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等三人只能對蒼云報以熱烈的掌聲,雖然不明白為何本沒有什么干勁的蒼云突然這樣激進。
蒼云深吸一口氣:“魔教和趙庭不該存在于九州大地,我也不應該,就讓我們一起消失。”
張凌峰訝然道:“蒼大俠,你可不要存著玉石俱焚的心,我們是有一戰之力的!”
蒼云哈哈一笑,也不解釋,道:“六當派立派久遠,蕭家也是底蘊深厚,相信有你們出面,大閆武林人士一定會挺身而出,趁著趙庭還沒有一統天下,聚攏民心,你們可要抓緊時間。”
蕭童道:“蒼大俠,這你無須擔心,我們已經飛鴿傳書,讓派里、家里開始做準備,你是出發去丐幫?”
蒼云道:“正有此意,你們倒是告訴我,怎么才能當上丐幫幫主。”
張凌峰和蕭童抱著肩膀,晃著腦袋,道:“這是你們丐幫的事,我們外人不好說,不好說。”
蒼云一臉黑線:“莫非,你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爭丐幫幫主?”
張凌峰、蕭童端起酒杯,熱情的和許平碰杯。
“辛苦辛苦,來,喝酒。”
蒼云差點把桌子掀了:“張凌峰!你在議事廳里巴巴的說的那么順暢,是你瞎編的?”
張凌峰一臉嚴肅:“蒼大俠!練武之人的事,怎么能說是瞎編?你看,正是因為連我們這些在大閆的門派都摸不清丐幫的底細,魔教不是更加難以滲透?這更加有利你日后看展敵后游擊工作啊!”
看著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張凌峰,蒼云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淡淡的無力感。
蕭童道:“蒼大俠,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你可以找你幫里的弟子問問。”
張凌峰和蕭童言語間已經將蒼云看成是丐幫的頭頭。
許平對蒼云道:“你丫怕什么,你現在在江湖上也有一號,天底下哪個練武的不知道妖龍?你只要露個臉,說不定丐幫還得請你去他們總舵。”
蒼云暗道許平說的在理,還以為在場的兩個武林老油條可以給出些具有建設性的意見,指點一下需要見見丐幫哪個長老之類,現在看來只能靠自己。
張凌峰道:“蒼大俠,你此次離開,切莫陷入趙庭的陷阱,只要你一日在,趙庭就不敢離開皇城。”
蒼云能夠感受到張凌峰深切的關懷,心中頗為感動:“這是自然,你們也要小心。我走之后,你們很快就要組織大戰,大閆能否存續,趙紅還能不能當上大閆的皇帝,全在這前面幾戰,如果能立住腳,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一戰即敗,我們做些什么也無法改變局面。天下大勢,不是幾個武林高手能夠左右。”
張凌峰和蕭童縱然縱橫江湖許多年,江湖地位極高,也見過許多大場面,現在將國家命運加在肩頭,兩人仍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在漩渦中心的趙紅,又該承擔著怎樣的壓力。
天際方白,蒼云、張凌峰、蕭童、許平四人喝了整夜,依舊精神,站在城頭,看著蒼茫而有些寂涼的大地,晨風有些凜冽,吹動幾人身上的袍子。
“蒼大俠,你不和太子、黃巢將軍打個招呼就走?”張凌峰問道。
蒼云道:“不必,現在他們也沒時間送我,你們一定要加倍小心,特別是馬老板叔侄的易容術,太過精妙。”
張凌峰道:“這你放心,我們已讓門派中加派高手,以后一定是小組活動,絕不單人行動,免得給魔教可乘之機。”
“魔教嗎?”蒼云想起大馬曾經說過,他們不是魔教中人,可能,他們認同的就是趙庭這個三殿下的身份。
統一大閆、北夷,平定西域,這確實是開萬世之功,如果趙庭成功,誰能說這不是一個奇跡?有些胸懷天下之人,極有可能被這個偉大的夢想而吸引。
天下的事,誰說的清,大閆的國土,也是征戰而來,當年的人們,是否也像現在的趙紅一樣恨著趙庭?
