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歷高那話,還沒等歷心平反應,臺下的人都叫了起來:“他……他要挑戰歷心平,怎么可以?”
歷心平身邊一群人更是把他層層圍住,七嘴八舌道:“你可不能上去呀,這家伙已經瘋了!”
“就是,我們還指著你給我們造功呢……”
若問也緊緊抓住歷心平手臂,不知是不想讓他上臺,還是出于緊張。
“歷心平,你上來,我要把你撕碎!”歷高在臺上竟然晃晃悠悠站起來,向下指著歷心平道。
歷心平向臺上看了一眼,緩緩推開若問手臂,分開人群,就往臺階上去。
周圍的歷家族人倒也不敢實攔,畢竟和歷心平不熟,再者也不知歷心平本意,生怕得罪了他買不到功法。只是在后面喊道:“上去也可以,你也使那翻天鏡功法,讓他打你不到便可!”他們還以為歷心平造了不只一件翻天鏡。
云暖暖卻知道他再沒翻天境,因為他只給了歷心平一枚天蝎膽,跳腳喊道:“你是傻的么!”
歷心平也不理,徑直來到臺上,站直了身體。
歷高晃著身體,直著眼,指了一下歷心平,又指一下他兒子歷彬:“我不把你打得慘我兒子十倍,我便不姓歷!”
“那就趁早開始吧!”歷心平也不想和他多廢話。
“好!”歷高怒喝一聲,一掌推出,血色一片,當面直催。
自然歷心平也知道他厲害,雙掌催出,“嗡”地一聲,周圍先成了荒蕪的天色,接下來山河催移,落葉蕭蕭,一起迎去。
關鍵時刻,也只有心里去想薛讓讓,把她的婆娑心經一起借用。
“錚錚”幾聲響,那落葉先碎,自婆娑心經使用以來,這是第一次遇到勁敵,竟然能被歷高的玄境催碎。
接著后面的荒崖虛影也碎了數道,“轟轟”連響,眼見那血紅玄境要到歷心平身前。
歷心平連忙玄魂再聚,周圍的荒蕪景色竟然縮小了,剛才還鋪滿了整個會場,現在也只是剛剛罩住族比臺,因為縮小,內部灰色濃重,無數只猛禽聚成一道墻。
猛禽悲鳴連連,竟然都被他那紅色玄境催散。
歷心平心道:“也想到了他強,沒想到會這般強!”
那歷高催著玄境,終于有一層猛禽沒有催散,竟然又慢慢縮回去,垂下手臂不住喘息。原來是他剛剛和歷云凡打斗,消耗過多,此時想要催毀歷心平的防御,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著他在原地喘息,歷心平倒也沒有乘機去攻,而是心里盤算著如何接他后面的攻擊,心道:“他此時疲憊已經這么厲害,只是伯奢的一道魔念而已,怎么會這樣,那伯奢豈不是……若是讓他緩口氣,我還如何防御……”
歷高“呼呼”大喘了幾口粗氣,終于再次跳起:“歷心平,死吧!”往前撲來,兩只手的玄境合在一起。
雖是殷殷血色,卻聞蕭蕭之聲,眼見便到了歷心平身前。
“以大欺小么!”忽聽若問叫了一聲,猛地跳上臺來,伸手而出,手前玄境之火暴出數尺之長,接住那血色。
歷心平大驚,叫了聲:“閃開!”
因為若問那玄境太過弱小了,自己催動御荒經和婆娑心經尚敵抵不住,恐怕若問在這一擊之下,不死也要重傷。
但是喊出這話時,已然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卻也奇怪,那血玄境雖然勢大,但是遇到若問那火,竟然“嗞嗞”連聲,前面的都消失了。
歷高再不敢往前去催,連忙收住玄境,往手上驚疑看著,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若問玄境里所使的是文心之火,本就是魔界之火,受文心煉化,能燃一切魔力。偏偏歷高玄境里融入了血魔之念,倒是一物降一物。
若問也頗為不解,看著自己的雙手也研究不透。
“我還就不信這邪了!”歷高再叫一聲,雙手玄境再起,比剛才又盛了三分,往歷心平和若問同時而來。
“閃開!”歷心平喝一聲,把若問拉到自己身后。雖然他不解若問怎么能燒對方玄境,卻也怕若問受到傷害,因此先把她護到身后。
同時,一手豎起,這一次再沒有催動御荒經,周圍顏色也都變回現實。心里暗暗催動“借境決”,明知御荒經和婆娑心經不敵,只有把這個保命的功法使出。
但見他手上,先是“錚”閃動一下,猛地星光聚起,如點點明沙自手上透出。離手擴大,顆顆耀星密布,往前迎去。
“啊,原來他是星境!”
