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鶯催促來人道,“你還不快些說,我柳姐姐難道有什么大事?該快講時你不快講,看看把我?guī)熜旨背墒裁礃幼恿!?br />
“高大人,小人來時只是聽說柳夫人心情不大好,聽說夜里還哭過……小人還聽說柳夫人拒絕給小公子喂奶,一次也不喂、也不抱他……但柳夫人的人倒沒事!
高別駕稍稍放了心,不過仍然嘀咕道,“這也是大事呀,不知她怎么了……如何是好!”
樊鶯問,“那我兒子怎么辦,喂什么?”
“回夫人,是崔夫人在鎮(zhèn)上找了兩位模樣看得過、脾氣也和順的女子,她們也是剛剛生了孩子的,輪流過來喂小公子奶吃!
高峻在底下團團轉(zhuǎn)了兩圈兒,然后喊婆子,“媽媽你有經(jīng)驗,馬上、立刻和樊鶯、思晴速去山陽鎮(zhèn)!”
婆子嘀咕,“你忙那些亂事都忙忘了,我早想去,但家中一個送我的人都沒有,我怎么去!還好,大概可以趕上崔嫣那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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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圖城那里樊鶯和思晴就去不了了,兩人精心準備的衣裙也用不上,馬上準備車輛,與婆子起身往山陽鎮(zhèn)去了。
此刻坐在浮圖城的喜宴上,高大人還是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心早飛到山陽鎮(zhèn)去了。平安生產(chǎn)了本是喜事,柳玉如哭什么?為什么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呢?這里邊一定有大事。
他準備把浮圖城的事情料理出個頭緒,然后也趕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恰逢郭都督讓他也講兩句,高峻起身,努力把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中來,舉了酒杯道,“眾位,雉臨和奴必亞大喜之日,我感覺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就是要計議一下,將來他們的兒子要怎么安置……”
眾人連郭都督和阿史那薄布在內(nèi),都以為高別駕一定說些軍國大事,誰知他卻說到了這件事情上來。不過此時說起來就是高別駕在插科打諢、增加喜慶之意,于是他們都仔細去聽他再說些什么。
別駕道,“孩子是我們西州、浮圖城的未來,吃的、喝的一定要跟上,小身板子一定要養(yǎng)得壯壯的才好……”眾人一連聲地贊同。
高峻順著自己的思路,再想著自己的事,于是不由自主地再往下說,“萬一奴必亞將來生了孩子不好好給他喂奶、再哭鼻子……列位說怎么辦?”
大廳里一下子就肅靜下來,眾人都是一愣,唯有雉臨瞪了眼睛問,“怎么,還有這種事?!高大人,你總是料事在先,快給我拿個主意。”
高別駕此時已經(jīng)清醒了,都不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些什么。他往回轉(zhuǎn)了話頭道,“我哪知道怎么辦,只是在這里給你提個醒,具體的還須你與奴必亞商量……我是說,將來等他們長大了,西州軍界、天山牧場還等著他們?nèi)コ鋵崱^不能餓著他們,不然別說阿史那薄布大汗不干,我也是不干的!”
底下有人恭維道,“西州高別駕果然想事與眾不同,新娘子剛進門,就想到了孩子的事情、想到了他們的將來,難怪高別駕處處得勝!”
高別駕忽然再想起了奶媽之事,覺著不吐不快,又接著說道,“西州這點人還是太少了,這么大片地方?jīng)]人怎么行?我準備和郭都督提議,凡是州內(nèi)有生養(yǎng)的人家,不論城鄉(xiāng),一次性獎勵銀錢若干,免庸、役一到兩月為好……當然誰不好好喂奶的一律不享受這個待遇。”
大廳里一片叮叮當當碰杯之聲,“我們一齊敬都督和高別駕一杯”。
這場盛事一直鬧了一天一夜方才罷休,之后高峻按著郭都督的授意,緊鑼密鼓動安置浮圖城官員和城中人馬,他要先一步拿出安置意見,待長安的奏章返回來后立即著手落實。
浮圖城原來八千人馬留在沙丫城兩千,城內(nèi)還有六千,這也太多了。在浮圖城養(yǎng)兵過多沒什么用處,也會耗去大量的銀錢擠占其他事業(yè)的用度,除有一部分留守之外,其他的都要找個去處。
高峻的意思是,一方面在西州各處守捉、戍鎮(zhèn)上再增加些兵力,大概需要一千人。再分一部分去焉耆,大約一千人。
天山牧各地牧場里也要增加一部分飼牧力量,這部分人可多可少,凡是上些年紀的,體力跟不上的,都可吸收到牧場里來。另外,高峪兩處牧草場也需要人,這么一分派,浮圖城最多能剩下五百到八百人。
一與阿史那薄布商量,阿史那薄布毫無意見,現(xiàn)在他沒別的想法,早已看出西州從都督到別駕一干人并未把他們當外人,他此時的心態(tài)是從沒有過的清爽,以后每天都可以茶壺捏著,也不必再給這些兵馬操心吃喝,何樂而不為。
接下來就是那些原有官員的安置,這倒沒有多難,大部分官居原職,只需在細節(jié)上多考慮一下即可以了。
高峻身邊只剩個麗容,他帶了麗容回到牧場新村,蘇氏也跟回來。家里再一次冷冷清清,只有瘸腳的老漢帶了他小孫子看門。
紇干承基就拴在高別駕的院門口,白天時,村中的孩子們已經(jīng)圍著紇干承基打鬧了一天。有的孩子一開始時害怕這個怪人,慢慢地膽子大些了,就騎到紇干承基的身上當馬,呼喝著讓他往東往西。
紇干承基脖子上套了鐵鏈子,一開始撐目呲牙地嚇唬他們,后來就冷不防地揪住了一個,威脅說再也不放他走。
孩子百般掙扎不能解脫,哪知瘸腳老漢出來喝道,“嚇到他們無論哪個,看高大人回來不收拾你!”于是,紇干承基趕緊一下子松開他,再換上一副順從的樣子。
老漢一天時間也沒好好給紇干承基一頓飯,此時再讓孩子們折騰了一天,早就筋疲力盡了。天黑后,他一見高峻帶了麗容回來,便訕著臉說,“高別駕,總得給我些吃的,也好不餓死了耽誤你出氣……”
麗容道,“蘇姐姐,我們?nèi)ヅ!?br />
高峻上來踹他一腳,“聽說過狗有說話的嗎?”紇干承基連忙閉嘴,而麗容手里拉了蘇氏,已經(jīng)進院子往廚房去了。
晚上飯端上桌,高峻才發(fā)現(xiàn)蘇氏也在,他知道這都是麗容的主意。
他有那么一刻認為,柳玉如在山陽鎮(zhèn)哭鼻子,就是因為蘇氏進到家里來了。他對麗容這些日子有些熱心于蘇氏之事有些不快、又不好發(fā)作,只是說,“把老爹和他孫子也叫進來一塊吃!
飯間麗容一連說了幾次話,高大人明明聽到了都沒有吱聲,飯后,他指著那些剩飯對瘸腳老漢道,“弄個槽子,給那狗吃,再給他在院子外頭搭個窩棚。”
麗容對高峻的沉默有些生氣,這分明是他故意的。蘇氏和她在焉耆舍死護橋,到家里吃一次飯還能怎么的?再說柳姐姐也不在家,就把他嚇成這樣?
有心一甩手回屋,但蘇氏還坐在那里,一時氣氛有些尷尬。蘇氏道,“高大人,你是不是在琢磨浮圖城的人事安排?我倒是有些想法。”
高峻眼睛一亮,問她,“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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