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關元很快就明白了桑煙的法術難以提高的原因，是受她的精神力限制，這種淺層次法術精神力越強威力越大，就象童海，精神力非常強，可以發動臺風法術，但因為層次較淺，如果對面決斗，絕非紫沖的對手。

    東方關元才不管層次的深淺，實用的法術就是好法術，按他自己的估計，修煉從重力術推衍來的飛行術沒有上百年根本不可能，縱身術與風翔術層次相當，很快就能上手，兩者配合一樣能在空中飛行，只是飛行速度肯定遠遠不如重力飛行術。

    “桑煙，你的問題主要是精神力不足，我教你一個修煉精神力的方法吧。”

    從人家那里偷師，總要有所回報。

    桑煙又驚又喜：“精神力還能主動修煉？”

    通常的說法，精神力只能在修煉法術的過程中一點一點提高，越來后面提升得越慢，沒聽說過還有修煉精神力的法術。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你在安全的地方修煉的時候，不要怕累，每次一定要把精神力耗盡為止，這樣你的精神力增長就會很快。”

    這個方法雖然聽起來并沒有多少出奇之處，但這個枯竭修煉法卻是創世者級的昊天傳授。

    “真的嗎？”桑煙疑惑地道。

    “以后你可以試試。”東方關元笑道：“相信我，保證有效。”

    其余四人見兩人談論的與法術有關，都離得遠遠的，圍在右手辛苦周圍，小聲地商議。

    雪飛花道：“這明明是普通的高科技場景，怎么會有這么多術士？”

    夏秋風嘆道：“天知道！唉，恐怕這次的任務難度會增加許多。”

    風吹屁股涼說道：“有術士高手在，咱們怕什么？”

    夏秋風道：“你懂什么！難度是對所有人的，就算他們無事，咱們也是墊腳石。”

    男兒本色淡淡地道：“空戰，術士沒用。”

    雪飛花道：“對，空戰場景，術士的法術也派不上用場，跟咱們沒什么兩樣。”

    夏秋風道：“可是，他殺起人來連頭發絲都不帶動一下的。”

    風吹屁股涼笑道：“秋風姐，你多慮了，我瞧著他不像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跟無家那賤貨不是一路。”

    雪飛花也道：“咱們又沒惹他，他不會對咱們怎么樣。”

    夏秋風長嘆口氣：“借你們吉言吧。”

    又過了一會兒，右手辛苦慢慢地睜開眼，茫然看著四人。

    夏秋風道：“你沒有變傻吧？”

    右手辛苦艱難地道：“我還沒死？”

    “沒死！”夏秋風道：“你被人救了，就是那邊那位，他叫景元，是個術士高手。”

    右手辛苦看了看對面言談正歡的一對男女，又看了看其他的空座，問：“無家那個欠扁的混蛋呢？”

    風吹屁股涼笑道：“當然是被景元老大殺了，不然怎么救你。”

    右手辛苦掙扎著想要坐起，一邊道：“我要去謝謝他，他真的是救了我一命。”

    當時面對無家，他已經作好了死亡退出的準備，但是這次并不像之前經歷過的多次死亡那樣，他只感到腦袋一昏，仿佛一棵大樹被一陣狂風吹過，驟然折斷，然后進入無盡的黑暗，之后，他慢慢地蘇醒，現在已經記起了當時的經過，知道自己受傷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力，他的精神力之所以沒有連根拔起，是因為有貴人相救，否則他已經徹底死亡，不是死亡后退出。

    右手辛苦聽說過有使人寂滅的法術，只是沒想到被自己遇到，更想不到居然在這等法術下還能活下來。

    東方關元的聽力很好，對幾個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船艙本身就不大，他轉頭擺擺手：“你先歇著吧，欠我的將來再還不遲。”

    他不驕情，不管他是因為什么殺了無家，救了右手辛苦是事實，游戲世界里講恩怨分明，如果他拒絕對方的謝意，右手辛苦很可能反而會覺得是一種侮辱，是瞧不起對方。

    右手辛苦微微點點頭：“我記下了。”

    其他幾個人看東方關元的眼色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認為這是一個比較通情理的術士，不是那種喜怒無常翻臉無情的家伙。

    船艙內漸漸趨于正常。

    幾個人繼續學習操作飛船，桑煙也回到自己的座位。

    東方關元則閉目養神，卻是暗中思考與無家那短暫的一戰。

    雖然說他成功擊殺無家靠的是偷襲，以及五節飛劍的如意，但從根本上還是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這當然要歸功于預判速算。

