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淋回到了家中,送走了白月,她進了屋。
院落還是那個院落,只是樹的影子變得昏暗無神氣。
打開幾盞燈,又走過夜里發涼的路,不知怎的有些患得患失。
不過屋內的燈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她吸了口氣,提了提神,勉強恢復精神。
一進屋里,父母已經為她備好晚餐,用過餐,她要去洗洗,然后復習復習功課,之后就是休眠。
只是當她一切都準備好之后,換上一件粉色花格子的睡衣,在床上翻找著什么,她把床鋪弄的凌亂,大大小小的索物滾下床,落在地上,撿起這些東西之后,已是滿頭大汗。
剛洗過的澡,就這么失去了效用。
她很著急,她找什么呢?
“小青,小青!”
她輕輕地呼喚著,聲音中帶著些焦急,又帶著些沉重,她很焦急。她一直都把青蛇放在床頭,可是這一會兒……昨晚還在的,今早上還在的,晚上就不見了蹤影。
她干著急,沒用。可急著沒用,也沒人可以問——這是書放送她的唯一的禮物——禮物?
她跳下了床,從抽屜里拿出一支筆來,這支筆被精美的卡紙包裹著,騰龍的筆落出粉色的卡通紙片,落在手掌中,頭和尾懸在空中,筆桿子占滿了手心,那就像纏繞騰飛的龍,要活過來。
雨淋咬了咬嘴唇,她把筆重新用精心制作的包裝包裹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屜。
她不能弄丟小青!書放給她的每一樣禮物,都這么珍貴。
過了許久,雨淋鼻尖有點酸澀了,她始終找不到小青,連桌上的兔兒鬧鐘都在瑟瑟的發抖,鬧出滴滴答答的低低泣語。
一些課本或是資料、試卷,散亂地疊在一起,光線愈來愈低沉,帶著某種精神,也透不過這暗淡的氣,也看不透,更照不亮。
“小青不見了,因為不夠關照它,所以不見的嗎?因為不在意他,不在意他送的禮物,所以才會不見的嗎?”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她一直發呆了好久。直到有人敲門,她低聲地回應,沒人聽見,母親焦急地抱著她,聽她在哭泣。
聽聞動靜,父親也在門口愣住了。
雨淋在他的眼里,永遠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從來沒有哭過的她,竟然哭了,為什么?
她永遠不會把東西弄亂的,更不會因為什么事情連復習都做不到了。
父親看著女兒心情低落地抹去淚水,收拾桌面上的東西,失了神。
后來,經過了解,才知道是因為一條“小青蛇”。
原來,母親發現自己女兒的床上有條小蛇,就要往外攆,拿著棍棒來敲打,可是,那小蛇滑稽得很,怎么打都打不著,他還會和人開玩笑,逗人玩,母親拿這小蛇沒轍,就關了起來。
父親從屋里把關住的小蛇放了出來,小蛇看到雨淋,就往她身上躥。雨淋摸摸小青蛇的頭,小青蛇身上的紋路在光線下顯得格外漂亮,發出翡翠似的光芒。
小蛇繞在雨淋的手腕上,剛好繞著一小圈多出個頭來,朝著大人吐蛇信。
雨淋笑了,淚都不見了。
雨淋說小蛇在傾訴不滿,父母也是很尷尬。
雨淋便很耐心地坐了下來,把手上那個淡淡的隱在玉白肌膚上的淡淡花紋給他們看。
這一談,一聊,便是一個多小時。
父母二人相互看看,有些不可思議。
女兒一談到那個少年,就特別有精神!現在知道了那小蛇就是靈獸,還是那孩子送的,哭是因為他,笑還是因為他……
父母并沒有因為靈獸的事情責怪她,雨淋很高興,因為她看見父母并不討厭書放給她的禮物,她笑著送父母出了房門。
他們在門外相互看了一眼,靈獸師難得,他們是知道的。
靈獸師的厲害,他們也知道的。
本來還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國的安全,現在,倒是稍稍放了心。
“兩孩子的事情,咋們別摻和了吧。”母親笑著說。
父親點了點頭,十分贊同:“書放那小伙子我還是挺欣賞的。”
兩人意見一致,解釋哈哈一笑,搖頭不再去管雨淋怎么做了。
清早的空氣,變得涼了些。樹的陰,落在院中間。
碎削之物,被人打少了干凈。
“哈欠!”
