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凡云淡淡一笑:“不苦!”說著,拉起歷心平,一起往大門里去。
歷心平心道:“那歷千山就能父以子貴,可惜我卻不能,愧對了我爸爸。但愿我填滿天機斗后,能有好的轉機,也讓我爹在家族里受重視一些。”
剛進歷家大門,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迎面走來。歷心平認得他,正是本家的四伯歷云舒,也是天驕歷千山的父親。因他兒子在修境院表現極好,讓這歷云舒在家族里也極為霸道。
“四哥好!”歷云凡躬身去打招呼。
歷云舒也不應他話頭,而是道:“我大兒子已年過十八,眼看要分房了居住,歷家再無其他房屋,經我向執事院提請,眾長老決定,把你家現住的房屋騰出來,讓我兒子入住。哦!我已經和應娘說了,她正在收拾,這里看到你,也和你打個招呼。”
歷云凡把嘴張了幾張,想爭辯,最后還是沒有爭辯得出來,只是問道:“把房騰出,那我們住到哪里?”歷云舒道:“在歷家東南角有兩間柴房,你們收拾一下入住吧!”
歷心平雖然很少動怒,此時卻忍不住跳起來叫道:“四伯未免太過份了吧,歷家的下人尚有自己的房間,卻讓我們去住柴房!”
“呵呵,憑你,也配和下人相比?八年修煉了二階脈境,一流的廢物而已,有房住就已經不錯嘍,若是哪天被逐出家族,恐怕柴房也沒的住嘍!”歷云舒嘲諷道。
“你……”歷心平剛想再作爭執,卻被父親拉著走了:“心平我們走,勢不如人,沒有底氣強爭……”快步轉入走廊,到了另一節院子。因為歷心平被魔石砸中生出,又魔煙相繞,歷云凡最怕他動怒,所謂魔性侵心,歷劫成魔,都是被怒氣攻心所致。
被父親強拉著回到住所,見母親正在房中收拾,大包小包的都推到明堂來,弄得混亂不堪。
歷心平的母親應娘,十分賢惠,雖然平日里過得低卑,卻沒有半句怨言。
歷云凡鼻頭一酸,嘆息道:“唉,讓你們母子跟著我受苦了!”
“只是搬一次家而已,瞧把你傷感的。來,把衣服脫了,搬好家了再給你洗!”說著,應娘去解歷云凡的外袍。一連解,一邊口里道:“四哥仗著他兒子有出息,在執事院霸道得緊,長老們都依著他的意思,咱勢不如人,只好忍讓,沒什么可氣憤的。”
歷心平聽在耳里,句句都如刺心利劍,暗道:“我一定要在三月內填滿天機斗,比境大會上爭個好名頭,看到時執事院那些長老還如何勢利!”
當下,一家三口動手,把家用之物搬移到柴房的新家,直到天色將黑,才算歸置好,草草吃了晚飯,歷云凡夫婦自去睡了。歷心平盤坐于床上,看了看四周那破墻爛窗,嗅一下鼻子,也全是霉味。心里既悲且憤:“竟對我們一家如此欺負,眼下我先忍了,三月之后再見分曉!”
悲憤感嘆一時,便連忙結印修煉。修煉之中,通過內觀去看,只見那天機斗如氣如霧,內中被填入的脈境也涌涌起浪。
能把這斗填成這樣,也是他用了八年,雖然只剩一點斗面,恐怕三個月時間也極為緊張了,眼下也只有加緊修煉,不然便哪有比境大會上的表現。
手上結印,胸中調息,歷心平片刻不停,體內經脈震動,生出玄光,本來生出的玄光要和經脈融合,積存量達到一定程度才能打通指脈玄關,從而提高脈階。但是,歷心平修煉出的玄光不及在經脈中停留片刻,便被吸入天機斗中,經脈一直難有半點變化。
八年之間,歷心平極有毅力,明知是無用之功也從沒有放棄過。現在知道了那是天機斗會把所有的修煉返成果返還,自然更加不會放棄了。
當晚,直修煉到斜月西垂,才沉沉睡去。
三天后的一大早,在修境院墻邊的一個角落處,馮過聲、秦梁、歷千山三人頂晨霧站著,環環向四周看了一圈,秦梁焦急道:“那個歷心平怎么還不到!”
馮過聲道:“這個歷心平,明明是有東西給他,竟然還如此不上心,對了千山,你和他是本家,你出歷家時,有沒有見他出來?”
歷千山道:“好像他比我還早出門還要早,怎么還不到?”
