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何處塵埃!
書放心中大驚,只見周圍的景色瘋狂地變換著,時而青山綠水,時而大旱沙漠,時而凌冽高山,時而浩瀚汪洋……書放站在變幻的中心,面色嚴肅的觀察著,那連續(xù)閃爍的畫面,與高速放映的幻燈片又有何區(qū)別呢?
“爾輩若是能從這兒走出來,老夫也就釋懷了,哈哈。”
陡然間,畫面突然一滯!一道橫笑聲,打破了蹊蹺的境地。
那是老者的話,也是最后一句話了。
書放聽得到,那最后的笑聲已經(jīng)隨著溪流的潺潺之意恍若天外之音,飄渺無跡。
從始至終,書放沒有見過那古人一面,他不知道那個古人長什么樣子。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確實,書放甚至連他的面都沒見到,甚至連與他平輩交流的資格都沒有,甚至就連商討也做不到。
面對如此敵人,與螻蟻在人面前的差距又有何異?
書放深知,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起心,是的,他純粹就是來洗耍他的罷了,僅此而已!他和螻蟻,真的沒有分別,一個人面對螻蟻,不是一個小拇指碾死,就是戲耍作樂,玩夠了,再殺之。
書放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惱怒,眼中充滿著一種不甘的神色,他是螻蟻,沒錯,他承認,他確實不如他,但是,再怎么樣他也是人吧?
既然是人,為什么要被如此戲耍呢?他畢竟不是真的螻蟻啊。
憑什么——
“呵呵。”
書放怒極生笑,看著眼前潺潺的流水,眼里閃爍出一道聶人的光芒,要是那老者看到,不定會變了臉色,當場翻臉。
“古人啊古人,古人誠不欺我,”書放戲謔的道:“這種人,也算是古代的小人了吧。”
書放閉眼,心中微痛。
他還是有點不相信的,不相信那個老者真的不是和他同一類人,作為同一類人,同一個孤獨的人,他能明白也能理解那種感覺,真的是非常的沉悶。
如非不是沉悶,那他又為何一定要報復(fù)呢?為何一定要拋棄人的“善”呢!
書放實在是不能相信,他不敢相信那個老者走到了那一步,一步永遠不能回頭的道路。
他的心痛,他對之前抱有的僥幸和同情感到深深的諷刺,是啊,你沒有他有實力,就算你能理解他,他又怎么會聽呢?又怎么可能勸解到他呢?
不可能的。
書放苦笑,他還是偏向沖動了。
這最后的一絲僥幸被他風卷殘云般摧毀,或許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他真的會消滅他吧。
這個時候,書放已經(jīng)肯定了,堅定老者與他是同一類人的。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早在之前就說過,兩人選擇的道路不同。
選擇的路不同,會造成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
但是,書放實在沒想到,如此嚴重。然而,現(xiàn)在他想通了:
路,是沒錯的,錯的是人。
人錯了,想要改回來,難了。
書放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他也是一個懶惰的人,他有一個愿望,就是可以安穩(wěn)的過著一生,然后死去。
可是,這只是幻想罷了。
書放喜歡極致做事,喜歡走極端,溫溫火火只是女孩子家,他一向這么認為的。
他決定的事,不理虧,他會一直堅決的肯定下去。
書放向前走了一步,心中堅定無比,他只有一個念頭,變強,打敗他。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命被捏在他人手里。
書放非常判斷人,他不會看錯人!他有自信。
老者,已經(jīng)是一個墮落之人了,他陷入了自己的陷阱,而且很常時間了,那就是幻想,如果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呢?
每個與他同一類的人,第一階段,絕對會想到這個。
書放在很小的時候,就想過,也淪陷過,若不是意志堅定,他搖了搖頭……若說世界上最了解他心理的人,估計莫過于他了。
他經(jīng)歷過,甚至這種心理深入骨髓的可怕。
他已經(jīng)在玩了,瘋狂的玩,玩的不是其他的東西,就是人命。
他現(xiàn)在不殺書放,真的是為了當初的誓言嗎?
