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虛空神衍如此親昵那黑影，星軌和莉莎登時面面相覷。
若這黑影真是虛空神衍的主人，那當日摩羅王國的神之遺跡，也是他所搭建？
還有那星辰上的宮殿，那行‘星辰破滅時，功成歸來日’的血字，極有可能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看到眼前這驚人之極的場面，若他真有歸來之日，那這世間有人能阻攔的了他嗎？
就在兩人陷入思緒萬分時，聚星儀上光芒一顫，四周幻影登時漸漸淡去，不多時，便消弭無形。
兩人見狀，不由有些失望。
這場對決的結果，很有可能有幻象中的存在們的去向狀況，如今卻是看不到了。
眼見那黑影消失，虛空神衍在空中悲鳴一聲，轉了兩圈之后，鏗然落地，沒了動靜。
莉莎見此，快步來到虛空神衍前面，將它捧了起來。
星軌卻是望向聚星儀，只見它此時光芒略顯黯淡，但球體還在旋轉，似在醞釀著什么。
星軌目光閃爍，想到了一些問題。
莉莎查看了一番虛空神衍，緩緩道：“它好像和星流劍一樣……用盡了所有的能量。”
星軌一怔，不由道：“它也接收不到你的感應了？”
莉莎輕輕點頭，“之前它都會自動回到我的身上，這一次，卻沒有絲毫反應。”
“耗盡能量……”星軌沉吟道：“和那個紫甲衛士有關嗎？”
在他困惑之時，深淵之上，第三研究所的大門邊，一個身影拖著沉重的步伐，腳下鮮血緩緩流出，拉成長長的血痕。
那人影，正是紫甲衛士！
她一手扶著墻壁，艱難的走到洞口邊緣，俯瞰深淵，氣息有些渾濁。
在她的盔甲中，傳來一陣噪音，窸窸窣窣。
“該死的，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緩緩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那窸窣之聲漸漸清晰起來。
“三隊長？”盔甲頭部傳來一個聲音。
“回報。”她艱難的道：“第三研究所肅清失敗，請求支援……”
“重復，第三研究所肅清失敗，請求支援……”
夾雜著喘息的聲音遙向深淵，越遠越弱……
*
地上，空中，飛流艦群越過群山，遙向龍首城。
主艦前端大廳，兩道身影步入，一個火紅張揚，一個灰白內斂。
那正是法爾與奧睿科爾。
他們雖然因為阿爾莉亞耽擱了不少時間，但憑幾人的實力，要追上飛流艦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法爾本來邀請阿爾莉亞到主艦做客，但阿爾莉亞卻不想太過張揚而拒絕。
此時的法爾一頭大汗淋漓，腳步雖然還是張揚，可目光聚斂似是若有所思。
“怎么樣？”奧睿科爾朝他道：“元素妖精的實力，你感受到了嗎？”
“嘿！”法爾咧嘴一笑，興致盎然，“正如傳言一般，戰斗技藝精湛，變化無窮，和她對決，就像是在剖析藝術品一般，讓人回味。可惜……”
法爾坐下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她沒有和我拼盡全力的意思，沒能窺探她的全貌。”
“你不也有所保留嗎？”奧睿科爾淡淡道：“難道你以為，留著幾手，也能試出她的全力？”
法爾神色微變，隨即一笑化解，“我本來還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現在看來，她的真正實力至少不在我之下。”
“嗯？”奧睿科爾望了法爾一眼，“以你的性格，很少會給我們年輕一輩這樣的評價。”
法爾一手托著側臉，悠然道：“我不是也給過你們老大這樣的評價嗎？”
“所以我說的是‘很少’。”奧睿科爾滴水不漏。
“帝國十杰……”法爾手指輕敲著自己的大腿，緩緩道：“神光奇跡的人我沒親身見過，但他們畢竟年輕你們兩年，實力應該有所不如。北部的‘冰之帝王’當年實力就遜阿爾莉亞一籌，真正能和那她一較高下的，恐怕也就只有你們老大了。”
奧睿科爾聞言，目光微闔，還未說話，法爾又道：“不過，阿爾莉亞手上有星天耀、星河和萬元咒符這等當世最頂尖工藝的魔導武裝，真的全力以赴的話，就算是你們老大，恐怕也不如吧？外界傳言阿爾莉亞乃是十杰之首，倒也不似是虛傳。”
“頂尖工藝嗎？”奧睿科爾淡淡道：“要說魔導武裝，冰之帝王的‘萬國神霜’、我們老大的‘萬象森羅’都是當年的天魔導師們留下來的兵器，魔導裝束和介質也不遜色多少。羅素大師的技藝雖然堪稱空前絕后，但那三件魔導武裝畢竟還未經過頂尖魔導師的蘊養，不見得能強過他們。”
法爾聞言，眉頭微揚。
奧睿科爾接著道：“更何況，有一點你完全錯了。”
“哦？哪一點？”法爾饒有興致的問到。
“在帝國十杰中，最強的……”奧睿科爾沉聲道：“應該是神光奇跡那些人！”
法爾神色陡變，“你覺得，他們能比阿爾莉亞和你老大更強？”
“別忘了他們的領袖是誰。”奧睿科爾道。
“安德烈斯？”法爾目光一動，“據說當年在學院初級部的時候，他們的教練是萊茵菲爾？”
奧睿科爾點頭，“能被那兩人看中的人，豈會簡單？如神光奇跡那樣的絕世之才，數十年出現一個都已經相當罕見，十年前卻一涌而出如此之多，你覺得是巧合？”
“這個問題，人們已經討論了有十年了吧？”法爾道：“但阿爾莉亞和你們老大的天賦，并不見得比他們弱。”
“也許吧。”奧睿科爾輕聲一嘆，“但老大自己也曾經說過，神光奇跡……”
他說著，似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沒有再說下去。
“說了什么？”法爾卻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沒什么。”但奧睿科爾更是個不想說就絕對不說的人。
法爾知他守口如瓶，更兼自己并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也就懶得再問。
“你做出這樣的結論，是憑借自身觀察吧？”法爾道：“因為你那雙即將改變世界的眼瞳？”
“改變世界？”奧睿科爾回頭望向他，目光深邃，瞳孔中似有魔力在流轉，“僅僅只是讓這個世界更清晰一些而已。”
*
第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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