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金陵城中,最近炙手可熱的吳侯就被禁衛(wèi)軍的士兵給包圍了,這個消息傳開,楊府四周,立刻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人人都在猜測著,吳侯究竟又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天子,引得禁衛(wèi)軍的士兵都來了?
楊府的大門緊閉,任憑蕭儼在外叫喊,依舊沒有一點反應(yīng)。這更加劇了眾人的猜測,有不少人更是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吳侯被天子禁足的事情,有人甚至覺得,吳侯的好運很快就要到頭了。
天子心情就像那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前些日子風(fēng)光無限的吳侯,隨著上一次被禁足之后,看來已經(jīng)失寵了。這對于某些人來說,自然是極好的消息。
人群中,幾名百姓打扮的人退了下去,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后,這幾人立刻狂奔起來,把消息傳了回去。李弘冀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大理寺卿帶兵去楊府捉人,這代表了什么?難道是蕭儼查出來了,把周娥皇換走的罪魁禍?zhǔn)祝褪菞瞽I?
李弘冀立刻興奮了起來,他立刻吩咐士兵,準(zhǔn)備戰(zhàn)馬,直奔楊府。李弘冀到楊府的時候,楊府內(nèi)外,已經(jīng)擠滿了人,兩百禁衛(wèi)軍士兵已經(jīng)分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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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把楊府四周牢牢圍住了。
楊府不開門,蕭儼想要硬闖,卻被高澤勸慰住了。高澤的理由很簡單,卻讓蕭儼顧忌,吳侯畢竟是天子寵愛之人,若真的沖突太過,恐怕面子上大家都不好看。
蕭儼猶豫的時候,楊府的大門打開了,楊璉身著華服,慢慢的走了出來,目光淡然地掃視了一眼眾人,這才問道:“蕭寺卿,你這是做什么?”
“吳侯,昨日城南發(fā)生大事情,我奉天子之命,請吳侯前去問話。”蕭儼生恐楊璉不肯就范,特意把天子之命幾個字吐得特別清晰有力。
“哈哈!”楊璉哈哈笑了兩聲,問道:“城南發(fā)生大事,與本侯有什么關(guān)系?蕭寺卿你說是天子之命,可有圣旨?”
“這個嘛,倒是沒有,不過……”蕭儼求救似的看著高澤,希望高澤能幫他說話。
高澤咳嗽了一聲,道:“吳侯,陛下的確下過這樣的命令。”
陳可言冷冷地看著楊璉,道:“吳侯,本將率領(lǐng)的兩百士兵已經(jīng)把楊府團團圍住,吳侯還是束手就擒吧!”
蕭儼臉色一變,楊璉已經(jīng)哈哈笑了起來,道:“陳將軍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高澤忙道:“陳將軍,我等奉陛下之命,是請吳侯進宮的。”
陳可言冷哼了一聲,退到一旁。
蕭儼道:“吳侯,請!”
楊璉淡淡一笑,道:“來人,把本侯的戰(zhàn)馬牽來。”
“喏!”楊璉身后的一名家丁應(yīng)諾著,很快就把戰(zhàn)馬牽來。楊璉翻身上馬,道:“諸位,請!”
“請!”一行人都上了戰(zhàn)馬,朝著皇城趕去。
人群中,李弘冀注視著這一切,嘴角浮起了微笑,他看了身邊的郭榮一眼,低聲道:“郭大哥,如今該怎么辦?”
郭榮道:“楊璉被捉的原因不明,但不管怎樣,這個落水狗自然是要痛打的。燕王不妨立刻進宮,打探消息,若是真的對楊璉不利,便可趁機攻擊,讓他無法翻身。”
“好,既然如此,孤立刻進宮!”李弘冀說道,立刻策馬繞道,提前一步覲見父皇。
李璟被吵醒之后,心系大事,再也沒有了睡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事情怎么會和吳侯扯上了關(guān)系?如果這事情真的與吳侯有關(guān),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該要如何取舍?
李璟想著的時候,有小太監(jiān)進來報告,說燕王求見。李璟想了好一會,這才讓人把燕王帶了進來。
李弘冀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悶聲悶氣,一臉郁悶的道:“兒臣見過父皇。”
“好了,燕王,你起來吧。”李璟說道。
李弘冀站起身來,故作可憐,束手在一旁,卻不著急說話。
李璟不由奇怪了,道:“燕王,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父皇,這都過去好一段時間了,蕭寺卿還沒有結(jié)果,恐怕這件事情,他是無能為力了。”李弘冀說道,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李璟嘆息了一聲,盡管燕王在婚禮上的表現(xiàn)讓他太失望了,也丟進了皇家的顏面,但他相信,燕王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毀城墻的事情來,他也一度懷疑是楊璉,但如果沒有證據(jù),他又能拿吳侯怎么樣呢?
