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高槻泉的身份,神代利世似乎一無所知。按道理,同是喰種,應該能夠分辨得到,不過神代利世的確沒有感覺到什么。
所以在葉秋玄主動透露出他的猜測之后,神代利世并沒有立刻相信,反倒是霞之丘詩羽,幾乎沒有懷疑的,就相信了葉秋玄的話。
不過也是,比起神代利世,霞之丘詩羽才是真正了解葉秋玄的人。
不提之后的事情,葉秋玄則是很爽快地將對方約了出來。
雖然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測,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因此,計劃也該是有條不紊的進行才是。
順帶一提,為了和高槻泉見面,葉秋玄又再一次請假了,結果被店長直接解雇了。哎,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呢,明明是真的有事,為什么非要認為他是偷懶呢?
嘛,葉秋玄設身處地的想了一會兒后,倒也能理解店長的做法,要是每個新人臨時工都像他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他們的店還做不做了。
理解之后,葉秋玄也就不追究了,畢竟人家還是有很好的清算工資的。
第二天,葉秋玄獨自來到市立圖書館門前,準備等待高槻泉的到來。
意外的是,比起他,對方似乎更加熱情高漲,居然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今天的高槻泉并沒有怎么特意打扮,依舊一副剛睡醒的稀松模樣,搭配著毛線衣和米黃色外套。她身材嬌小,卻意外的前凸后翹,樣子也很是出眾,如果不是不修邊幅,恐怕會是個大美女。
不過即便如此,她依舊在人群里十分出眾,負面方向上的。
“喲!等很久了嗎?”
“啊啊,真的挺久的,我都快睡著了。”
高槻泉故意打了個哈欠,埋怨道。
葉秋玄無奈地嘆了口氣,似乎每次他約人,對方都會比他早到呢,為什么呢?明明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他總體也算不上遲到才對,但為什么每次都要被人埋怨?真是沒天理。
“抱歉,實在沒想到高槻小姐會這么早過來。”
“約會啊,男生就應該比女生先到哦,這是慣例啊,慣例!”
誒?還真是麻煩的慣例,所以他才不喜歡約會。話說,他們這也不是約會啊。所以說,他不遵守慣例也沒什么值得被責備的吧。
“知道了。話說,我們現在進去吧!
高槻泉看著葉秋玄一臉敷衍的樣子,也是嘆了口氣,“唉!葉君這個樣子,會傷害到女孩子的心哦。嘛,雖然我沒什么立場來說就是了。”
“話說回來,還真是稀奇!葉君的樣子,并不像是要追求我呢,那么為什么要約我出來呢?而且作為約會地點,圖書館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一邊走著,高槻泉一邊說道。
“一般來說,約會的地點,不是電影院,就是咖啡廳,餐廳,或者是逛街買東西。但你卻約我來圖書館,這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呢!
葉秋玄無視了高槻泉的話,只是禮貌性的回答道:“也不盡然吧,畢竟我要約的人是個大作家,比起其他地方,藏書的地方或許能得更高的分數也說不定。而且作為談話的地方,這里也很合適!
“談話?”
“嗯,一些不好在公共場合說的話,而且這里足夠安靜。”
正如葉秋玄所言,這里相當的安靜,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走在各層書架里的人以外,就只有一些工作人員。
而且再往高處走,更加僻靜,幾乎連人都看不到幾個。如果要談什么要事,倒也不失為一處好地方。當然,前提是,你的聲音足夠輕。
高槻泉終于意識到這次見面的非同尋常,雖然原本也有一絲猜測。
葉秋玄一路向上,走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后,停了下來。
“從剛剛開始,你就沒有再說話了,是在考慮應該說什么?還是已經猜到了?”
他依舊噙著笑容,“不管是哪一種,你的沉默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測就是了!
高槻泉也意識到這一點,她的確有些被先聲奪人了。
“不,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說這種話而已,所以一時沒有回答!
葉秋玄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也說得過去。不過……
“無所謂了。高槻小姐,你覺得這個世界怎么樣?”
“誒?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雖然不一定,小說的內容就一定和作者有關,但你的書,大多數都有種憤世不平的概念在其中,痛斥著世界的不公,埋怨這命運的殘酷,不管是正面還是側面,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點!
“所以呢?”
“那么,我想我的提問應該很符合實際才對!
“小說都是虛構的,如果你覺得這就反映了我的世界觀,我也會很困擾的!
