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拋飛的那一刻,即便癲狂如太守八云,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心臟猛地一縮,剩下的便是深深的絕望。
他不想死,真的!
或許是祈禱有了作用,就在他以為必死的一剎那,一個戴著黑兔面具的身影從一旁掠過,將他救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誰,正是協(xié)助他完成捕獲任務(wù)的霧島絢都,代號“黑兔”。算起來,對方已經(jīng)兩次救他了。
“謝謝!”
“哼!”
霧島絢都冷哼一聲,將太守八云放在地上,冷淡道:“不過是看在同一個組織的份上。話說回來,早讓你不要輕易出手,你偏不聽。”
說著,他便把視線放倒了神代利世身上,對方的姿態(tài)樣貌,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享譽盛名的“暴食者”,居然長得如此好看,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最令他警惕的是對方的實力,居然能將太守八云傷到這個程度,可見對方的棘手程度。
不過最棘手的,或許是另一個。
就在霧島絢都趕到的時候,另一個身影也闖入了這場戰(zhàn)局,不是別人,而是神代利世十分熟悉的,霧島董香。
對于霧島董香的出現(xiàn),神代利世稍微有些意外,她心里暗暗計較,事情好像復(fù)雜起來了。
“董香小姐,你怎么……”
話音未落,霧島董香便打斷了神代利世的尋問,“我是為了他來的。”
他?神代利世一怔,隨即看向了那個帶著黑兔面具的喰種,又疑惑地再看向霧島董香。
“他是我弟弟。”
額……神代利世心里暗道果然,這下子,該怎么打?
一邊是自己的同伴,暫且算是同伴吧,畢竟在同一家咖啡廳工作,而且也同屬于親善人類一派,而另一邊則是自己的敵人,可這個敵人卻又是自己同伴的親人,這就讓神代利世難辦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是董香小姐的弟弟,我也不想為難你,不過他必須留下,他犯下的過錯,必須用命來償還。”
“呵呵!”
霧島絢都一聲冷笑,“獵人和獵物之間本就是生死相見,什么時候有對錯之分了?他,我是不可能留下的,而你,我必須將你帶回去。”
“想帶我走?青銅樹的人都好大的口氣。”
“不是口氣的問題,而是我們從未小看過你,神代利世小姐。你該不會以為,只有我們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吧?”
神代利世一愣,旋即在街道的另一頭,一個高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眼中。
那人帶著面具,面具上只有一張嘴巴,嘴巴咧開,仿佛在嗤笑,他的頭發(fā)被束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翹在腦后,全身罩在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之中,腳步不急不緩。
“明知道太守的性格魯莽,為什么不早點出來?野呂。”
野呂沒有回復(fù),只是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然后轉(zhuǎn)身,看著神代利世和霧島董香。
“算了,我知道指揮不動你,不過現(xiàn)在你非出手不可了。既然露面了,那就不能空手而歸。”
葉秋玄瞇著眼,看著不露聲息的野呂,眼中也多了一絲敬佩。他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藏在一旁,但不知道是敵是友。而對方明看著神代利世,實際上卻在看著自己所藏的地方。也就是說,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他,但出于謹慎,之前一直沒有出手,只在戒備。
直到“黑兔”出現(xiàn),他才沒辦法在隱藏。而且看對方的站姿,似乎并沒有多少戰(zhàn)意,多半是在防備自己,小心到這個程度,怎能不令他佩服?
不過場面上形成二對二的局勢,葉秋玄也不急著出手,既然對方防備自己,那么反而可以利用這一點作為威脅。
居然還有人?
神代利世不敢想象,如果剛才這個人出手,她會怎么樣?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太守八云短時間內(nèi)沒有戰(zhàn)斗力,也就是二對二,似乎也不太樂觀,至少想殺太守八云給葉秋玄報仇的想法,是不太可能實現(xiàn)了。
“絢都,你跟我回去,青銅樹并不是一個值得你待的地方。”
霧島董香也看出場上的緊張,不過這和她關(guān)系不大,她在意的是這個弟弟。在知道神代利世被盯上的時候,霧島董香就有想法了,這段日子,她也會偶爾在這附近晃蕩,為的就是再見自己弟弟一面,將他從青銅樹這個組織里拉出來。
今天總算順利見面了,她不想放棄,她必須說服對方,否則只能動用武力將他帶走。
“姐姐你給我閉嘴!什么值得我待,什么不值得,難道我不清楚?比起你那懦弱的做法,青銅樹更適合我。你別忘了,我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可以軟弱地躲在一邊舔傷口,但我不行,我要報仇。”
霧島絢都幾乎用喊地方式,將自己心中的不快給喊了出來,讓霧島董香也不禁為之動容。
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父母的仇恨,但是這不代表她愿意自己的弟弟加入那種組織。
“看來,你是不打算聽姐姐的話了。”
“姐姐的話也未必就是正確的。我不管你怎么做?但你也休想妨礙我。”
霧島董香深呼吸了一口氣,“不聽話的孩子就該打屁股,看來需要讓你知道姐姐的威嚴。”
“別笑死人了,姐姐的威嚴,你有那種東西嗎?想說教的話,你還早了一萬年呢。”
兩姐弟越說越是氣憤,一言不合之下,紛紛動起了手。兩人都以速度見長,一時間,街道上滿是他們交錯的身影,飛射的羽赫,如同子彈般向四周灑了出去。
神代利世看著陷入家庭糾紛的霧島姐弟,默默無語。
而野呂則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眼光似乎在看著神代利世,又似乎沒有,但這種極靜的表現(xiàn),卻是令神代利世感到一絲壓力。
“你也是青銅樹的干部?”