李璟正要說話,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高澤先走了進來,當(dāng)他看見燕王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后道:“陛下;吳侯來了。”
“宣!”李璟說道,負(fù)手踱步,略略思考,道:“燕王,你也留下來看一看吧。”
李弘冀心中狂喜,表面卻不露聲色,拱拱手,道:“兒臣多謝父皇。”說著,退到一旁,心中十分焦急地等待著。
又等了片刻,楊璉、蕭儼兩人隨著高澤走了進來,“微臣見過陛下。”兩人拱手施禮。
“罷了。”李璟轉(zhuǎn)過身來,停下來看著楊璉,問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楊璉搖搖頭,不解地看著蕭儼,道:“敢問蕭寺卿,這是怎么回事?”
李弘冀在一旁,瞇著眼睛打量著楊璉,心中在猜測著,蕭儼究竟掌握了什么證據(jù),難道是在城南,終于發(fā)現(xiàn)了周娥皇的蹤跡?
蕭儼拱拱手,道:“吳侯,昨夜城南發(fā)生爆炸,上百步的趨于被夷為平地,百姓死傷無數(shù),吳侯當(dāng)真不知?”
“本侯怎么會知道?再說了,城南發(fā)生爆炸,與本侯有什么關(guān)系嗎?”楊璉很是吃驚,一連問出兩個問題。
蕭儼冷笑了兩聲,道:“吳侯,真人也就不說假話了,這段時日,我一直派人暗中監(jiān)視你,吳侯這段時日,晚上都會去城南,我原本以為是藏匿周娥皇的地方,但此刻想來,卻不是了。”
楊璉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問道:“蕭寺卿果然單子夠大,派人監(jiān)視本侯府上。”
蕭儼不理楊璉的奚落,繼續(xù)道:“初步勘察、詢問,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主要有兩個功能,一是打造鐵器,這其中主要是打造兵器;其二,這個地方還在暗中制造火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日火藥爆炸,這才引起了這場災(zāi)難。”
楊璉道:“私下建造兵器,制作火藥,與本侯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大了,此地若非吳侯所有,吳侯怎么會夜間趕去巡視?”蕭儼責(zé)問。
“陛下明察,這幾日微臣都在府中,并未外出,至于城南的火藥爆炸,總會有跡象可查。蕭寺卿若是能拿出真憑實據(jù),證明那個地方,是微臣的財產(chǎn),微臣愿意領(lǐng)罪。”楊璉說道。
李弘冀在一旁摸著下巴的短須,態(tài)度有些遲疑,城南的火藥?楊璉難道也在那里有所企圖?
“吳侯,莫要等到證據(jù)確鑿了再認(rèn)罪,那時候,可就晚了!”蕭儼說道。
楊璉淡淡一笑,道:“如此說來,蕭寺卿還沒有足夠證據(jù),難道蕭寺卿執(zhí)掌大理寺這么多年,靠的都是猜測?”
蕭儼一時為之語塞,但他仍然不肯放棄,道:“陛下,微臣屬下跟蹤吳侯多時,親眼看見吳侯出入那個地方,絕對不會有錯。”
楊璉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忽然豎起了兩根手指,道:“蕭寺卿,如果要證人,本侯可以找出一百人,你信嗎?”
“你那是作假!”蕭儼喝道。
“蕭寺卿的屬下作證,那也有作假的嫌疑。”楊璉說道。
李璟忽然開口,道:“夠了!蕭卿家,你有什么證據(jù),不妨拿出來,也好讓吳侯心服口服,在這口舌之爭,并沒有用。”
“陛下,證據(jù)正在收集,想來半個時辰后,就能得到了。”蕭儼說道。
“半個時辰?嘿嘿。”楊璉笑了笑,這笑聲在蕭儼看來,無比的刺耳。
李璟沉吟了好一會,道:“半個時辰,等等也無妨。高澤,你令人準(zhǔn)備一些點心,泡上幾壺茶,等一等,也就到了。”
高澤應(yīng)著,退了下去。
書房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了起來,李弘冀死死地瞪著楊璉,仿佛要一口吞下楊璉的模樣。
楊璉倒是不在乎,等了片刻,高澤帶著人端來了點心、茶水,李璟吩咐幾人吃點東西再說。
蕭儼有些不習(xí)慣,拒絕了。楊璉也拒絕了,只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不餓。倒是李弘冀有些餓了,拿起點心就開始吃了起來。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一名小太監(jiān)匆匆來了,道:“陛下,大理寺少卿求見。”
“宣!”李璟立刻說道,他也想盡快弄清楚事情真相。
高澤拱拱手,道:“陛下,老奴帶他進來。”
“如此甚好。”李璟點頭,對于高澤,他很是信任。
高澤出去之后,御書房內(nèi)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了,蕭儼瞟了一眼楊璉,心想這下證據(jù)確鑿了,楊璉還能逃得掉嗎?
