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火車站，樸素整潔地火車站廣場前零散地停放著車輛。八月還未到開學時間，外出求學和出門遠行的人不多，站前廣場來往行人行跡匆匆。

    上午八點，身著淺藍色短袖襯衫的周愛富與前來送別的戰友揮手道別。原本定于兩天的見面熬不過戰友的酒水挽留，多待了一日。

    趁著早上涼爽的空氣還未消散，周愛富早早抵達車站購票。趕上早班的火車，估摸著下午就能趕回瑯琊市。

    戰友在蘭翔機械里混的也不錯，牽線認識幾個朋友。在一起喝了兩頓，也含蓄的給出了如果生產技術能保證價格也有競爭力的前提下，愿意嘗試的回復。

    這個也不算是保證，但是有熟人以后合作也會方便幾分。

    常州蘭翔機械廠（國營三七零廠）原是航天發動機生產軍工企業，在七八年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企業也面臨著軍轉民的的重大課題。與嘉陵一樣當時的領導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摩托車行業。

    蘭翔自認為有研究直升機發動機的經驗，介入摩托車發動機領域容易上手。這個選擇也是國家、部里支持鼓勵的。

    國家投入少了，只能自己直接面向市場，放下身段自己去競爭找食。而且蘭翔對于生產摩托車發動機也是充滿自信，擁有這航天發動機技術骨干，用加工精密航空產品的設備生產民用發動機難道不是三個拇指夾花生嘛~穩穩地！

    蘭翔后期也進入了摩托車市場，常州不少本地人都購買了蘭翔的車，質量到不知道如何，就銷售而言也算是能讓企業吃上一口熱飯。

    周愛富閉目坐在窗口邊休憩，昨夜白酒喝的不少，早上起床后大腦暈乎隱隱作痛。手中端著茶杯，里面開水泡的濃茶。

    這幾年到處跑都是這樣情形，見面喝酒不醉不散已經成常態。微微隆起的小肚也化散了腹肌，退伍這才幾年，身體已大不如從前了。

    這一年回到老家看到父親，突然發覺自己也不在年輕了，是時候待在父親身邊贍養終老了。

    瑯琊汽修廠是自己暫時的工作，實體工廠和自己之前的倒手貨物操作不同。之前是有一單吃一單，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現在是未雨綢繆，有著全廠人給你打工干活，但是也逼迫著你不斷去找訂單。

    窗外風景快速倒退化虛影消失在遠方，遠處依稀能看見身影忙活在農田中。

    農人忙耕鋤，拾于夏季中。

    趁著早上天太陽還未起來，加緊鋤一鋤田中的野草，中午再經過太陽的暴曬干枯于田中。

    自從土地包產到戶，農民對待自己土地就更加珍惜呵護。改革開放帶來的不止是經濟上面的改變，更吹來了一股新鮮的空氣。正如閉目中休息的周愛富這一群人，忙碌奔波為改變生活而努力，靠著自己勤勞雙手，不一樣的機遇而崛起。

    每個人成功都不是幸運的，疲倦地周愛富不知覺中進入夢鄉。此時的周愛富如同小崗村黨支部第一書記沈浩同志，為了身后的人而努力而奮斗。

    下午三時，顛簸好幾個小時的周愛富坐在了楊全對面，聽著一臉興奮的楊全匯報著他的驚人發現。

    一臺建設70CC的發動機組裝好后賣出的差價按三百元計算，十臺三千，一百臺三萬。工廠如果開啟最大速度組裝一天一百臺是輕輕松松的。這一個月工作日干出來都有七八十萬了。

    要知道這些錢都是沒有成本的，只要付出人工組裝費，而人工費是這個時代中國最便宜的費用。

    周愛富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盤算著這筆生意，成人世界里做事有利有弊，分析利大于弊就可以出手去做。

    建設和嘉陵會是自己的客戶嗎？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不知。既然不是客戶，那么就不怕用訂單卡著自己脖子。

    如果從他們手上賺差價，也是他們吃肉我們喝湯。大家有錢一起賺，雖然引起對方的不悅，但是未造成任何人利益的損失。既然沒影響到他人利益，也不會有人下黑手。

    自己開廠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既然這個方式更安全快速，那為什么不迅速進入？周愛富記得老毛子馬克思曾經說過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能讓人瘋狂。現在這個空手套白狼更讓瘋狂。

    “干了，明天我就去山城！”看著眼神充滿期翼地楊全，周愛富思考前后咬緊牙關說道，臉部肌肉因緊擰到一起，平靜地眼光中散發著瘋狂。

    “我和你一起去，”

    “這事不要太張揚，我們先過去摸下情況。到那邊我倆不要出面，能藏在暗處就藏起來。小心一點沒有壞處。”

    “我聽你的”周愛富是老江湖，無論時候時候都先想好退路。

    “到時候，我們倆分開兩家一起做，我負責建設的，你負責嘉陵的。第一批按三到四天周期來整，我們各自收購五十臺。我這邊錢只夠這么多，先試下市場。如果吳浩那邊能吃下去，我再去解決錢的問題。”

    周愛富思考一邊比劃一邊說出自己臨時想的計劃。一百臺發動機不少，需要顧些人手分批次去購買，前后時間放寬一點。自己到時候再看搞個貨車一下拉回，自己跟車回來。許多細節都沒定，但是沒關系，明天再火車上可以細細推算。

    “這一筆訂單我們可以賺三萬，”楊全笑道。

    周愛富看著一臉笑意的楊全，拍頭一巴掌說道；“你個家伙比你哥強，不用提醒我你的那一份。我是這么想的，咱爺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成立的廠辦各持四份半成股份，剩下那一成我暫時放在你外公名下。到時候無論是打點汽修廠還是別的貴人都好處理，就算不打點，也可以當贍養費。你看怎么樣？”

    “我全聽你的！”

    “行，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自家親外甥，以后搞不好還得靠他養老送終。周愛富摟著楊全心想，好家伙這幾年竄的真高，再長下去都是個大小伙子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學校談朋友。

    “二兒~，你在學校耍朋友了嗎？”周愛富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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