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歷心平為難之間,文心收了魔化的魔魂,自地上站起,向上施禮道:“魔君在上,縱然是我們不能把你喚醒,但人都有惻隱之心,我們魔族面臨滅頂之災,難道你便不能相幫嗎?”
歷心平知道他所說自然是指妖天,雖然心里也對那妖天充滿好奇,但是想到自己是人族,如何能身入魔界?如果私下里別人都不知道,倒可以偷偷去看一眼,眼下眾目睽睽,如果自己有公然答允,兆界眾人會更加懷疑自己和魔族勾結。說道:“既然你們不能把我喚醒,便證明我不是魔族,便和你們魔族不相干,一者是我能力低微幫不了你們,再者人魔相仇,我也不便身入魔界!”
說完這話,他心里又覺得十分不忍,總覺辜負了這些人對自己的期望。
正在說著,忽聽得身邊“轟”地一道玄境響起。歷心平暗道:“我都說不答應魔族了,還有人要殺我嗎?”忙轉頭去看,只見那玄境擊來方向并不是自己,而是不遠處的風白羽。
“狗賊,拿命來!”應著這一聲,馬不前飛身擠出人群飛出來。
因為歷心平聽馬不前講述過他和風白羽的之間的恩怨,自然知道這馬不前是找他報仇來了。
歷心平正想逃避和魔族之間的對話,正好轉過頭來看熱鬧,對關下眾魔族的喊叫也充耳不聞了。
“砰”地一聲,風白羽伸手一撩,月境推出,擊散了馬不前的玄境攻擊。遠遠以手指道:“原來是你這逃兵,多年尋你不著,沒想到你自己尋上來,看來你是想領軍法制裁了!”
馬不前道:“狗賊,我來做什么你心理清楚!”
“哈哈,我當然清楚,定然是你多年逃跑,心力俱疲,倒還不如一死的干凈!”眼下當著三關軍兵的面,又有四皇在場,他自然不會把虧心事扯上,而且也想讓馬不前說出。
向身后一揮手道:“眾軍兵上前,把這逃兵命拿住軍法制裁!”
“是!”在城頭上的軍兵們齊應一聲,飛身上前,有的手里挺矛,有的手里持刀。
把馬不前圍在當心,有幾個說道:“馬督將,對不住了!”當初,馬不前為三關督將,自然軍兵中有很多識得他。
馬不前道:“我今日是為報仇而來,只殺風白羽這狗賊,和你無干,若念舊日交情,便請閃開!”
其中一個道:“軍命在身,恕我們只能得罪你了!”再揮手道:“一起上!”
百余名軍兵,往馬不前欺身而近,長矛挑出,軍刀劈下,有些還是魂器,刀槍之影也有一兩丈長,眼見便掃到馬不前身上。
“那也就怪不得我了!”馬不前說著,一手翻出,那把血月狂刀已經挺在手上,一個擺動,劃了一個血紅色弧線。
“咔咔”連響了幾聲,連斷了幾名軍兵手中的刀矛。
血月狂刀再一擺,劃一個弧線,前面幾名軍兵也只有后退。馬不前也不想和這些軍多作糾纏,揮刀往風白羽便來。
風白羽指手叫道:“攔住他,攔住他,他不但是逃兵,而且還想弒殺本帥!”那一百多名軍兵再幾個閃身,都擋到馬不前面前。
馬不前道:“你們死后可要去怨風白羽這狗賊!”一刀掃出,血霧如虹。
“啊啊”連著數聲慘叫,紛紛往下掉落,有的落到地下,有的落在城頭,都成了死尸。
剩下的軍兵,有些嚇得往兩邊去閃,有的被馬不前再一刀掃死。
眼看風白羽身前已經沒了擋處,馬不前剛想往前再逼近,風白羽再向身后幾個揮手:“你們,還有你們,上前擋住這個逃兵!”
一連又有又幾百人擋上前來,有些就在城頭站在風白羽身前,有的御體飛到空中。
忽聽令軒轅道:“風白羽,你還想讓多少兆界兒郎為你而死?”他也早聽云遮月講述過風白羽和馬不前的事,也為這風白羽而不恥,但他這三關大帥并不是自己一皇任命的,而是四皇一起推選的,并沒有問他之罪的權力,此時也只有出言相責。
風白羽也不應他話頭,只是向身邊吩咐:“一定要殺了這逃兵,以正軍法……”
馬不前叫了一聲:“尋龍決!”一手持刀,另手橫著推出。
“呼”地一聲,一道白光自手前催出,那白光往前奔閃而去,又枝枝杈杈的形成一條奇怪的線路,好像是一節枯樹枝,又好像是地圖上的線路標識。
歷心平心下奇怪,暗道:“原來這尋龍決也是一種功法,聽他說過,他為傭兵之時,曾得到兩本奇書,一本就是這尋龍決,另外一本就是沉沙錄,我要瞪大眼睛,隨時準備去搶沉沙錄!”
