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暗影中,隱隱有一個青色的影子,面具下隱忍的雙眸靜靜望著上官霽月那孤寂單薄的身形離去,朝她伸出手,想要喊住她,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垂了下去。
他無聲的張了張口,終是沒有喊出那個稱呼來。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對她說著:對不起,你不要怪我。以我現在的這幅身體狀況,怎么能忍心讓你再經歷一次生死別離。三妹,你不是一個人,似海深仇,我跟你一起背負……
三日后的黃昏,楚子杰依約來到了上官霽月所住的客棧。
“先生可是想到了妙計?”進屋落座后,楚子杰也不兜圈子,便急切的問道。
“粗粗想到了一個,不過也很冒險。”上官霽月親自為楚子杰斟上一盞茶,輕輕放到他面前。
“為了父王和琉國百姓,子杰不怕冒險,還請先生直言!”
上官霽月定定的看了楚子杰好一會兒,見他眸色深深,言語堅定,這才慢慢講來:“那個假的楚子杰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我們既然不能當面跟他對質,那么,我們便逼他自己站出來!”
“逼他自己站出來?!”楚子杰顯然是迷惑的,不明白上官霽月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假的,你說他會怎樣?”上官霽月笑著問道。
“那他肯定不惜一切殺了知情之人!”楚子杰幾乎脫口而出。
“如果有十人知道呢?”
“殺了!”
“百人呢?”
“還是會殺!”
上官霽月忽然眸色一深,繼續問道:“那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都在懷疑呢?”
楚子杰猛然抬起頭來,溫和的眸底全是驚詫之色,望著上官霽月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所謂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但又有一句話叫做法不責眾,如果文武百官和琉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皇城里的那個楚子杰是個冒牌貨,他總不會屠盡全城的百姓吧?那跟他的目的就背道而馳了!”
聞言,楚子杰眼底眸光一亮,面露驚喜之色。
上官霽月話鋒一轉,“如果所有人都懷疑他是假的,危險的不是所有人,而是你!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你,然后殺了你,來證實一切只是流言,只是無稽之談!所以,我一開始才會說很冒險,具體要不要實施這個計劃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決定。”
“我愿意!”楚子杰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
上官霽月看了他良久,心中忽升幾分敬意,他果然像楚國主口中所言一般,生性純善,重情重義。只不過在這亂世之中,這樣品行中忠正良善之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嘆了口氣,上官霽月終于下定了決心,道:“好,那就這么決定了!”
“要如何才能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皇城里那個楚子杰是假的呢?”楚子杰長眉緊蹙。
“自然是要傳播消息,制造輿論效應!”
“傳播消息?輿論效應?”楚子杰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新鮮的詞語,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上官霽月咳咳兩聲掩飾尷尬,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清楚,只好顧左右而言他:“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辦就好。”
“那我能做什么?”
“找個安全的藏身之地,讓那個假的楚子杰找不到你!”上官霽月看著楚子杰一字一句的道,“消息一旦傳開,他必會全城搜捕你,所以,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絕對想不到你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皇城!!!”
“是的!但前提是你在皇城中必須要找到一個能讓你全心信賴托付之人,值得你以性命相托!”
聞言,楚子杰低頭沉思良久,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上官霽月,鄭重道,“那就只有她了,我的小妹——楚傾云!”
“小郡主?”上官霽月反問,關于這個小郡主楚傾云,她還是略知一二。
“是,兄弟姐妹中,我自小與她感情最好。除了父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她了。”楚子杰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落寞。
“她能否出得了皇城?”
“能!”楚子杰回答的很干脆,似是想到了以前的快樂時光,剛剛臉上的陰云頓時散去大半兒,緩緩道,“父王就她這么一個女兒,對她素來寵愛有加,甚是喜愛,就連她貪玩時不時溜出皇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此甚好。”上官霽月松了一口氣,“明日我便以你的名義約她出來,然后你扮成她的侍衛隨她回皇城,見機行事。”
兩人商議許久,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前腳剛剛送走楚子杰,后腳就傳來“扣扣扣”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上官霽月看見來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剛剛在隔壁你都聽見了?”
“果然還是瞞不住你!”面具下那略顯蒼白的唇微微勾了勾,“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從你定了隔壁房間我就知道了。”見他站在門外沒有要進來的樣子,上官霽月不禁莞爾,盯著他那憂郁的眸子問道“你確定要站在這里說話嗎?”
青衣男子聞言,抬步而入,坐在剛剛楚子杰坐過的位子上,看著上官霽月一身夜行衣,眸光閃了閃,道:“今晚我去!”
“為什么?”
“你的傷還沒完全好。”
“我是問你為什么要幫我?從哪里得知我的身份?為何故意隱瞞自己的武功招式?你到底是誰?”上官霽月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緊緊盯著那面具下的眸子,語氣一片冰冷。
“我……我不會告訴你的!”男子眸光微閃,轉過臉把目光投到別處。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知道呢?”上官霽月雙眸微瞇,語氣凜凜,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帶著滔天怒意席卷而來。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就拭目以待!”
上官霽月話音剛落,忽然出手如風,直直扣向那張礙眼的玄鐵面具。
男子好似早有防備,不晃不忙的伸手架住了她的手腕,運力彈開了她的手掌。
兩人在屋中你來我往足足拆了幾十回合,竟然絲毫不分勝負。上官霽月眼尾掃到桌上的竹筷,忽然心生一計,虛晃一招,身影一閃便把那雙筷子拿在手中,化筷為刃,向那面具直直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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