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云暗道這酪寒大長老好厲害的眼光,當下不置可否的笑道:“這個是圓木的事,他的脾氣秉性你們還不知道?一向隨意。”
不料酪寒搖頭道:“圓木最為執著,一心想要平息羅剎、修羅兩族的戰爭,寧愿放棄修煉多年的真身,也要前往王墓,只為了那一點渺茫的線索,我真是佩服,哎,見到他,我得告訴他幾個我新解鎖的姿勢。蒼云準尊,你還是沒說,圓木到底有沒有收獲。”
蒼云道:“酪寒大長老你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非要聽我說出來。”
酪寒身體微微一緊:“真的,竟然是真的,但是真的要打開祖殿嗎?”
蒼云對祖殿一直很好奇,問道:“酪寒長老,祖殿之中到底隱藏了何種秘密?竟然能夠平息你們羅剎族和修羅族永無休止的戰爭。”
酪寒看看蒼云身后跟著的珊珊、琳琳,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那祖殿中有些什么,恐怕只有圓木知道一些,他好似就是知道了些內情,才堅定不移的相信祖殿的力量能夠平息戰爭,我和云江長老相信圓木的判斷,所以沒有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打開祖殿的鑰匙。”
蒼云心中一陣暗罵,果然又讓圓木騙了,還說對祖殿之內的存在毫不知情,只是不知道圓木為何要隱瞞。同時暗道原來那個女性太上大長老叫做云江。聽酪寒口氣,三個太上大長老關系莫逆,但圓木不愿第一時間回到沙多特帝都,好似有些忌憚,其中奧妙蒼云實在捉摸不清。
酪寒的弟子此刻搬出一張圓桌,擺了一些水果,酪寒招呼蒼云落座,珊珊、琳琳雖有些拘謹,還是在酪寒的熱情勸說下,坐在蒼云左右。
“蒼云準尊,為何你要來血海?”酪寒為蒼云倒上一杯潔白的奶酒問道。
蒼云拿起銀色三角杯,嘗了一口奶酒,醇香四溢,仿佛草原浮現在眼前,反問道:“酪寒長老為何這樣問?”
酪寒摸著段胡須道:“據我所知,佛教弟子進入血海后,將地獄進入血海的入口封閉,并且是大法力,極難破除,我不知蒼云準尊和圓木有什么樣的交情,多么深的友誼,但以圓木的秉性,我想蒼云準尊至少不會把他當做摯友吧?即便圓木已經徹底向你敞開心扉,讓你們之間的長處,彌補互相空虛的深洞,在不知道祖殿中有些什么的情況下,蒼云準尊你就千辛萬苦的陪圓木進入血海,我感動之余,也想問問準尊你是否有別的想法,恕我直言,準尊你身上有佛力,這和佛教大舉進入血海只是巧合嗎?”
蒼云對這酪寒十分佩服,看來酪寒請自己過來并非簡單的閑聊。蒼云喝著奶酒道:“酪寒長老,我進入血海,確實是為了追尋佛門弟子,為了尋找《崇明返魂歌》,也是為了見一位老友,并非全部為了圓木。”
蒼云自然不會說是自己把圓木封印在那個能夠打開祖殿的骨牙項鏈中,到了血海才把圓木放出來,要不是圓木臉皮厚,又加之姬靈是羅剎族帝國之一的公主,蒼云和圓木是敵是友還說不清,更談何是摯友,生死之交?要是酪寒知道了來龍去脈,知道蒼云當年是怎樣蹂躪圓木的,不知會不會判蒼云個不尊敬大長老之罪,即便不翻臉,蒼云在羅剎族中的形象怕是也要一落千丈。
“老友?據我所知,羅剎族外出的族人極少,大多數我都能叫上名字,不知道蒼云準尊的老友是誰?”酪寒問道。
蒼云微微揚起頭顱,正想該怎樣回答,珊珊道:“就是我們的姬靈公主啊。”
“嗯,蒼云準尊和玻璃王子好像是情敵,剛才他們見面,我們還怕他們打起來。”琳琳接著道。
“大長老,您不知道,以前姬靈公主在下界的時候就和蒼云準尊認識了,據說是親密戰友。”珊珊跟說相聲的一樣完美接過話茬。
琳琳立即接口道:“是啊,可惜,姬靈公主回到血海之后,就認識了玻璃王子。”
“這其中的故事,”珊珊正激昂慷慨的想長篇大論,看到蒼云跟吃了青鳥飛魚的排泄物一樣的黑臉后,做了個可愛的表情,及時的閉嘴。
“原來如此,嗯,蒼云準尊,我能夠理解,在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孤獨深夜,你肯定也很思念姬靈公主,用意念想象著彼此的身軀,互相取暖。”酪寒說的深情款款,蒼云聽得一陣惡寒。
“至于《崇明返魂歌》,我聽說過一些,蒼云準尊,你要找那等聚魂法訣有何用?據我所知,《崇明返魂歌》足以重聚大尊魂魄,但實用性極低,大尊若隕落,自有復活之法,若無法復生,恐怕是魂魄灰飛煙滅。”酪寒道。
蒼云道:“我知道《崇明返魂歌》的作用,其中緣由錯綜復雜,不必一一言明。此間事了,我會前往佛教所在地。大長老可放心,我不會做出不利于羅剎族的事,而佛教來到血海,有他們的目的,是想在血海開宗立派,扎穩腳跟,不知羅剎、修羅是否有和佛門弟子起沖突?”