高槻泉依舊矢口否認。
“好吧,我換一個問法。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智慧生物,那么無論如何,這個族群都必然存活?墒侨绻嬖趦煞N,那么必然會導致沖突,并且為了確立自己的地位和生存環境,甚至可能將對方滅族!
葉秋玄繼續說著,并不會對方的否認而動搖。
“這種情況下,對于弱勢的一方,是否合理?而為了生存,弱勢的一方,是否也要反過來消滅對方才能避免呢?假如是,那么作為弱勢的一方,又該用什么理由指責強勢方的錯誤呢?”
高槻泉不是傻瓜,她能聽得懂對方的話,分明就是在說人類和喰種。只是沒有明確的說出來而已。
“是呢。為了活著,必然需要反抗,而為了讓自己免于威脅,或許到最后,也只能選擇和當初行兇者一樣的行為。結果,根本沒有什么不同,不過是互相殘殺和排斥而已!
“原來如此,所以你認為,弱肉強食,本身就是正確的?”
“與其說正確,不如說是真理,不是嗎?這個世界上,那里都是強者欺凌弱者,沒有例外,就算用到沒有生命意識的星球,不也是如此嗎,質量大的星球吞噬小的星球,宇宙里處處可見。這本就是常理。”
葉秋玄點了點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道理亙古不變。之所以這么問,也只是試探對方對反抗人類統治的決心。如今他明白了。
“但弱者和強者之間,想要轉換優勢,并不是容易的事。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天時地利可以營造,但人和卻是可遇不可求。眼前有一個機會,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抓。俊
高槻泉提起了心肝,“你在說什么?我一點也聽不懂。話說你約我出來就是想說這種話?”
她故意表現出生氣的樣子,氣沖沖地瞪著葉秋玄。
“你知道嗎?人……不,是生物,都有一種和奇怪的慣性,就是一旦日子長了,總會積累出某一種習慣性的動作,我們稱之為條件反射。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東西,即便有心去偽裝,有意去隱藏,還是會在自己不經意間,將那一份習性表露出來!
葉秋玄毫不在意的彎起了嘴角,自顧自地說道。
“你的變裝很不錯,性格外表也偽裝的不錯,但百密一疏,你永遠想不到,一個不經意的小跑會暴露出很多東西吧。腿部的用力程度,步法的間距,以及慣用腳,和移動方式,這些平常不會注意的東西,其實會很客觀的透露出一個人的內在信息。”
葉秋玄俯下身子,在高槻泉的耳邊道:“暴露了哦,艾特小姐!”
高槻泉睜大了雙眼,她已經盡量高估葉秋玄的實力了,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方除了一身神秘莫測的力量之外,居然還是個心思縝密到令人發指的人。
小跑?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讓她暴露了身份。正常人會注意這種東西?正常人會去留意別人的走路方式?不會。
但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就是個例外。他的眼睛簡直比監控攝像頭都要刁鉆,居然連一絲一毫的破綻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看向葉秋玄的眼睛變得凌厲起來,身上也沒有了之前的懶散氣息。
“真的令我驚訝,你真的是個人類嗎?”
“如假包換,只是稍微有些特殊而已。”
葉秋玄看到對方承認,也不在調戲她了。
“回到正題,我的提議,你要試試嗎?”
“憑什么讓我相信你?你可是殺了我們的人!
“那是我的任務,我并不為此后悔。而且殺了你們的人,和和你們對立,這是兩碼事。況且,我不是沒有殺你嗎?”
“也許是你做不到!
“好吧,當我表達不當,至少我沒有和你為敵,和青銅樹為敵的想法。而且比起這個,你不打算聽聽我的想法?至于接受不接受,你可以聽完之后再考慮!
葉秋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并沒有敵意。
高槻泉沒喲立刻回答,她權衡了一下之后,開口道:“洗耳恭聽!”
“你們打算建立喰種的國度吧?”
高槻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么你覺得現階段的青銅樹有這個實力嗎?沒有。青銅樹勢力雖然龐大,但要和CCG對抗,還差了一截,更別提人類政府。但如果,青銅樹加上其他組織呢,將整個日國的喰種勢力統合之后呢?”
“你什么意思?你有辦法將他們統合?”
“想知道嗎?”
葉秋玄如同誘惑人心的惡魔般,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那么,請聽聽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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