雖然尋龍決是蘇鴻蒙記錄尋找龍鳳的路線,但是他使用了特殊的方法,再加上這馬不前極為聰明,結合沉沙錄中的功法,竟然把尋龍決也修煉成功法。
尋龍決白光曲曲折折幾個奔繞,便把那幾百軍兵撞開。他再一躍身,便到在風白羽身前,一刀往下掃落。
“憑你這點能力還不是我的對手!”風白羽叫了一聲。他之所以讓軍兵去攔馬不前,并不是他玄境不敵,而是怕馬不前到在自己身前講道理,如果是他把自己和他妹妹之事說出,自己也就沒辦法在天下人面前抬起頭來了。看到馬不前并未說話,自然也想下殺招,那樣就能讓他永遠閉嘴。
話聲落處,先撩一下玄境,擋開馬不前那一刀,再另手拍出,半輪明月往前印去。
這明月前移之時,并不擴散,實是想一招要了馬不前的性命,此時馬不前離他也近,完全不需要有多大的攻擊范圍,只要集中一點,擊到馬不前身上再散開,必能讓他片尸無存。
忽聽馬不前叫道:“兆云堆!”雙手往前而推,手前烏云堆疊,瞬間聚集成山,擋住了風白羽攻來的明月。
“咔”地一聲暴響,月光如線一般往四周迸飛,帶動著烏云也殘殘涌動,馬不前往后迸出數丈,但是身體并未受傷。
歷心平看著,心道:“應該這也是沉沙錄中的功法,要不憑他地三境的實力,如何能和風白羽的月境有一拼。
風白羽也是一愣,再道:“呵,倒有些手段!”再把一手橫撩,明月劃過,帶出一道月華之瀑,往馬不前直抵。
“應天指!”馬不前再叫一聲,伸出二指往前點去,手前的玄境也聚成二指形狀,點到那月瀑上。“嗡”地一聲,月瀑竟然一散而開。
歷心平再次點頭,心中贊道:“這個功法也好!”
“繞乾功!”馬不前再喝一聲,一只手臂往風白羽繞動著揮舞。應他手勢,先是手臂之上的玄境散開,眼看只有殘殘的幾絲,突然四周的天空之上竟然又云霞相裹,繞成碩大的圓圈,往風白羽裹去。
歷心平再次點頭,暗道:“雖然這并未真正把乾天繞住,但能憑自己的玄境喚動云霞,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眼看那碩大云霞圓圈要把風白羽和城頭一起裹住,風白羽高叫一聲:“開!”舉臂向上,一個半圓的月亮以他為中間散開,迸得繞來的云霞也都散開了。
“我便讓你看一看,真正的實力面前,技巧是無用的!”風白羽一邊說著,把手向上斜支。“嘩”地一聲,天空又出現半輪明月,只是比平時要大得多。風白羽手勢再往下壓,明月就更大了,足有幾十丈的直徑。
馬不前抬頭上看之時,臉上也是一驚,再叫道:“開天掌!”玄境又聚成一只巨大手掌往上抵去,但是如何也抵不開了,只是被那碩大明月壓著一點一點往下落。
馬不脹到臉紫,最終也難以改變局勢。
歷心平心道:“馬尋仇呢?怎么不來救他舅父?”疑問著又四下里張望,只是看到蘇鴻蒙不知何時到在眾御荒門弟子前面,也未找到馬尋仇。
因為三關號一響,四兆之內人人響應,自然御荒門也趕來馳援,不知何時,蘇鴻蒙回到了他宗門的行列。
“馬不前,你因何不說話?”突然令軒轅莫名喊了一名。
馬不前也不答應,只是奮力把手上舉,但是仍然阻止不了碩大明月下壓。
“馬不前,只要你說出你的苦楚,天下人都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令軒轅說這話之時,又轉頭去看身邊的夜司馬和晝慕容,自然是他想救下馬不前,想讓這兩皇站到自己這一邊。
“我不說,男子昂藏,自己的仇冤自己了解,自然不需要其他人同情!”馬不前喝叫一聲,眼見得那半輪圓月已經壓到了頭頂。
“可是你……”令軒轅本來還想再說什么,卻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
再聽蘇鴻蒙身邊一名御荒門弟子道:“掌門祖師,你去救下他吧?”蘇鴻蒙搖了搖頭:“為硬漢援手,無異于向皇家施粥,罷了罷了!”
這時,風白羽的碩大明月已經壓到馬不前頭頂。
猛地往下一震,“嗡”地一聲,馬不前一口大血噴出,濺有一丈多遠,他的身軀猛然墜落,但是玄魂卻御脫體而出。因為馬不前已經修煉至地三境,身死之后,玄魂也能出體存活,但是脫離實體的玄魂不但能力會有所減弱,而且也經不起紅塵消磨。
“只剩玄魂了,還想逃嗎?”風白羽把手一搖,半輪明月再一個旋轉,往馬不前的玄魂上攪去。
“尋仇,記得也幫舅父報仇!”馬不前最后以玄境裹音遠遠地傳出。“沙”地一聲,被半輪明月掃到,他的玄魂也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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