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放棄?”
無長卻不以為意,人力有時而窮,不放棄又能怎么樣!
他現(xiàn)在連游戲都進不了,難道還能把巫靈王抓過來打屁股不成?
但無長還是很客氣地應道:“多謝館主指點。”
關山月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這家伙把自己的金玉良言當成了耳邊風,關山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無長,我離開之后,你就擁有這個武館的最高權限,我希望你不要敗了它,留給阿盟一個安居之地。”
“放心吧,館主,我這人要求不高,只要吃飽就行。”無長保證:“我會把阿盟當親妹妹看待,不會讓她受苦的。”
關山月點點頭,不再多言。
而后,他讓詩蘭帶無長沐浴更衣。
武館無論從外觀還是室內(nèi)都很古樸,有一個很大的浴池,使用的是最原始的清水,而不是智能泡泡。
無長到福利院每次領泡面之前,都要進行一次強制清潔,其實很簡單,站在清潔間里,衣服都不用脫,一股智能泡泡噴灑下來,泡泡極細小,沒有什么感覺,就像一陣風從頭到腳流過,幾秒鐘就結束了,連衣服都被清洗得干干凈凈。
多年來,無長已經(jīng)麻木,只是一道例行的程序而已。
而且,那不叫沐浴,而叫清潔。
武館的浴室很大,浴池里注滿了清水,淋浴處的墻壁上有控制觸屏,室頂上有一大片細小的噴頭。
“無長先生,這里是更衣間,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更換的衣服。”詩蘭推開旁邊的房門介紹。
“謝謝你。”無長客氣地道:“詩蘭女士,你請回吧。”
“無長先生,需不需要我?guī)湍阆础!痹娞m微笑道。
無長一愣,隨即大窘,連連搖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會洗。”
待詩蘭離開后,無長猶自心跳不止。
他從來沒接觸過女人,更沒有與女人有過曖昧的言行。
“詩蘭她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開我的玩笑,還是…?”無長猛地給自己一個耳光,他想都不敢多想,“詩蘭雖然是女人,但她是智能人,想必不怎么在乎性別,她或許并沒有別的意思。”
他強行阻止自己的雜念和臆想,隨便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從更衣間出來,操作墻壁上的觸屏,溫熱的水簾飄灑下來,很舒服。
無長雖然沒見過這玩意,但他被灌輸過標準的知識,基本的科技常識還是知道的。
淋浴之后,泡在水池柔波之中,無長又開始忍不住遐想。
“詩蘭真美,可惜是個智能人。”
當晚。
詩蘭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圓桌上,擺著十幾道菜,色香誘人。
四人分別落座,關盟坐在一個特制的高椅上。
“來,無長,你嘗嘗這幾個菜,這是青瓜,這是甜蔥,這是藍菜,都是我親手種的。”關山月招呼道,一邊用夾子把幾樣蔬菜夾到自己的餐盤里。
無長目光從幾道香膩的肉食上移開,學樣將幾樣青菜撿了一小份到餐盤里,用食攝夾起送到口中,嘗了嘗,雖然每種青菜都有各自獨特的清香,可是淡而無味,似乎還不如泡面更有滋味,但關山月的好意不能不領,無長勉強自己咽下。
關山月看他的神情,很是失望,真是好好的畫卷白給瞎子看了,這些自然的食材很貴的,平常人哪吃得到,更何況是親手種植的,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心血。
“這幾樣是訂餐機制作的,這是脆炸蝦仁,這是香酥鵝尖,這是烤鰻段,這幾個我叫不上名,是詩月點的菜,你隨便吃,都是合成的,想吃多少就有多少。”關山月道。
訂餐機是可以自動生產(chǎn)營養(yǎng)餐的智能機器,可以根據(jù)既定的程序進行原子級的合成。
無長夾了一塊香酥鵝尖,未入口,香氣便直泌心肺,吃到嘴里外酥里嫩,滑膩香甜,那感覺簡直爽到了骨子里,無長只覺得暈乎乎,如飄在云端一般。
“太好吃了!”
又夾了個脆炸蝦仁,又酥又脆,濃香四溢。
烤鰻段外焦內(nèi)軟,入口竄香。
無長狼吞虎吐,大塊朵頤。
他生來從吃過如此美味的飯菜。
關山月輕輕搖了搖頭,真是拿土雞當鳳凰,不知好歹,這些菜都是機器合成的,著意刺激人的味覺、嗅覺和觸感,哪及天然食物更生動、更清新、更自然。
詩蘭將青菜和面包夾到關盟的餐盤里,關盟好奇地看著無長的吃相,又看了看幾道肉食,偷偷咽了口唾沫,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自己餐盤里的食物,很淑女。
詩蘭只是照顧關盟,自己什么也不吃,她經(jīng)過供能改造,用不著通過食物補充能量。
關山月一邊進食,一邊問:“無長,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成為武士?”
無長將嘴里的食物吞下,答道:“我想成為修士,只有成為武士才能成為修士。”
“那你為什么想成為修士?”