“哎,他再不來,我們便走!”秦梁急躁道。
“可是今天若不把答應的東西給他,他向外散播我們的謠言怎么辦?”
正說著,遠遠濃霧中,人影一閃,一人往這邊走來,正是歷心平:“對不住三位,剛才修煉了一會,耽誤了,讓你們久等!”說著,淺淺施了一禮。
“你……我們如此上心,你還有心修煉!”
“就你那二階的脈境,還是別修煉了……”
歷心平無意和他們多嘴,也不接話頭,只是道:“東西呢!”
“這是我的!”
“這是我的!”馮過聲和秦梁都舉過一個盒子過來。歷千山道:“昨天我爸已經向執事院提了申請,恐怕今天你爸就會接到執事院的族諜調令。”
歷心平點點頭,伸手去接那兩只盒子,但是馮、秦兩人卻遲遲不肯松手,讓歷心平連拽了兩拽,也沒有拽回,便道:“既然都送過來了,還有什么舍不得的!”
馮、秦二人這才一臉肉疼的松開,秦梁道:“歷心平,你可想好了,有些物品是某人所享受不了的!’
“比如呢?”歷心平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因此問道。
“比如你手中之物!”秦梁道。
歷心平低頭看一眼,再隨意道:“有那么嚴重么?”
“還有嚴重么?到時有就知道了,有可能你會因此丟掉性命,三月之后,就是比境大會,會場之上的打斗,是死傷不論的!”歷千山道。
本以為歷心平聽到這話,會把剛接到的東西再哆里哆嗦地送回,但是歷心平卻微微一笑,把東西收好:“這么說,我也只有三個月好活了,但是臨死之前能享受到這等好東西,倒也是一場大福分。多謝!告辭!”說完,揚長而去,慢慢隱入霧里。
看著歷心平走遠,秦梁道:“真是不知死活!”
歷千山道:“也許是廢物之名頂得年頭太久,真的活膩了呢!”
只是他們三人都未發現,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若問正在偷偷觀望。
夕陽西下,斜照在歷家那兩間柴房之上。
歷云凡和應娘在門前的石桌邊坐著。
歷云凡喃喃自語:“……我怎么就想不通呢,執事院怎么就調我去了鎮上的店鋪做執事呢?”
應娘在旁邊插口道:“不管怎樣也是好事,只要我們身正行端便好,思索這么辛苦做什么!”
歷心平在柴門外聽到,便也知道了歷千山所應非虛,心下歡喜,過了柴門,來到桌邊。
“哦!平兒回來了。”歷云凡回過了神,轉頭道。
“嗯!”應了一聲,歷心平把一個包袱放上石桌上。歷云凡夫婦十分不解,疑問道:“這是什么?”
歷心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剛才從修境院回來時,被它絆了一跤。氣得我本想扔了,但又想這包袱里可能有東西,便拎回家來看看!”
“這包袱挺新的,不知是哪家丟的,先打開來看看。”歷云凡說著把包袱打開,見內中包了兩個盒子,只看盒子外形便已識得,一個是“功儲盒”,一個是藥材盒。
剛把那功儲盒掀開,歷云凡就愣在了那里,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功儲盒是集儲藏和展示與一體的盒子,合蓋之下,有一層透明封印,既封著不讓功法逃跑,又能從外面看到里面情形。
在那層透明封印之下,一團白氣,結成球形,蒸蒸騰騰散發得如霧如煙,一看就有極大能量。
愣了一時,歷云凡竟抽泣出聲來。歷心平連忙道:“爸,怎么了?你哭什么呀?”歷云凡抽泣著道:“你不知道,這功法叫做‘縱氣決’,是專門輔助氣境修煉的功法,我就因為在修煉上停在氣境一階,比不得你的伯伯叔叔,讓人看不起,憋屈了這些年,現在終于有了際遇,好像秦家三當家,就因修煉了這種功法,只用兩年,便提升到氣境九階!”
歷心平道:“既然上天有意相助,讓我撿到這好功法,又適合你修煉,爸應該高興才是,你哭什么呀!”
“我……我是高興哭的!”
激動了一時,又把那藥材盒打開,只見那里面是蛤蟆形狀的雪參,大如手掌,根須繁密。連看了數眼,歷云凡那淚眼便張得極大:“啊!這……這可是上等的蛤參,無論是修煉,還是治病,都極有大益處,你母親自生你后,便一直身體虛弱,多少年了,我便想去買這東西給她補補,但因終因工餉拮據,一直都未能如愿!如今蒼天憐見,讓我兒子撿到這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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