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加藤杏子愣住了,仔細(xì)看了看姜煜不似開玩笑的認(rèn)真神色,有些驚訝地問道,“怎么會突然產(chǎn)生這種想法?最近打工上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嗎?還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難?又或者是你家里反對你出來打工了?”
姜煜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就垂下了腦袋,等待著可能會有的指責(zé)。卻沒想到,對方率先考慮到的,竟然是自己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困難。一時之間,倒是讓姜煜頗為羞愧,暗罵自己之前,當(dāng)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抬起頭來,對上加藤杏子略顯焦急的眼神,姜煜輕輕搖了搖頭,長呼出一口氣,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都不是。只是我自己的決定而已……”
聞言,加藤杏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微微離開座位的身子,也再度坐了回去,靠著椅背,她的雙手在胸前交叉,又變成了初次見面時,那位精明能干的女強(qiáng)人,冷靜地說道:“那么,說說你的理由吧。”
在心底組織了一下語言,姜煜開口說道:“倒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時間上有所沖突罷了。”
“時間上有沖突?”加藤杏子皺起了眉,說道,“難道說,你身上不止一份打工嗎?恕我直言,還是不要太勉強(qiáng)自己比較好,而且我自認(rèn)我這里的待遇應(yīng)該算是不錯的了。”
姜煜擺擺手,搖頭說道:“并不是因為這種沖突……這么說吧,之前我也告訴過加藤桑,我有在學(xué)校里參加了一個游戲制作的社團(tuán)吧?并且,一開始打工,也只是為了能夠好好照顧妹妹而已,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增加了生活費,倒是不用操這方面的心了。”
妹妹?加藤杏子心下一片驚訝,對于姜煜還有個妹妹這件事情,她倒是完全不知情。不過記憶里,貌似加藤惠跟她提起過姜煜那位妹妹的事情,只是她自己沒有在意。
“而且,我應(yīng)該也告訴過您,我所向往的、所追求的東西吧?”
并未在意加藤杏子的表情,姜煜繼續(xù)說著。到最后,他的語氣嚴(yán)肅了起來,表情也異常的鄭重。
“Game嗎……”加藤杏子扔掉了剛才腦海中那些無用的瑣碎思緒,喃喃自語道。
本來她對于能夠勸說姜煜打消辭職的念頭,還是有那么幾分自信的。不過當(dāng)對方再一次抬出了“夢想”這種詞后,她之前所有想好的勸說之詞,一瞬間,都化作了無用功。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加藤杏子柔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不過,姑且工作到我找到你的接任者吧?佐井先生的話,也只能負(fù)責(zé)白天的樣子。”
“那當(dāng)然沒問題……不,我是說——您,答應(yīng)了?”
姜煜先是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隨后顯得有些驚愕地問道。
“怎么?”加藤杏子換上了一副戲謔的語氣,“我答應(yīng)了還不好?那你就一直不準(zhǔn)走,在這里打工到我破產(chǎn)如何?”
“……您說笑了。”
被對方這一句話噎得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后,姜煜只得打了個哈哈,佯裝輕松地帶過了對方這句一看就是玩笑的話語。
“小滑頭。”
加藤杏子自然聽出了姜煜故意為之的結(jié)束話題的意味,不過她倒也沒怎么生氣,更多的,還是一種可惜吧。
可惜自己的咖啡廳少了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鋼琴師?還是可惜這位在音樂上已經(jīng)開始嶄露頭角的新秀,卻要轉(zhuǎn)身踏入另外一條滿是泥濘的道路?
天知道。
嘆了口氣后,加藤杏子揮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姜煜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后才緩緩?fù)讼隆?br />
看到自己辦公室的門被關(guān)上之后,她才想起了一個問題:這小子打算不再打工的消息,小惠知道嗎?自己要不要……
嘛……算了,下一輩的事情,就讓下一輩自己努力吧!自己這些做長輩,一時幫一把手可以,但總不能一輩子都看著這群孩子吧?
有些灑脫地這樣想著,加藤杏子卻立馬又想到了以前見過的那幾位,看上去跟姜煜關(guān)系匪淺的可愛女生。有些苦惱地敲了敲桌子,加藤杏子不禁對自己家那位,看上去就不是個主動的性格的侄女,升起了一份擔(dān)憂。
小惠——你可要,加油啊!
……
話分兩頭,待得姜煜出來之后,立馬就表現(xiàn)出了一副意外中夾雜著幾分慶幸的表情。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要多費一番口舌,再加上誠懇的道歉,才能讓加藤杏子同意來著。不過沒想到是,對方居然就這樣輕易地答應(yīng)了自己的辭職請求。
并且,那個“工作到找到你的接任者為止”的附加要求,簡直跟沒有似的。先不說他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哪怕他沒有這樣的想法,對方會提出類似這樣的要求,也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走到衛(wèi)生間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姜煜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進(jìn)入到工作狀態(tài),一臉平靜地走上了中央的平臺,開始了時隔一周的彈奏。
在演奏過程中,姜煜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一直盯著他看的視線,心中驚訝莫名:難道自己這是,因為一周沒碰過鋼琴,所以產(chǎn)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失誤?
手下動作不停,待得一曲終了之后,姜煜趁著喝口水的功夫,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演奏,然而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失誤的地方。
說到底,這種一旦記在了腦海中,就仿佛銘刻至永遠(yuǎn)的記憶方法,真的會因為自己的遺忘曲線或者手生,而產(chǎn)生什么不必要的錯誤嗎?
無視掉那道令人在意的視線,姜煜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中。或許是因為即將要辭掉這份工作的原因,比起平日里,姜煜要彈得更加用心。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們總是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能體會到某樣?xùn)|西的“難能可貴”?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就到達(dá)了平日里結(jié)束打工的時刻。姜煜向著所有人微微鞠躬,隨后退場。再次換回衣服出來之后,突然被人拉到了一個最近的位置坐下。
坐定之后,姜煜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一熟悉一陌生,表情微妙地問道:“水野姐,你這是……”
水野彩音依舊穿著侍應(yīng)生的服飾,不過看上去倒是頗為清閑的樣子,對著姜煜笑道:“難得你們倆都在,給姜君你介紹一下咯,這是我的男朋友,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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