    能預先判斷無家何時出手，這是致勝的關鍵。

    這使得無家這個強大的老牌術士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點抵抗的余地都沒有。

    只是，預判速算的變化趨勢圖那波動陡變為什么會發生在對方的動手之前呢？

    而且兩次都是，一次是右手辛苦先動手，一次是無家發動強大法術之前。

    這還是預判嗎？

    預判是根據之前的行為變化來判斷之后的動作，是可以理解的延續過程，但這種突變卻很難用預判來解釋，難道僅憑兩人極細微的形體變化就能判斷他們一定會發動突襲嗎？

    這不太合理。

    判斷的條件并不充足，或者說用來判斷的條件少得可憐。

    用遠不夠充足的條件來進行精確的判斷，這哪還是預判，分明是預感！

    預感是憑著一點沒有必然聯系的征兆，不經過分析，直接判斷事情的發生，甚至這些征兆很多時候在事情發生后在記憶里并不留下任何痕跡，就象預感不需要任何條件，無中生有地進行判斷。

    用極少的條件作出的預先判斷，就是預感！

    普通人也有預感，但絕大多數都是偶爾的靈光一現，一生也發生不了幾次，并不能主動地進行預感。

    東方關元曾經就有較強的預感能力，甚至一度與他的意志融為一體，可以主動地進行預感，對預感非常熟悉，所以他能分清什么是預判，什么是預感。

    但他的預感能力來自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諦生，自諦生離開之后，他就失去了主動預感能力。

    現在，東方關元不敢確定的是，他用特殊的速算預判算出來的預判會是預感嗎？

    預感能被計算出來嗎？

    東方關元不敢相信，卻又內心無比地期盼有這種可能。

    他反反復復地思考是否有這種可能，最后想到了諦生。

    諦生是被智能改造的靈魂，原型是大元老慧，雖然仍然是靈魂，卻擁有了智能系統的一些能力，還具有一些異種的能力。

    據東方關元所知，諦生擁有三大能力：破妄眼，影遁術，分魂術。

    破妄眼是諦生的本能法術，不僅可以預感兇吉，更可以調整時速的快慢，極其強大，東方關元就是因為諦生的破妄眼才具有了預感能力，但他的預感能力遠遠不如破妄眼。

    破妄眼如此強大，肯定不是大元老慧自己的能力，只是這種能力是來自系統智能，還是來自異種？

    詩素素說過，終級智能系統截獲了異種的部分記憶片斷，并由此開發出一些特殊的能力，用來改造了大元老慧，也就成了諦生。

    東方關元根據神力子可以穿越各個世界的能力，判斷影遁術很可能來自異種的能力，而他的靈魂衍生自諦生，因而也可以發動影遁術。

    但他不能判斷破妄眼和分魂術是否也是屬于異種的能力。

    翻來覆去思考了很長時間，東方關元判斷：“如果預感能力真的能夠通過計算得到，那么破妄眼極可能只是系統智能的能力，系統也可以調整時速，而反過來說，如果破妄眼不是異種的能力，而是系統賦予諦生的能力，那么預感能力當然可以通過計算得到。”

    東方關元越來越相信他的這個判斷，尤其德爾就說過預感能力是可以修煉的。

    德爾對于東方關元來說，那簡直是智慧的神祗。

    東方關元無條件地相信他曾經的智囊德爾。

    “或許普通人的預感也是通過極少的信息計算出來的，但他們只是碰巧了，并不能主動進行計算。”東方關元猜測：“那些預感能力強的人或許能熟練地運用無意識地計算，我當初的預感能力或許也是下意識地計算出來的，只是雖然感應到了相關的信息，卻并沒有刻意去留意，也并不知道如何計算出來的，但用得熟了，自然而然就能運用。”

    接下來就簡單了，繼續用預判速算的方式修煉預感能力。

    繼續簡化信息。

    信息越少，得出來的預判越接近預感。

    只是，信息越少，越容易判斷錯誤。

    因此，如何取舍各種信息才是修煉預感能力的關鍵。

    東方關元不斷地回想德爾有關時間法則的理論，將之運用到實際的修煉上，就算在用餐的時候也不間斷。

    船艙內沒有再發生突發事件。

    屏幕上，一顆藍白相間的星球越來越大。

    云星快到了。

    之后，又一顆土黃色的星球出現在屏幕的視野。

    夏秋風與雪飛花小聲地交談。

    “秋風姐，我覺得這顆土星是云星的月亮。”

    “不錯，我也是這么認為，它比云星小太多了。”

    “可是，咱們的飛船都離得這么近了，為什么還看不到其他飛船的影子？空戰究竟在哪里進行？”

    “是啊，真是奇怪。”

    其他幾人也大惑不解。

    東方關元留意傾聽她們的談話，也想不明白，用預判速算也算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仔細回想與這個任務場景有關的所有信息，一點點地過濾，想了很長時間，土黃色的星球在屏幕上已經越來越大。

    雪飛花說道：“咱們飛船不會降落在云星的月亮上吧？”

    夏秋風道：“或許這里就是云星戰場前線的基地。”

    這時，東方關元突然想到一個被他忽略的信息，這個任務的名字叫剿滅叛亂智能人。

    是剿滅，而不是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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