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還沒進得公堂,就被及時迎上的衛(wèi)貞貞帶往了后宅,或許是緣分,他一向在山莊中除了對花雨和李尋漁以及寇仲、花云有幾分親近外,對其他人從來都是一臉不溫不冷,超然淡漠的態(tài)度,卻唯獨對初次見面的衛(wèi)貞貞眼有柔和。
連花雨也嘖嘖稱奇,人跟人的緣分還真是難以言述。
不過,衛(wèi)貞貞這樣安靜單純可愛的性格,恐怕沒有人不喜歡,當然,同為女人的可能會有例外。
徐子陵不知道花雨把他從山莊叫來打算如何安排,但也能猜到,必然是要讓他擔任什么棘手的職位。
實話說來,他更喜歡山莊的環(huán)境,與山水為伴,與天地自然為友,求真悟道,何等自在與滿足。
如果沒有戰(zhàn)隊統(tǒng)領以及山外學院執(zhí)法隊的職責,他真的會從此不理世事,一心求真悟道。
但是人生一世,誰又能真的做到了無牽掛,不受紅塵羈絆?!
這山外山莊是他的家,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源自于山外山莊的給予,山外山莊于他有再造之恩,更別提山莊內有一個在他心中似姐似母的李尋漁。
越是淡漠的人,便越是重情,因為他們的情很少,便顯得更加珍貴。
因為這份恩,因為這份情,山外山莊的事情,他便責無旁貸。
既已來了,那就順其自然即可,一邊跟衛(wèi)貞貞輕柔而自然地聊著,一邊聽從她的安排安頓他帶來的一百戰(zhàn)衛(wèi)。
“貞貞姑娘,你不用那么生分地叫我六公子了,就叫我子陵吧,以前素婉和秋玲她們都這樣叫的。”
衛(wèi)貞貞聞言一呆,旋即俏臉發(fā)紅,看著徐子陵清俊的臉龐,如星辰般清亮的眼睛,忙不及地把臉垂下,囁嚅的聲音如蚊蠅般。
“這。。。。這不好吧,你是六公子啊。”
一邊說著,還一邊忙不迭地倒退了一步。
徐子陵輕柔一笑,俊顏展露,如清風流云般自然而親切,道:
“沒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這么叫的,再說莊主,三嬸都不會介意,反而還會喜歡這樣。”
聽聞花雨還喜歡這樣,衛(wèi)貞貞有些疑惑,她常聽的可是尊卑極嚴,這樣的話豈不是失了尊卑?
不由抬起頭,帶著疑惑而訝然的神情道:
“真的嗎?”
旋即腦中也閃過這些日子來花雨的言行舉止,好像,好像莊主確實不太在意這些啊。
所以就又自問自答道:
“唔,好像是這樣啊,嗯,那好,我就叫你子陵吧,你也可以叫我貞貞。”
隨著言語,衛(wèi)貞貞的臉也就沒那么紅了,反而有著幾分開心地同意了徐子陵的提議,還投桃報李地允許了徐子陵叫她貞貞。
看著俏麗自然,帶著笑容的衛(wèi)貞貞,徐子陵也不由笑得更柔和,他也說不上為什么,自從他見了衛(wèi)貞貞,就對她有一種無法言語的親近和好感,所以才有了他這刻意還帶著幾分討好的親近。
要是換一個人的話,以徐子陵的性情,親近?那只能是個笑話。
此刻的公堂之中,卻是有了變化。
衛(wèi)貞貞走了沒多久,便有巡檢衛(wèi)跑步傳來了消息,郭玉峰得了消息后,跨步回到公堂,一拱手,道:
“啟稟府主,有巡檢衛(wèi)來報,秋玲和郝偷兩位副總巡檢負責的西區(qū)發(fā)生群體斗毆,所有人等都已被拿下,由郝偷副總巡檢正帶來府衙。”
花雨眼睛微微一瞇,隨即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秘籍一收放回,道:
“呵呵,看來今天咱們總巡檢府是要開張了,去告訴郝偷,直接帶來公堂,本官親自審理。”
“是!”
