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遲，既然你已經做出了你的決定，那么，我也不再阻攔你。但是，你永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即可。”方遙站起身來，目光灼灼。

    青遲毫不忌憚地回視。方遙便不再看她，伸出手遞給她一塊芯片：“這是我改裝后的芯片，插入游戲倉的凹槽，對你有好處。我優化了游戲程序，可以讓你的大腦不再經受猛烈的刺激而受損。”青遲沉默了一會，敏銳地想到了關鍵點：“你的意思是說，游戲倉會對大腦有害？”后背突然有些發涼。

    “哈，你真以為我是黑商？游戲倉有害的話，質監局那關就不可能上市。只是對你這樣精神脆弱卻還要玩游戲的人一種保護罷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但你的腦波不太穩定。和x的作戰中你大概也體驗到了某些不適吧？對正常人來說可能沒什么感覺，但對你來說就是極強的刺激了。”方遙嘆了一口氣。

    青遲接過了芯片，說了句謝謝。現在她暫時可以確定方遙不是自己的敵人，如果是，那他根本不需要搞這么多花招。只是，他與x仍然還是一條船上的。隱藏在背后的陰謀讓青遲忍不住發寒，不弄清真相，她是不會罷休的。關于伊芙這個主腦，關于智能系統，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你大概也聽說過《天命》設計之初的理念，玩家可以封王。還有，游戲的主線就是打敗魔王。所以，按照原本的軌跡去做吧，既然這是一個游戲，一切遲早也會結束。游戲雖然是我設計，可設計完成后，它已經自成一體，脫離了我的控制。智能系統主腦有了自己的思想，只要改動任何一個數據，整個游戲程序很可能就會崩潰，這個《天命》世界也不復存在。我能做的只有不斷修復漏洞而已。”

    青遲瞇了瞇眼睛：“我知道了。”話音落下之時，她已經毫不猶豫地轉身。

    方遙沉默地看著青遲遠去，喃喃地嘆了一句。青遲，我只會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將會……讓你永遠屬于我一個人。然后他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宛如深夜里的孤星。

    回到展廳的時候，大多數玩家已經躺入游戲倉開始戰斗了，他們要和新型的智能boss作戰，逐步闖關，青遲站在大屏幕前看了看，成功入圍的明顯不多。戰局很快結束了，大約只有十來名玩家得到了獎勵，稀有技能書和裝備。青遲納悶半天，這才發現原來她下意識地在找漂泊的名字。

    “你都不在，那種對戰有什么意思？”身后突然出現一個人，他忽地伏下身子，氣息縈繞在青遲的耳側。青遲退后一步，卻被他抓住了手：“不打算解釋點什么？”青遲忽地生出些驚訝：“你竟沒有生氣？”羅亦笑了笑：“當時確是生氣，但我看得出你不想告訴我的秘密。是關于白映曉吧？你靠近她的時候，癥狀就會發作。”青遲心頭一緊。羅亦的直覺，不，他的邏輯推理能力已經達到了變態。但輕易承認卻不是青遲的作風。青遲抬起臉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既然作為一個醫生，必然相信科學，你覺得會有這種離譜的情況嗎？”

    羅亦的眼底閃過一絲促狹：“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有句話福爾摩斯曾說過。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難以置信，那就是事實的真相。他們的活動似乎已經結束了，白映曉正好要出來了，要不要去試一試？”

    羅亦抓緊青遲的手，青遲咬了咬唇，終于，在看到出口那個白色的人影之時，青遲立即朝著反方向走，羅亦輕笑一聲，任由自己被她拖著離開。

    “漂泊！這樣猜測人心有意思嗎？一層一層地用手術刀一般的話語剖開我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青遲揚起臉，眸子里有些惱意。

    “怎會？只是關心你。當然，已經得到了你的確切答復。以后咱們就離白映曉遠點。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未知，奇怪的病癥也沒什么特別的。”漂泊伸出手摸了摸青遲的頭：“我有個朋友，那人雖然聲名狼藉，巴不得我從醫學界消失死掉，但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我已經將你的情況告訴他了，不久后他會為你做一個診測，開一些穩定的藥物。”

    青遲張了張嘴，沒有作聲。她總不能告訴漂泊，自己是從另一個時空來到這里的靈魂吧？雖然自己也一直在找那家叫做“人間”的店鋪，聽起來似乎有些玄學，但如果藥物治療能有效的話，她自然也是不介意讓自己多活幾年。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由于意外碰到了白映曉，青遲不得不提前離開。反正從方遙那里已經得到了一些可用的信息，知道了確切情況，反而少了些心慌。這一世不管還剩下多久，每一天都要當成一輩子來過，絕不會再輕易認輸。

    而羅亦已經搬進了她家樓下。青遲這才知道他已經在這個城市的某個知名大學成為了一個掛職的教授，偶爾會去上幾次課。當然，他還是偶爾會上樓給青遲做飯，美名其曰一個人吃沒有食欲。

    時光飛逝。《天命》內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經過不斷地努力，青遲的等級終于提升到了79級。自從線下見面會后，青遲的大神光環反而淡了些，公會成員跟她的相處也更親切了，這讓青遲覺得十分舒暢，天知道她有多討厭被膜拜。

    荊棘城。背著弓箭的青遲在集市上購買了一些補給，然后來到了市政廳內。最近，魔族生物的騷擾開始變多了起來，尤其是沒有城市保護罩的小鎮里人心惶惶，不少npc甚至打包了自己的行李，紛紛涌入了榮耀城附近，不少鎮子變成了空鎮。原來因為采礦而繁榮的黑石鎮也變得人煙稀少了起來，除了玩家和幾個老弱的npc商人，其它的都逃離了黑石鎮。

    原因無它，黑石鎮周圍出現了一群魔族豺狼。每個城市的市政廳內都會發布一些必要的剿滅魔族生物的任務作為日常，獎勵城市聲望度和大量經驗。后期的經驗值提升越來越困難了，這種簡單又能獲得大量經驗值的任務是必須做的。為了沖80級，青遲便埋頭去做這些剿滅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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