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大學(xué)生,什么專業(yè)的?”孟慶輝問道。
“工商管理,企管方向!”陳樹說道。
“哦!原來是學(xué)文科還是理科?”
“理科,本來報的化工,結(jié)果沒有考上,調(diào)劑到這個專業(yè)了。”陳樹解釋道。
“恩!我閨女是文科,考的東北財經(jīng)大學(xué)。交流電動機都有額定工作電壓,而且交流電的頻率是固定的,這樣一來轉(zhuǎn)速和動力就不易控制,而直流電機剛好克服了這些不利因素。一般速度需要靈活控制的動力,都用直流電機。”
“明白了,不到廠子上班,根本學(xué)不到這個。咱們廠子附近有賣東西的么?我想哪天有空出去溜達一圈。”
“出了廠子的大門左拐,往前走五百米大概,那有個小飯店,同時也是小賣部!”孟主任說道。
“咱們廠子不是鋼管廠么?我看著道邊有的廠子寫著高頻焊管廠,什么是高頻焊管?”陳樹問道。
“這個還真不好解釋,焊管我們一般都用高頻焊,其實就是用高頻電流的集膚效應(yīng)和臨近效應(yīng),最終達到鋼鐵原件融化焊接的目的。具體怎么發(fā)熱我還真說不清楚,解釋不明白,你從網(wǎng)上找找吧,對了,那也可以從網(wǎng)上找找弧焊。電弧的弧,焊接的焊!”孟慶梁說道。
還未等陳樹繼續(xù)追問,收集的鈴聲響了起來。
“你好閆主任!”
“陳樹,沒有休息吧。”電話那頭的閆主任問道。
“沒有,和孟主任聊了會兒天,準(zhǔn)備回去休息呢!有事啊?”陳樹問道。
“明天你不用去車間了,老總的司機會夠來接你,帶你到咱們別的公司看看。”閆主任說道。
“好的!我去孟主任和王慶輝組長說一聲。”陳樹回應(yīng)。
…………
“孟主任,剛才閆主任通知說讓我明天去咱們別的公司看看,就去不了車間了,給你說一聲,別耽誤什么事情!”陳樹對孟慶梁說道。
“你的機會來了,好好干,多看少說!去吧,早點睡覺,別明天沒精神。”孟慶梁也收起馬扎準(zhǔn)備回屋休息了。
這邊剛跟孟慶梁說完,電話又給王慶輝打過去,告訴一聲明天公司有別的安排,不讓去車間了,王慶輝也沒有說什么,一個大學(xué)生不可能讓人家一直在車間。這邊通知完了之后,電話再次撥通閆主任。
“閆主任,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有事啊?”
“我想問問明天安排我去哪,好心里有個準(zhǔn)備,別辦出啥丟人的事來?”陳樹說道。
“沒啥大事。明天讓咱們司機拉著你,去咱們出鋼坯的廠子看看,參觀一下,順便看看他們的銷售處,了解一下他們怎么銷售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很有可能公司安排你單獨出差,讓你自己去跑市場,畢竟咱們公司也是剛開始干鋼管。”閆主任說道。
“好的閆主任,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謝謝!”
“不用客氣,好好干!”
說完兩人都掛斷電話,只是這其中透露額信息有點多,一時很難理順后期的公司對自己的想法。難道有調(diào)往煉鋼廠的可能?可是沒有聽說那邊缺人啊,這幾天車間工人有人說過,那邊銷售還想裁員呢。
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闖市場,一抹黑的去闖市場,而且公司還沒有生產(chǎn)一根鋼管,就去闖,似乎真有點難度。
“車到山前必有路,管他呢,到時候再說。”
干了天體力活,躺在床上很快就被睡神打敗,徹底進入了夢鄉(xiāng)。記得在上高中時,為了高考要頂住各方面的壓力,可以說失眠神經(jīng)衰弱是高三學(xué)生的必備項目。體力勞動又是這些毛病的克星,只要經(jīng)過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幾乎沒有睡不著的時候。
陳樹記得特別清楚,和民工在一起上建筑工地當(dāng)小工,一天只有三十五塊錢的工資,睡覺時間只有八個小時左右,最少的時候只有五個小時。累的陳樹真不知道說什么好,吃完午飯隨便找個水泥袋鋪地上,倒頭就睡。
正是這種日子讓陳樹回到學(xué)校上學(xué)后更努力,從大二開始幾乎每年都拿獎學(xué)金,奈何學(xué)校不是國家211工程,獎金數(shù)額有限的很,宿舍幾個熱吃喝一通,再給留下一部分做伙食費,幾乎剩不下多少可以開支的。
宿舍是坐西朝東,門前三四米是公司的圍墻,初升的太陽直接照在宿舍的門窗上。盡管拉著窗簾,屋里還是照的大亮。
陳樹看一眼手機,六點還不到,翻了個身順手將衣服的袖子搭頭上當(dāng)眼罩,擋住照射進來的光線。
時間到七點的時候,手機鬧鈴響了起來,陳樹按了一下手機的側(cè)鍵,撩開蓋著的毯子起床。
吃完早飯真的沒有地方去,公司辦公人員都還沒有入住,一般都是閆主任一個忙里忙外,銷售處現(xiàn)在還沒有成立,辦公室也沒有,更沒有什么辦公設(shè)備可言。轉(zhuǎn)了一圈還是無事可做,回到宿舍繼續(xù)看出,順便再多看學(xué)點東西。
剛過八點鐘,陳樹的手機響了,不過是陌生號碼。
“喂!是陳哥吧,我是公司司機劉建(流露出來的都是賤氣!嘿嘿!)”對方大招說道。
“我是陳樹,在宿舍。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閆主任這里,等你!”
陳樹穿戴整齊,拿上手機出了宿舍,門都沒有鎖,不止他這樣公司宿舍幾乎都不鎖門。一方面是公司宿舍里沒有人放貴重東西,另一方面是拿別人的東西后果太嚴(yán)重,沒人敢逾越這條紅線。
敲了敲門才進閆主任辦公室,閆主任在翻閱一些公司材料,旁邊的春秋椅上坐著一個小青年。
一張大眾臉不過很干凈,沒有留胡子。頭形三七偏分,頭發(fā)整的很有型,皮鞋更是擦得锃亮,煙從口里吹出來,飄出老遠。
門一推開立刻就看向陳樹,第一時間站起來,反應(yīng)要比閆主任快上很多,雙眼更是快速的從陳樹身上溜了一遍。陳樹推門進來先給閆主任打招呼,這才是關(guān)鍵。
“閆主任,早上好,吃早飯了么?”
“吃了!今天讓劉建拉著你去鋼廠那邊看看,我和那邊銷售的張建仁處長打過招呼了,你去了直接找他就可以。這位是公司司機劉建,這幾天他負(fù)責(zé)你和咱們鋼廠之間接送,有什么事需要用車,給我說就行,讓小劉帶你去。去吧,太晚了不好。”
“好的閆主任,那我們走了。”陳樹說道。
劉建也跟閆主任打了聲招呼,順手拉開門等陳樹先出去,然后才帶上門走出閆主任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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