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能,世界間有著阻斷。”鼠蛋輕聲說道。
“不能么?”白墨對此也沒抱有太大的希望,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溝壑叢林,沉吟片刻,最終說道,“看來只能從最小的溝壑入手。”
一般來說,最小的溝壑之中,即便存在著生命,也不會太強大,哪怕是那些體型很小的強大生命,也不會棲息在小型的溝壑之中。
君不見,人類也不過只是一米到兩米的高度的生物,貧窮的人們靠著十米見方的住宅也能生存,更有流浪漢靠著一能睡的地方生存,而富裕的人們能享受小型城堡般的大別墅。
君不見,一團水洼之中,只能生存蝌蚪這般的生命,而池塘之中,卻能生存魚蝦,湖泊之中,更能生存體型更為龐大的生物,海洋之中,能生存鯨魚,星空之中,能生存星空巨獸。
進化生命存在的地方,不在于體型的大小,而在于修為的強大。
當(dāng)然,也不排除意外存在,小型的溝壑之中也可能存在強大的生命,就像是偏遠山村之中,也有可能有皇家高層前去巡查。
白墨在遠處觀察片刻,在重疊區(qū)域的邊緣,找到一塊小型的溝壑,溝壑不大,只有一人寬左右,且周圍連接的溝壑,也不存在大型溝壑,都是小型的溝壑。
“我先去探探情況。”白墨竄了出去,為了以防萬一,他在周邊游走了一圈,將所有隱蔽角落的植株都留下了移形換影的靈力,一旦意外發(fā)生,立即動用移形換影。
腳步很快停留在重疊區(qū)域的邊緣,白墨深吸一口氣,一腳跨了過去,落入了溝壑之中。
當(dāng)即,白墨臉色一變。
萬萬沒想到,在地球觀察時,這條溝壑的附近都是小型的溝壑,但跨入重疊區(qū)域后,背后的溝壑浮現(xiàn)感知之中,赫然是許多大型溝壑連接成一片。
所幸的是,白墨暫時還沒有感知到這些大型溝壑之中存在強大的生命。
再度深吸一口氣,平息下跳動的情緒,身形一矮,進入了小型溝壑之中。
只見溝壑兩壁長滿了散發(fā)著微微光芒的奇怪植物,這些植物大多數(shù)都不是綠色,而是豆芽一般的蒼黃色或者蒼白色,少許是暗紅色和青紫色。
宛如萬千螢火蟲匍匐在枝葉上,閃爍光芒。
大部分的植物都有著氣根伸出,漂浮在空中,連接在一起,形成了溝壑叢林特有的道路。
白墨一腳輕輕踩下去,出乎意外的沒有半點懸空感,反而如同踩著大地上,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稍微注意一下,白墨的注意力便轉(zhuǎn)移開,觀察起溝壑內(nèi)是否有生命的存在?
從目前來看,視野范圍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進化生命,有的只是孤寂的發(fā)光植物。
或許,這里是一片還沒有開發(fā)的溝壑叢林。
“不,只是現(xiàn)在沒有生命罷了,末日毀掉了過去的痕跡,但還是殘留了點點斑駁。”白墨發(fā)現(xiàn)了一點東西,快步走了過去,手指輕輕的摩挲壑壁。
上面赫然是一片壁畫。
最左面的一塊,是一片密集的溝壑之中,一群披著蝸牛殼的類人生命帶著恐懼逃離其中一條溝壑,在他們的背后,是一片長著尖喙的陰影。
很好理解,留下這片壁畫的就是這群披著蝸牛殼的類人生命,他們原本生活的溝壑中,來了更為強大的生命,為了生存下去,他們不得不逃離了家園。
白墨也認出了這種蝸牛殼的類人生命,是一種叫做暗蝸的智慧生命。
暗蝸雖然有著智慧,卻修行天賦極差,獵魔師歷史上最為強大的暗蝸也不過二級獵魔師的水準(zhǔn),那些喜歡拿其他生命做實驗的獵魔師,都看不上暗蝸一族,可見暗蝸一族的天賦之差。
因為不存在強者,暗蝸一族可謂是獵魔師世界最低級的種族之一,他們無法面對獵魔師世界惡劣天災(zāi),也無法穿過險峻地帶生存,很難單獨生存,大部分都充當(dāng)其他智慧生命的附屬。
諸如那些普通人類的村落,就很喜歡暗蝸這樣的附屬種族,勤勞、能干、任勞任怨,基本上是最佳的勞動力。
也有少數(shù)不依靠其他的種族,在類似小型溝壑這樣的地帶生存。
