原來,他只是自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他收集資源的動靜沒有瞞過八王,如果他試圖打破如今的均衡,他將會面對八王聯(lián)手打壓。
毫無疑問,石家不可能在那之中活下來。于是石晉放棄了,直到劉天開始有所行動,他的野心之火才再度燃燒起來。
大宋不能給予他的東西,去別的國家不就行了嗎?
但來到這里之后,石晉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野火無法減弱了。
因為劉天為他展示了一條全身的道路。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劉天說是劉善的孫子,但他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假的,只不過是因為他強大了才給他安上的名號。
沒錯,強大才是最重要的,強大就能擁有名聲,強大就有人幫忙洗地!
石晉的強大是有限的,但劉天也一樣,光是他自己是無法戰(zhàn)勝大宋的,因此……打不過便找?guī)褪趾昧恕?br />
誰規(guī)定只有劉天可以和古蒙聯(lián)手?劉天能給的條件,他也能給,甚至能給更多!
哪怕是要跪下地稱呼古蒙人作爹,哪怕是割讓大片土地……只要能奉他為皇,只要能讓他把昔日那些攔路者踩在腳下,有什么不能做!
自尊能當(dāng)飯吃嗎?自尊能比權(quán)力動人嗎?
不過,石晉雖然有滔天的野心,但他也有與野心相匹配的隱忍能力,因此現(xiàn)在他還僅是劉天的“孫子”。
和劉豫聊了幾句,這時出現(xiàn)了第三人往這邊走過來。
“見過劉大人,石將軍。”來人先后分明地行了一番禮,才對石晉說明來意,“陛下請石晉將軍過去商議軍務(wù)。”
“我明白了,謝謝秦大人。”石晉回禮,然后有些驚訝道,“沒想到居然要勞煩秦大人親自來通傳,實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石將軍當(dāng)?shù)蒙线@等榮耀,而且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
石晉看似毫無心機地得意大笑,唯有雙目間閃過一絲狡黠的色彩。
這個名為“秦會”的家伙所說的話,石晉才不會傻乎乎去相信!同樣來自河洛,他如何不知這家伙最喜歡投機取巧。
實際上秦會作為文官在河洛的地位無比穩(wěn)固,僅次于四大家族的家主,但他依舊舍棄了榮華富貴來這里,只能說明他和石晉一樣充滿野心,不甘于現(xiàn)狀。
而最重要的是,像石晉秦會這樣的人在這里并非少數(shù),各個來投奔的家族毫無疑問都懷著類似的野心,只不過石晉有信心壓倒這些競爭者。
“勞煩秦大人帶路。”
千里之行始于腳下,石晉信心滿滿地走向那個可以實現(xiàn)他的野心和欲望的宮殿。
……
擊殺一眾英杰的事很快便被劉天制作成各種紙質(zhì)和電子新聞,傳到大宋各地去,且迅速在大宋民眾中炸開了花,一時間大宋變得更加混亂,而野心之輩也更加膽大妄為,人們責(zé)罵朝廷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
“這就是你那大宋的現(xiàn)狀了,怎么樣?”
關(guān)押心蘭的牢房,每天都有這樣的“新聞轉(zhuǎn)播員”來想方設(shè)法嘲笑心蘭。
“滾!”
鄧豫罵道。
轉(zhuǎn)播員也不生氣,他已經(jīng)做完了自己的工作,轉(zhuǎn)身大搖大擺離開。
“心蘭,我可以在那些家伙開口之前把他們趕走。”
鄧豫想了一會,咬牙道。
然而心蘭還是和之前一樣,搖了搖頭。
盡管有姜艾馬淵等人來探望并告訴她外面的情況,但心蘭一直都非常淡定地容忍劉天派來的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見她計劃做什么,這實在太反常了。尤其是昨天的時候——
“有把大家的尸體找回來嗎?”心蘭問姜艾。
姜艾聞言,不由憤慨一臉。
“抱歉,劉天那個混蛋把還算完好的……那些人釘在木板上示眾了。”
說是那些人,實際上只是殘缺不存的肉體了吧?鄧豫在心中一嘆。
然而心蘭僅僅是哦了一聲。
“那其他人呢?”
“都化灰了,心蘭小姐,請折哀順便。”馬淵看不下去了,在他看來,心蘭一定是深受打擊才會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謝謝。”
這不,心蘭還微笑著點頭道謝。
那之后過了一天,心蘭表現(xiàn)始終很平靜,好幾次半夜醒來,都是因為關(guān)心鄧豫為何還沒睡——實際是鄧豫害怕心蘭想不開自盡,才一直不敢睡。
“明天,就是登基儀式了吧?”
心蘭突然道。
“是的。”鄧豫點頭,然后下決心開口道,“心蘭,不如我們逃走吧。”
“為什么?”心蘭呆呆問。
“因為劉天很明顯想羞辱你!”
之所以留心蘭一條命,毫無疑問是想在明天的登基儀式上當(dāng)眾羞辱心蘭,鄧豫甚至聽說明天的儀式會全程直播給大宋所有人看——如果是平時的心蘭還好,但現(xiàn)在剛剛經(jīng)歷隊友朋友全滅一事,心蘭又怎么可能提得起精神和劉天舌戰(zhàn)。
盡管作為劍圣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但心蘭依舊代表著大宋啊,到時候丟臉的可不只有心蘭一人,就算心蘭以后僥幸回到大宋,也一定會被罵死……鄧豫可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景。
“沒事的。”心蘭依舊淡然,就像傳聞中那般面癱,“話說,他還好嗎?”
“他是誰?”鄧豫裝傻。
“我說的是小吉。”心蘭靜靜道。
……
“什么?她拒絕了?那個笨蛋到底在想什么?”
收到消息,元吉急得跳起來。
他當(dāng)然一開始就跟著燕雅等人,只不過之后他和浪青一樣先行離開去找心蘭了。
為什么他沒死?
因為他手上有隆基給的“楊玉環(huán)”。
比之障目葉這種魔裝道具,楊玉環(huán)是貨真價實的帝具,因此同樣用于隱藏,效果也是不一樣,至少劉天當(dāng)時并沒發(fā)現(xiàn)元吉。只可惜元吉誤以為姜艾等人是和劉天一伙的,錯過了援救機會。
之后他一直跟在心蘭和劉天的后頭,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元吉終究出了疏漏,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蹤……只不過上天還是很眷顧他的,發(fā)現(xiàn)他的人是趙充,因此了解情況后的他,便躲在了趙充的住所中。
而之前的逃跑計劃,正是元吉提議的。
“梵天鎖的能力,心蘭大人比我們清楚多了,恐怕楊玉環(huán)也無法掩飾吧。”趙充作出判斷。
“你覺得她真的想逃會沒有辦法嗎?”元吉生氣道,“不行,我要親自去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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