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星期六,中午,警視廳。
在餐廳吃午餐的時候,毛利看到飲料里的冰塊想到一個兇器,興奮的向目暮警部提了出來。
“我知道了,兇器用冰做的刀刃,所以傷口才不光滑,而攜帶兇器的就是那個玉井邦男老先生,裝在他的漁箱里,最后兇器找不到了,是因為化掉了。
目暮警部搖頭道:“關(guān)于這一點,我們與鑒識人員討論過了,確實,使用冰刃的話,作案后可以消融不見,但是如果使用這個行兇,犯罪現(xiàn)場應(yīng)該會因飛濺碎冰和水滴而留下水痕,但是哪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水跡。”
毛利堅持道:“一定是晾干了,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
高木警官搖頭道:“晾干了的話,更容易發(fā)現(xiàn)。”
“這樣啊。”毛利沒話說了。
另一邊,本間恭太公寓。
山崎敲開了門,報上姓名來歷目的,毛利偵探事務(wù)所的見習人員,想與本間恭太談?wù)勛蛱斓母鑿d殺人事件。
“抱歉,沒什么好談的,請不要再來煩我了。”本間恭太說著準備關(guān)門。
山崎抵住了門,“抱歉,我認為,您最好聽聽,我知道兇器是什么了,也大概猜到了您的全盤計劃,與您過去的事情,鈴木先生。”
本間恭太怔住了,一臉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山崎嘆道:“請讓我進去吧,本間先生,我們應(yīng)該好好聊聊,如果您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不必理會。”
在山崎的推動下,本間恭太有些木然的打開了門,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很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山崎自己坐下,“我還是稱呼您本間先生好了,我就直接說了。”
“我有一個故事想說給您聽,不管您是不是愿意聽,我都想讓您聽完。”
“一年多前,鈴木先生的兒子失蹤了,是個四歲大的小孩子,他報了警,最后發(fā)現(xiàn)死在一個歌廳里。”
看著本間恭太雙拳緊握得發(fā)白,山崎繼續(xù)說道:“警方根據(jù)監(jiān)控錄像沒了一些嫌疑人,都是攜帶著能夠裝下一個小孩子的包的人,不過警方并沒有找到兇器,事件也就沒辦法解決了。”
“警方?jīng)]有證據(jù)抓人,不代表鈴木先生沒有想法,他瞄上了一位叫茂庭巽的絡(luò)代購。”
“為什么是茂庭巽先生呢?鈴木先生大概是這么想的,絡(luò)代購會購買各種東西,包括小孩子。”
“沒錯,就是走私人口。”
看著本間恭太咬牙切齒的怒容,山崎繼續(xù)說道:“而在跟蹤調(diào)查以后,鈴木先生雖然沒有找到證據(jù),但卻確定,他的想法是對的。”
“只是,沒有證據(jù),鈴木先生也沒有辦法向警方報案,同時,在仇恨的驅(qū)使下,鈴木先生有一個更瘋狂的想法,那就是殺了茂庭巽先生。”
“但是,怎么殺,這是一個問題。”
“以報仇的名義直接殺了茂庭巽先生,這個很簡單,但卻不是鈴木先生想要的,因為那將付出至少七年牢獄的代價,因為從法律上說茂庭巽先生并不是兇手。”
“茂庭巽先生因為鈴木先生孩子的事情曾經(jīng)被警方當作為嫌疑人,所以只要茂庭巽先生被殺死了,而鈴木先生又在現(xiàn)場出現(xiàn)過,那么不管怎么樣,警方都會把鈴木先生當做重要嫌疑人。”
“也許警方找不到證據(jù),但不停的傳喚鈴木先生,讓鈴木先生接受調(diào)查,這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這樣一來,鈴木先生的生活肯定也就毀了,同時鈴木先生也沒有把握說,一定能瞞過警方,畢竟謀殺這種事情,他也是從來沒干過。”
“鈴木先生為了報仇,最后想了一個狠心的辦法,因為在他看來,兒子死了,他的生活也早就死了。”
“既然生活已經(jīng)毀了,那毀得更徹底一些也沒有關(guān)系。”
“而且這個辦法,不但把鈴木先生從殺人事件中摘出來,還能夠讓他接近茂庭巽先生,而不會被其防備,可以調(diào)查茂庭巽先生是不是真的在走私人口。”
“這個辦法就是整容,然后改名換姓,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看著本間恭太驚得合不攏的嘴巴,山崎繼續(xù)說道:“鈴木先生做到了,去國外整容,在期間大概從國外,利用化名聯(lián)系茂庭巽先生,讓他代為購物。”
“一來二去混熟之后,就開始談?wù)拢咚饺丝凇!?br />
“而整容后的鈴木先生就成為了接頭人回到國內(nèi),名正言順的與茂庭巽先生接觸,最終確認了茂庭巽先生真的有走私人口。”
“還有可能也確認了茂庭巽先生曾經(jīng)有一單生意失敗了,甚至知道了全部。”
“茂庭巽先生曾經(jīng)誘拐過鈴木家的孩子,最后因為警察插手的關(guān)系,他沒有辦法把孩子帶離本地,于是把孩子的遺體藏在歌廳。”
“而從正常來說,遺體沉入大海才是最好的辦法,可茂庭巽先生沒有這么做,反而放在歌廳里面,這原因恐怕是一個報復(fù),一個示威。”
看著本間恭太努力忍著怒火的樣子,山崎繼續(xù)說道:“茂庭巽先生惱火于孩子家人報警讓他丟了生意,卻沒有想過一切都因為他自己。”
“鈴木先生的仇恨與怒火達到頂點,決定殺了茂庭巽先生,地點也在歌廳里。”
