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文件,周大舅也不避諱自己聽到了妹夫的話,在他的心里總是想著,一家人,不用太見外!并且這么多年以來,他也是這么做的。這時候插起話來,根本沒一點兒壓力:
“什么閑話,你無非就是擔心人家說你非要攀著趙家這門高親嘛!”周大舅十分不滿。
是,攀了高親了,可是這高親是誰想攀就能攀的嗎?是咱們哭著喊著要攀的嗎?這不是緣份到了,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是有些看不透!”申建業語調低沉地。雖然他對大舅哥時不時的指點很習慣。并且這時候他的心思確實也在掂量世人的目光。在計較得失。
他的好名聲中,有很大一部份來自養申秋這件事,為此大家都送他一個義字,可也有人會在背后嘀咕他是故意為之,大院里雖說沒有太多的是非,但也不是一片凈土,之前也有一些聲音在說他軟刀子殺人,冷暴力n申秋。畢竟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這些聲音隨著申秋上大學后漸漸小了,隨著申秋的失蹤漸漸消失了,直到申秋結婚的時候這些小聲音才沒人敢說,可,申建業的心底里卻是永遠忘不掉的。
這時候,秋山活著回來了,自己不認,這些聲音會怎么說?申建業不敢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害怕這些聲音的響起。
“你又不是為別人活,再說了,這時候太敏感,秋山這個人,呆會兒看情況,能不認自然是不能認的,于公于私都不能認!”
“我再想想!”申建業說完就做閉目沉思狀,再也沒有說話。
周大舅看了他一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低頭又看向手里的文件。薄薄的文件,卻一直沒有翻動。手里的紅藍鉛筆也一動不動地夾在兩指間。
疾馳的汽車帶著兩人飛快地由軍用機場趕向城中心。
閉目養神的申建業心潮起伏,心里明白著哩,大舅哥說這話正經沒一點錯。國同聯邦那是古來就存在的世仇。礙于所謂全球聯合會上,各國簽定的和平協議,兩國表面上維持著一定的平靜局面,但是,對于聯邦來說,要害部門的職位,凡同國有關系的人,是不可能擔任的,如果申建業這時候認了秋山這位好友,而秋山又突然變成了國人,這件事上議院不管,下議院也不會放過的,對自己還能不能官升一級申建國不擔心,根本不用擔心,因為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接到退休的命令。他擔心的是,申秋如果的父親如果是國人,趙家的反應會是什么樣?申秋的婚姻還會存在嗎?
趙家不成文的家規就是,不與國有牽扯。趙家的人不會去國旅游,什么的。凡有國背景的人都不可能在趙家的勢力范圍內討得了好。
長孫媳是國人,想都別想!
申建業想著趙家可能采取的各種行動,沒有一個不是建立在自己認下秋山之后的結果,對于他來講,秋山是自己的戰友,自己年輕時處下來的真心朋友,如果因為他自己要失去一些身外物,申建業是不介意的,申秋是秋山的孩子,申建業一直是明白的,所以,他給申秋才取名為秋,那就是說,這是申家同秋家共同的孩子。
秋山回來了,申秋必然也必定得回到自己父親的身邊。至于這件事給自己帶來的不良影響,申建業不介意,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申秋的小家庭會不會被影響到。
這是周大舅沒有看穿的。
大舅哥建議他不認秋山的話,他只在心里過了一遍,不講義氣的事,不能干,至于會給大舅哥帶來不良后果,也是他考慮的一個因素,所以,他想著,到了龍院,看看具體情況才做最后的決定,目前為止,申建業是決定要講義氣的!
載著兩人的車開得很快,申建業不開腔后,周大舅也沒再說什么,但出于對這位妹夫的了解,周大舅知道,自己的仕途只怕要有些風吹草動了,不過既然前面這些年得到好處不少,沾了光在前了,這時候如果有什么壞處,周大舅也有了心理準備,可以承受,也必要同申建業一起承受,再說也沒幾年就到退休年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家庭的穩固是首要的,做人底限是要維持的。
帝都的清晨的空氣中有著一種的生機,五感特別強的人都能感覺得到,到了四方街附近,一呼一吸之間仿佛都更讓人心生愉悅。
申建業同周大舅兩人雖沒深究,卻早有感受,每一次到了四方巷附近,這種感覺就會更強,但這一次卻例外。兩人進了四方巷不遠,就覺得壓抑。
進了龍院,就更覺得不舒服。
院子里迎出來的人是申秋。兩人的家屬都沒現身。兩位卻不擔心,問都不準備問一句。
“舅舅,爸,舅媽他們都還在休息,龍伯安排的地方,等這里的事情完了,我帶您們去找她們。”
“沒事,我們今天主要是為了處理事情來的!”之前頻繁的通話,使得兩人對現狀一點也不陌生。跟著申秋進了客廳,卻見平時顯得很閑的龍伯等人都沒在。
“龍爺爺他們三位呢?”
“他們正在打電話安排一些事情,呆會兒就出來。”
申秋一邊問兩人有沒有吃過早飯,一邊親手上了茶。
“吃了,今早吃了早飯才下的飛機。”
專機上供應的早餐也差不了,申秋聽得吃了也就不管了,忙把昨天突發的事情,詳細地對兩人說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正說著,就看到桑仁青帶著個穿著怪異的人進了院子,阿強在邊上匯報著什么。
申秋知道必定是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自然不在意,她的目光主要是盯在那個陌生人身上,這人是個出家人,雖說都是落了發的出家人,但卻不是和尚,居然是個喇嘛!
自家這位大哥居然同喇嘛有來往?這時候申秋突然想起來了,最近打電話給大哥時,經常會聽到的背景音樂,應該就是喇嘛念經的聲音
申秋兩眼瞇了起來
來人感覺到了申秋的目光,或者說自打他一進門來,目光尋到申秋的所在,他就沒在看過別的地方。
兩人目光交匯就算是桑仁青替兩人互相介紹時,也沒有離開,桑仁青介紹到一半時,也就住了口。
“這位是桑結活佛這位就是我說過的妹妹,申秋”
“我見過你!”
“我們見過!”
一僧一俗的兩人目光交匯半晌,幾乎同時說出了一句話,字數相同,意思相同。
話音一落,兩人笑了起來!這笑聲驚到了由內室走出來的龍伯等四人。
“你怎么穿成這樣了,怪怪的!”申秋笑道。很沒有禮貌的話,但這位桑結大師可不在意。
“是嗎?你也覺得怪嗎?我初初剛穿上我也覺得有點不舒服,可如今也習慣了,你的船還在嗎?”
“我不知道啊,我看到你才想起一些往事,原來我確是有過一艘船的!”
“你還沒有找回自己啊,看來我這一次真沒白來!”
桑結活佛笑了,臉上開了一朵花,手里的佛珠脆聲聲的響了起來。
“這兩天我事情好多,你多留兩天好吧!”
申秋自來熟地邀請他留下來。
“這是自然!”桑結的笑容更大了,兩眼瞇成一條線,根本看不到眼珠子,而白閃閃的牙齒就更顯眼了。說完了,自己尋了個不當眼的座位就盤腿坐了上去,嘴巴里嘰哩咕嚕的開始念叨起來,由頭至尾兩人自說自話,根本就沒理旁人一眼。
就算是帶著人進門的桑仁青都看直了眼。
這叫什么事!
桑仁青是第一次被申秋給忽視得這么徹底。邊上航少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暗樂,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能讓他享受一下,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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