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如白玉般,如大日一樣耀眼的熾白劍罡,爆出一聲戾嘯,似乎無視了空間,剎那之間,已從遙不可及之處到了眼前。
比他的長槍不知快了多少。
那臃腫癡肥的長臂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槍到中途,手中傳來一道巨力,他那堅逾精鋼的槍桿瞬間斷為兩截,脫手而出,打著旋飛到半空中。
人影一閃,練霓裳身前已多了一人。
花愷將練霓裳攬在懷中,看著她渾身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眼中布滿了心痛和怒火。
從上官海棠突然出現(xiàn),與朱無視匯報時,花愷聽在耳里,聽到有人伏擊練霓裳,他已經(jīng)是顧不上其余,全力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
“當啷啷——”
兩截斷槍這時才掉落地上。
肥胖長臂人被震得倒退幾步,才立定身形,眼中驚疑不定,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壞大爺好事!”
花愷目中冷光閃過,沒有理會他。
從懷中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玉小瓶,對練霓裳輕聲道:“張嘴。”
練霓裳絕處逢生,神情也不見悲喜,只是心中暗松了一口氣。
花愷給她灌下了玉瓶中的萬靈散,這是他從劍俠世界中得到的丹方,功能解百毒、治百病,起死回生,號稱萬應萬靈。
就這一小瓶,還是他聚集了青天和倚天兩個世界的資源才煉出來的。
練霓裳身上流出的血都是發(fā)黑發(fā)青,顯然是中了劇毒,花愷不明毒性,也不敢用玉液符給她療傷。
若是化學毒素還罷了,要是生物毒素,豈不是嫌她死得不夠快?
“臭小子!聾了嗎?你以為你能救她?實話告訴你,今日這里早已有眾多高手布下天羅地網(wǎng),哪一個都不在大爺之下,你就是再厲害,也萬萬不是對手,玉羅剎必死無疑,識趣的快快放下她,大爺饒你一命,速速離去!否則大爺?shù)陌酝鯓尶刹皇浅运氐模B你一塊送去見閻王!”
長臂人撿起斷裂的長槍,拄在身旁,他這槍本有丈六長,哪怕斷成兩截,也還有近丈長。
他不是傻子,剛才的一擊讓他心中極為忌憚,所以想通過言語恫嚇,想著能讓這突然出現(xiàn)的高手自動退去。
花愷置若惘聞,看著練霓裳吞下萬靈散,面色立時恢復一絲紅潤,便道:“你且去一邊調(diào)息,這里有我。”
練霓裳點了點頭,便自顧坐到一旁,閉目調(diào)息,全然不懼有人驚擾。
花愷這才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道:“可敢報名?”
長臂人昂首道:“嘿!老子獨孤威,人稱‘人在千里,槍在眼前’的霸王槍,就是你大爺我!家?guī)煶I骄庞纳窬羰桥铝耍F(xiàn)在離去還不晚。”
獨孤威神情狂傲自得,在他想來,就算這年輕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強出自己太多,更何況,聽到九幽神君這四個字,想必腿都已經(jīng)嚇軟了,還敢多管閑事不成?
“好,現(xiàn)在你可以死了。”
花愷冷淡的聲音中隱伏著驚濤駭浪,他強抑殺意,不過是要問清楚自己要殺的人是誰,不僅僅是眼前這個人,而是所有參與了今晚這場圍殺的人。
他沒打算問太多,這已經(jīng)是他忍耐的極限,有了一個名字,總能順著這條線都扯出來。
“你說什么?”
獨孤威瞪著眼睛,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只是花愷已經(jīng)不會再給他機會。
“嗡~”
一聲清吟,很輕微,卻很清晰,似傳遍了四野,聲達于九天。
獨孤威只見到了一道白光閃過,清淺疏淡,就像天上灑落的月光,就感覺到了兩臂一輕。
正自奇怪,卻看到了半空中那道藍白色的背影,他身旁還有兩個物事在飄落。
有些迷惘,因為那兩個物事好眼熟……
因為那正是他的雙臂,其中一只,還握著半截長槍。
人劍七式之一——翰音于天。
易經(jīng)有言:翰音登于天,何可長也。
雞鳴振動翅膀,引頸高唱,稱為翰音。
本意是說,雞非能登天之禽,翰音怎能聞于天,雞鳴之聲登于天,是弄虛作假,用雞叫充當鶴鳴,以欺世盜名,故不可長久。
這一劍卻是截其表意,取其中兇卦而成。
這式劍法沒有多少玄妙,就是一個快字,快到了極點。
翰音一出,就代表著兇險已至。
花愷并沒有就此停手,伸手一撈,將那截斷槍握到了手中。
“霸王槍?哈!”
原本冷淡的表情驟然一變,充滿暴戾。
“霸王槍!”
“昂——!”
他倒拖槍尾,于半空中擰身回首,拖出一個巨大的血色月弧,其中似有龍首隱現(xiàn),巨口大張,龍吟驚天。
這是天策府羽林槍法——定軍式。
亢龍回首定軍中!
“嘣!”
一槍抽在獨孤威左肩,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獨孤威猛然側(cè)倒,半邊身子變得很奇怪地狀態(tài)垮塌了下去,似乎只剩下一邊沒有骨頭的爛肉。
花愷仍然沒有停手。
“霸王槍!”
“嘣!”
“老子讓你霸王槍!”
“嘣!”
“我讓你霸王槍!”
“嘣!”
“我讓你大爺!”
“嘣!”
“我讓你人在千里!”
……
喊一句抽一槍,抽一槍喊一句。
不多時,地上只剩下獨孤威一顆瞪大著眼睛的頭顱,血泥糊了一地。
可憐他以槍法稱雄于世,卻慘死于自己的長槍之下。
“唰!”“唰!”“唰!”
幾道人影落地,見了現(xiàn)場情形,不由一怔。
“你是何人?”
“是你殺了他!?”
看到地上的人頭,幾個蒙面人滿臉驚怒喝問。
花愷臉上戾氣未褪,手持染血長槍站在一旁。
傻子都知道是他殺的,只是他這時的模樣有些駭人,再配上獨孤威的死狀,哪怕幾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禁心中生起一絲驚懼,便色厲內(nèi)荏地用怒喝來掩飾。
“朋友,你是架梁子的?”
其中一個人看出他不是很好惹,獨孤威的武功在他們之中也能排在前列,卻死得如此慘厲,便想迂回道:“我等也不是非要與玉羅剎為難,只要她交出東西,我等立時就走,絕不再與她為難。”
花愷這時才側(cè)首看去,五個蒙面人,身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
嘴角扯出一絲弧度:“哦?你們要的什么東西?說說看。”
那人以為他是裝傻,心中恚怒,不過忌憚于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還是忍氣吞聲道:“已故遼東熊經(jīng)略的遺物,只要交出來,此事便就作罷。”
熊經(jīng)略?
花愷只是在心中過了一遍,就放了下來。
他多問一句,同樣只是為了扯出線頭,而不是真想廢話。
于是莫名地笑了起來:“她身上的傷,應該有你們一份……”
“現(xiàn)在,你們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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