“時間就在昨天下午,因為鈴木先生昨天下午有借口,為了公司的歌唱活動到歌廳練歌,合情合理。”
“為了躲避公司的同事,所以隨便找了個離公司遠的歌廳,這借口也完美,隨便嘛,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對,歌廳其實真是隨便找的,不過卻不是昨天臨時決定的,而是之前就決定的,跟茂庭巽先生約好了在那個歌廳見面。”
“鈴木先生也準備了全套殺人計劃,午休洗臉每天帶一條毛巾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huán),因為這關(guān)系到兇器。”
“這個兇器就是冰做的刀刃,不是普通電冰箱里的那種,而是工業(yè)制冷環(huán)境下制造出來的堅冰。”
看著本間恭太臉色大變的樣子,山崎繼續(xù)說道:“低溫四五十攝氏度的冰刃,割喉不但輕而易舉,而且不會有任何血液飛濺,因為冰刃劃過的瞬間就把傷口凍住了。”
“傷口之所以看起來是撕裂的,那是因為傷口被凍住的時間很短暫,畢竟是頸部大動脈,血液隨后就沖開了傷口。”
“形象的說,冰封的傷口就像是被水沖毀的大壩一樣崩潰了。”
“隨后,這把冰作的兇器,拿到洗手間溶化掉,就此消失不見了。”
“而這把兇器唯一的麻煩是太冷了,人的手根本拿不住,不過有條毛巾包裹就不一樣了。”
“至此,鈴木先生成功的殺死了與他相約在歌廳見面的茂庭巽先生,自以為消除了一切不利證據(jù)。”
“鈴木先生利用精心策劃的局面,讓警方不得不相信,他的確是偶然之下,遠道而來歌廳唱歌的客人,碰到事件完全都是偶然。”
“可疑的毛巾也是日常用品,每天都帶著上班下班的,完全不可疑。”
“香煙和煙癮,恐怕是因為兒子的死,令鈴木先生習慣了抽很多煙,這就巧合的掩蓋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鈴木先生其實沒有唱歌,他一直在抽煙,因為殺人后的緊張興奮害怕,為了消除身上的血腥味。”
“結(jié)果,如同鈴木先生設(shè)想的一樣,警方找不到證據(jù),不得不放人。”
“他也知道警方有監(jiān)視著他,但他相信一切都會過去,因為缺乏證據(jù)。”
“但是,證據(jù)其實也許還是有的。”
看著本間恭太忍不住在意的樣子,山崎繼續(xù)說道:“證據(jù)就在茂庭巽先生的電腦里,警方肯定能找到茂庭巽先生的公寓,從他的電腦里面找到他和鈴木先生接觸的痕跡。”
“這也許要很久,但這是可以預(yù)期的,至于能不能真正的查到鈴木先生,目前來說,這誰不知道。”
“從茂庭巽先生攜帶的新手機來說,鈴木先生也許告訴過茂庭巽先生,舊的東西全部都要處理掉。”
“但茂庭巽先生是不是會徹底執(zhí)行,除了他本人,沒有人會知道,鈴木先生現(xiàn)在一定在提心吊膽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自問,茂庭巽先生會不會留下些什么線索,然后一遍又一遍自我安慰說沒有。”
“這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待答案了。”
看著本間恭太一臉茫然的樣子,山崎繼續(xù)說道:“不過還有另外一個事情,鈴木先生改頭換面,這件事情警方是不是能夠意識到,我覺得肯定可以,因為稅務(wù),新的鈴木先生恐怕是一片空白,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的。”
“鈴木先生也知道這點,所以他選擇了在稅務(wù)之后的四月份入職,并打算在之后讓新的鈴木先生消失,重新做回鈴木先生。”
“也許鈴木先生認為,只有躲過風頭,警方之后就算找了變回原貌的鈴木先生,也沒有證據(jù)抓他。”
“確實,警方是沒有證據(jù)不能抓人,但是有人行事是不需要證據(jù)的,鈴木先生恐怕算漏了這一點。”
看著本間恭太張了張卻沒有出聲的嘴,山崎繼續(xù)說道:“作為一個走私人口的家伙,鈴木先生覺得茂庭巽先生會是一個人嗎?”
“現(xiàn)在茂庭巽先生死了,他身后的人會不會為他報仇呢?”
看著本間恭太不知所措的樣子,山崎繼續(xù)說道:“不會,因為人都死了,沒有意義了。”
“會,因為還有其他人,要做一個表態(tài)給其他人看。”
“鈴木先生覺得會是哪一種呢?我反正認為是后者。”
“因此,我建議鈴木先生去向警方自首,牢里比較安全。”
“同時把知道的所有有關(guān)茂庭巽先生的事情告訴警方,讓警方把他身后的組織揪出來,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鈴木先生安全了,心也能安定下來,不會因殺人而惶惶不可終日。”
“當然,要是害怕報復(fù),可以不做,不過地下世界的競爭很殘酷,警方也許無法剿滅他,但同行也許會吃了他。”
“不過,也只是也許,沒有人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因此只能由鈴木先生自己決定。”
看著本間恭太思索猶豫的樣子,山崎繼續(xù)說道:“好了,本間先生,我要說的故事已經(jīng)說完了,該怎么做決定,您自己看著辦,我就先告辭了。”
不等本間恭太應(yīng)答,山崎就拉開門走了,他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本間恭太愿意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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