不過半刻鐘,郝偷便帶著一隊人走了進來。
身穿官袍的郝偷到底有了幾分正形,面色嚴肅,目中含煞,雖不說是龍行虎步,卻也方正剛硬。
由于他一身功夫皆在手上,而且也不是什么沖鋒喊號的小嘍啰,便也不必如巡檢衛(wèi)一般必須身懸腰刀,只是雙手自由懸于兩側擺動。
進了公堂,郝偷快行幾步,到得公案之下,對著案后肅然端坐的花雨躬身一禮,道:
“郝偷參見府主!”
言行舉止,有板有眼,只是不時滴溜一轉的眼珠子大大壞了這一副好形象。
花雨也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端坐堂上,威嚴自生。
“何事?”
郝偷一愣,立馬也反應過來,府主這是想下狠手啊,眼珠一轉,恭聲答道:
“回稟府主,屬下今日辰時末時在城西區(qū)巡邏,于柳里街見有人聚眾毆斗,毀市砸屋,擾民亂治,特尊大隋律法上前勸阻,但此群流氓惡霸不止不聽,還辱罵官府,侮及朝廷,屬下不得不依法將之逮捕歸案,聽候府主發(fā)落。”
郝偷在堂下說的振振有詞,一臉認真,堂上的花雨卻是目光幽幽地盯著他,心里既好笑又驚訝,以前居然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居然如此奸猾黑心。
這一番回稟,明里是據實以告,實際卻是直接給這伙人扣上了擾民、毀財、無視法度、辱罵朝廷四項罪狀,而他自己則成為了秉公執(zhí)法、一心為民的大好官員。
這小子簡直是天生混官場好手啊,這一手栽贓嫁禍雖說還有些許缺陷,但他能在轉瞬間明白花雨的意圖并這樣做出來,花雨也不得不贊嘆。
有這樣的天分,看來可以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
如斯想法即閃而過,花雨便轉頭看向堂下那群被巡檢衛(wèi)看押著,倒縛雙手,卻依然桀驁不馴,罵罵咧咧的斗毆之人。
這群人卻也不傻,雖然罵罵咧咧,說郝偷是胡說八道,但心里卻都機靈精明著,眼神時刻關注著坐于堂上的花雨,他們可是很清楚那才是真的能決定他們命運的人。
瞟見花雨那平淡而不帶絲毫情緒的眼神看到自己身上,這群人無端心頭一緊,罵咧輕松的心態(tài)立馬消失。
“爾等不服朝廷教化,亂法擾民,將我大隋朝廷置于何處?跪下!”
花雨言辭如刀,冷冽生寒。
跪下二字剛出口,這些人中性情桀驁之人便目露狠色要反駁。
但押送他們的巡檢衛(wèi)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容他們說出辱及頂頭上司的話來,齊刷刷帶鞘腰刀砍下,這些人腿彎一痛,便噗通跪下。
但堂上花雨和郝偷的眼神卻都看都沒看這些人,而是盯上了被押在最后面的一人,三四十來歲,面容粗豪,吊角眼,身形魁偉,就在所有人被打得跪下之時,他卻一腳踢飛了身后押送他的巡檢衛(wèi),陰鷙的目光直直盯著公案之后的花雨。
這人一腳踢飛了身后巡檢衛(wèi),綁縛雙手的繩子也被勁力震斷,其他巡檢衛(wèi)迅速反應過來,拔刀圍圈,警惕地防備著。
他們修為最低都是后天六品,能從一輪輪比斗中脫穎而出成為巡檢衛(wèi),戰(zhàn)斗經驗相當豐富,但卻被人看也不看地一腳踢飛,這樣的實力,絕不是他們單獨能對付得了的,圍住他并肩子上才是正理。
堂上的郝偷眉頭一緊,手上一枚飛鏢已經入手,負于身側,隨時可發(fā)出,對著圍住這人的巡檢衛(wèi)喝道:
“都退下!”
他們雖然不解郝偷這位副總巡檢為何讓他們退下,這豈不是會放跑這人?
好在前幾日的紀律訓練有些效果,已拔刀圍住那人的巡檢衛(wèi)稍一猶疑,卻還是果斷后退至墻角,但手中刀卻并未歸鞘。
那人冷眼不屑地看著巡檢衛(wèi)后退,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郝偷踏步上前,嘴角冷笑道:
“好啊,沒想到還藏了你這樣一條大魚?怎么,在這巡檢府堂之上你還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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