蒼云翻身從城墻之上躍下,如一團云向城外飄去,張凌峰三人遙遙的擺擺手,回到內城。趙紅知道蒼云走了,沒有太多言語,埋頭部署行軍路線。黃二牛看向蒼云離開的方向,喃喃道:“蒼云哥,我跟趙紅等你的好消息。”
城外,本是繁華的管道上行人寥寥,戰爭的陰影籠罩在大閆的天空,百姓知道此次的戰亂不同于以往,這是皇室中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爭斗,而由于皇室的內斗,致使北夷、西域諸國大舉入侵,侵占國土,而太子趙紅和三皇子趙庭竟然無視外敵,反而劍拔弩張的準備致對方于死地。
普通的百姓這能哀嘆大閆趙家皇室家門不幸,出了兩個逆子,為了爭奪皇位無視天下大義。但是百姓沒有反抗的權利,只能默默承受。
軍隊,只效忠長官,征戰的正義與否,不在軍令之內。
蒼云走過幾個村莊,倒有大半的村民拖家帶口的逃到遠離晶州的地方,百姓看的出,趙紅在晶州擁有二十余萬大軍,屆時,晶州定然是戰場。
戰火未燃,民生已殘。
一路上,許多逃難的百姓和蒼云擦肩而過,眼神渙散,大閆多年穩定,百姓早已忘了戰爭、饑荒是怎樣的感覺,經驗不足,導致逃難效率不高,缺乏組織。官府此刻群龍無首,不知道該聽從太子趙紅這個證根大閆繼承人的命令,還是服從坐鎮京師,掌握朝廷的趙庭的命令,導致地方官府政令難行,也不知該怎樣勸阻逃難的百姓,只能盡力維持治安。更有甚者,地方官員棄官不做,帶著家眷逃難去了,導致當地更加混亂,盜賊橫生。
入夜,下起了下雨,淅淅瀝瀝。
蒼云尚未走到城池之內,身處官道之上,左右都是農田,距離官道一里外,有一座孤零零的廟宇,總勝過上無片瓦遮身。漫步至廟門外,里面透出火光,蒼云站在廟門外,沒有直接推門而入。以蒼云現在的功力,即便被淋濕,運起內功片刻也可將衣服烘干,若與廟內的人糾纏起來,容易壞了心情。
“外面的行人,進來避避雨吧。”廟內傳出一溫和的男聲。
蒼云自趁自己已放輕腳步,若不是廟內的人內功極其深厚,不會發覺,既然廟內人已開口邀請,蒼云自然不會墜了自己的身份,大方的推開廟門,緩步走入,回身將廟門關上。廟內點著一團篝火,讓清冷的雨夜顯出一些溫暖。篝火旁盤腿坐著一男子,四十歲左右年紀,眉清目秀,面容略帶消瘦,頭發全部剃光,身穿形似佛教中袈裟的寬大袍子,雙掌合十在胸前,表情恬淡,閉目默念著不知名的經典。男子身旁點著一盞青銅蓮花燈,火苗纖細,在燈中不斷跳動。
一盞孤燈,一個浪人。
九州中并無佛教,所以當蒼云見到這神似佛教弟子的男子,頗有些親切,在男子對面盤坐下,男子依舊默念著經文,半晌,張開眼,很溫柔的向著蒼云笑了笑:“你好。”
蒼云單掌立在胸前,用佛門禮儀回道:“多謝讓我進來避雨。”
男子見蒼云的手勢,略帶詫異:“貧僧也只是借用這間廟宇,不必客氣,請問,你也是佛門中人?”
蒼云一愣:“佛門?大閆何時有了佛門?”
男子淡笑道:“佛教誕生的時間不長,難怪你不知道,只是貧僧見你用的是佛門禮法,故而有此一問。”
蒼云不禁覺得有趣:“佛教?你們的教主是誰?”
男子正色道:“我們的教主名思思,但我們佛門的祖師是蒼云,蒼老師。”
蒼云笑道:“原來思思真的開宗立派,多年不見,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么樣。”
男子微微訝然:“你見過我們的教主?”
蒼云道:“當然見過,我就是蒼老師。”
男子霍然站起:“你就是德藝雙馨的蒼老師?”
蒼云頗有大師風范的回答道:“就是我。”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蒼云,蒼云明白男子的疑惑,催動內力,背后隱現龍頭,低低的發出吼聲。
“妖龍蒼云!”男子一驚,隨即醒悟,大笑起來:“對對對,我們怎么沒有想明白,江湖上掌力驚人的只有一個蒼云,所以我們的鼻祖蒼云就是妖龍蒼云。”
蒼云招呼男子坐下:“思思現在何處?看樣子佛教發展的很興盛,你又為何孤身在此?”
男子重新坐下,雙掌合十,恭敬的答道:“回蒼云祖師的話,貧僧法號德法,思思教主現在水南州,緊山,建造了一座寺院,名為多木寺,廣收門徒,傳授佛法和武藝,現在寺內的僧人有一千五百余人,習武僧人的有五百多個,多是帶藝上山。山下百姓經常來寺院燒香拜佛,祈愿求福。大閆本是一片安泰祥和,只是近日北夷入侵,西域諸國破碎山河,百姓多有流離,思思教主頗為不忍,特派出我和十六名師兄弟下山,前往個州,觀察民間疾苦,宣揚佛法,為百姓減少苦難,若有需要,可引領百姓前往多木寺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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