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和白飛兩人乘車,一路趕往雞公山,進了行營,還未走進******辦公室,隔著門,便聽到******在屋里怒罵不已。
白飛和戴笠對望一眼,戴笠小聲道:“委座肯定是在為山東的事情生氣。”
就聽******在屋里罵道:“這個該死的韓復榘,國難當頭,不知團結一致守土抵抗,一門心思算計,千方百計保留實力,竟然違抗命令不戰(zhàn)而退,簡直該死!該死!”
這時,白飛和戴笠在侍從通傳下走進了******辦公室。
******氣的團團轉(zhuǎn),一見戴笠,立刻指著他道:“雨農(nóng),你立刻想辦法派人去把韓復榘這個混蛋給我抓來,我要親手槍斃了他!娘希匹!”
戴笠聽******給他這個任務,立刻苦著一張臉。開玩笑,韓復榘好歹也是一方大員,掌管山東多年,手下兵將甚眾,短期內(nèi)他如何能有好辦法將韓復榘擒來?
原來,37年7月日本發(fā)動侵華戰(zhàn)爭前,韓復榘便已經(jīng)是山東的軍政首腦-----山東省政府主席兼第三集團軍總司令,集軍政大權于一身,是名副其實的山東王。他出身于馮玉祥的西北軍,1929年叛馮投蔣,1930年被******任命為山東省政府主席兼第三路軍總指揮。
因為韓復榘是山東的第一把手,又因為山東在華北地位的重要,所以在日本還沒有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以前,為了策動韓復榘參加華北五省三市(山東、河北、山西、綏遠、察哈爾,北平、天津、青島)“自治”或山東“獨立”,意圖挑起中國內(nèi)亂,好得漁翁之利。
從1936年起,日本便屢次派高級官員到濟南訪韓。日本關東軍特務機關長士肥原賢二、日本駐華武官磯谷、日本駐華大使川樾茂繼之、日本關東軍參謀花谷曾均相繼來濟南與韓會面商談,當時韓復榘雖沒有明確答應,但是一直首鼠兩端,跟日本人態(tài)度關系曖昧不清。
而且韓復榘之所以沒有答應跟日本人合作,并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堅定的抗日愛國者,而是因為日本發(fā)動九一八事變侵占東北后,抗日浪潮風起云涌席卷全國,他怕一旦跟日本人合作,自己就會被抗日的浪潮吞沒,成為劉豫、張邦昌之流。所以他為了表示他是抗日的,曾下令山東各縣擴充民團,訓練民眾,學生集中軍訓,說這是“為抗日作準備”。然而他又不愿過于刺激日本人,所以他又下令解散反日會,取締反日宣傳,逮捕堅決抗日的**,逮捕國民黨山東省黨部負責人等。所以說,在1937年日軍大舉侵華以前,韓復榘的對日態(tài)度是“不戰(zhàn)、不降”,既要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抗日愛國者,又不敢過于直接沖撞日本人,他猶豫徘徊,彷徨歧路,最大的希望是能保留他的地盤,永固他“山東王”的地位。
日本人在華北搞了一陣“自治”沒有成功,便圖窮匕首見,于是在1937年7月7日,在北京盧溝橋發(fā)動了全面的侵華戰(zhàn)爭,中日戰(zhàn)爭爆發(fā)了。
戰(zhàn)爭初起,因山東瀕臨平津,戰(zhàn)火易于延及,為加強山東防務,******命令將韓復榘的第三路軍擴編為第三集團軍,韓被任為該集團軍總司令兼第五戰(zhàn)區(qū)副司令長官(司令長官為李宗仁)。上!鞍艘蝗睉(zhàn)爭爆發(fā)后,馮玉祥奉命到津浦線北段指揮對日作戰(zhàn),任第六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并親臨濟南,與韓商談對日作戰(zhàn)問題。因馮沒有軍隊,擬調(diào)撥韓的軍隊去魯北抵抗日軍的進攻,韓以他的防區(qū)在魯東膠濟線而不在津浦線拒絕了馮的要求。馮將此一情況立即電告******,蔣電令韓撥兩個師歸馮指揮。韓雖不得不遵命撥兩師軍隊付馮,但卻不積極支持配合,對馮在黃河北的對日作戰(zhàn),采取袖手旁觀的態(tài)度,致使馮在日軍的凌厲攻勢下節(jié)節(jié)敗退,因此馮對韓的冷漠態(tài)度極為不滿。韓復榘當時曾對主持山東教育的何思源等人說:“馮先生是光著屁股推磨----轉(zhuǎn)著圈丟人!”意思是說,馮在歷次對日作戰(zhàn)中屢遭失敗,魯北抗戰(zhàn)又是如此。
1937年9月下旬,日軍侵華戰(zhàn)爭由平津南移,其前鋒已到達山東德州一帶。10月初,韓奉命將他的部隊全部由膠濟線的高密一帶調(diào)往津浦線,這時對日作戰(zhàn)他已無可推托,于11月上旬,韓親率其手槍旅和朱世勤的特務隊,過黃河迎戰(zhàn)日軍,缺乏重武器的手槍旅抵擋不住日軍的猛烈進攻敗下陣來,他本人也幾乎被日軍俘獲,后來狼狽逃回濟南。
韓復榘回到濟南后,見了教育廳長何思源等人說:“打!打!他媽-的幾乎回不來了!”從這些牢騷中也可看出韓的抗日態(tài)度了。
