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重圍深陷。
萊茵菲爾目光流轉(zhuǎn)間,并無慌亂。他這十年里踏遍四海八荒,遇到的敵人數(shù)不勝數(shù),險境更是不計其數(shù),早已磨練出無比堅韌的意志。
更何況,這情況還沒到要臨危不亂的地步。
在雷霆巨岳的夾擊中,他竟是紋絲不動,任憑那攻勢襲來。
眾人看的心驚膽戰(zhàn),這是什么戰(zhàn)術(shù)?無論往前往后,至少也能讓不同的攻勢無法同步,避強(qiáng)擊弱吧?
這對于許多魔導(dǎo)師而言,是最基礎(chǔ)的戰(zhàn)斗認(rèn)知。
但他們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在十年前的帝國大賽上就以不按常理出牌聞名。
從來只有他看透別人,沒有別人看透他!
雷霆如刺,高山如錘,離他不過咫尺之遙。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瞬間,萊茵菲爾身后右側(cè)一道身形浮現(xiàn),寒芒驟閃,疾風(fēng)飛旋,一只小手握著如同鉆頭般的旋刃,朝他肋下狠狠刺去。
這一著刁鉆陰狠,而且時機(jī)拿捏的幾乎完美無瑕。
三管齊下,幾乎不留縫隙!
但就在此時,一只手忽然憑空而生,抓向那旋刃的主人所在之處。
這手忽如其來,竟是從后方生起。
修達(dá),多羅乃至溟的神色,俱都為之一變。
還有人?!
驚疑方起,那只手已經(jīng)猛然抓向虛空,牢牢鉗住了一道人影。
青森獵手!
卡米滿臉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身形忽而劇烈抖動,似有無數(shù)影子搖晃,意圖擺脫鉗制。
這一招萬試萬靈,就連珂琳的空間魔導(dǎo)術(shù)和霞的暗魔導(dǎo)術(shù),都難以困住他。
但這一次,卻失靈了!
卡米雙目驚張,只覺那只手上的魔力仿佛能感應(yīng)到他的變化一般,也在順著相同的頻率震蕩。
他的秘法,被看破了?
這是何方神圣?
“怎么可……”卡米話未出口,就已經(jīng)被那只手狠狠一拋,甩向那穿天雷刺,與之猛然碰撞。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間,修達(dá)根本來不及收招,雷光崩散,竟是將萊茵菲爾那身軀也如沙塵般沖散,消弭無形。
假身?!
奪星小隊眾人大驚,竟是無一人有看清萊茵菲爾是何時化作假身的。
光魔導(dǎo)術(shù)?土魔導(dǎo)術(shù)?
在這幾乎瞬息萬變的戰(zhàn)局中,他居然能瞞過幾大高手,如此自然而然的創(chuàng)造出假身,自己隱沒消失?
眾人只覺不可思議,也瞬間明白了那虛空一抓的手不是源自別人,而顯然就是萊茵菲爾所為。
他一招破解了兩面攻勢,身形借著那潰散的電流反沖而出,貼著那高山的山底,飛速滑過。
荒岳巨牢多羅瞪著銅鈴大眼,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這高山一砸,有萬鈞之力,但萊茵菲爾卻在那山底滑過,好似完全沒有受到撞擊影響。
這只有一個可能!
對方在滑行的同時,還兼顧了向下的加速,而且與高山砸下的加速完全相同。
這是何等的演算能力?何等的魔力控制?
大山重重砸在空間障壁上,煙塵暴起。而萊茵菲爾已經(jīng)劃過山底,如游魚戲水,順勢已至多羅身前,一掌重重拍向他胸膛。
“你!”多羅凜然,身前飛沙凝聚,一道凝實無比的土盾瞬息成型,“居然能看穿卡米?”
“幻影之軀,在精靈族中也是個極其罕見的體質(zhì)。”萊茵菲爾一掌拍在那土盾上,竟只是發(fā)出砰的一聲輕響,便再無動靜,“不過我在精靈族早就見識過了。”
多羅暗凜,并不是因為萊茵菲爾見多識廣,而是他這一掌異乎尋常。
就好像,完全沒打算攻破他的防御一樣。
但下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土盾像是浪花一般,微微蕩了一下。
那一蕩,極其細(xì)微,肉眼幾乎難以發(fā)現(xiàn),如這不是他自己的土盾,恐怕他也完全沒法察覺。
而后,無匹巨力在土盾后方橫生,重重轟在他胸膛。
多羅猝不及防,只覺五臟翻滾,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龐大身軀猛然撞向下方,激起漫天煙塵。
“也是個莽漢,還有心思管別人。”萊茵菲爾搖了搖頭,回身一躍,重重踩在在大山山頂。
轟然巨響中,山崩石裂,煙塵漫天,那空間障壁應(yīng)聲而裂,被困其中的人們失去了憑依,如灑落的石子般朝下墜去,登時驚呼四起。
但他們快到地面時,卻猶如落在彈簧上一般,下墜之勢漸去,竟是平緩之極的落地。
只是煙塵漫天,嗆的他們難受之極。
“何等巧妙的界力魔導(dǎo)術(shù)……”溟冷冷看著一切,“不過你既然救了人,又為何還要故意嗆他們。”
萊茵菲爾聳了聳肩,“人不能不救,不過我個人也很討厭軟骨頭,尤其是圣廷的軟骨頭。”
他說話間,還特地瞥了一眼遠(yuǎn)處的圣佑之盾,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米迦自是知道他不僅嘲諷奧丁城的人,更是在嘲諷自己,登時羞惱交集。
“救他們對你而言有什么意義?”溟眸中寒芒如刀,“你說不定還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人生在世,但求無愧于心。”萊茵菲爾淡淡道:“他們雖然行為可恥,但罪不至死,更不至那般慘死。”
“一群連自己的信仰都能背棄的廢物罷了。”溟道:“本就連存在的資格都沒有。”
“有沒有資格存在,可不是你說了算。”萊茵菲爾目光一凝,“沒有人有資格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
“原來堂堂萬道之手,也是這種滿口仁義道德的迂腐之輩嗎?”溟語帶失望,“我以為你超脫于世俗權(quán)力,沒想打還是深受學(xué)院派的荼毒。”
“在我看來,你又何嘗不是深受自由派系的荼毒?”萊茵菲爾朗聲一笑,“你我論戰(zhàn),說到底也不過是各執(zhí)一詞罷了。但孰是孰非,自有后人論斷。”
“別人的評價,與我何干?”溟不屑道:“我根本不介意歷史如何說我。”
“灑脫。”萊茵菲爾目光漸轉(zhuǎn)鋒銳,“那我該做什么,又與你何干?”
溟深紫色的瞳孔微凝,注視著萊茵菲爾,一時沉默。
下方,奪星小隊眾人已從剛剛的失利中重整旗鼓,再次將萊茵菲爾包圍。
“傾盡全力,不要輕敵。”溟注視著眼前那似能立地擎天的身影,“別忘了,他可是一手締造了奇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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