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這句話不管到什么時候都不過時。
咱也不是非要去干那行賄犯法的事兒。
但你得承認在任何部門,只要有認識人兒,辦事就特別的順利。
孫金柱就是這樣,他這次到哈城來主要是把那兩塊黃金賣了,順帶打聽打聽周淑杰告訴他的那個沒見過面的姑父。
柱子那天早晨從家走,之后是坐了牛車坐客車,坐了客車又坐火車。
這樣來回倒了好幾趟車,在晚上八點,總算是到了哈城。
一到這兒已經(jīng)八點了,什么事也辦不了了,天都卻黑卻黑的了。
他直接在火車站附近的軍人招待所住了一晚。
第天早晨起來吃了飯,等到八點多,覺著公安局應(yīng)該上班了。
他就打聽著奔公安局去了。
要說人跟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樣,如果是我去打聽這種有可能是仇人的事情,一定會找一些他當時住的地方的老人打聽,偷偷摸摸的。
絕對不會像柱子這樣,光明正大的就去了公安局。
這也是他身為軍人的一種自覺吧。
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人家就去公安局了。
公安局戶籍科。
柱子推門進去,就看見了里面兩個警員在工作。
一看見有人進來,其中一位警員問道:“你好同志,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柱子道:“你好同志,我想查一下我表姑父的戶籍在哪。”
警員很負責任地問道:“為什么要查你表姑父的戶籍,既然是你表姑父,你不知道他在哪嗎!
柱子回答道:“三十年前分開失去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想從新找到他們!
警員沉吟了一會兒道:“雖然你是一個軍人,但這種查戶口的事情,我沒有辦法私自做主給你查。但是,我會去給你請示一下副局長,如果副局長說可以查,那我就能給你查一查!
柱子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我等著!
年輕的小警員放下手中的工作,讓柱子在一旁椅子上坐著等,還給他倒了一缸子開水,才出去請示是副局長。
而另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員,只是在說話時看了他們幾眼,也沒有說話,沖柱子點頭笑了笑,繼續(xù)忙著他手中的工作。
副局長的辦公室離著應(yīng)該并不遠。
沒幾分鐘,柱子就聽見了警員回往回走的腳步聲。
其中還參雜著另一個不熟悉的腳步聲。
等了一會兒,就看見一個警察走進了戶籍科,小警員則在他的身后跟著。
看見了屋里的柱子跟這位副局長說道:“副局長,就是他要查表姑父的戶籍所在地。
副局長“嗯”了一聲,并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柱子的臉仔細的看了看,好像在確定了什么似的問道:“孫金柱,是你吧!”
柱子聽見來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也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位跟他年歲相仿的副局長。
看著那張臉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等看他露出樂熟悉的笑容,恍然想起!
說道:“你是吳天大哥。”
吳天哈哈笑道:“是我,沒想到在這兒見著你了,看你這一身軍裝的樣子,你還在部隊呢。”
柱子這一次出來穿的是便裝,身上并沒有任何于部隊職務(wù)有關(guān)的東西。
(畢竟是出來賣黃金的嗎!弄得那么正式不太好吧。)
柱子點點頭說道:“我還在部隊,這次是休探親假。吳天大哥你當年被分到了哪個連隊,怎么這么快就退伍了。”
他知道吳天的志向就是要當個兵,如果沒有事情發(fā)生,不會輕易的退伍。
吳天并沒有回答他當初分配的是哪個部隊。只是笑著說道:“快,點哪里快了,從我當兵到現(xiàn)在算時間都十年了。我退伍也已經(jīng)五年了,在部隊里受了一點傷,沒辦法繼續(xù)當兵,就把我安排在老家當個警察了!
你們是不是都很好奇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柱子和吳天都是在東北入伍那一批兵。
新兵連訓練時,他們就分在了一個班。
上下鋪住了三個月,當時關(guān)系處的挺好的,到后來下連隊就都被分開了,那個年代也沒有電話,微信想聯(lián)系只能寫信,你還得知道地址。
不知道地址,信都不知道往哪郵,就這樣就斷了聯(lián)系。
其實說起來今天在這相遇也挺意外,柱子沒想到在這兒能看見戰(zhàn)友。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知道了各自簡單的家庭狀況。
一看,在一旁眼巴巴看著他們的小警員。
吳天兒,想起還有正事兒呢,就開口問道:“怎么聽說你要查你表姑父的戶籍地址!
柱子點點頭道:“對,都分開挺多年了,想找他們也找不著,就想著查查戶籍地址!