書放在院子里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鼻子,昨天晚上看星星的時候鼻子就癢個不停了。
這還是侵晨的時候,一旦東方第一縷陽光升起,書放就得回到自己的小屋去,他活動了一下全身的關節,疲憊地打了個哈哈,搖搖擺擺地走回去。
坐在書桌前,書放深吸了一口氣,稍稍緩緩,便提筆在稿紙上不斷地畫著東西。他時而拿著旁邊的筆記本不斷的翻閱,時而閉著眼睛端坐著,像打坐一樣好久不動。
等到疲勞之時,便看看筆記本上的靜心圖,精神便又不錯了許多。
“吱嘎。”
“誰呀?”
書放聽到些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頓時眼睛有些發直了。
那是一個白衣的身影,渾身上下,雪白。
“云云,你這是……怎么了?”書放發現,云的打扮很正常,卻又不正常!她的衣裙太寬松,以至于讓書放為她捏汗,她的頭發太濕潤,以至于讓他頭有些暈。
“怎么樣?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些?”
云輕笑著,將剛煮好的早餐放在一邊,在書放面前展示著在人類世界學到的本領。
然而,就在書放口干舌燥,剛想說話的時候,一個青綠色的小旋風呼地一下被吹了進來。
“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和云姐姐一樣漂亮?”
青兒不知道哪里找來了一身迷霧似的煙綠色裙子,跟著就從云的身后站了出來,要求書放給個評價。
書放沒轍,默默地摸著鼻子轉過身去,誰都不搭理,用完早餐,繼續埋頭研究,直到兩眼發昏,拿出一本本詞典快速地翻著,清早一過,救下了樓去。
在客廳的中央,那張桌子上,藥老正擺著一大疊編好的教材,就等著書放下來。
第一天,藥老檢查書放的作業是否合格。就他們一個老的,一個少的,哈哈笑著在那聊,都開心。
第二天,藥老拿出教材,一本一本教給書放。云時而會去看看情況,然后會心一笑。青兒則是在遠處噘著嘴不是滋味。
第三天,藥老面容煥發紅光,書放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桌面,手都麻了。
老的少的,笑得太開心了。
青兒按奈不住了,帶著又是謹慎又是小心地在一旁看著,看著看著,也是眉間流出些好奇之色,宛如春天小溪流,妙妙然的奇有生機。
“我覺得,書放哥哥,你應該把這個放在前面,這樣會好些。”青兒撐著下巴的手提了起來,指了指教材上寫的草藥名。
絕圣的傳承,其精髓不過是百言左右,短短三日之間,就掌握了這百言之真傳,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因此,當日藥老才會激動,書放才會被其中的奧妙所感動。
現在,他需要的是日積月累——
絕圣的傳承,只是一種精神,一種富有創造力的因子,最重要的,還在于高樓的地基。
“是這樣嗎?”書放換了個順序,他對藥草絕對沒有青兒熟悉,因為青兒從小就接觸這些,而且,她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嫉妒的小天才。
“當然了,書放哥哥,”青兒笑著,然后不知從哪里早來了藥,替給書放,“你試試嘛!”
書放愣了一愣,旋即微微一笑,接過了藥草。
看著二人在那兒埋著頭搗藥,藥老在一旁呵呵地笑著,摸著一把胡子,眼睛瞇著,也不知道在盤算什么。
就這樣,日復一天,書放重復著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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