誓言,對古人來說,是不太可能返悔的。
但是,對于已經(jīng)淪陷的、墮落的他來說,那就不一定了。書放敢肯定,早在那個時候,在說出誓言之后,他就心生淡淡的悔意了。
這個悔意,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他的本意面,在被悔意漸漸侵蝕,直到現(xiàn)在。
所以,現(xiàn)在那老者只是想和書放玩玩,玩夠了,然后再遵從約定,當眾殺了。
勸解?
現(xiàn)在的書放已經(jīng)不會去做了。
書放眼神經(jīng)歷瞬間的失神后,再次邁開了腳步,冷笑一聲,向著溪流的上游走去。
老者不會做無聊的事情,他既然有殺了自己的心思,那就一定會有玩的意思。
書放眼睛微瞇,望向前方,尚有青蔥翠綠一片間,遮住了視線。
“既然是玩,那你就輸定了。”書放自信的向前跑去,他最不怕的,就是玩了。玩,沒有絕對置于他死地的結(jié)果,但是也不會輕松,至少是兼于兩者,具體的,就得看真實情況了。
到底是偏向輕松還是困難。
書放思考的功夫,已經(jīng)過了彎道,走了幾步,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的警惕心漸漸浮出了水面。溪流湍急,偶爾素白做一團,旋個幾圈兒,奔流而下!
“倒是看見瀑布了。”書放心中喃喃道。
書放何曾見過瀑布?如今即使是大難在即,書放也不由欣賞了一眼,他姑且還不知道這里到底是真,到底是假,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
與真實無異。
這樣一想,書放心中便是有些凝重了,對于老者的實力的忌憚,以及對自然界的敬畏。
如果這里是真實的,那么他是怎么來的呢?
毫無疑問,不可能是科技的力量,既然不是科技的力量,那又是什么力量呢?身為最強契約者的老者自己啊!
可若不是真的呢?
那還不是老者偉力建成的!
書放心窩陡然升起一股火熱,他不但沒有妄自菲薄,反而更加激進了他的上進心。
同為契約者,為何只有他才能做到?
書放不信,書放相信,一定有一天,他也能做到,做到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衡量彼此的實力!
功名利祿,書放無心,他本就是個心中懶散的人,他這么做,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一個執(zhí)念,心中感慨的同時,下意思的向下忘了去。
腳下的石子非常的濕潤,是瀑布沖擊的水流濺了上來,書放站在如此懸空的涯邊,感受著腳下顫抖的石子,不覺得是它們本身在顫抖。
書放向下望去,目光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同時,也是萬分的忌憚。
一條長長的鐵索足有十來個拳頭加起來那么粗壯,細密的盤纏在瀑布下的巨大巖石柱上,一個相比于巨型的軀體小些的合金塊頭尖銳的向他刺來。
書放的瞳孔一縮,心跳微微加快。
這哪里是什么人工設(shè)施,是一條上到百米的巨型大蛇啊!仔細一看,一半的軀體都被遮擋了住,其實認真一看,身體足有七八個足球那么粗壯。
尖尖的腦袋上爆發(fā)出兩道幽綠的深寒光芒,捏人心魄,空氣被微紅的蛇信擊打的發(fā)出樸茨樸茨的聲音,蛇信的咝咝聲仿佛也恍若眼前。
書放下意思的的退了一步。
他沒有逞能,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位置,對自己不利,水中之毒蛇,而且還如此巨大,足以在瞬間將他絞死!
同時,不先承認自己不如人,又何談勝人?
同樣的道理,書放不會因為自己是所謂高高在上,凌駕于一切動物之上的更高級動物而感到自豪,而不愿承認。
作為御獸師,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多少呢?
若是老者看在眼里,恐怕也要驚訝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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