“開宗立派,扎穩腳跟?莫非佛教看上了血海這個地方,想要在這里傳播佛法?有意思。”酪寒摸著段胡須道:“佛教一進入血海,就選了一片海域,沒在血海中有大動作,若不是蒼云準尊說起,我們還不知道佛教的目的,但他們的想法恐怕要落空。”
蒼云點頭道:“羅剎、修羅的爭斗十分激烈,恐怕容不下第三方勢力,現在佛門并無絕對力量,若受到羅剎、羅修兩族的排擠,恐怕在血海立足不穩。但是,酪寒長老,佛門三位佛主修為深不可測,不可輕視。”
“三位佛主?”酪寒露出詢問的眼神。
蒼云簡單的介紹了佛門狀況,酪寒閉目不語:“三個佛主,在王級無盡歲月,若說他們只是普通的王級大圓滿,可能性不大,他們三個曾經是同門師兄弟,之后分道揚鑣,如今為了共同的夢想,暫時擱置了千萬年的不和,共處一片海域,是三個男子之間畸形的感情嗎?還是他們三個之間本來就有不可告人的三角關系?”
蒼云對酪寒的諸多形容無力辯駁,只能默默聽著。
“還有,蒼云準尊,你見到玻璃王子?在哪里?”酪寒問道。
蒼云敷衍道:“在中央森林的外圍,我們是偶遇。”
酪寒饒有興趣的看著蒼云:“偶遇?你們,有沒有發生什么激烈的碰撞,啪啪的。”
“沒有!”蒼云斷然道:“我只是恭喜了他,他就回王宮去了。”
酪寒哦了兩聲,道:“總之,圓木回來了,蒼云準尊你又是圓木的伙伴,你們的出現,對羅剎族的影響很大,我想另外一個羅剎女,會很想見你。”
“是云江太上大長老嗎?”蒼云喝著奶酒問道。
酪寒撫掌笑道:“聰明,以云江的脾氣,肯定不會在王宮住兩晚,我想她馬上會回來。因為,她知道這個時間喝奶酒是最香的。”
珊珊、琳琳頗為興奮,能夠親眼見到兩位太上大長老是無上榮耀,若不是已經見過圓木、蒼云、玻璃等平日不可仰望的存在,同時見到兩個太上大長老時這兩個羅剎女孩一定昏厥過去。
蒼云門頭喝了幾口奶酒,不過片刻時間,一個秀發齊肩的女子跳進屋子,一身白色短裙,雙臂無袖,露出一雙潔白玉臂。女子先夸張的抖了抖雙肩:“呦,老娘回來嘍!酪寒,還不接駕,槽嘞,你們三個是干啥的?”
女子用丹鳳眼看著蒼云和珊珊、琳琳尷尬道。
一個太上大長老被旁人看到這樣的形象確實面上無光。
蒼云暗道為何羅剎族會選出這樣的三個太上大長老,看來讓圣女接任圓木成為新任的太上大長老果然是正確的,只有圣女這樣的正常羅剎才能帶領羅剎族走向繁榮昌盛。
珊珊、琳琳見層日夜膜拜的云江太上大長老出現在面前,立即單膝下跪:“參建臺上大長老,我們是隸屬于,”
“哎呀,起來起來,”云江彎著眼睛,笑的十分燦爛,道:“你們是前線的士兵對吧,嗯,讓老娘猜猜,你們能陪著,還能跟酪寒平起平坐的,又長得這么矮,一定是外面來的那個準尊,蒼云,是不是?”
蒼云一臉黑線,暗道你丫長得也沒多高啊,但還是禮貌的起身道:“我是蒼云,云江長老你好。”
云江捧著肚子豪放笑道:“別這么客氣,怎么著,說你矮不高興?沒事,你長得還湊合,真的。”
蒼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謝謝啊。”
云江自己拿了一大杯奶酒,走到蒼云面前:“來,蒼云大兄弟,走一個!”
沒等蒼云反應過來,云江已經自己干了一大杯奶酒:“爽!酪寒,你別老研究推車了,還是安心做酒,很有前途。”
酪寒嫌棄的看著云江:“你懂什么,推車才是終極的姿勢,不是,知識。”
云江撇撇嘴:“不說這個,圓木回來了,現在就在王宮,差點跟圣女干起來,咱們是不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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