“因為修士可以永生不死。”
“現(xiàn)代科技也可以讓人不死不老。”
“那不一樣,不老不死只是一堆肉而已,而修士卻可以上天入地,遨游星空,來去無礙,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再被困于一隅。”
“說得好。”關山月神情激蕩,大聲道:“我輩所追求,是真正的逍遙自在,如果不能逍遙自在,縱然不老不死又有何益!”
他一拍桌子,“男兒豈能無酒,詩蘭,拿酒來。”
關盟嚇得縮了一下,隨即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在父親和無長之間來回巡視。
詩蘭默不作聲,走出餐廳。
很快,她就取回一個仿古瓷瓶和兩個水晶杯子。
瓷瓶兩尺多高,肚大口小,看樣子重量不輕,可是在詩蘭手上仿佛輕若無物,穩(wěn)穩(wěn)得不帶絲毫的晃動。
“這是我用古方自釀的美酒,你也嘗嘗,詩蘭,給無長倒上。”關山月道。
無長急忙推辭:“館主,我從不飲酒。”
“是漢子怎能不貪這杯中之物,無長,你之前只怕是沒見過此物吧。”關山月哈哈一笑:“我保證你飲過一次后,就再也離不了它。”
無長有些尷尬,他每天只能在福利院領泡面,別說美酒,就是今天這桌飯菜也是平生第一次得見,但他卻堅持道:“館主,我還小,不想貪杯。”
“還小?嘿嘿!”關山月笑道:“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闖過了無序彈跳球第三關。”
但他不再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無序彈跳球,那是什么東西?”無長略一想便不在意:“想必是一種訓練的器材吧。”
他繼續(xù)大吃,直到脹得再也塞不下,才將目光從餐桌上戀戀不舍地收回來,拍了拍肚子,爽意地出了口長氣。
“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等美食,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能不能成為武士又何妨。”
這一刻,想成為修士的愿望似乎已經(jīng)變得遙遠,遠得就像天上觸不可及的星辰。
無長沒有飲酒,卻似乎已經(jīng)醉了。
關山月卻是真的醉了。
他大杯大杯地往肚子里倒,就像喝白水一樣。
他自求一醉。
就要離開女兒,再也見不到了,這種痛苦摧心剖肝,九曲回腸,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杯中之物來消解。
關山月喝得酩酊大醉,仗著上百年來堅不可摧的意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床上,剛一放松,便覺天懸地轉,一切變得虛幻起來。
朦朧中,他有所感應,猛地睜開眼。
一個人影站在他面前,似虛似實,似真似幻。
一個男人!
如果是一個女人倒無妨,那肯定是詩蘭來照料他,但一個男人就不同了,整個武館除了他,就只有新來的無長那個廢物,連義父都不認,不可能來關心他,詩蘭也不會允許任何人踏進他的房間。
強提意志,略清醒的一些,這時他看清了一些,是一個小胖子。
小胖子身材短小,并非站在地上,而是凌空而立,才顯得與正常人一樣高。
關山月猛然又是一驚,能穩(wěn)穩(wěn)飄在空中的只有三種人:智能人、改造人和修士。
智能人、改造人身上有反重力裝置,當然可以克服重力。
但武館有詩蘭在,掌握著所有的監(jiān)控,不可能允許其他人冒犯。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修士。
關山月立即想到了藍家的人。
他被五大修士家族的藍家看中,去當陪練,藍家派人接他來了。
關山月心中頓時一松。
這時,那小胖子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了你這資質,如果不貪杯,早就突破武士,成為我同道中人,現(xiàn)在看來,你只能當陪練了。”
關山月大吃一驚,酒意頓時醒了大半,站起身來,抱拳行禮:“大師,這是為什么?”
“想成為修士的最基本條件是能夠魂魄離體,武士是通過修煉體魄來增強魂魄,以你的資質是大有可能成為修士的。”小胖子惋惜地道:“可惜你獨自修煉,并不知道其他武士為何要禁酒,酒精這東西不僅可以麻醉人的神經(jīng),還會使人的靈魂貪戀**,依賴**,長期飲用更是將魂魄禁錮在**之中,要想成為修士,所有能夠迷幻神志的東西都不能碰,最好連茶都不用,否則就算魂魄修煉到足夠的強度,也無法離開身體而獨立存在。”
關山月呆住,渾身顫抖,汗如漿出,好一會兒,他突然跪倒:“大師,我從此戒酒,不知還有沒有可能挽回。”
小胖子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不可能再回頭了,誰也無力回天,我想,就算是龍圣人也沒有辦法。”
關山月頹然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我一生勤修武道,從不敢懈怠,卻不料毀在這貪杯上。”
小胖子嘆道:“只有滴酒不沾之人,才可能成為修士,關館主,事已至此,后悔也無益,還是隨我去安心做個客卿陪練吧。”
“滴酒不沾!”關山月突然心中一動,說道:“我武館倒有一個從不飲酒之人,清白得像一張白紙,不知他有沒有成為修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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