后面,則是這只暗蝸族群在這片溝壑之中尋找新的適合之地建造家園,一幅幅壁畫生動形象的展示了,他們尋找過程中付出了太多的鮮血。
有的族人被野獸吞噬,有的族人不幸掉入溝壑摔死,有的族人尋找食物而毒死……
族群的數(shù)量從最開始的壁畫中黑壓壓的一片,到最后零星的站在壁畫的一個角落。
上天憐見,這群走到末路的暗蝸族群幸運地遇到了溝壑新生,也就是白墨此時存在的這條溝壑,他們占據(jù)了這條溝壑,在這條溝壑之中重建了家園。
最后一幅壁畫,所有的暗蝸族人都舉著重重的蝸殼,跳起了歡呼的舞蹈。
“然而,你們的生存的痕跡也只剩下了這片壁畫。”
白墨感慨道,他在周圍除了這幅壁畫外,沒有看到其他的任何暗蝸生存的痕跡,沒有建筑物,沒有良田,什么都沒有,就連這幅壁畫,上面也長出了許多的熒光草。
蝸殼一族是怎么毀滅的?白墨也不知道,或許是某天這里來了一只強大的進化獸,或許是末世來臨,可憐的暗蝸一族沒有一人逃離,或許是天災(zāi),或許是其他!
在獵魔師世界,暗蝸這樣的族群太脆弱了。
稍微遇見一點意外,便是族群覆滅的災(zāi)難。
白墨繼續(xù)下潛,溝壑兩壁的熒光植株漸漸減少,最后趨于黑暗,而下面也越來越小,但白墨下潛了十里多后,溝壑已經(jīng)伸手不見五指,狹窄到一人也過不去。
白墨停了下來。
除非是動用遁地符,或者是破開溝壑,才有可能繼續(xù)下潛。
然而,這兩種東西,都是暴露在這片區(qū)域的強大生命的感知中,顯而易見,不值得。
有傳言,溝壑叢林下面的最深處,將到達九重深淵的第一重深淵。
不過,即便傳言為真,白墨也不具備前往九重深淵的資格。
回轉(zhuǎn)上去,剛剛露出腦袋,便看到遠處夏柔他們擔(dān)心的眼神。
他下去了不短的時間。
白墨想了想后,招了招手,把其他人喚過來,這里暫時還很安全,可以讓他們熟悉一下獵魔師世界的溝壑叢林地形。
片刻后,一行人紛紛鉆入這條溝壑中。
“好美!”夏柔被熒光植物構(gòu)成的美景美到了。
“美輪美奐!”蕭億也不禁贊道。
“beautiful!”瑪麗雙眼都好像在冒星星。
白墨掃了一眼,便任由他們?nèi)チ耍∈蟮埃骸笆蟮埃憧纯催@邊的溝壑之中,有沒有其他的生命?”
他指的是這條溝壑旁邊的那片小溝壑叢林,而不是身后的那片大溝壑。
鼠蛋的靈魂之眼很強悍,可以直接看到其他生命的靈魂,可是被觀察的生命也不是毫無察覺,至少當(dāng)鼠蛋觀察白墨時,白墨便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若是身后的大溝壑之中存在強大的生命,鼠蛋朝那邊看一眼,白墨他們就完了。
鼠蛋輕輕點頭,一眼看過去。
“對面的溝壑沒有生命。”
“我過去看看,你們就先在這里。”白墨翻過去,不存在生命,但可能留下生命存在的痕跡。
這條溝壑比剛才的溝壑大了一倍,里面的熒光植株也要密集許多,氣根搭建出來的道路,也要寬敞許多,剛才的只能一只腳,這里能夠容納兩只腳。
“果然,有生命存在的痕跡。”
白墨一眼望下去,便看到溝壑之中,有一片依靠熒光植物制作出來的房子,房子靠著掛靠在熒光植物、鑲嵌如壑壁以及卡在溝壑上三種方式借力保存。
頃刻間,白墨來到這片房屋旁邊,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片房屋已經(jīng)荒蕪許久了。
若不是上面留有陣法保護,以及依靠一株龐大的幾千年的熒光植物的根須,這里早已經(jīng)垮塌了。
即便如此,也如同茅草屋一般,推一把力,便能破壞。
“不知是一個種族,還是多個種族的聚落。”白墨喃喃,房屋存在幾種類型,有純粹球形的,左右開門,有樹干橫放形的,搭建有繩梯,前后開門,還有頗像夏國人的建筑形狀,下面長方體,上面藤蔓搭建一個尖角,只是上下開門。
三種不同的房屋類型,可能是三個種族在這里生存,也有可能是一個種族之中有三個明顯差異的階層,每一個階層使用一種類型的房屋。
白墨分辨不出。
他推開了一棟房屋的門,嘎吱一聲,房門直接脫落,墜落下去,在半空中解體,回歸為干枯的植株,紛紛揚揚地落下。
“因末世消失的嗎?”