吳天兒點了點頭,讓柱子說叫什么名字,當年住在哪一片。
又要那小警員記下。
小警員拿出筆,把柱子說的名字地址寫了下來。
就出了戶籍室,去了放陳年戶籍的那間庫房。
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吳天送著柱子就往出走,邊走邊說道:“查戶籍是個費事的活,何況還是那么多年前的人,你也不用著急等有信了我告訴你。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落腳呢?”
柱子“嗯”了一聲答道:“在火車站的軍人招待所!
吳天把柱子送到公安局的門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我也知道你在哪兒了,這是上班時間我也出不去,等下班兒了晚上我去找你,咱倆個好好聚一聚!
“嗯,行,那吳天大哥,我先走了!
說完,柱子告辭別了吳天兒出了公安局,奔人民銀行就去了。
中國人民銀行1942年就成立了。
哈城的人民銀行分行也早就已經(jīng)落戶哈城好多年了。
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合并改革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有規(guī)模了。
說別的大家可能不知道。
但你要回去問問你家的老人,最早賣金銀首飾的地方,那她們肯定告訴你不是金店,而是銀行。
所以,柱子揣著兩塊金磚直接就奔人民銀行就去了。
到了銀行對人家說清楚是來賣金子的,自然界有專人專室接待。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兒接待了柱子,一看他拿出來的兩塊金磚就眼里一亮,拿到手里用擴大鏡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到秤上稱了稱。
對柱子說道:“你這黃金成色不錯,你是想要怎么換,是換首飾吶,還是換錢。你要是換首飾得收你加工費,你要是換錢回收金價的價格可比賣出去的要低幾塊錢,你看看你怎么換。”
柱子想都沒想的說道:“換錢!
老頭一看他這樣利索也沒跟他墨跡,又從新稱了一下兩塊金磚的重量。
一共是一千零八十三克。
拿出了算盤,一邊扒拉算盤珠兒子,一邊和柱子說道:“現(xiàn)在回收黃金的價格,是每克二十八元。你這金子成色好,我們不占你便宜,給你每克三十二元錢,一共是三萬四千六百五十六,你看是給你現(xiàn)金呢?還是你在我們銀行開直接存里呢?”
柱子想了想,自家蓋房子也用不了多少錢,這么多錢拿回去,媳婦兒又該睡不著覺了。
他就說道:“那就開個存單吧,把三萬整的都存起來,零的我拿走!
老頭兒點了點頭,說道:“行,那你跟我來吧!彼腰S金鎖在了身后的一個小保險箱里,領(lǐng)著柱子出來奔著銀行的窗口走了過去。
到了一個無人的窗口,跟里面滴工作人員說了一聲。
里面的人就開始給柱子開存單,一直到什么都都弄完了,存單也到手了,錢也裝兜兒了。
老頭兒親自把他送出了銀行,在大門口小聲笑著說道:“你家要是還有,你還來找我,我肯定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
柱子聽了點點頭,也沒說有沒有就走了。
柱子出了銀行往前走了一段,就覺得身后有人在跟蹤他。
他快走了兩步,找到一個胡同拐了進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腳步聲越來越近,有兩個人站在胡同**頭接耳地說話。
有一個人說道:“虎哥,看見沒有,剛才他從銀行出來是那個老錢頭兒親自送出來的,這肯定是個有大錢的,要不那老頭兒才不會把人親自送出來呢!你說咱要不要叫上兄弟們,嗯……!睕]說明的話都在那一聲“嗯……”里了。
雖然他們沒明著說,偷聽道的柱子卻知道那肯定是要打劫他的意思。
他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做點什么的時候,就聽見另一個說道:“算了,現(xiàn)在風聲挺嚴的,咱還是小心點兒吧,你沒看見那是個當兵的。你咋就知道人家沒兩下子呢,咱要整不過人家,讓人家給收拾了,說出去還咱在道上混。走吧,反正也追丟了,別找了,回去!
