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究三媒六聘,八字相合,甚是繁瑣,其過程可以說是在那個時候比起任何一個國家還要復雜,由此可見婚姻大事,對于一個人這一生是多么的重要,否則也不會將其當做儀式。
但是現在不同了,時代在進步,任何事物都會跟隨時代的腳步進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是以婚姻大事,終究比起過去愈發的精簡,但是風氣比起過去卻是愈發的奢靡,當然也不排除有著指腹為婚,或是聯姻這般的陋習。
畢竟,政治婚姻從古至今都未曾變過,任何利益都需要相互媾和,才能讓彼此之間共享其利益帶來的好處。
“高先生,我一見楚嵐這孩子就喜歡,所以在你來之前我就自作主張讓莎燕跟他試著交往一下,您不介意吧?”
風正豪將這個問題放在了臺面上,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如果被拒絕的話,會不會臉上無光,也無視了自己女兒那錯愕的神色。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光臣面對這般坦蕩的風正豪,一時不禁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對方會拐彎抹角,或是旁敲側擊一般。以他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情,以對方的秉性是決計不會這么做的,是以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雖然我名義上是他的長輩,不過這是他自己的人生大事,我也不能替他擅作主張。”
一旁緊張的張楚嵐聞言松了口氣,悄悄望向風莎燕,卻發現她也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心下不禁有些惱火,難道自己魅力這么差?雖然他長得不算特別帥的那種,但也不差好吧?
風正豪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將溫和的目光放在了張楚嵐的身上,“楚嵐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一定知道該怎么選擇,畢竟像我們家莎燕這么優秀的女孩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的確,以風莎燕的姿色,十個男人里面,有九個都會動心,更何況她還是個才貌雙全,有錢有勢的富家小姐,縱然是將來不能繼承天下集團,但以風正豪的為人也不會厚此薄彼,是以這絕對是一位娶了就可以混吃等死的最佳老婆人選。
可惜啊,張楚嵐這家伙性格有些古怪,他平生最不愿意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既不勉強自己,也不會允許別人逼迫自己。所以,以己度人的情況之下,自然也不會愿意看到別人為人所逼。
他很清楚風莎燕是怎么想的,因為他也正是這么想,是以他言辭也沒有太過斟酌,“會長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強扭的瓜不甜,我張楚嵐雖然涉世不深,但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我與風小姐只有數面之緣,甚至連了解都談不上,怎么可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風莎燕望向張楚嵐,那雙倔強也黯淡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亮色,原本她還因為老爸要撮合她跟張楚嵐而不滿,但又因為不愿意違背父親的意愿而選擇了沉默不去抗爭,著實沒想到張楚嵐居然能夠對這么大的誘惑都選擇拒絕,由此可見他的人品如何。
如果不是因為來自父親的逼迫,她倒不介意跟張楚嵐相處看看,縱然是不能成為夫妻,哪怕是朋友也好。
對于張楚嵐拒絕自己,風正豪并不顯得意外,老于世故的他看人十分精準,雖說他有刻意拉攏對方的想法,但也未嘗沒有欣賞張楚嵐為人的原因,很少有這種品質尚佳的青年,面對這樣的誘惑都能夠拒絕。
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他擺了擺手道,“不了解不要緊,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出來的,多少夫妻之間甚至都素未謀面,到后來還不是相敬如賓?雖然年輕人都講求自由戀愛,但有時間,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多少我們還是要遵循一二的。”
張楚嵐苦笑不已,他怎么可能說的過風正豪,是以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光臣的身上。
見其目光望來,光臣眉頭一挑,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風會長所言極是,其實我也很贊成讓楚嵐跟風小姐交往看看,不過婚事的話,現在談論還為時尚早了點。”
這話說的圓潤,著實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畢竟他已經答應了兩個小年輕之間交往,也算是順了風正豪的意思,但是這句話的潛臺詞其實是,這件事情就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我們這些長輩之間就不要插手了。
風正豪雙眼一瞇,看著喜上眉梢的自家女兒和張楚嵐,默然了半響,臉上未曾露出半點不滿,反而大笑起來,“高先生說的對,不如就讓他們彼此嘗試一下相處好了,至于婚事,就暫時不提了。”
風正豪的松口,令一旁看了半天戲的風星瞳面帶詫異之色,在他記憶之中,自己父親決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更改過的,想不到這次居然因為這位高先生的一句話,就改了主意。
比起自己弟弟的不明白,風莎燕倒是對此一清二楚,她很清楚自己父親對這位高先生有多么的忌憚,是以如果能讓自己父親退一步的人,這位高先生便算一個。
眼下因為高先生的插手,風莎燕總算能夠松口氣,只要不是確定了婚姻關系就行,至于自由戀愛什么的。
說真的,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身為先天異人,天生就與常人不同,不愛紅裝愛武裝,那么最想做的,便是如同花木蘭與穆桂英那般成為名垂千古的巾幗英雄。
所以,兒女私情什么的,在如此宏大的理想面前,著實有些不夠看。
見風正豪松了口,光臣淡淡一笑,“難得老友多年不見,就讓這些小輩私下去相互認識一番吧,也被礙著你我二人之間的敘舊。”
風正豪目光一閃,哈哈一笑,“那是那是,莎燕,你把楚嵐和你弟弟一起帶下去吧,記得好好招待人家楚嵐。”
光臣對著馮寶寶微微點頭,后者會意跟著張楚嵐等人離開。
當整個貴客廳只剩光臣和風正豪兩人之時,后者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收斂了起來,“高先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否還有效?”