野呂沒有回應(yīng),但他的頭部卻似乎晃動了一下,以致于他的辮子輕輕的搖曳起來。突兀間,一條尾巴似的赫子從他身后伸出,閃電般襲向神代利世。
“轟隆!”
神代利世有些狼狽的滾到一邊,她實在沒想到對方的攻擊來得那么快,那么悄無聲息,當她發(fā)覺的時候已經(jīng)失去了抵擋的時機。
所以,她只能盡全力向一邊躍去,但對方的尾赫擊打地面引起的氣浪卻將她卷了起來,導(dǎo)致她狼狽的滾動。
可惡!
她正想反擊,卻忽然感覺到異樣,她定眼看去,發(fā)覺左側(cè)的兩條赫子居然被切斷了。
不,不是切斷,確切的說,是被撕咬掉,上面有著凹凸不平的咬痕。
這個狀況讓她冷靜下來,他看了看對方已經(jīng)縮回去,并盤在身后的尾赫,這才明白她的赫子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痕跡。
沒錯,野呂的赫子就如同他的面具一樣,有著嘴巴,僅僅一條尾赫,上面卻布滿了好幾張嘴巴,嘴巴上沒有嘴唇,只有用于撕咬的牙齒,上齒和下齒相互咬合,又可以隨時張開,鋒利如同刀刃,可以輕易撕咬任何東西。
神代利世眉頭微皺,這家伙,比起太守八云,恐怕要厲害得多。
不過她沒有怯弱,兩條鱗赫再度生長出來,她一踩地面,整個人飛掠出去,她要占據(jù)先攻。
四條鱗赫分別從四個方向攻向野呂,而野呂微微抬頭,隨即身體搖擺起來,晃動之間,他已經(jīng)切入神代利世身前,尾赫一卷,以極快的速度,一一將神代利世的鱗赫擊飛,隨后對著神代利世當頭而下,敞開了尾赫上的大嘴巴,仿佛要一口叫神代利世吞下。
快,飛快!
做夢都沒想到野呂的速度會快到這個地步,那又高又瘦的身體,其靈敏,遠遠超出了神代利世的想象。合圍的攻勢,居然被對方瞬間瓦解,而對方后發(fā)先至的殺招,讓神代利世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四條鱗赫一曲,儼如爪子一般,向內(nèi)收攏,而神代利世的身體向后傾斜,避開對方的殺招。
這一變招,幾乎就是玉石俱焚的結(jié)果,野呂也是當機立斷,尾赫舍棄攻擊神代利世,反而迅速向下,扎入地面,利用尾赫的力道,將自己的身體彈起,幾乎在這片刻之間,便脫離神代利世布下的包圍網(wǎng)。
兩人你來我往,平分秋色。
在一開始的殺招外露之后,戰(zhàn)斗開始呈現(xiàn)出白熱化的狀態(tài),兩人的對攻不再以赤裸裸的殺招為主,而是更加含蓄的對攻,但暗含在其中的絕殺,卻更加兇險萬分,只要一個大意,有可能就會直接敗北。
兩個人從大街上打到建筑里,四周的墻壁,鋼筋,以及地面,幾乎都被打得面目全非,也是多虧了這個地段,這個時間,否則早就引發(fā)大動靜了。
當即便如此,不遠處的小區(qū),也很有可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常。這場戰(zhàn)斗勢必不會持續(xù)太久。
事實也的確如此,野呂的實力出乎神代利世的意料,但同樣的,神代利世的實力也出乎野呂的意料,兩個人打了這么久,都不由得喘著粗氣,陷入了強弩之末的狀態(tài)。
但到了這般地步,依舊不分勝負,再打下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jié)束的,但他們有這個時間嗎?所以他們之間的勝負,恐怕還要落在霧島姐弟的勝負上,可問題是,這兩姐弟的矛盾,又哪里是他們能夠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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