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哪怕是武當中一些修為平平的弟子,都同樣感受得到那一刀的兇厲。
更有甚者,被驚得兩腿顫顫,渾身發(fā)抖。
不是這些人膽子小,而是這一刀已經(jīng)突破了肉身的界限,直斬人心,以意傷人。
而這絕天絕地的絕情一斬,竟然只劃破了花愷的衣袖,外露的手臂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讓歸海一刀心中盡是不可置信。
別人驚,花愷也驚。
因為這一刀的威力超乎他的想象。
這一刀并不是沒有傷到他。
雖然憑借金剛不壞神功,硬擋下了這一刀,連皮都沒有擦破。
但是一道霸道兇厲之極的刀意,完全無視他的金剛不壞之身,直沖入體,在他體內(nèi)橫行霸道。
雖然很快就被他體內(nèi)充盈的純陽劍氣給磨滅,但是手臂刀口處附近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不可避免地受了些損傷。
哪怕他精通無數(shù)絕學(xué),但這一刀,除非是他自己壓箱底的純陽劍法,否則就連金剛不壞神功也擋不住,稍微反應(yīng)慢些,這一個照面就得被劈成兩半。
心下不由有些薄怒。
這歸海一刀出手也太過狠毒,無怨無仇,出手便是不留絲毫余地。
歸海一刀心驚之后,卻很快又恢復(fù)了冷漠的模樣:“能接我一刀,我不是你的對手。”
他最強的武功就是這絕情一斬,他也只會這絕情一斬。
這一刀斬不死人,他自然就敗了。
又回頭向兩個同伴道:“不必再試了,他有那個資格。”
說完徑直掉頭要走了。
花愷氣樂了。
合著你無緣無故來砍我,沒砍死我,就莫名其妙稱贊了一句——好吧,這不是稱贊,是欠揍——拍拍屁股就想走?
雖然花愷知道他本性未必有多壞,以這絕情一刀的邪性,更有可能的,是他練刀入魔,人被刀控。
但花愷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別人把他往死里砍,難道還要讓他去理解砍自己的人不成?
“呵呵。”
花愷陰陰一笑:“這就想走?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歸海一刀停下腳步:“你要如何?”
花愷雙眉一揚:“我接了你一刀,你也接我一刀試試。”
“小心!”
正當其他人聽了他的話,有些意外他還會使刀,而且必定是極擅刀,否則不會在見了那絕情一斬后,還有勇氣在人面前使刀。
都在好奇他的刀藏在了哪里,又是什么樣。
這時卻毫無征兆的。
“熊!”
他的右手忽然消失了一般,虛空中一篷刀刃般的火焰憑空燃起,似緩實疾,當所有人都看到這一把火刀,還在自上而下斬落,下一刻,卻已經(jīng)朝著歸海一刀當頭斬下。
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燃木刀法。
這是花愷除了金剛不壞外,七十二絕技中用心最多的武功。
原本他只以為這門刀法只是以炙熱的無形刀氣傷人,可其實這刀法并沒有什么炙熱的刀氣。
之所以叫它燃木刀法,其實是因為它真正的威力,純粹是一刀斬出,那可怕的速度,能把空氣都燃燒起來。
這一點,才是花愷最看重的。
段天涯心性沉穩(wěn),上官海棠冰雪聰明,兩人一早就猜測歸海一刀有可能會將這個神秘高手激怒,一直暗中防備。
果不其然,這人一出手便是迅猛如雷霆。
這一刀,剛猛霸道只是表象,最可怕的是刀速。
一刀斬落,竟是無視空間距離一般。
僅論快,還尚在剛才歸海一刀的絕情斬之上。
“鏘!”
白光一閃,耀得許多武功低微的武當?shù)茏友劬Χ茧y以睜開。
段天涯已經(jīng)從原地消失,突兀地出現(xiàn)在歸海一刀身后不遠,腰間的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鞘,一刀斬出。
竟是朝著歸海一刀斬來。
“砰!”
“轟!”
火刀,腰刀,幾乎是同時斬落。
歸海一刀倒飛出一旁,落在地上。
原地只留下了一道丈許長,寸許寬,被燒得焦黑的深溝。
原來段天涯那一刀,是以刀面斬出,為的是救歸海一刀。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辦法能趕上那一刀的速度。
哪怕是刀面,又使上了巧勁,畢竟是他全力斬出的一刀,歸海一刀受了這一斬,也不好受。
悶哼了一聲,才站了起來。
“好刀法。”
花愷輕輕一笑:“只不過你替他避開了這一刀,我這債可就還不上了,正好,你們一起來吧!”
“接招!”
揚手打出兩道大力金剛掌力,同時拍向段天涯和歸海一刀。
“大哥!”
上官海棠飛身而起,想要過來幫忙。
她是看出來了,他們?nèi)齻人,單打獨斗,沒有人是這個神秘高手的對手。
中途卻被練霓裳旋身擋住。
“妹子,讓她過來!我倒要看看護龍山莊三大密探,鐵膽神侯的得力幫手,有什么本事!”
鐵膽神侯?!