光臣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道,“自然,只要王家一人不倒,我們之間的協議仍然有效。”
風正豪的臉上再度露出笑容,他等的就是這句話,“那么,不妨將我們之間的合作再深入一下。”
光臣挑了挑眉,頗有興趣的問道,“你打算怎么深入合作?”
“我知道您在尋找八奇技。”風正豪淡淡一笑,“不要懷疑天下會的情報搜集能力,縱然您再如何的神通廣大,也終究只是一個人而已,而我天下會的耳目遠遠不止10萬之數,所以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知道。譬如,那呂家就存在著八奇技…”
呂家存在八奇技,是光臣之前的猜測,因為明魂術太過神奇,神奇到不是異能,而是一種功法,有這么神奇的功法么?跟八奇技太過相似。
所以,光臣就懷疑呂家掌握著八奇技,只不過呂慈那頭老狐貍太過滴水不漏,根本就讓他有種狗咬刺猬無處下嘴的感覺,所以呂家之行沒用任何收獲,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
現在,終于從風正豪的口中證實了這點,呂家的確握有八奇技。
這是一種誠意,風正豪免費附送了一條消息,無論自己愿不愿意,他都必須承對方一個情。
思考了片刻,他淡淡一笑,“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想讓我勸楚嵐加入你們天下會,并且幫那小子坐上天師之位,而你則告訴我,八奇技的所在。”
被光臣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風正豪也不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沒錯,既然高先生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只要高先生愿意幫助我,那么天下會的情報資源任由你調配,無論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光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緩緩起身,“我姑且考慮考慮。”
風正豪笑著點了點頭,他不急。
天下集團15樓會所,這里是專門供貴賓休息、娛樂的場所,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可以享受宛如帝王一般的快樂。
此刻風家的姐弟就在這里招待張楚嵐和馮寶寶,讓沒見多少市面的二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貧窮限制了想象。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吃了個飯,又有專業的異人進行按摩,梳理筋脈,簡直不要太舒服。
張楚嵐毫無形象的發出呻吟,弄的一旁的三人滿頭黑線。
原本風莎燕以為最先忍不住的應該是自己,但誰知道先動手的居然會是馮寶寶。
“唉喲,寶兒姐,這樣很痛的好不好?”
“知不知道你很吵?閉上嘴巴,老實點。”
張楚嵐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也讓風莎燕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這家伙在自己面前表現的跟個痞子一樣,絲毫看不到他對自己的尊重,卻對一個邋遢、討厭的女人表現的如此畏懼,著實是令她有些心緒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復雜。
很快,閉上嘴的張楚嵐終究還是憋不住又開口了,“寶兒姐,你說高叔跟會長有什么好談的?我還不知道,原來他們以前認識。”
馮寶寶不知道,所以沒有回答。
倒是親身經歷過的風莎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早在四年前,你高叔就跟我爸認識了,那個時候是在上海。”
聞者無心,聽者有意,風星瞳可是記得四年前,自己這位姐姐可是鬧著要去給風鈴姐報仇,而且對付的還是王家的人,雖然后來老爸把她帶了回來,但是其過程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只是聽說那個時候魔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那位王家未來的繼承人失蹤,聽說是被人綁架,然后又被尋回,這其中的過程如何,不禁引人深思。
想到這里,他也愈發對這位高先生感到好奇了,這位先生到底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而自己的父親和姐姐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望向與張楚嵐互動的姐姐,風星瞳忽然嘻嘻一笑,他覺得自己父親的謀劃很可能會成功,因為這兩個彼此之間似乎并不排斥呢。
張楚嵐還是跟著光臣一起離開了,臨走之前,也帶走了被忽悠了半天的柳妍妍,她離開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忽悠,以為張楚嵐是因為自己的交涉離開,而光臣和馮寶寶則是來接他們的。
于是,張楚嵐開著車,一臉無奈的看著坐滿的人,“我說,為什么一定要是我開車?我沒有駕照的好不好?”
柳妍妍翻了翻白眼,“大家都為你辛苦了一天,而且你還意思說啊?居然自己不聲不響的就跑去了天下會。”
“你懂什么,我這是去做客,我又不是加入天下會。”張楚嵐切了一聲,又忽然意識到不對,“我剛才說的,好像是因為我們要駕照吧?”
“這里每個人都沒有駕照。”
“那你憑什么認為我會開車啊?”
“你現在不是開的好好的嗎?”
耳邊聽著二人的斗嘴,光臣淡淡一笑,思緒不禁飄向不久之后的羅天大醮,相信那會是群英薈萃且精彩紛呈的一出大戲。
不過,在此之前,卻是需要確定是不是要跟風正豪進行合作,將楚嵐這小子推上天師的位置。當然,這也要看這小子的意愿。
斟酌了片刻,他不經意的問道,“楚嵐,你愿不愿成為天師?”
專心開車的張楚嵐聞言一怔,若無其事的反問道,“成為天師有什么好的?我可不想當道士。”
“龍虎山不禁葷腥,不禁婚娶,當了天師了不是不能喝酒吃肉,娶妻生子。”光臣笑了笑道。
張楚嵐有些意動,“這么好?似乎這個天師也不是不可以當啊。”
“不過,若是你成為天師的話,就必須一直居住在天師府里,非大事不得行走,非大事不得出手干預異人界中的事情。”
聽到這里,張楚嵐不禁皺眉,“那這跟坐牢有什么區別?”
光臣笑而不語,的確跟坐牢沒區別,所以他才不當這個天師。而此刻,他也知道了張楚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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