房間的一角,有著一個大洞,洞口下是無盡溝壑深淵,而在洞口旁邊,濺有少許干涸的血跡,是感染者的血跡。
房屋內(nèi)的東西也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東西都混雜在地面,白墨還發(fā)現(xiàn),家具無非拼湊完整,很有可能殘缺的部分已經(jīng)通過洞口掉入溝壑深淵。
顯然,這里經(jīng)過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從中房屋的破壞程度來看,這里生存的生命也只是普通的生命,戰(zhàn)斗的程度相當(dāng)于白墨末世剛開始時和感染者戰(zhàn)斗的程度。
也是,生存在這種小型溝壑的智慧生命,肯定不是多么強大的生命。
白墨依次檢查其他的房屋。
只有少數(shù)的房屋內(nèi)有戰(zhàn)斗的痕跡,大部分的房屋都沒有,不過這些房屋都被破出了一個大洞。
“原來如此。”
思忖片刻,白墨腦子里構(gòu)想出了當(dāng)時的場面。
末日疫毒爆發(fā),獵魔師世界的疫毒可不是地球的末日疫毒,而是最為原始的末日疫毒,還沒有經(jīng)過消減,九級強者也能感染。
生存在這里的智慧生命都很弱小,因此感染率極高,只有少數(shù)幸存下來,然后與房間內(nèi)的感染者爆發(fā)了戰(zhàn)斗,而其他房間內(nèi)的感染者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便直線前來,然而,這里是溝壑叢林,房屋是懸空的,腳下是萬丈深淵,一步踏空,這些感染者便掉了下去,或許現(xiàn)在還卡在某處,或許直接掉進了九重深淵,以感染者強大的生命力,只要腦袋還沒有破壞,應(yīng)該還活著一部分。
然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不過,總算是有了收獲,不算白跑一趟。”白墨笑了,他在一棟房屋之中,找到了一本殘缺的陣法譜,里面記載的陣法都是普通的一級陣法,這些房屋上布置的陣法就是這種。
陣法譜詳細的記載了每個一級陣法的每個過程,詳細到令人發(fā)指,連每一個步驟的每一個動作都給畫出來了。
似乎只要按照上面的步驟重復(fù)下來,是個智慧生命都能夠布置出上面的陣法。
想來,這個陣法譜應(yīng)該是一種大眾貨。
也正是因為是大眾貨,才會與古聶飛題的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以古聶飛題的天資,觸類旁及,遇到的陣法都是高難度的,記憶中的也是如此,而缺乏基本的陣法要素,白墨根本無法把這個交給董建。
這么說吧,把符文比作數(shù)學(xué),把陣法比作物理,把丹藥比作化學(xué),把煉器比作生物,古聶飛題就是數(shù)學(xué)上的天才,他不用面臨高考,只要數(shù)學(xué)上發(fā)揮得當(dāng),其他方面不要太差,便能進入自己想要的大學(xué)。
而古聶飛題的交流圈之中,都是同等的天才,
因此,他記憶之中,除了各個方面最基本的內(nèi)容,都是其他天才所學(xué)習(xí)的東西,當(dāng)然,這些都是殘缺的東西,是古聶飛題在修行之余,觀看其他人得到的。
而白墨傳給董健、夏柔、蕭億、董媛他們的知識,只能傳授那些基本的知識,而不是那些高深的殘缺知識。
說遠了,古聶飛題掌握的哪怕只是基本的知識,也因為是天才的緣故,得到的不是最為基本的東西,也就是類似這個陣法譜一樣的淺顯知識。
董建天賦本就不怎么樣,恰好需要這種淺顯的知識來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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