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放好想能夠完成一件完整的事情,可惜,天妒英才,思維活躍的本身就是一種障礙。
嫌人棄世,這是他得到的結(jié)果。正是因為這個結(jié)果也不算是他要的結(jié)果,他真正要的結(jié)果,僅僅是完成一件普通的事啊。
所謂的大義,所謂的被世人推崇的一切圣學(xué),或者科學(xué),都是為了滿足一個叫做“欲”的東西,它的作用太廣泛了,書放自然不介意使用……
他感覺周圍很靜,他沒有情緒,只有鼻尖酸癢。
這個時候,記憶也不再涌現(xiàn)(并非是記憶沒了),他感謝云,竟然舍得唱反調(diào),他感謝雨淋,她是真的單純。
前者不惜被身為契約伙伴的自己冷漠,也要完成這個最后一次的謀劃,后者明明被云算計在內(nèi),卻不自知,還是看到什么就做著什么,單純又認真。
湛藍色的光芒竟然像光源一樣,發(fā)出輻射一樣的藍光。
書放注意到雨淋放下空空的試劑瓶,然后松了一口氣,微微遮住眼睛,他露出一絲笑容,是一抹寧靜。
“你怎么哭了?”雨淋覺得藍光變小,小手就放下,眼睛就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書放感覺有種久違的火熱,心念一動,一股灼熱攀上面目,淚水就被蒸發(fā)。
剩余的痕跡或許就緩緩?fù)巳ァ?br />
他有一絲恍惚。
眼前這個女孩,只不過是自己隨手應(yīng)付似的幫了一下所謂的忙,竟然如此幫助自己。
他知道的,對于她來說,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
這關(guān)系到,她的夢想。
她明明都會了這方面的東西,還要裝作不是很懂?
書放深深感覺自己確實“敷衍”被發(fā)現(xiàn)了。他因為這個陷入循環(huán),而她因為這個竟是無所謂是與非。
這到底是境界太高了呢,還是大道至簡,過于簡單了呢?
事實上,他不是不認真,而是太過于認真而陷入了執(zhí)著。
這,不就是云一直想要告訴他的東西嗎?
自欺欺人,源于執(zhí)著。
為什么要執(zhí)著呢?
明白萬物太上之理,本非執(zhí)著。
執(zhí)著,是……
書放懂了,他有一絲感動,他感覺一道靈光在腦海中游蕩,那不是無中生有,他原本就有,那是“真我”。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那是一種空明,虛虛實實,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風(fēng)來疏竹,風(fēng)過而竹不留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奇妙的清風(fēng)擺動萬千瀟瀟灑灑的明湖凈柳,沐浴春風(fēng),如入青色草原,一時之間,精神力無由自動,空間里,充斥著微微妙然之意。
不光是書放自己,包括雨淋和銘三三,皆是被這亦真亦假的無中生有所震撼。
看不見的虛無背后,清流動蕩,書放微微笑著。
“謝謝。”
一種溫暖,在這流動的空氣中徘徊,由她的內(nèi)心生起,青綠的生機之氣,薄霧般美麗,沒有任何理由,也無需理由萬種,只要莫名的感動,就可以了。
書放依舊還是書放,這里的環(huán)境還是原來的環(huán)境,雨淋和銘三三也未曾遺漏什么,書放迎來的是那靈光的消失蹤跡。
在這里,沒有空間的概念,無需引用空間的概念,它只是,短短一瞬間。
“喂,剛才……是怎么回事?”銘三三從一邊過來,心中甚是疑惑。她被瞬間激起的情緒,不會當(dāng)作是錯覺。
“書放,你知道嗎?”
書放笑了笑,攤著手說:“我也不明白。”
“你真不知道啊……”銘三三緩緩地說道。
“真不知道。”書放苦笑。望著前者其中懷疑的意味,任誰都是看得明白的。只是,書放還真沒說錯,他是真的不知道。
或者說,剛剛短短一瞬間,不就是很平常的看著雨淋滴完了藥劑而已嗎?
他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雨淋身上。
書放撓了撓頭,問道:“真的,沒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雨淋也是好奇地掃視二人。
“沒事啊?”
銘三三不由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書放,然后又將目光落在雨淋的身上。她目光陡然變得堅定起來。
“三三,你這是干什么呢?”雨淋也耐不住這般審視的目光。
剛才那一瞬間,確確實實是存在的,并且,也確確實實是由書放的精神力輔助而成的。對于這一點,是無需懷疑的。
可是,銘三三并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所懷疑……那,真的是錯覺?
書放和雨淋,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秘密就在她們身上!
這般直覺,也是恐怖……
雨淋內(nèi)心還真是汗顏。
書放的目光也不由得凝聚了起來。他也感覺,其中一定有貓膩。
“不過,這么短的時間,也不可能是你我凡人所造成的吧。”銘三三想了想,十分篤定地說道。
“呵……呵……”雨淋輕笑幾聲,不置可否。
而趁著這個功夫,書放也沒有和她們一起去探究什么一瞬間的秘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冰藍色的容器上。
血肉經(jīng)過那神奇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初具形態(tài),有著扁平的面,兩個腦袋大小,似乎,在那冰藍色的面下,如冰山之下的流水,墨綠的血液激蕩著血肉,還在,緩緩成長,有著不像植物也不像動物一般的奇異生命。
書放摸了摸表面,沒有想象中的冰寒,也無粘稠的粘液,只有如履薄冰的光滑。
“夠結(jié)實……”
書放將它收入手環(huán)之中,將東西復(fù)位。而就在這個當(dāng)兒,兩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
銘三三隨意的掃了他一眼,道:“東西不見了吧?”
“我還以為你沒看見……”
“算了,我還等著你之前說的驚喜是什么,原來就是那玩意兒……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三三,你真走啊?”雨淋驚訝地道。似乎也是沒有料到。
“嗯,走了,后天再見吧。”
銘三三說罷,書放感覺她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他點點頭。
見那扇門被書放打開,又關(guān)上,看來銘三三確實是走了。這扇門,只有書放能打開。
“你似乎在擔(dān)心她?”書放淡淡地道。
雨淋才救出銘三三,現(xiàn)在又讓她一個人回去,自然說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
書放搖了搖頭,道:“讓她去吧,放心好了,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這是屬于銘三三自己的方法,書放不會去干涉。書放很清楚地知道,銘三三那套方法,并非存在問題。
雨淋望著書放,他正在收拾銘三三那邊的那一塊區(qū)域。她不免有些恍惚,隨著時間的流逝,相處的越來越多,她就越清楚。
“又是這般的冷靜……”
她搖頭,但是又笑了。她曾經(jīng)說的“運籌帷幄”也不是開玩笑啊,指的,不就是這個狀態(tài)下的書放嗎?
只是……
她還是失落。
她獨自靠在角落里,望著那個人影。與其說這樣,她更喜歡的,是那個冒冒失失的書放,而不是這樣清清淡淡的看透一切的他。
“他的目光里,是真實的……”
她轉(zhuǎn)過身去,去抹那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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