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倒是看出來了,嘴里沒有實話,不過他為的是什么?”蒼云問道:“離黎把你們的肉身當做吸收陽氣的工具?”
圓木道:“對,為了將陽氣引入,離黎只能這樣,不然他永遠只是魂獸,不是真正的生靈。離黎想真正的活過來。”
蒼云不解道:“以離黎的修為,為何執(zhí)著于肉身?”
圓木道:“這還不能理解?陰陽大成,自當有肉身,只是定然要找個合用的肉身,否則不知要多少年的錘煉,才能達到要求,你是天生于媧家,才不用擔心肉身問題。”
蒼云一陣恍然:“原來如此。難道離黎一直追求的最終形態(tài),就是他想要的肉身?”
圓木道:“你先這么理解。”
蒼云道:“我一直和離黎的各種形態(tài)戰(zhàn)斗,豈不是成全了他?”
圓木道:“離黎最初的形態(tài),并不是很知道后面的形態(tài),怎么提升自己,因為那時候他雖已有了清醒意識,仍是由眾多靈魂拼湊,雜念甚多,若不是有你這個大尊幫助,離黎不知道多久才能達到現(xiàn)在的境界。”
蒼云站在離黎的裂縫中,看著附著在離黎傷口上的佛光,蒼云道:“你和我說這么多,離黎竟然不阻攔你,還是離黎也需要時間,醞釀下一個形態(tài)。”
圓木道:“離黎在前面幾個狀態(tài)的時候對自身的認識并不清晰,他先是想抓我們當人質(zhì),讓你不敢出手,后來覺得需要你錘煉,便引你出手,娘賊,看樣子你也未曾將老朽等的安危放在心上,出手那叫一個狠。”
蒼云苦笑道:“你可知我從未動用全力。”
圓木眼睛轉了轉,道:“方才老朽和你的徒弟他們碰了面,對你的情況有些了解,離黎借你之手錘煉形態(tài),你也可以用他這個不滅魂獸的靈魂之火淬煉你的神器,神器啊。”
蒼云不解:“淬煉什么神器?”
圓木道:“老朽不能說,現(xiàn)在離黎還不知道你有這好東西。當然,老朽也是來代表姬靈公主,你徒弟,你侄子,你的兄弟,還有老朽們這些老友,和你道別。”
蒼云心頭一緊:“什么意思?”
圓木笑的灑然中帶著一些凄涼。
圓木道:“老朽說了這么久,也是為了讓大家多活些時間。”
蒼云覺得自己四肢發(fā)涼:“你不是說你們是離黎的陽氣之眼,是他吸收陽氣的關鍵。”
圓木道:“離黎的形態(tài)已接近完成,方才地藏破了他的形態(tài),終于讓離黎得到純正佛力,所以離黎暫時停止動作,下一個形態(tài)什么模樣,只有離黎自己知道,那時候是否還需要陽氣之眼是未知數(shù)。”
蒼云眼前發(fā)黑:“最終還是我?guī)土穗x黎?還是我害了你們?”
圓木嘆息道:“蒼云老弟,你也無需這樣想,老朽等本就被離黎所擒獲。你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離黎吸光血海中蘊含的靈魂,你一定會阻止離黎。酪寒讓老朽代他跟你說聲抱歉,畢竟是他將姬靈公主等卷入離黎體內(nèi)。他們,就不來和你告別了,說是見了也徒增傷感。”
蒼云愣在原地。
“當然了,蒼云老弟,待離黎下個形態(tài)形成,你也不要下手太狠,說不定我們還是好好的活在離黎體內(nèi),關鍵時刻他會用我們要挾你。”圓木道。
“啊?”蒼云現(xiàn)在慌得一筆:“到底要怎樣?”
圓木道:“哎呀,蒼云老弟,老朽都說了,這些是猜想,離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學了老朽的攻心之術,捉摸不定。”
蒼云鄙視道:“就是無恥反復吧?”
圓木自然不服,道:“蒼云老弟,你的想法很危險啊!離黎形態(tài)接近大成,看你怎樣對付。”
裂為兩半的十字架開始溶解,血水流向血海,圓木道:“蒼云老弟,離黎已有了決定,你好自為之!咱們有緣再見。”
圓木身形沒入離黎的十字架中。
蒼云一陣無措,若真如圓木所說,圓木出來只是為了代替被離黎吸入的伙伴們和蒼云說一聲再見,蒼云該如何自處?離黎下一個形態(tài)會是怎樣,蒼云完全沒有頭緒,離黎會怎樣處置圓木等,完全未知。
是死是生,只在離黎一念之間。
而蒼云完全失去控制場面的能力。
蒼云就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罪犯,無力,無助,一切的結局,只能等待離黎這個法官宣判。
離黎十字架融化的速度越來越快,附著在傷口上的金色佛光化作點點金色斑點,融入流淌的血水之中。
最終,十字架轟然倒塌,血水如一潑血湖墜落。
空中,留下一個血色人影。
身高如常人的人影。
沒有怪異的面容,沒有奇異的裝束,英俊到天地嫉妒的容貌。
玻璃。
蒼云一怔,不解為何會出現(xiàn)玻璃的形態(tài)。
蒼云離開血海之時,玻璃并未坐化,所以蒼云并不知道玻璃已融入血海。
靈與肉同時融入血海。
但蒼云看得出,那是玻璃的真身,但絕對不是玻璃。
那是離黎。
蒼云還是試探性的叫道:“玻璃?”
