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龍盜書被擒,云茜故縱。
子揚見南岳二老,心誠而談。
接上一章,
人安兮,事卻不平,江湖紛擾兮,如浪花拍岸,隨風起波。人心多妄兮,不改心之執,多在爭中惘。江湖風雨兮,人在汪洋漂泊中。
夜幕降臨,白日爭斗稍安下來。候子揚力戰八大高手,是英名遠揚。在“福來客棧”大堂之中有幾個嗜賭之徒,已經迫不及待知曉結果。在喧囂之中,江湖中人似乎在爭執起來。一個大胡子叫道:“沈七爺,你不是一向看好十大隱世高手嗎?怎么會反悔,將賭注押在候子揚身上。”
一位光頭大漢,摸著禿禿頭頂說道:“笑話,現在明明候子揚能夠取勝,叫我押他們十個人,賠上老命也不夠。”
這時一個低個子,跨過門檻向大堂走來。店小二一瞧來人,個子很矮,不足三尺,走路極速。賊眉鼠眼,一進店便東張西望。矮個子一瞧,有很多人押著賭注,大聲叫囂著。一個瘦中年打量矮個子一眼。和周圍幾個人竊竊私語。稍后,瘦中年高聲喊道:“明日是最后一戰,我敢篤定南岳二老一定會勝過候子揚。”大胡子一瞧瘦中年,話之大變,一看急步走來矮個子思量道:“好啊!他居然想讓飛天龍上當。”
黃三流緩緩走進客棧,悄無聲息走到飛天龍旁邊說道:“財不露白,你要盡快完成洞主交代任務,這些金子,由我替你管理。”說著,黃三流從飛天龍肩上奪過搭包。飛天龍微微一笑,兩人坐到一張桌前,飛天龍一瞧黃三流說道:“你想獨吞金子。”
黃三流一聽,和顏悅色,笑瞇瞇說道:“飛天龍啊!我們幾十年的交情,我坑過別人,有害過你嗎?只是眼下,你有任務在身,不便攜帶金子,我替你暫且保管,請寬心,日后一定原數奉還。”
飛天龍冷冷一笑,望著樓上客房問道:“不知夏云茜之房在那間?還有那個紫瑩瑩之房?”
黃三流悄聲說道:“天字號,一共八間房,全部是他們八個人的,不過,她們兩個武功不弱,你可要當心。若遇到拿刀的女子,那你就要想辦法立刻逃離,她心狠手辣,遇到穿銀衣裙,戴面紗女子,你也要慎重,雖然她有可能不殺你,可她絕頂聰明,一定會放走你,那你必死無疑。另外還有幾個神秘女子,你也要躲著,就憑你的武功,偷雞摸狗可以,打架那是她們幾個對手。”
飛天龍一聽,心中不安,說道:“原來你誆騙我來,是他們比較棘手。不然以你三流手段,應該不難。”
“閑話少說,我在這里接應于你,你見機行事。”
飛天龍擠過喧鬧人群。碰到剛剛出門候子揚面前。被披風裹住腦袋。飛天龍想來個順手牽羊,當摸到候子揚青鋼軟劍之時。忽然感到一股炙熱如焦。子揚微微一笑,向樓下走去。飛天龍一看手掌,掌心發紅。紫瑩瑩在門縫之中望到矮個子問劉大道:“那矮人是何許人也?”
劉大半掩著門一瞧,見矮人鬼鬼祟祟,東張西望,說道:“大小姐,他就是江湖上以偷盜為樂的飛天龍,武功平平,倒是偷盜特有招。”
紫瑩瑩一聽,望著劉叔身上只破舊衣服,說道:“飛天龍,偷盜之人,看來有人已經想從我這里,或者我們之中有他需要的東西。你先下去吧!”
夏云茜徘徊到候子揚房門之前,敲了敲門,并喚之子揚名字。可許久不見人來。夏云茜思量道:“子揚大戰將歇,一定是累了,我不該打擾他。”夏云茜轉身,忽然見到有一個矮個子之人悄悄進入自己房中。夏云茜輕步上前,來到門前,慢慢掀開門,輕步閃身,到窗前。絕情仙子站在窗前,指著矮個子,兩人以形同示意。這時門外,窗外已經布滿高手。矮個子在床上亂翻胡找。夏云茜上前,坐到茶桌旁,提起茶壺,倒上一杯水,說道:“你真是笨,要是我的話,就會等著別人睡著了再偷東西。”
飛天龍心中驚怛,轉身一看夏云茜,微微一笑,說道:“這是姑娘的房間,我走錯了,對不起?”
