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蕓道：“諸位娘娘客氣了，還是老祖宗通情達理，不然妾身說再多也無益。“她說著便朝太后娘娘欠了欠身。

    跪在一旁的端妃娘娘對狄莫蕓有些刮目相看了，這王妃不簡單，三言兩語就可以四兩撥千斤。不僅如此，還能居功不自傲，左右逢源！看來軒瑯沒跟我說實話，她扮作孟公子不可能是狄家傀儡那么簡單！

    狄莫蕓感覺有人在看她，憑直覺準確的與端妃娘娘對視。

    端妃娘娘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微微頷首。

    狄莫蕓也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低首。

    后來眾臣之所以支持司空軒瑯稱帝，也有狄莫蕓曾站出來保護過他們女眷的緣故，也正因為如此，狄莫蕓被追封為敬德皇后時才無可爭議。

    狄莫蕓從壽寧宮出來就看到了候在一邊的相沁，她朝相沁點了點頭，相沁便心有靈犀地走向后花園。

    狄莫蕓與相沁在那里碰頭，相沁左右看看，見周圍無人跟蹤，便小聲說道：“小姐，先帝并沒有下遺詔。”

    狄莫蕓點頭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相沁道：“小姐，巫蠱之說似乎鬧得有點大。”

    狄莫蕓大呼一口氣道：“豈止有點大啊，險些鬧出百條人命！”

    相沁面露愧色，但她仍咬牙道：“不過，她們要是沒做過虧心事，又怎會讓太后抓到把柄！所以她們也是活該！”

    “死丫頭，我白教育你了，做人不可以太過無情！”狄莫蕓狠狠地懟了一下相沁的額頭。她繼續道：“明哲保身是沒有錯，但若因此牽連無辜，那是萬不可行的！”

    “小姐別生氣，奴婢知錯了。“相沁趕忙認錯。

    狄莫蕓嘆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相沁啊，你不懂因為愧疚而內心備受折磨的滋味。我嘗過，不，至今還在嘗，那滋味會跟隨你一輩子的。“她閉上了眼，想到上輩子臨死前望到的分崩離析的‘新生一號’飛船。

    相沁似懂非懂地說道：“小姐的教誨，奴婢記住了。”

    狄莫蕓回過神來，笑道：“你以后會慢慢明白的，心硬和心軟的界線沒那么好區分的。有時候心軟做的事也是心硬之人耍的手段。”

    相沁搖頭道：“小姐，您在說什么啊？”

    狄莫蕓微微一笑，說道：“壽寧宮里發生的事你在外頭也都聽見了吧。”

    相沁點頭，狄莫蕓道：“你都打探到了吧。”

    相沁得意一笑，說道：“當然，奴婢已經把那些妃子的來頭都摸清了。”

    “莊妃可是在潛邸時就跟隨天興帝的老人，這么多年來無兒無女，不然以她的娘家勢力，她可以再晉一晉位份的！”

    “莊妃的娘家姓氏是……”

    “姓畢！“

    “……哦！“狄莫蕓點了點頭，她知道是誰了，便說道：”繼續說下一個。“

    “溫妃在妃子中是最年輕的了，她恰好也姓溫，是京兆尹的女兒。“相沁頓了頓，說道：”有一點奴婢要特別提一句，她的母親好像姓戴。“

    “哦？！“狄莫蕓驚訝道：”是戴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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