臺下剛驚了一聲,繁星和血色相撞,沒有轟晌,只是“晶晶”輕吟,星光照耀之下,那血色也變得稀薄了許多。
臺下七藤掌門看到,都愣了一下,一根道:“他這一手比前次又強了幾分!”
在御荒門,歷心平也用過一次借境決,但那時功法初成,而且才剛剛入魂境,而這一次他幾天的加緊修煉,把體內龍頭鳳尾的玄力都作轉化,自然使出的功法也比以前要強。
在血紅玄境漸薄之時,歷心平也奮力把星境前推,想要一舉攻破血境,把歷高給擊殺了。
但是眼看那星境推到對方身前時,竟然“沙沙”地閃了兩下,熄滅了。
歷心平心內大感惋惜,到底是借的境,不是自己的。
歷高愣愣看了一下,瞪眼道:“小子,了不起。不過即使如此,也改變不了你的要死的命運!”
雙手一張,血色更紅,再往歷心平而來。
歷心平的星境雖強,但也只是一時。因為歷高疲憊,才失了先機,要知道剛才他能和令軒轅的月境對轟,還略占上風,怎么能被歷心平的借星境打散呢?
雖然散了一時,但是他回力卻快,鼓手而出這一次,仍不輸剛才氣勢。
歷心平心內一陣絕望,那借境決一擊,攢了全身的玄魂,再也沒可能再使一次。情急之下,去催御荒經,但是鼓了幾次勁,竟然只是淡淡的布滿周身數尺的距離,到底是那借境決的消耗太大,以至現在的御荒經也險些催不動。
本以為那血色玄境攻到自己必死無疑,突見歷高那玄境猛地縮回,同時又輪起雙手去抽打自己臉頰,口里不住自罵:“該死,該死,你真是該死……”
歷心平滿心不解:“這家伙是怎么了,明明這一下打來就勝了,怎么突然收手打起了自己嘴巴?”細聽那聲音時,早也變了。
臺下所有人也被這詭異的幕驚得丈二和尚一般。
歷高連抽了自己七八個嘴巴,奔幾步,到在歷心平身前,撲通跪倒,說道:“我錯了,我錯了……”
“你怎么就錯了?”歷心平問道。
“我不應該和動手!”歷高道。
“你不是要為你兒子報仇么?”
“是我呀,是我,魔祖,我是伯奢!”歷心平又細聽那聲音,不正是伯奢么?一時驚了起來:“怎么回事!”
歷高用伯奢的聲音道:“這家伙把我的魔念合并到他自己身上,又遇憤慨,早已失心成魔,我正好借他身體,宿了進來!”
歷心平“哦”了一聲:“你倒是挺及時!”
“魔祖,有了這身軀,我日后就能每天跟在你身邊保護了!”說著時,又磕頭如搗蒜:“還請不要再驅趕我,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知道魔祖因故失力……”
“不要再叫我魔祖,我說過我不是你的魔祖,而且兆界仇魔,你想害死我么!”歷心平聲音也壓低起來。
因為臺下了突然聽到魔祖二字,連驚帶疑,都變了神情。
伯奢倒極為聰明,歷心平如此一說,便也明白了,心道:“魔祖因故被封能力,斷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怎能如此不識時務,壞了魔祖大事!”當即又改了語氣,求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歷高受鬼迷心竅,因錯誤修煉迷了心智,故意污指你為魔族,還望心平賢侄不要見怪,讓我跟著你以效犬馬之勞,以贖今日之罪!”
歷心平道:“我不能收你,你還是走吧!”他這話明顯是說給伯奢聽的。
伯奢道:“心平賢侄收了我吧,你不收我,我就不起來,我就……我就把頭磕碎!”
歷心平心道:“反正也不是你的頭!”剛想再出言拒絕,忽見主持席上幾句歷家長老匆匆上臺來,遠遠就喊道:“你就把他收下吧!”
轉過頭去,那幾句長老已經到在歷心平身前,再一起施禮:“心平,看在你也時歷家族人的份上,就救救歷家滿門吧!”
原來,這歷高魔性浸心之后,揚言要當歷家族長,縱然是和兆皇一擊,他也略占上風,如此之強,歷家哪個敢反對他,但是堂堂歷家,又怎能讓他一個失心瘋做族長,恐怕用不了幾日,族里就會被他搞得一團糟。眼見他突然對歷心平五體投地,倒不如讓把這個大麻煩推出去,也保得歷家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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