夏云茜將倒好茶杯抓起,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喝了這杯茶在走不遲。”說著夏云茜將茶杯平穩用掌心一推,杯子緩緩移到飛天龍面前,懸浮在空。杯中之水,一滴未灑。飛天龍一把握住茶杯,想起黃三流方才之言,將茶水一飲而盡。戰戰兢兢,說道:“姑娘,我已喝了茶,是不是該離開了。”夏云茜起身,豎起食指晃了晃說道:“想走,恐怕此刻你已經動彈不得。”
飛天龍踏前一步,腿懸空,一腳在地,整個人被定住。夏云茜抓起桌上天魔刀上前,笑了笑說道:“說說吧!你為何而來。”
飛天龍一望夏云茜說道:“看姑娘,一副楚楚憐人的模樣,居然下毒害人,我是走錯房,今日冒犯了姑娘,隨便你殺罰。”
夏云茜睜大眼睛,擺出一副窮兇極惡之容,拔出天魔刀,搭到飛天龍脖子之上說道:“你這是自找苦吃,看清楚了,這是武林中至邪的天魔刀,不用我用力,只要刀鋒割那么一點點傷口,你全身也會潰爛而死,說說吧!你到底來找什么東西。”
飛天龍立即懇求,語氣軟和,說道:“姑娘請手下留情,我收了別人五百兩金子,來偷姑娘身上一樣秘籍,還有叫一個紫瑩瑩手中秘圖,想不到出師未捷身先死。”
夏云茜一聽,將一顆藥丸塞到飛天龍嘴中,說道:“你真是膽大包天,也愚蠢的可以,現在我放過你,回去告訴要玄共真氣的人,書已經被焚毀,天底下沒有人知道玄共真氣心法。”
紫瑩瑩在窗外聽的清清楚楚,便對林二吩咐道:“一會兒你要跟著那個神偷飛天龍,查清楚他是受何人指使。”
林二點頭說道:“大小姐,要不要將他捉來。”
紫瑩瑩一聽,搖搖手說道:“放心,他還會再來光顧。”
城西荒郊嶺,分水島,有一茅屋,里面有兩個人夜燈博弈。候子揚飛身過水,輕輕到分水島。茅屋門開著,里面有兩位老者,全身貫注博弈。候子揚不敢驚擾,靜靜坐于一旁木椅之上。兩人對戰正酣,一個執黑子老人一瞧子揚,一聲不吭,繼續下棋。兩人身穿一黑一白衣服,格外沉迷。候子揚平心靜氣,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幾十首之后。兩人忽然停頓下來。黑衣老人問道:“不知候公子為何知道我們二老會在此。”
候子揚一望屋頂,感覺到一股戾氣在躥動。子揚要說出凈月谷密探之事。礙于有人偷窺,便哽咽心間,說道:“兩位前輩在此雅興正濃,晚輩不請自來,實在不該打攪兩位前輩。”
白衣老人一瞧候子揚,側耳傾聽,耳根動晃,說道:“不請自來之人,何止公子一人,屋頂之人,你也現身吧!”
一個黑影人,身穿黑色斗篷衣,面上戴著面具,走進茅屋,說道:“兩位在此博弈,可否有輸贏。”
黑衣老人一看來人,問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哈哈……”一笑說道:“本洞主大名,豈能告訴你們兩人,不過候公子也在此地,那我就先行告辭。”說著,黑衣人倒翻跟頭,閃身出屋。白衣老人一瞧候子揚,心喜,說道:“候公子,來看看這棋局,每次我們下到這里,便成僵局,不輸不贏,好生無趣。”
候子揚上前一瞧,腦海之中迅速集思。片刻之間,子揚捋順棋局。微微一笑說道:“不知兩位前輩是白子勝,還是黑子贏。”黑衣老人一聽,驚訝萬分,一捋胡須問道:“莫非公子知道怎樣贏。若是黑子勝,該如何下。”候子揚抓起黑子,閉目不看棋局,卻知落子之處。子揚下棋子之后,說道:“前輩以為如何?”
黑衣老人一看大贊道:“妙哉,妙哉,公子果然是厲害。”
白衣老人取起候子揚落下棋子問道:“那白子如何下。”候子揚搖搖頭說道:“得天機者,得天下,方才兩位前輩對弈,此手便到黑子,因而棋子一下,已經是封殺白子,白子輸了,若是黑子不落我剛才位置,白子任意一落,便可扭轉乾坤,轉敗為勝。”
白衣老人一聽,大叫:“好!”
黑衣老人望著候子揚說道:“我們師兄弟幾十年對弈,竟皆不如你,請小兄弟到里屋說話。”
三人相對而坐,白衣老人問道:“公子可否在武學上勝吾等?”
候子揚搖搖頭言道:“前輩武功卓絕,晚輩不敢在關圣人面前耍大刀。不過棋如人生,人生如夢,在下有一些前輩不愛聽,不想聽之言。”
“哦!候公子有什么樣的見解,不妨說來聽聽。”白衣老人說道。
候子揚一看兩人說道:“前輩可知江湖之上博弈又當如何?”