說著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的走遠了。
柱子從胡同出來,只來的急看了一眼,兩個穿著藍褂子的男人的背影。
柱子心想:“幸好自己媳婦不是那不懂事兒的人,要是個藏不住東西的自個拿出來換錢,來就得讓人家給盯上。”
柱子又繞了兩條街以后,確定身后沒有人跟著了,他才徹底放心。
在一想自己的事兒也算辦的差不多了。
查戶口不是一個你著急,他就能查完的事兒。
反正沒有什么事情了,就想起來時,媳婦兒說讓他給買點東西回去。
直接就奔著哈城最大的商場去了。
現(xiàn)在的國家正在改變,哪怕是剛剛起步,也比頭些年物資要充實很多。
就看這商場里這些商品就能看出來。
那些漂亮的衣服鞋子,柱子是看了一眼就走了過去。
作為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孩子,他認為過日子首要的就是實在,這樣特別的衣服買回去也不能在村里穿,那還買它干嘛。
這也是他給媳婦和老娘買的都是布料的原因。
走到了賣糧食的地方他才停下了腳步。
米,面,家里都有,臨來時周淑杰讓他給買一些小米,再買一些花椒大料的調(diào)味品。
柱子看了看就要了一袋兒小米,又買了幾樣調(diào)味品。
一袋子小米五十斤,柱子一只手抓著袋子角兒一用力,那一袋子小米輕輕松松就被他扔上了肩頭。
扛著袋子往出走,調(diào)味品用個網(wǎng)都拎在手里。
走在大街上看見一家店鋪在賣風干的火腿腸。
這時的火腿腸可沒有后世的粉面腸,全部都是純?nèi)庾龅,一看就能放住?br />
柱子就停下腳步,又買了二十斤的肉腸。
在農(nóng)村想吃個肉并不那么方便。
買回去這些腸就夠她們吃一段時間了。
等這些扛回招待所,也快天晌了。
柱子把東西放進屋里,又出去找了家賣面條的店,喝了一大碗面條。
之后就回招待所兒呆著去了,就等晚上吳天兒來找他。
要說男人這友情,現(xiàn)在都說,喝過酒的,飄過倉的,一起去過澡堂子的。
但在過去對男人的友情,那肯定是說,扛過槍的,上過戰(zhàn)場的,那種戰(zhàn)友情比同村長大的小伙伴都要來的親切。
當年,柱子就是他們那一批里年紀最小的。
所以才會管吳天兒叫大哥。
夏天,天黑的晚,吳天兒下班兒了騎著自行車來找柱子時,天還大亮呢。
吳天,到了招待所把柱子叫了下來,兩個人去了一家他常去的小店。
要老板做了兩個拿手菜,哥兄弟兩個坐在角落里,一邊等菜一邊說話。
說起話來吳天說道:“你表姑父的戶口所在地查到了。
但是,上邊顯示這個人已經(jīng)去世好多年了。
跟他戶口在一起的還有你表姑,以及他們家兩個孩子。
看文件上寫的他們兩個早很以前就離了婚了。
兩個孩子也都跟你表姑在一起生活。
戶口雖然還在哪兒,但人卻搬走了。
我找管那片兒的老警員問了一下,都沒人知道他們搬哪兒去了。”
柱子一聽表姑父去世了,表姑也在他沒去世前就和他離婚了。
覺著再往下追究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
畢竟就算當年是他出賣了父親他們,現(xiàn)在人沒了也是一了百了了。
想通了,柱子開口說道:“找不著就算了,本來也沒尋思能這么痛快的就找著他們。”
吳天兒,接著道。:“咋樣,到這兒了,多呆兩天唄。等我哪天有空兒,領(lǐng)你好好溜達溜達!
柱子搖搖頭道:“不呆了,我得早點回去。”
吳天打趣兒他道:“哈哈,怎么,你著急回去找媳婦兒啊!”
雖然被人打趣兒了,但柱子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
吳天兒看他這面癱的樣兒,就無奈的說道:“哎呀,你這臉,你說剛?cè)胛闀r你也不是這樣啊。雖說不愛說話,可也不像現(xiàn)代怎么面癱呢。
行,行,我也不說你了,著急回去就回去吧,以后有時間從這路過,上公安局找我去,別忘了啊。”
柱子點點頭道:“忘不了。”
這時菜也上來了,兩個人就打住了話頭。
兩個人四個菜,兩瓶白酒,八個大饅頭,半個小時都吃光了。
要不都說軍人都有好酒量呢。
你看這一人一瓶酒,都喝進去都沒怎么樣的兩個人,就知道這話不是虛的。
吳天把柱子送回招待所兒,自己騎著車子就回家了。
柱子在招待所床上躺了一會兒,想起來半夜好像也有一趟車是回家的。
就起身下了樓往火車站的售票大廳走去。
到那兒一問還真有一趟,再過半個小時就要過來了。
柱子掏錢把回家的火車票買了,又回了招待所,退了房子把東西都扛著,去火車站里等車去了。
票上寫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就要開車,到了時間也沒開車。
這也是正常情況了,火車又晚點了,晚點了半個小時才開過來。
柱子,上了火車把東西放好,坐在座位上看見外面烏黑的夜景,聽著火車的咣當咣當聲。
柱子才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在睡覺,還是在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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