由于津浦線對日作戰(zhàn)失利,11月14日,日軍侵占禹城,韓部急速退守黃河南岸。
韓復榘在魯北與日軍作戰(zhàn),雖然只是虛晃三槍,損失了為數(shù)不多的兵力,但他卻心痛如割。因為他深知,在那個時代,有了軍隊便有了地盤,有了一切;沒有軍隊,便沒有發(fā)言權,便失去了一切。當時韓復榘有正規(guī)部隊14萬人,民團6萬余人,還有山東各縣的國民兵和義軍壯丁隊,也有3~4萬人,這20幾萬人便是他的實力、他的政治上的籌碼。他深知他的軍隊的質(zhì)量,比不上日本人,如果跟日軍作戰(zhàn),就會輸?shù)暨@點本錢,山東這塊他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地盤也就保不住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趕快退走,避開日軍。所以在日軍還沒有占領德州的時候,他便令省府各廳公務員送眷屬回鄉(xiāng)。10月初,他又令公務人員南撤。11月間,又將省府遷往泰安。12月間又將省府從泰安遷往山東最西南部的曹縣。
至于他的軍隊,韓雖急于想把軍隊撤往平漢線以西,可又找不到撤離山東的理由。當時日軍雖由津浦線不斷向南推進,卻并沒有渡黃河南侵,也未在膠東沿;蚯鄭u登陸,敵人不來進攻,怎好不戰(zhàn)而退?可是西路平漢線日軍卻進展神速,已推進至豫北安陽、冀南大名一帶,有截斷韓部西撤之路的危險。所以韓復榘著急起來,他趕快把重要的輜重和財物運往河南商丘、郾城、周口一帶。11月28日,李宗仁從徐州到濟南視察,韓競當著李宗仁的面部署其部隊撤往河南周口、郾城一帶。李宗仁大為光火,將韓不積極抗戰(zhàn)的態(tài)度電告******。
12月中旬,當韓部與日軍隔黃河對峙的時候,日軍的遠射程大炮不斷向濟南市內(nèi)轟擊,韓復榘為躲避炮火,遷往千佛山寺院居住。
何思源曾到山上勸韓堅守濟南,說:“現(xiàn)在是全面抗戰(zhàn),是民族戰(zhàn)爭,軍隊的一切損失由中央補充,可打消顧慮,況各省皆已出兵,連四川的劉湘、云南的龍云都派兵來到徐州,何況直接受到日軍侵略的山東呢?況且******已說過,以后我們的軍隊退到哪里,哪里的政權就交給我們!
韓復榘說:“你真是太天真了,拿個棒槌當針使!你知道******什么時候跟日本人妥協(xié)?我們就這么幾萬人,這個家底犧牲完了,******再忽然跟日本人又來個什么協(xié)定,華北就沒有我們的份了!他不守南京,卻叫我們死守濟南,叫我們用步槍來抵抗日本人的飛機大炮嗎?”
不管是李宗仁還是何思源,都沒能改變韓復榘棄守濟南保存實力的決心,他仍按他的原計劃將他的眷屬、家私和軍需物資運往南陽一帶,山東省政府也由泰安遷往曹縣。
他對部下說:“這次抗戰(zhàn)是有打頭的。我們不能真打。要保存實力,我們不守濟南,不守泰安,就是為了保存實力!”
當時李宗仁電告韓復榘,不要把后方放在第五戰(zhàn)區(qū)范圍以外。
韓復榘竟說現(xiàn)在是全面抗戰(zhàn),何分彼此。這幾個字,秘書人員照原文發(fā)出,把李宗仁氣的差點高血壓。便將此事電告******。
蔣得悉韓復榘正將其部隊西撤,急電他不得放棄濟南。可韓復榘收到蔣電時已到泰安。
******和韓復榘之間早有矛盾,此時見他坐擁幾十萬軍隊不戰(zhàn)而退,將濟南拱手讓與日本人,并且屢次抗命不尊,便已經(jīng)起了殺機,直恨不得拎起一柄機關槍按在他腦門上將他給突突了。
因此一見戴笠,立刻便命令他去抓捕韓復榘,可戴笠自家人知自己事,現(xiàn)在韓復榘雖然敗退,可好歹也有十幾萬軍隊,讓他去抓人,這不等于要他老命嗎?
戴笠一臉為難,想推辭一下,可現(xiàn)在******在氣頭上,他如何敢說個不字?于是便向白飛投來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幫忙說兩句。
白飛此時卻一副神游物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到,還是裝作沒看到。
戴笠把心一橫,開口說道:“校長,此事我看還需從長計議…”
******一聽,眉頭倒豎。
戴笠冷汗立刻就下來了,連忙道:“校長,學生認為韓復榘現(xiàn)在手中兵將眾多,若是急于置之死地,一旦消息敗露,很容易便將他逼到日本人那邊去了。白將軍一想足智多謀,他現(xiàn)在就在這里,要殺韓復榘,我們不如聽聽他的看法…”
原來戴笠見白飛不理他,索性將他也拖下水,心想先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你身上再說,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阿彌拖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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