黑衣老人一聽說道:“江湖博弈,無疑就是爭名逐利,強者之爭。”
候子揚將一把棋子放在桌上,說道:“前輩之言,只對一半,不知一半。江湖上的博弈就像這棋子,真正把握棋子之人,只有爭鋒相對兩個對手。而很多人卻淪為他們對決的黑白棋子。”
南岳二老一聽,瞠目結舌,望著候子揚聲語全無。候子揚立即起身行禮,致上歉意說道:“前輩,晚輩言之唐突,請前輩不要責難!”
黑衣老人一聽,“唉”一一聲嘆說道:“候公子語出驚人,一語道破,我等空活幾十載,不及公子也。”
候子揚立即謙恭,倒上兩杯茶水,一一雙手敬上說道:“前輩過獎了。不過晚輩知道此事來龍去脈,前輩一時正義先躁,豈知今日之江湖,并非昨日之江湖。”南岳二老連連點頭,起身同時拱手行禮說道:“候公子所言令我等茅塞頓開,更知江湖。我們兩人就此別過,以后匡扶正義,正氣凜然,有候公子足矣。”
候子揚起身說道:“兩位前輩不可,明日一戰,不能不戰,若此時前輩離開,江湖中人一定會對前輩說三道四,明日我們可切磋一下武藝。再說,這里也不是安步能出之所。”候子揚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四周。
南岳二老一聽,點點頭,異口同聲說道:“候公子,那明日一戰,我們就都要盡力。”
候子揚轉眼一望輕步而來的紫瑩瑩說道:“兩位前輩看可認識這位姑娘?”
南岳二老一看紫瑩瑩說道:“我們兩人封劍幾十年,不曾知曉。”
紫瑩瑩走進屋子,取下面紗說道:“當年你們和天刀圣教結怨,自然和魔教圣女大戰一場,當年南岳劍派損失慘重,兩位前輩因此憎恨天刀圣教。也和我外公決裂,老死不相往來。在下便是凈月谷主外孫女,家父紫進,家母孟齡。”南岳二老一看紫瑩瑩說道:“是,你跟那魔女有幾分相似。”
南岳二老臉上出現憤怒之氣,手向墻角放的劍伸去。紫瑩瑩一瞧兩人說道:“今日之江湖非昨日之江湖,江湖紛爭,各有所傷,當年正邪一戰,天刀圣教也死者不計其數,故而屢次三番殘殺中原豪杰,今日若再掀起爭斗,冤冤相報何時了,禍害千載。”瑩瑩一言,兩人收起手,黑衣老人嘆氣說道:“江湖之上有你們,我輩該退矣。”
紫瑩瑩立即跪在地上說道:“前輩能夠放下怨仇,瑩瑩替祖母謝過。”
“今日之江湖,非昨日之江湖,棋如人生,人生如夢,候公子一語驚醒千萬人,我們應該摒棄怨仇了。”白衣老人說道。
黑衣老人扶起紫瑩瑩說道:“姑娘,看得出,你可是一個修為比凈月谷主更高之人,以后號令凈月屬下,應該足以勝任,望思大道,汝之外公,大道行,為國為民,率江湖眾人,驅逐外寇,穩定朝綱,雖以歸隱,卻俠名滿武林,都以國師之稱,爾等要以大道行之,切記,切記。”
候子揚,紫瑩瑩行禮說道:“多謝前輩教導。”
別過南岳二老,候子揚一望紫瑩瑩問道:“你怎么會到此地?”
紫瑩瑩止步,深情眼眸,柔情蜜意說道:“人家擔心你。”
候子揚挑著燈籠,邊走邊說道:“別擔心,我只不過是按照你的意思已經將這兩人穩住。”
紫瑩瑩說道:“難道不是你的意思,以仁心仁術,懾服對方,大智之舉。”候子揚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這樣的結果也是可以,倘若矛盾激化,不知道還會出現什么情況,夏云茜已經已經回頭,我們做了那么多,不應該半途而廢。”
紫瑩瑩說道:“只是委屈你了,讓你面對我,像敵人一樣,其實我以為痛心,也怕你真的不愛我。”
候子揚說道:“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夏云茜知道,如若讓知道我們合作起來騙她,以她脾氣,一定再生怨恨。”
紫瑩瑩挽住子揚胳膊說道:“那這件事,我們就不要向別人說起。”
“福來客棧”之中,夏云茜左顧右盼,想要到候子揚房中。在門前徘徊。紫瑩瑩一看,向候子揚一點頭。紫瑩瑩退后一步。子揚上前,一拍肩膀說道:“云茜,你怎么沒有睡?”
夏云茜轉身,靠在候子揚身上,說道:“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看到你為了我,拼死拼活,我很痛心。聽說南岳二老武功在凈月谷主之上,我怕,我們不比了,隨便找一個地方,和瑩瑩姑娘一起,不要再過問武林之事好不好。”
候子揚說道:“放心了,我會格外小心的,他們兩個人誤工費是高強,相信我有辦法戰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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