“蒼云法王,我是離黎。”
果然是離黎。
蒼云并未有太多吃驚,只是不知道離黎怎么會有玻璃的形態(tài)。
玻璃曾經(jīng)是羅剎大尊。
現(xiàn)在離黎有了玻璃的形態(tài),豈不也是大尊?
剛念及此處,離黎伸展軀體,一股股大尊威壓傳出,比之當年的玻璃更勝一籌,離黎仰天長笑:“成功了!成功了!就是這等感覺!哈哈哈哈!”
血海之上血云再次凝聚,鋪天蓋日,下方血海平滑如鏡,倒映著黑袍蒼云和血紅的離黎。
蒼云心頭一沉,若在此擋不住離黎,血海真將生靈涂炭。
佛教被三清鎮(zhèn)壓,無法救援血海,離黎更將無法無天。
蒼云上升至和離黎一樣的高度,看著熟悉的面孔,心中一陣凄苦:“玻璃,死了?”
離黎搖頭道:“蒼云法王,玻璃明明好好的在你面前,怎么能說是死了?”
蒼云道:“玻璃的意識可在,讓他出來說話。”
離黎桀桀笑道:“那可不行,蒼云法王,我終于得到玻璃王子這最終形體,還是不要喚醒他為好,我,”
離黎突然捂住嘴,胸口和喉嚨急速膨脹,如里面塞了一只小象。血水不斷從離黎口中噴出,離黎想按也按不住。
蒼云不明所以,不敢妄動,離黎唔唔叫著,上半身都膨脹起來,離黎再也按不住已極度擴張的嘴,哇的一聲噴了出來。
圓木、云江、姬靈、紫裟、成虎、郝建偉等被離黎吸入的生靈,全部被噴了出來。
或者說吐了出來。
蒼云還能隱隱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雖不明所以,趕緊放出一道法力,先是穩(wěn)穩(wěn)的接住圓木等,而后拉到自己身旁。
竟無一人傷亡,雖神情有些委頓,郝建偉等仍勉力向著蒼云笑笑。
蒼云又驚又喜:“老大,你們沒事!太好了!”
離黎又干嘔了幾聲,恨恨的看向蒼云這邊,充滿憤懣的叫道:“惡心,太惡心!竟然有這樣的人!無恥!”
仰晟龍雙肘撐起身子,回罵道:“我呸!是你承受不了大爺們的優(yōu)良體質(zhì)。我們不那么干,你也得把我們吐出來。”
馬老板四肢伸展的躺著,仰面大笑道:“離黎,你只是不小心讓我們看到你的本質(zhì)。我三哥說的沒錯,你早晚得把我們吐出來。”
圓木整個瘦了一圈,但看上去精神不錯,道:“老朽就說靈根有靈性,稍加點播,大放異彩。”
離黎看上去最恨圓木:“圓木!當初我就不該貪圖你的知識,應該控制云江她們殺了你。”
圓木嘿嘿笑道:“怎么樣,小子,還想學老朽這詭辯的本事,真當老朽方才說那么多廢話是聊閑天?”
離黎叫道:不可能,方才你不可能知道我這個形態(tài)是不是能放手殺你們,是不是會影響我的靈肉合一!”
云江哈哈大笑,單臂撐起身子,頗有韻味的看著離黎:“離黎,圓木說你沒有學到他詭辯的本事,你還不服氣,他本就不知道你這個形態(tài)是不是能放開手腳殺掉我們,他本就是真的跟蒼云小老弟告別,你還沒明白?這真真假假的詭辯之妙。”
離黎氣的臉色發(fā)深紅,跟黑了一樣,看著酪寒比了一個盤旋上升的手勢,不知又想起什么,再次干嘔,嘔的腸子都要出來一樣。
蒼云不禁好奇道:“老三,老四,你干啥了,讓離黎這樣?”
馬老板道:“二哥,這可說來話長啊,這得先讓你理解離黎追求的靈肉合一。”
仰晟龍道:“就是靈魂與肉體的融合。”
蒼云還以為自己的三弟和四弟要說出什么高深莫測的理論,沒想到就是字面的意思,一陣尷尬,道:“然后呢?”
馬老板道:“離黎不敢殺生靈,就是怕那生靈成為他的最終形態(tài),因為他本體是不滅魂獸,說白了,就是鬼魂,鬼魂有強烈的上身沖動,離黎就算能壓制他這個原始沖動,仍有可能有少量的肉體混入他的靈魂,那樣他就不再是完美的靈肉合一。”
紫裟先是大笑幾聲:“師父,你這幾個兄弟真是人才,他們看到這個離黎的弱點之后,立即提出,如果離黎體內(nèi)混入污物,是不是就不是靈肉合一。圓木長老立即肯定了他們的猜想。”
蒼云有些明白了,問道:“然后?”
姬靈俏臉微紅,背過身去,不看蒼云等。
離黎停止干嘔,暴怒道:“他們竟然在我這完美的身體內(nèi)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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