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揚(yáng)起唇角,看著那滑稽的一幕。
華蕙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帕子,剛剛被刺破的手指又滲出血來。
華琛則握緊拳頭,一副誰敢打我妹妹主意我就跟她拼命的架勢。
羅氏被圍在三個丫鬟的中間,想動也動不了,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趙家遲早會再鬧上門來的,這如何是好?”
華錦走到羅氏身邊,揚(yáng)起唇角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來,“母親,您也是不容易,為了姐姐的事竟然沒有得到父親的允許就在禁足期踏出了屋子。”又看向白桃、之桃和嫣然,“趁父親還不知道,快些把二夫人送回去。”
羅氏掩在袖子里的手恨恨的攥成了拳頭,卻沒有人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被白桃和之桃一左一右攙扶著出了鐘毓堂。
那邊羅氏剛出了屋子,華錦便開口問道:“陳媽媽,馬車可準(zhǔn)備好了?”
“五姑娘,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又看向華琛,“哥哥,你那邊也準(zhǔn)備好了。”
華琛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怒氣還未散,“準(zhǔn)備好了。”
華錦這才走到華蕙的身邊,“姐姐,你可愿意相信哥哥和我?”
茫然中的華蕙,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人在跟她講話,蓄在眼眶中的淚水打了個轉(zhuǎn)后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他們竟欺我如此?”
華錦拿出帕子替華蕙擦了擦眼淚,“姐姐,從今以后不要再為不相干的人流眼淚。”
華蕙點(diǎn)點(diǎn)頭,“琛哥和錦兒如今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人。”
華錦伸出手展開手掌,“姐姐,現(xiàn)在機(jī)會就在眼前,你愿不愿意跟我們走,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華蕙淚洗后的眸子亮了起來,“我真的可以?”
華錦堅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華蕙將自己的手放在華錦那小小的手掌上。
陳媽媽已經(jīng)心酸的落下淚來。
華琛卻率先一步推開了的門,“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做出反應(yīng),我們快點(diǎn)。”
華錦拉著華蕙的手跟在華琛身后,陳媽媽則在最后頭,主仆四人一行出了鐘毓堂。
…………
趙府的馬車出了靖寧侯府的太平巷就往城外飛奔。
錢媽媽坐在馬車?yán)铮鲋鴦倓傋屲嚪驇退猩先サ母觳草p輕揉著,又忍不住咒罵,“這沒娘教的小雜種!”
這才又掏出懷里的和離書看了看,“這是用來嚇唬人的,可不能丟。”
將和離書疊的平平整整重新放回去,她這才舒舒服服的靠在車廂上喘了口氣。
又想著回去要如何跟廣昌伯夫人交待。
只是剛剛拐出西街走上隱蔽小路的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停,錢媽媽那只被華琛踹脫臼的胳膊便又重重的撞在了車廂上。
錢媽媽瞪了瞪眼,掀開車簾正欲罵那車夫一頓,就見一道黑影閃身過來。
她還來不及看清那黑影,就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隨即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秦建安動作利索的敲昏了錢媽媽之后就退了一步,陳媽媽則上前來翻出她懷中藏好的和離書。
這才又走到巷口等著的那輛馬車邊,將和離書從車簾遞了進(jìn)去。
華錦接過那封和離書,當(dāng)著華蕙的面一點(diǎn)點(diǎn)的展開,華琛則拿出車廂暗屜里早就準(zhǔn)備好的筆墨紙硯和一方印泥,擺在車廂內(nèi)的花梨木方桌上。
華蕙的手緊緊的抓著桌角,緊張不安的看向華琛和華錦,“這樣也行嗎,回家以后要如何交待?”
華琛和華錦同時點(diǎn)點(diǎn)頭。
華琛拍著胸脯保證道:“說辭我都已經(jīng)想好了,別人也奈何不得。”
華錦則鼓勵道:“姐姐,這是你的人生,本不需要向別人交待。”
華琛開始研墨,華錦則拿起桌上雪白的羊毫沾了墨汁,“姐姐,要是羅氏反應(yīng)過來派人來搗亂,這件事恐怕以后就難辦了。”
華蕙的手微微顫抖著,接過華錦手中的毛筆,咬了咬唇落筆在趙信的名字下方寫下自己的名字:章華蕙。
華錦把紅印的盒子打開,華蕙用手指沾了紅色印泥按在了和離書上。
她靠著車廂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的解脫了。”
華錦則將雙方都簽好字已經(jīng)生效的和離書,從中線處分開,將其中一半從馬車車簾遞了出去。
一直等候在外的陳媽媽接過和離書,又向巷子深處的那輛馬車走去。
此時,西街一座三層茶樓頂樓雅間的窗戶早已經(jīng)悄然的打開了,目睹了巷子里發(fā)生的一切。
隨著華錦將伸出車簾的手收了回來,那扇窗戶也“吱嘎”一聲被人從里面關(guān)上。
那是一只修長的屬于男子的手,此時長指正有節(jié)奏的輕輕敲擊著桌面。
而那一張絲毫找不出瑕疵的臉,正微微皺眉仿似在思索的臉,突然舒展開來,又拿起面前那一盞茶來,長指挑起杯蓋啜了口茶。
氤氳開來的霧氣給那張本就俊美異常的臉又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迷離。
只是茶入口中,他又微微皺了皺眉,頗有些嫌棄的放下了茶盞。
這時,雅間門口的湘妃竹簾被輕輕扣響了。
“進(jìn)來。”
一個茶樓店小二模樣打扮的人拎著一壺?zé)崴吡诉M(jìn)來,小心翼翼的給坐在桌前的人行了禮,“宣公子,章家的馬車和趙家的馬車都各自回了府。”
宣飛修長手指再次輕輕敲擊著桌面,微微頷首道:“看到了。”
“章家果然如公子所料,有派人去賭坊查探。”
聽到那店小二如此說,宣飛也不覺得意外。
“屬下已經(jīng)按照公子的吩咐,擾亂了章家人的視線。”
宣飛卻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面前的那盞茶,“這君山銀針怎么混了廬山云霧的味道?”
店小二模樣的人被這樣一個突如其來前后不搭的問題問得有些發(fā)懵,而后才一拍腦袋像想起什么似的說道:“這君山銀針是店里新到的,恰好就放進(jìn)了裝過廬山云霧的茶罐子里。”
說完,就見宣飛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己問出的問題似的,已經(jīng)從桌邊站了起來,微微理了理自己的玄色衣袍之后,便徑直出了雅間。
店小二卻不解的端起剛剛那盞還冒著熱氣的茶,竟好奇的湊到鼻尖嗅了嗅,“原來的茶罐都已經(jīng)清理過了,而且這才裝進(jìn)去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怎么可能混了味道呢?”嗅不出什么的他竟然不甘心的輟了一口,咧了咧嘴,“根本喝不出來嗎,楚將軍是怎么知道的?”
驚覺失言的他馬上看向門口,見湘妃竹簾嚴(yán)絲合縫的擋在門口,他才不覺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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