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個被滅門的門派還能留下傳說?”楊軒興致稍增。
“當然,不然我為什么要特意繞路過來。”秦葉說道。
“我還以為是閑著沒事到處逛逛……”
秦葉這時已經跳到一塊較高的石頭上觀察地形,轉頭道:“真是失禮,我像那么閑的人嗎?”
麻煩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這樣過了幾天了好嗎……楊軒虛著眼,心道。
“所以,是什么樣的傳說?”
“嗯……”秦葉沉吟一聲,“這個門派以前叫做紅線坊,清一色由女子組成。后來二宮主燕姬風因為某種原因想要取代大宮主,就聯合外來人發動了叛亂,將大宮主給抓了。”
楊軒點點頭:“我懂我懂,然后外來人黑吃黑,順便把紅線坊給滅門了?”
“你也太黑了吧。”秦葉說道。
“劇本不都這么演的嗎?”楊軒反問。
“可惜你猜錯了。”秦葉說道,“聽說叛亂成功那天,天氣不好,這群人作死非要在廣場慶功,然后被雷劈中了煙花。”
“……”楊軒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要是這樣就滅門了,那這門派也太糟糕了吧。”
“死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秦葉說道,“故事只說大宮主殞命于爆炸中,紅線坊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后來來了一名俠客,在這里坐了三天三夜,自稱看到了大宮主羽化登仙,此生了無余愿。他離開后第二天,昔日繁華的紅線樓也一夜之間化作廢墟。”
“一點都不給過程直接就滅門了啊。”楊軒聳聳肩。
“嘛,興許是留給玩家解密的呢?”秦葉笑道,“不過玩家進來后,把這個傳說腦補成了俠客和宮主的感人愛情。就是那里,你跟我來。”
楊軒跟著秦葉在廢墟中健步如飛地疾走,走到一片尚算完整的三角形平地上。
令人詫異的是,就算在廢墟中,這片光滑的土地也干凈的簡直可以用片塵不染來形容,光滑锃亮,就像鑲嵌在這片土地上的一顆琉璃心。
“像不像心形?”秦葉指著平地,說道。
“嗯……你這么一說也有點像。”
“是吧。”秦葉一指心形的一邊,“那里,趴下。”
“哈?”楊軒一臉茫然,“趴下?”
“又不臟,”秦葉說道,“你趴下,專心聽著地板,可以聽到紅線樓的心跳哦。”說完,秦葉一臉躍躍欲試地走到另一邊,毫不猶豫地躺下去,右耳貼著地板,有所期待地閉目傾聽。
楊軒稍稍心動,略顯緊張地趴在另一邊,學著秦葉將右耳貼在地板上。
“轉過來啊。”秦葉說道,“看著我這邊。”
“哦。”楊軒轉過頭,入目是秦葉閉目的安詳神態,清秀俏麗的臉蛋就那么映入眼簾。
這算是……睡在身邊嗎?
楊軒突然冒起這么個綺念。
好像順勢抱在懷里……
楊軒連忙制止了自己的想法,閉上眼睛不敢去想,紅線樓的心跳沒聽到,自己的心跳倒是雷聲大響。
“聽到了嗎?”秦葉說道,“嗒嗒,嗒嗒,嗒嗒……”
“嗯……”楊軒也聽到了,嗒嗒,嗒嗒,嗒嗒……
嗯?
怎么是嗒嗒的馬蹄聲?
楊軒抬起頭,向前方遠眺。
“額……”楊軒說道,“雖然很破壞氣氛,你抬頭看看……”
秦葉抬頭,百來步外,兩匹快馬急奔,一前一后,前邊的錦袍老者神色驚慌,花白胡須沾滿塵土,不時向后回望,后邊的佩刀男子渾身浴血,神色焦急。
秦葉突然漲紅了臉,這算什么啊,爆棚的少女心就這么被兩匹馬破壞了!
自己還表現出那么期待的樣子,完全就像猴戲嘛!
“你看什么。”沒好氣地向看著自己的楊軒瞪了一眼,秦葉羞憤欲死地說道。
楊軒撓撓頭,收回目光:“抱歉抱歉,就是第一次看到你臉紅,覺得有些可愛……”
秦葉頓時臉更紅了:“那又怎樣,又不關你事。”
“哈哈哈。”楊軒哈哈笑出聲,“走吧,去看看。”
……
馬驚不擇路,回過神來,老者和刀客才發覺進入了一片難走的廢墟,頓時心如死灰。
“大人。”刀客放慢了馬的速度,“屬下的妻兒請大人多加關照了。”
“范元,不可沖動。”老者回頭喝道,“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你與我一起走。”
“大人。”刀客在馬上向老者深鞠一躬,隨后翻身下馬,落馬的時候腳步略微不穩,虛踏了一步差點摔倒。
刀客勉強站穩了身子,拔出腰間的刀,向后凝視。
錦袍老者深深看了一眼刀客,含淚回頭,大聲道:“范元,今日得生,汝妻兒即是我妻兒。”
“謝大人!”刀客朗聲回道。
追著錦袍老者而來的十一個手持各式武器的絡腮胡漢子駕馬奔來,看了一眼闖進廢墟的老者,隨后忌憚地圍在刀客身前。
刀客目不斜視,刀鋒滿是缺口,人也滿身傷口。
受傷的人,受傷的刀。誰都能看出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即使不能穿魯縞,飛翔的弩箭,還是有一個攝人的樣子——一根已經穿透無數人咽喉的箭矢尤其如此。
扛著柄一人高巨斧的漢子勒馬,緊盯著范元,說道:“你應當知道你中了毒。”
“我知道。”范元道。
“那你也應當知道你若運功,功力只會散得更快。”
“我也知道。”
“所以你留下也沒用,你必死無疑。”
范元咧開嘴,嘲諷的笑容一展無遺:“黃泉路上太孤獨,我想找幾個人一起走。”
此言一出,后邊兩個人不由得讓馬兒稍退一步。
持斧頭的漢子皺了皺眉,點出那兩個怯場的:“你們兩個,陪這位大人走一趟如何?”
“頭……頭領請饒命,我只是駕不住馬,請頭領恕罪。”
“馬賊駕不住馬,那是很要命的。”漢子說道,“你們便來陪這位大人過過招,如果不愿陪他走,就送他上路吧。”
那兩個被點名的漢子一個提著把樸刀,一個背著把鐵劍,知道頭領說話向來不過三,此刻不敢再推脫,翻身下馬,各自擺開架勢。
“其他人跟我追。”
范元猛地一閃身,一刀砍在馬腳上,那頭領似乎早有預備,向被一只無形的手提起來一般在馬上憑空升起,隨后足尖一蹬,斧頭帶著殺氣直砍來襲者的頭頂。找本站請搜索“6毛”或輸入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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