楊璉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一點都不緊張。
李弘冀心中暗罵一聲,心想莫要囂張,早晚要你好看。“
半頓飯時間不到,高澤領(lǐng)著大理寺少卿張登海進來了,張登海神色凝重,走上幾步,道:“微臣拜見……”
“好了,有什么證據(jù)趕緊拿出來吧,朕想諸位也都迫不及待了吧!”李璟瞇起眼睛,神態(tài)有些猙獰,就算這事情和吳侯沒有關(guān)系,私下打造兵器,制造火藥,就已經(jīng)是大罪了,這些人,偷偷摸摸的做這等事情,莫非是要造反嗎?如果是吳侯的話,李璟就更為郁悶了,他自問對楊璉不薄,楊璉這樣形同造反的行為,如果確實,就算是駙馬,他也不能容忍。
張登海看了蕭儼一眼,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么,蕭儼卻沖著他,使了一個眼色。
李弘冀迫不及待地道:“張少卿,勘察的結(jié)果是什么?”
張登海咳嗽了一聲,忙道:“陛下,經(jīng)過挖掘,這一次的確是火藥引起的爆炸,波及的范圍方圓足足有三百多步,燒毀了十余間民舍,死亡接近百人。”
李璟握緊了拳頭,死了這么多人,金陵城中,必然人心惶惶,而且這樣的事情,意味著什么?每逢國家有大難,或者是即將滅亡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一些天災(zāi)人禍,難道這一次的災(zāi)難,意味著什么嗎?
“除了死了這些人之外,經(jīng)濟損失至少在白銀五千兩以上,若是要重建這一帶,還要花費更多的金錢。”張登海繼續(xù)報告。
“說重點。”李璟雖然關(guān)心損失,但這一次幕后的主使者是誰,他更加關(guān)心。
“是,陛下。經(jīng)過調(diào)查,這間作坊是黑作坊,并沒有得到官府的許可。而這個地方的房產(chǎn),屬于一個叫做汪成的商人。”張登海說道。
李璟聽見這樣的情報,心中仍然疑惑,琢磨不透,這個汪成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李弘冀忽然笑了起來,他走上兩步,道:“父皇,微臣建議立刻調(diào)查這個汪成,看看他究竟為何人效力。”
蕭儼也走了出來,道:“微臣附議。”
高澤不明白情況,心中不由有些緊張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楊璉,見他依舊一副不緊張的模樣,心中不由更加奇怪。
“吳侯,你以為如何?”李璟見楊璉不說話,也就開口問道。
楊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陛下,微臣認(rèn)為,這件事情的確需要詳查,不過,從如今局勢來看,微臣還有幾個建議。”
“哦?什么建議?”李璟問道。
楊璉看了蕭儼一眼,道:“陛下,如今看來,蕭寺卿似乎對微臣很有意見,這一次辦案恐怕不能公平處理,微臣建議,三司會審,這樣,微臣才會覺得心安。而且這樣,似乎也很更公平一些。”
李暻看向了蕭儼,問道:“蕭卿家,此事你覺得如何?”
不等蕭儼說話,李弘冀搶先開口,道:“父皇,兒臣贊同吳侯的意見。”這對于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李弘冀迫不及待地答應(yīng)了。
蕭儼沉吟了片刻,也拱手說道:“陛下,這是一個好意見,微臣贊同。”
“好!”李暻斬釘截鐵地吐出了這個字,掃視了一眼幾人,道:“既然你們都如此默契,認(rèn)為要三司會審,那么朕就答應(yīng)你們的請求,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絕不能出任何紕漏,禁衛(wèi)軍的士兵,朕也可以撥一部分士兵供你們驅(q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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