這個名字讓在場之人心頭巨震。
當事幾人卻沒人顧得上。
練霓裳微微一頓,還是讓了開來。
上官海棠一揚手中折扇,漫天金光如花瓣般向,向著花愷飄落。
絢爛璀璨之極,卻蘊含著無邊殺機。
段天涯與歸海一刀知道自己等人理虧,只是眼前形勢也容不得他們猶豫,這個神秘人出手之果決,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以剛才那一刀的威勢來看,若是他們失手,恐怕這人真會殺了他們。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破開那一道金剛掌力,顧不得驚異這掌力的雄渾,聯(lián)手殺來。
花愷不慌不忙,雙手一展,一掌接一掌拍出,眨眼間似乎長出了無數(shù)手臂。
雄渾的掌力扭曲著虛空,無數(shù)淡淡的透明掌印迎向上官海棠的漫天花雨灑金錢。
“鏘!”
一刀璀璨刀光,破開漫天花雨掌印,極速襲來。
花愷輕輕探出一手,微微一旋,虛空塌陷,巨大的旋渦憑空出現(xiàn),刀光扭曲,被他向旁一引,直向歸海一刀斬去。
歸海一刀剛剛蓄勢待發(fā)的絕情刀意,只好轉(zhuǎn)變對象,向迎面而來的刀光斬落。
三人發(fā)現(xiàn),三兩招間,這人便破了他們?nèi)说穆?lián)手,仍舊游刃有余,所用武功,竟然沒有一招重復(fù)。
花愷抬起一拳,正想繼續(xù)出手,忽然臉色一變,拳頭轉(zhuǎn)了個方向,向空中一拳搗出。
下一刻,無形的拳勁落入了一只手掌中。
七傷拳力,剛?cè)岵庩柟泊妫N含七種迥異不同的絕強力道,卻只能在那只手掌中橫沖直撞,如一只籠中困獸般,徒勞掙扎。
這只手掌的主人虛捏著那團拳力,緩緩落下,也不見他動作,這股霸道的拳力,便緩緩消失在他掌中。
再看來人,卻是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朱紅團龍服,淵嵉岳峙,不怒自威的短須中年。
只見他豪爽一笑:“這位小友何必這么大火氣?小輩魯莽,得罪了小友,本侯替他們向你陪個不是,請小友息怒。”
花愷收回拳頭,長身而立,神情微凝:“鐵膽神侯?”
“正是本侯,小友似乎對我們了解得緊?”
不得不說,若非是花愷胸有成見,就憑見前這人表現(xiàn)出來的氣度胸襟,就讓人如沐春風(fēng),以他的身份,更讓人受寵若驚。
怕是就要對他敬重萬分,不愿有絲毫冒犯了。
花愷卻只是莫名一笑:“呵呵,聽說過,天下十絕,鐵膽神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鐵膽神侯?!”
早已經(jīng)淪為背景墻的武當一眾長老弟子,終于忍不住驚呼起來,實在是這個名頭太過驚人。
在武林之中,比九五之尊都更有威懾力。
朱無視負在身后雙后微微一緊,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便又松開來。
臉上笑容不變,“不知小友高姓大名?”
“花愷。”
“好名字。”
朱無視笑道:“花少俠一身武功,天下少有,更難得的是如此年紀,真是年少有為,何不出來為國效力?也不負了這一身武功,大好年華。”
“我這人閑散慣了,可受不得約束。”
朱無視面露遺憾:“那真是可惜了,人各有志,也好,既如此,本侯要事在身,也就先告辭了,若有空閑,還請花少俠駕臨護龍山莊,讓本侯一盡地主之誼。”
花愷一臉笑容:“好啊。”
“告辭。”
朱無視抱拳一禮,真就帶著三人轉(zhuǎn)身離去。
半晌,練霓裳看著幾人消失的背影,有些疑惑:“他們就這么走了?”
花愷搖搖頭,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卻沒有說話。
遠處。
上官海濱也同樣疑惑道:“義父,您不是要帶他回去嗎?”
朱無視眼中隱晦地閃過一絲陰翳,面上卻笑道:“紫陽老道不會讓我?guī)摺!?br />
段天涯驚道:“紫陽道人剛才出現(xiàn)了?”
朱無視點頭不語。
“那義父……”
“不急,這個少年人武功是不錯,但一身所學(xué)太多太雜,博而不精,以后很難能有多大成就。”
朱無視搖頭道,他說這話也并非假話。在他想來,這個人也確實如此,武功可不是學(xué)得越多越越好。
他看重的,是這人背后隱藏的東西,而不是這個人。
“再看看吧,本侯要的,可不只是武功高強。而且,他性子太傲,現(xiàn)在進了護龍山莊未必是好事。紫陽不可能一直護著他,先讓他在江湖中碰碰壁,磨一磨他的傲氣。”
朱無視面色如常,笑意盈盈,似乎真是出自好意一般。
只是內(nèi)心究竟如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
再說武當山下。
花愷眼見著幾人身影消失,慢慢回過身,看著如仙家福地一般的武當山,眼中精光隱現(xiàn)。
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朱無視,紫陽道人?
真是都把我當成塊泥,能任人揉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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