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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還是湖 正文 第十四章 拜見沈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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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剩下的人里很少有我認識的人了,原本這村子里的土著,大多數(shù)都搬走了。后來,村子里又來了一些流浪者,他們填補了空缺的人數(shù)?墒牵@些流浪漢對這方水土的熱愛遠遠不如我們,而我們這些老人們大多數(shù)也都散了。

    如今,當(dāng)我回來的時候,這個村子的境況幾乎就是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人去樓空。我想見到的人除了阿瑪祖之外,一個都沒見到。而阿瑪祖,也是變化最大的那個。

    “可兒,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也會走的,如今,我只是陪著阿瑪祖,等她年齡越來越大之后,總有一天,她的離去,也是我待在這里最后的時間點。”林森看著我,眼神中充滿著一種無可奈何。

    這些日子里,經(jīng)常來陪著我的就是林森。他幾乎就是這塊地方剩下來的唯一的還認識我的人了。其他人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這個村子大多數(shù)地方都已經(jīng)荒涼了,雖然在我們周圍還有些古香古色的房屋,但是這些房屋大多數(shù)年久失修,,有些地方漏雨。很多屋子其實都是空的,并且都已經(jīng)不適合人居住了。而其余的那些居民,他們零零散散的居住在這些空的屋子里。他們平時看上去都顯得比較低沉壓抑,臉上沒有笑容。雖然他們各自有自己的農(nóng)田,也種植著自己農(nóng)田里的莊稼。但是那種陰郁的氣氛永遠都不能夠在這片土地上消失。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翼王。”林森曾經(jīng)對我解釋這種現(xiàn)象!耙硗趺窟^一段時間就會來搜羅我們村民們的農(nóng)作物,我們必須為他上交足夠的收成。實際上,這些收成有時候占據(jù)我們收入的一大半。對于那的翼王,我們的感覺就是,他是一個十分貪心不足的人,他的需要永遠是那么多,甚至他不需要的東西,只要別人有了,那么,他就一定要得到,他就是一個貪心的人。”

    每當(dāng)我靜靜的聽著林森的話,心中也是有許多莫名的感受。

    在這方土地上居住了一陣子之后,我并沒有看到所謂翼王的人再次出現(xiàn)。一切看起來,這座不大的村落顯得那么蕭條寧靜。我們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慢慢的不急不慢的生活著,帶著一種我根本不習(xí)慣的冷漠。

    我記得等二十年前,當(dāng)我被一個姑姑帶到這座村落的時候,這里的人們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們的笑臉。他們總是顯得那么快樂,那么單純。對于這個世界,他們覺得是幸福的?鞓肪褪撬麄兩畹膭恿,收獲就是他們生活當(dāng)中無時不刻不存在的東西。那位姑姑將我?guī)У竭@座村莊的時候,她告訴我,我也是她生命中收獲的一部分。

    我記得這個村莊的村民,他們永遠的那么樂觀,那么幸福,那么快樂,那么無私,那么大度,那么善良。

    可是現(xiàn)在,在這塊土地上方籠罩著的卻一直是一種濃濃的壓抑,那種無盡的冷漠感。這里的人再也沒有愛心了。

    林森也擁有一塊地,那快地就在阿瑪祖原本住著的屋子面前不遠處地方。林森在那塊地上種植了一些平常食用的莊稼,圈養(yǎng)了一些家禽。但是看得出來,林森的土地同其他人的土地一樣顯得黯淡無光?此绱说男木,就從那土地上,我也看出來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離開了!

    這些日子我暫時無處可去,于是就每天在這塊土地上游蕩。那些陌生的村民們見著我,也并不打什么招呼。而每次我試圖和他們攀談的時候,他們也并不想說什么話。對于我,他們并沒有任何敵視,他們有的是,漠然和麻木。

    就這樣,日子慢慢地流淌過去了,我覺得,重新來到這片土地上之后,我的心里絲毫也不能燃起任何的熱情。我甚至也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我不該回來,或許在我二十年前離開這個地方之后,我就該永遠的離開了,而不是如今再選擇回來,哪怕是回來,只是為了看上一眼。

    但是當(dāng)我想到阿瑪祖的時候,想到哪怕她變得蒼老了,我還能看到她,這就是我回來的意義。不管如何,我仍然看到了一個我記憶中熟悉的人,而且,她還是阿瑪祖。

    在這之后,我每天盡心的伺候著阿瑪祖,阿瑪祖的臉色漸漸地紅潤了起來,她的心情似乎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當(dāng)我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慶幸,慶幸我最終還是回來了。

    就在阿瑪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的時候,我甚至也有了和林森一樣的感覺,那就是,在阿瑪祖年老的日子里多多陪著她,讓她可以有更好的心情。而如果當(dāng)有一天媽媽離開開我們之后,或許,我最終也會選擇離開,因為這片土地對于我來說,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任何牽掛了。

    日子在百無聊賴中度過,我自己也從林森那里分得一小塊土地,從此我就在這塊土地上學(xué)習(xí)工作。我離開的日子太久了,實際上我也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在這村莊里曾經(jīng)學(xué)到過什么,只是對于工作和一些農(nóng)活,我覺得非常的陌生。

    我不知道這種陌生,它是由于我從來就沒有學(xué)習(xí)過,還是因為它們也屬于我記憶中被遺忘的那部分。

    林森在這些日子里會經(jīng)常來到我的住處,他會過來看望我。一般每次在他看望阿瑪祖之后,他總會到我這里來。而對于他,我也漸漸的熟悉了。雖然在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他的位置和對他的印象,但是,在我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上之后,他漸漸地變成了在這片土地上我最熟悉的人,甚至最終變成了一個除了媽祖之外,唯一的熟悉的人。

    “可兒,能看到你回來,這是我最開心的一件事。說實話,如今見到你回來了,我甚至有一種想法,那就是以后只要你還在這塊土地上,我就不離開它了。”林森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對我這樣說。

    每次面對他的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對于我在這塊土地上未來該如何打算,我并沒有確切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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